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曉月正坐在長椅上,享受着冬日的暖陽,這種感覺極爲舒服,聽到腳步聲,她以爲是阿霖過來了,本能的笑着回頭,那兩個字堵在了嘴邊,沒能喊出來。13579246810ggaawwx
是席澤,端着兩杯熱水,朝曉月走了過來。
“看到我,很失望嗎?”在她回頭的那一刻,席澤看到了她眼睛裡的失落,不是她以爲的那個人,所以失望了嗎?
“不是。”說失望,似乎嚴重了,只是沒想到出來的人會是他而已。
“一直忘了和你說,新年快樂!雖然有太陽,熱水還是要的,別凍着。”席澤不管曉月接不接,執意將熱水放在曉月的手心裡,笑了笑。
“謝謝,新年快樂!”如果只是這樣,曉月並不介意什麼。要真的算起來,他們也可以說是一家人,普通的招呼問候,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席澤沒有再說話,他害怕自己不小心又說了點什麼她不喜歡聽到的,把她氣走。就像現在這樣,靜靜地待着,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看到他對你不錯,我也放心了。或許,當初你的選擇是對的。”
如果和自己在一起,她要面對母親隨時的刁難,這段時間,自己也想通了。可能就是註定了,他們不是最後能夠走到一起的兩個人,所以纔會發生這麼多。
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起碼能夠看見她,看着她過得好。至於自己,似乎並不那麼重要了。
他只是有些後悔,對自己的心意,明白得有些晚了。當他想要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着你,幸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
“你也可以和白雲溪過得很好,關鍵在於你們兩個人,想不想給彼此幸福。”曉月更希望白雲溪能夠真正放下過去那些恩怨,若是今後都能像現在這樣平靜,最好不過了。
雲天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曉月坐在長椅上,手裡端着熱水,而她前面不遠處,席澤就站在那,兩個人在說話。
“在聊什麼?”雲天霖沒有生氣,自然地走過去,將剛剛進去找到的潤脣膏遞給曉月。
“隨便聊聊,還以爲你沒找到呢。”
“以後隨身帶着,要我幫你嗎?”曉月一到了冬天,嘴脣就容易幹,脣膏是一直帶着的,本來說,懷孕了最好不要用這些,雲天霖看她這樣,特地給她選的孕婦用的。
這個冬天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不過他似乎很喜歡這個脣膏的果香味,反而讓她每天記得用。
“其實不用也沒關係,今年冬天都好了。”
“我幫你。”
席澤站在一旁,像個局外人,看着他們兩個濃情蜜意的樣子,自己彷彿成了一片空氣。心中難免有些酸澀不已,自己曾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同樣很幸福的。
席澤掩飾好自己心裡的失落和難過,沒有再上前打擾他們,悄悄地轉身離開。
只是一側身,就看見白雲溪站在門口,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從一開始,席澤端着兩杯熱水出去的時候,她就看見了。本想上前,當時她以爲那杯熱水是給自己的,誰知道,自己的丈夫卻朝着別的女人走了過去。
白雲溪沒有上前,靜靜站在暗處,將他們相談甚歡的場景看的清清楚楚。白曉月的一顰一笑,還有席澤看着她時,眼中的溫柔,這點點滴滴都化作利刃,深深劃破她的心。
那些傷口,只有自己纔看得見。一個大着肚子快要生的女人,竟然還不安分。她真想上前去,破壞了那份平靜美好,可她卻沒有這麼做。
白曉月每次都假裝清高,她便要看看,沒人在的時候,她還如何清高。白雲溪本想等着他們兩個更親熱一些的時候,再出現,抓個現行,那個時候,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想這個時候雲天霖竟然出現了。她期待着雲天霖看到這幅畫面之後會生氣憤怒,可等待她的,卻是他們夫妻倆恩愛的場景。
眨眼間,她的眼神和席澤的對上,兩個人都故作坦蕩,隱藏好自己心裡不爲人知的秘密。席澤走進屋裡,白雲溪快步跟了上去。
“我都看到了。”
席澤沒有理會她,知道了她的脾氣,大過年的,並不希望這美好的氣氛就這麼被破壞。
“你心裡還想着她,是不是?”看着席澤那副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她心裡剛壓下去的那把火,又跳了出來。哪怕他有一絲絲的愧疚和心虛,自己都不會這麼生氣。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裡又沒別人,不用裝。我知道,你對她一直念念不忘,對不對?你到現在都還愛着她,什麼重新開始,你就是這樣和我重新開始的嗎?”
爲什麼不解釋,是不在乎所以懶得解釋了嗎?
看着她吵吵鬧鬧,席澤一陣頭疼,只要一遇到曉月,她的毛病就會犯,沒有理智,不會思考,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長滿了刺的刺蝟,碰不得半點。
“我做什麼了?那是你的妹妹,按道理,我只是她的姐夫,不過是倒杯熱水而已,不要說得像是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一樣。”
“不過是倒了杯熱水而已?她有人關心,不用你。你想不到我會冷,倒是會關心起別人來了。”
席澤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現在是正月,新年不要吵架。
可她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他真的覺得很累,現在就是秘書給他打電話處理公司的事情他,她也能胡思亂想,席澤都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做。
“你從來都不喜歡喝熱水,我要是給你了,你又要說,我一點都不關心你,連你喜歡什麼都忘了。”
席澤的話,讓白雲溪一陣語塞,原來他還記得,自己不喜歡喝熱水。可是……
“好了,以後我離所有女人都遠遠的好了,真不明白,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喜歡花天酒地的人嗎?”席澤一陣煩悶,這種不信任,更加滋生了他心裡那份不能明示的情感。
每天不是懷疑這個,就是懷疑那個,他都感覺自己快精神崩潰了。本以爲,不和家裡人住在一起,她就不會這樣。沒想到,也只是好轉了一點而已。
或許,問題根本就不全在母親身上,兩個都喜歡疑神疑鬼的女人在一起,自然會像火星撞地球,又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