李如芬還趴在病牀上**着,見丈夫這麼問,臉色一變。
“我都這樣了,你不幫着我,竟然幫一個外人說話。我在你心裡的分量,還沒有那個賤丫頭重要嗎?”
程振鋒冷着臉,沒有出聲。他了解曲雲依,在程家這麼多年,她都不曾動手。
不可能現在突然就對妻子動手!除非,妻子觸犯了那丫頭的底線。
平時,她看似溫順,可程振鋒深知,她骨子裡的脾氣和老曲一個樣。一旦惹急了她,她動手也是有可能的。
“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好你個程振鋒,我纔是每天睡在你身邊的人,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那麼護着那個丫頭,你是不是心裡還有別的想法?”
程振鋒見妻子越說越離譜,一陣心煩。
“你鬧夠了沒有?這裡可是醫院,瞧瞧你都在胡說些什麼。我這麼問,只是就事論事。”
“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懶得和你爭論。”程振鋒不想和妻子爭執,乾脆去外面等着。
病房裡傳來李如芬罵罵咧咧的聲音,本來也疼,心裡又氣,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泄。
程振鋒不曾想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究竟怎麼回事,等他回去問問那些傭人,自然清楚。
看了看病房裡的人,他留下話,就回去了。這幅樣子,更惹李如芬氣惱。她就不明白了,程振鋒爲什麼如此維護那個丫頭。
之前,他默不作聲,李如芬還以爲,丈夫已經想明白。誰知道,關鍵時候他還是這樣。
李如芬氣得捶胸頓足,只能在兒子面前哭訴。
程越得知母親受傷,丟下手頭的額事情立即趕了過來,剛見到人,李如芬就哭了起來。
“幸虧你沒娶那個女人進門,她竟敢跟我動手。兒子,你爸還說是我的錯。這個家,我沒法待了。”
“她對你動手?”
這事,實在讓程越震驚,要知道,他記憶裡的曲雲依,溫順得像只綿羊,根本沒有殺傷力。現在竟然把母親傷成這樣!
“媽,你確定是她?”
“怎麼?你爸不相信我,現在連你也不信?”
“不是,我只是,不太相信。以前……”
“以前那都是裝給你們看的,她就是一肚子壞水,我早就看出來了。兒子,媽傷成這樣,你爸不肯幫我,媽現在只能靠你了。媽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好。”
“媽,你安心養好身體,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程越安撫好母親,長嘆了一聲。曲雲依對母親動手,他還是不太相信。
思來想去,他趁着夜色,又來到了曲雲依租住的小區樓下。屋子裡亮着燈,看來,她就在家裡。
想起母親扭傷的腰,他這次理直氣壯衝上樓,拍門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聽着敲門聲,雲依還覺得奇怪,這麼晚了,會是誰過來敲門。
她警惕地從門裡看了看,過道昏暗,她還是看見了,是凶神惡煞的程越。她愣了愣,還是沒有開門。
程越敲了半天,見沒人迴應,乾脆喊了起來:“曲雲依,我知道你在屋子裡。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擔了是嗎?你是心虛了不敢見我?開門!“
門拍得很響,程越在門外吵鬧,這樣下去,肯定會引來鄰居的不滿。
最終,雲依只能硬着頭皮打開門。
“程少,大晚上的,有何貴幹?”她沒打算把人請進去,她住的地方,不歡迎程家人。
“我以爲,你連門都不敢開了。”
“沒做虧心事,有什麼不敢開的。程少這幅樣子,像是要吃人。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我媽被你摔得住在醫院裡,你還敢說問心無愧。”
曲雲依還以爲他爲了什麼大晚上跑過來,原來是這件事。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李如芬在程家父子面前告狀了,她早該想到。
“你母親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不管她說了什麼,你對我媽動手,就是你的過錯。”
他說着,突然抓住曲雲依的手腕,闖了進來。
程越力氣很大,曲雲依的手腕都被捏疼了,在他面前,依舊不肯認輸低頭。
“程少,你怎麼不問問,她自己又做了些什麼。要不是她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動手。”
“她是長輩,你對她出手,還不知道錯?”
“呵!我曲雲依從來都沒做錯過,程越,這是我的家,請你馬上離開。”
“離開?好!你跟我去我媽面前,向她斟茶道歉。走!”
他二話不說,拖着曲雲依就往門外走,曲雲依拼命掙扎着,無奈,自己敵不過他的力氣,他正好抓着自己受傷的手,她無能爲力。
“程越,你放開我,聽見沒有?”
她拍打着程越的手,怎麼也掙脫不開。
“我沒錯,我不會認。你再不放開,我要報警了。”
程越不屑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想做的事情,報警有用嗎?去跟我媽道歉,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做夢。”
就在他們爭執的時候,陸凌天來了。他手裡拿着給曲雲依的藥,這是落在他車上的,他想着給雲依送過來,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程越,你真夠能耐。”
陸凌天二話不說朝程越揮拳過去,程越防備着,立馬鬆了手,他立馬將曲雲依拉到身後護着。
“這麼晚了,程越,你來這,合適嗎?”
“你還不是來了,你都合適,我有什麼不合適的?”
“雲依是我妻子,我住在這都合適,你是什麼身份?”一句話,噎得程越說不出話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和曲雲依一點關係都沒有,是這麼不好的一件事。
“我來找她,爲我媽討公道。”
不說這件事,陸凌天還沒那麼生氣。他一提起這件事,陸凌天二話不說,將雲依推遠了幾步,上前就往程越的臉上招呼。
程越沒躲過去,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陸凌天,你別以爲我不敢和你動手!”
“你媽拿雲依父親的遺物威脅她跪下,帶着一家子傭人欺負侮辱她,她不過正當防衛罷了。程越,該討回公道的,應該是雲依。你媽混賬,你更混蛋。”
程越啞然,震驚地看着曲雲依。
這件事,他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