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三天前,我以爲自己看走眼了。今天看見您,我就想問問,如果那人真的是你,要是我父親的故友,您特地去祭拜他,我是他的女兒,怎麼說都應該當面向您說聲謝謝的。”
她看着白惜若,可白惜若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家都覺得奇怪,只是這麼一問,她在想什麼。難道,她真的和過世的曲乘風有着不一樣的交情?
就在大家各自猜想着的時候,白惜若反應過來,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淡漠地說道:“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這個答案出乎雲依的意料之外,她看着監控裡的背影明明是她,爲什麼她不肯承認?
“阿姨,您確定不認識我父親嗎?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想感謝一下。我父親過世這些年,也沒有朋友記得他,如果是您的話,您是唯一一個。而且,您也來了陵城,要是父親的故友,我應該好好招待纔對。”
白惜若那雙眼睛一直盯着曲雲依,腦子裡迴盪着的,是她說的那些話。
她口口聲聲說,曲乘風是她的父親。此時,她仔細打量着曲雲依,目光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麼大了。
再看眉眼之間,真的有些相似。怪不得,自己會覺得親切,這就是原因所在。
等她回過神,又突然不敢再看曲雲依,她目光閃爍,不想再聽曲雲依說這些。
“既然是三天前發生的事情,我怎麼會不記得。我沒去過你說的什麼公墓,也不認識什麼曲乘風。人有相似,我看,你大概是認錯人了。沒有看到正面,怎麼能說是同一個人呢?”
這麼說也有道理,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曲雲依,那個人,一定就是眼前的白惜若。
她有些失望地看着白惜若,卻發現,她又不敢看自己了。
自己見過的白惜若一直都是坦蕩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閃躲過,她在逃避什麼?
“您真的不認識嗎?”
“我從來就沒有來過陵城,我想,你是真的認錯人了。如果是你父親的故友,應該知道你的存在,真心想見,肯定會主動聯繫你的。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雲依很失落,她本以爲,自己能知道些答案,誰知道,對方並不承認。
她不明白,說一句認識,有那麼難嗎?
權藝萱有些不喜歡曲雲依強硬的態度,她插嘴說道:“陸太太,我母親都說了,不認識你已故的父親,你就不要再堅持了。我母親沒必要爲了這樣一件小事撒謊!肯定是你看錯人了,公墓的監控,又能有多清楚。”
雲依轉而看向了權藝萱,甚至覺得,她也很奇怪。
眼前的人明明和靈萱長得一模一樣,她們甚至都擅長小提琴,同樣喜歡穿紅裙表演。如今,他們碰上,她竟然當做不認識凌天。
她和白惜若一樣,都有些古怪。
傅清媛笑了笑,感覺氣氛僵了些,連忙說道:“說好了是來着閒聊的,我看,我們還是說些高興的事情吧!看起來,雲依好像被什麼事情所困擾了,一時沒有想明白。大概需要陸少回去好好開導一下才行!”
傅清媛看向陸凌天,便發現,陸凌天當真在看着旁邊的權藝萱,雖然目光不是特別突兀。
可她瞭解陸凌天,如果不是有所發現,他一定不會多看其他女人。
傅清媛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笑着說道:“藝萱,陸少可是陵城的大人物,在無數女人眼中,他就是完美無缺的。現在結了婚,又是模仿丈夫。你看到了真人,能證明我沒騙你了吧!”
權藝萱這才被轉移注意力,點了點頭。
“陸少的確是萬里挑一的人,陸太太應該很幸福。”她語氣平淡,不夾雜任何情緒,彷彿說的就是一個自己不曾認識的人。
陸凌天皺起了眉頭,她是不認識自己,還是故意裝的?
“權小姐,也沒有來過陵城嗎?”
權藝萱聳了聳肩:“我爲什麼要來陵城?是京都不夠好嗎?我習慣了京都的生活,這次是義演,纔來到陵城的,也順便帶着我母親散心。陵城雖然好,在我心裡,終究比不上京都的繁華。”
“是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問她。
想了想,陸凌天又問了一句:“聽說,權小姐是後來纔到的權家,不知道,你之前,也是在京都嗎?”
“陸少似乎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不過,我不喜歡告訴別人我的過去,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陸少是不是應該更關心自己的妻子,而不是打聽關於我的事情。畢竟,您是個已婚男人了。”
權藝萱的語氣不是很好,陸凌天一愣,自己多問一句,似乎被認爲是對她圖謀不軌了。
她身在權家,這會大概以爲自己要靠着她攀附權家。
這不是自己認識的靈萱,她只是有着和靈萱一模一樣的面容罷了。
陸凌天失去了興趣,恢復了平日裡冷淡的語調。
“是陸某唐突了。”
他不在乎是否被誤會,只是,見權藝萱這樣,他心中的疑惑無法解開,本來忘記的事情突然被提上心頭,他怎麼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對着這張臉。
大概是氣氛不太對勁,他們沒有在咖啡廳逗留太久。白惜若藉口自己有些疲乏,大家也跟着紛紛起身,就這麼散了場。
陸凌天帶着雲依上車,看着那母女倆離去,心中疑惑並未解除。
“你沒覺得,她們很奇怪嗎?凌天,如果權藝萱就是靈萱的話,她似乎已經不記得你了。而白惜若,我敢說,那天去祭拜父親的人,一定是她。只是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在我面前否認。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和父親相識嗎?”
陸凌天長嘆了一聲,這些事,他也想不明白。
尤其是,靈萱變成了權藝萱,京都權貴家的養女。她明明就是個孤兒,怎麼會……
“她們母女都很奇怪!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靈萱,又是不是裝作不認識我。至於你說的那些,恐怕也只有白惜若能夠回答你。”
曲雲依仔細一想,否定了陸凌天的說法。
“不!我想,應該還有一個人能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