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拉住了羽嘉,沒有讓她繼續胡鬧下去。
有些東西,適可而止。鄧茹的確可惡,可雲舒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差不多就可以了。再說下去,就有些過火了。
“姐,你拉着我幹什麼?你沒看見,雲舒剛纔那張臉顏色都變了。”
“差不多就行了,嚴格說,雲舒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我們,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曉月心裡計算的是,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她也不必把事情給做絕了。之前那麼做,也只不過是磨掉她身上的銳氣,讓她看清楚事實,別整日活在自己的夢裡,不願醒過來。
“姐,你吧,就是太善良了。雲舒是鄧茹一手帶大的,你覺得,鄧茹這樣,雲舒能好到哪裡去。我這是防範於未然。你又不是沒看見雲舒剛纔的反應。那微薄的孝心,我看,堅持不了多久。”
“你剛纔說的,是從哪裡聽到的?”曉月以爲,羽嘉既然這麼說,怕是從何處知道了些因果關係,不然,她怎會說的煞有其事的。
誰知羽嘉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剛纔,我不過隨口說說,試探試探她的。我看雲舒是有這個心,又沒有這個膽。不過,遲早的事情。她一個花瓶,哪能負擔起這麼高的費用,堅持只是暫時的。”
曉月不知道她的堅持是不是暫時的,也沒有那個心思去管那麼多。她唯一在意的,是雲舒會對自己的婆婆下手,這也是爲什麼最後她聽從了佳佳的意見,把人留在自己眼前的最主要原因。
雲舒是和雲家無冤無仇,可她擔心的是,雲舒會是第二個白雲溪。如果不是婆婆的關係,她還是雲繼安眼裡得寵的千金小姐,享受着富足的生活,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
她正是擔心,雲舒心裡不甘,會生出什麼事端來。更何況,還有一個鄧茹。
女人狠起來,真的是一種最可怕的生物。
天霖的母親已經經歷了那麼多苦難了,她不忍再看到她的人生有什麼波折,就算最終找不回昔日的愛情,平靜的生活下去,也是好的。
對於這個妹妹的胡鬧,曉月也沒有說什麼。她沒有壞心,這麼對雲舒,全是因爲自己和大哥,這點她是明白的。
“反正,你現在做事,要有分寸一些,好歹是做母親的人了。知道嗎?”
姑蘇羽嘉嘿嘿一笑,她曾經,可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姐姐疼愛是這麼美好的事情。
過去自己不懂事,只是覺得,多了一個姐姐,自己就不是父親唯一的女兒了,她會失去父親的寵愛,這個姐姐只會和自己爭寵,還有那個荒謬的婚約。
加之劉玉婷的誘導,這才讓姑蘇羽嘉做了些過分刁難曉月的事情。
可事實告訴她,原來這都是自己想錯了。
多了一個姐姐,她現在不僅有大哥保護她,還有姐姐姐夫會幫她撐腰說話。她這個姐夫,還是又帥又厲害的,她說出去都特別有面子。
“姐,以前,我做的那些糊塗事,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
曉月不知她爲何突然說起這件事情,看她一臉感慨的樣子,曉月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生氣什麼?如果,現在冒出一個人,說和你姐夫從小有婚約,我也不會給那個女人好臉色的。”曉月自是早就忘了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爺爺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家和萬事興。
正因爲大家都經歷了太多,她更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的,像現在這樣,纔是最好。
羽嘉心不壞,只是頑皮了一些。有一個這樣的妹妹在自己身邊撒嬌,曉月覺得,那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雖然,這個妹妹有些囂張跋扈,不過,她是習慣了保護別人的。這個大小姐脾氣的妹妹,讓她來護着,有何不可?
“我現在想想,就覺得,自己以前傻了吧唧的。看不清,也不確定陳浩對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我就不怕了,外面再多漂亮女人喜歡她也沒用,他只屬於我姑蘇羽嘉。”
“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這樣纔不會給別人可趁之機。你無法阻止別人做什麼,你能掌控的,只有你自己。”
“姐,你突然和我說這些大道理,我還真有些不習慣。”
一直覺得,這個姐姐柔柔弱弱的樣子,小身板,看似弱不禁風。可當她站在人前,尤其是站在她面前,維護她的時候,姑蘇羽嘉就彷彿看到了父親維護自己的樣子。
特別,她還有一個大哥。有了姐姐,她並沒有失去父親和大哥的寵愛,反而多了一個疼愛自己的姐姐。
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她真的很慶幸,自己能有這麼一個姐姐,這大概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吧!
約好了幾個人一起去醉月軒吃飯,到了時間,羽嘉便和曉月直接從公司過去。
出來的時候,雲舒還在忙着那些資料,羽嘉也沒有了刁難她的興趣。她不是個惡毒的女人,只是看不慣她那張虛僞的嘴臉,看似仁義的樣子,心裡卻想着其他的。
“姐,我一直很好奇,爲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去考駕照,這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說起這個,曉月笑着說道:“原來,我對坐車,是有陰影的。我十三歲的時候,一家人出了車禍。我爸昏迷不醒了很多年,我媽,因爲保護我,丟了性命。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車就有了心理陰影。”
姑蘇羽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姐,對不起。那場車禍,也是我媽造成的嗎?”
“是誰造成的,已經不重要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後來我一直不敢坐車,如果不是阿霖,我可能現在還有陰影。就因爲這個,所以我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考駕照。”
“那你現在沒有心理障礙了,其實可以試着去考個駕照,自己開車,還是很方便的。不過,姐夫喜歡親自接送,你可別說,是我讓你考駕照的。嘿嘿!”
姑蘇羽嘉很快轉移了話題,對於當年的事情,這是他們都不願再提起的事情。而在曉月的心裡,劉玉婷是劉玉婷,羽嘉是羽嘉,她們兩個,是不一樣的。
想起劉玉婷最後的下場,曉月看向了姑蘇羽嘉,不經意間問了一句:“你有去找過她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羽嘉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只是,她久久都沒有出聲。
曉月意識到,自己是說錯了話,不該問起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