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大雨再沒有出現過,就像是一場專門爲這件事出現的磅礴大雨。13579246810ggaawwx畢竟是炎熱的夏季,即便大雨也不會讓溫度降低,而這一天,是舉行喪禮的日子。
曉月大早就起來,把自己整理得一絲不苟,準備送女兒最後一程。下葬的地方,就選在了曉月母親的旁邊,說不定能相互有個照應。
看着鏡子裡一身黑色的自己,她爲自己別上白花,只等着時間一到就出發。來的人都是雲天霖和曉月的好朋友,還有孫家的人,其餘的,都被雲家一一拒絕了。
只是,當曉月在公墓的門口,看見早在那等着的李卿宇時,多少有點意外,自己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他還是來了。沒有多說什麼,李卿宇跟着人羣,一起上去。
親眼看着自己的女兒下葬,曉月的心如睡一般平靜,痛過了,就沒什麼感覺了,不是無情,而是麻木了。這麼熱的天氣,曉月站在太陽底下,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溫度。
看着墓碑上可愛的照片,曉月彷彿還感覺得到,孩子就在自己身邊,她還沒有走遠,或許就在某個地方看着自己。
“曉月,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太難過了。”李卿宇將自己帶來的花放在墓碑前,孩子很可愛,可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誰願意看到今天這一幕。
“謝謝你,卿宇哥。”曉月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在李卿宇看來,那比看着她哭,還讓他難受。
他知道,曉月一直都很堅強,不會輕易低頭的。就算是這樣的事情,也是一樣。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雲天霖在陪着她,那是她最愛的人,有他在,自己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儀式結束,大家都準備散場離開。公墓這樣的地方,沒人會願意一直呆在這裡。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伴隨着男人的沉重的腳步聲,勾住了大家的視線。
曉月和雲天霖同時轉身,便看見順着小路朝這邊走過來的兩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席澤和白雲溪。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可曉月一眼就看出來了。白雲溪戴着墨鏡,烈焰紅脣,即便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也能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過的。濃妝豔抹的一張臉,鮮豔的紅脣,這些在她看來,都是嘲諷。
白雲溪怎麼知道今天的事情,她怎麼會來這裡。
曉月雙拳緊握,死死地盯着白雲溪那張臉,看着她慢慢朝自己走過來,曉月告訴自己,要忍耐。可她怎麼也忘不了她說的那些話,只有得到之後,再失去,纔會痛不欲生。
她的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喧囂不停,那個聲音告訴她,孩子的死,就是因爲白雲溪,一定和她有關係,不會有錯的。
席澤走在前面,曉月沒有攔着他,可就在白雲溪要過去的時候,卻被曉月一手給擋住了。大家一愣,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曉月,今天是孩子下葬的日子,我只是來看看孩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這裡這麼多人,白雲溪唯獨攔着自己,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可大家都知道,曉月爲什麼要攔着白雲溪,不讓她靠近。這孩子之所以會這樣,白雲溪有最大的嫌疑,這裡也沒有一個人歡迎她來。
“呵!看看孩子?是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好讓你找一下成就感,是嗎?”曉月冷笑了一聲,她再也不會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了,像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改過,永遠都不可能。
“你這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能有什麼成就感。”白雲溪這就奇怪了,她死了女兒,關自己什麼事,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賴在她的頭上吧!自己又不是冤大頭,這個鍋她不背。
“不是想讓我得到後,再失去。讓我也試試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嗎?你不就是想看我痛苦傷心的樣子嗎?看清楚了?我只是奇怪,你還敢來看我的孩子,你也不怕她,晚上去找你。”
曉月這麼一說,白雲溪覺得渾身一冷,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雙眼睛就在暗處看着自己似的。
“白曉月,你別在這胡說八道了,我是這孩子的大姨,我來看看有什麼不行的。你別自己死了女兒,就把什麼屎盆子都扣在我頭上,這事壓根就和我沒關係。不就是死了個女兒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還不是一樣。”
白雲溪的話,讓衆人臉色一變。她一口一個死了女兒,曉月本來就難過,現在她還這麼刺激她,是故意來搞事的嗎?佳佳有些忍不住了,想要上前罵人,被蘇娜給拉住,這個時候,不要在這個地方吵起來。
白雲溪說的話,的確像一根根毒針,刺進曉月的心裡。可她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什麼痛。白雲溪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一件事,既然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別怪自己了。
曉月看着白雲溪,突然冷笑了一聲,一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厲聲說道:“你不說,我差點都忘記了。你這樣的女人,是沒有心的,有怎麼會有感覺呢?”
“你……你想幹什麼?”白雲溪突然覺得,這樣的白曉月讓她有些害怕,她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可怕的樣子,看着她對自己笑,她竟然控制不住渾身發抖。
“我想幹什麼?你可是我的好堂姐,你說我還能幹什麼。這裡可這麼多人,我不是你,有那麼大的膽子,胡作非爲。”
“我什麼時候胡作非爲了?”
“你什麼時候沒有過,怎麼,不承認嗎?你死過孩子,當然不會心痛。虎毒不食子,你卻惡毒得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就是爲了陷害我,你說,你這樣的女人,還怎麼會有感覺?”
白雲溪臉色一白,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曉月。這是她心裡的痛,白曉月明知道自己因爲這件事難過,爲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你不是說過……”
“我說過什麼?我不記得了。你還記得你當初又說過什麼,可是你後來又做過些什麼。啊!”曉月質問着白雲溪,一把拽着她到了墓碑面前。
“我甚至忘了,像你這樣的人,是永遠都不會覺得愧疚,心虛的。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有感覺呢?”曉月說着,一把甩開了白雲溪的手。白雲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好被席澤扶着。
“曉月,這件事,真的不是云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