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有一個穿着犯人衣服的人,坐在牆角,眼睛都不眨一下。ggaawwx自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坐在那,沒有動過。此時,白玉陽的腦子裡,還沉浸在那天發生的事情裡。
在這個地方,時間是靜止的,他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黑夜或是白晝,他都看不到。甚至連個窗戶都沒有,他能做的,就是睡覺。可他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過去發生的那些事。
妻子的**,自己抓姦在**。公司出現危機,在自己毫無預料的情況下,他就這樣被趕出來了。他看着白曉月得意地笑着,奪走這些年屬於他自己的一切。
這十年來,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場空。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好好的公司,變成這樣,好好的家也沒有了,自己還被關了起來。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吃飯了!”這個時候,看守的人打開門,將飯送進來,白玉陽往地上的飯菜掃了一眼,就那些東西,自己以前從來都不會看的,就和豬食一樣,怎麼是人吃的。
剛開始,他是不吃的。到最後,自己還是耐不住肚子餓,就算再難吃,他還是要吃,不然根本沒有力氣。
在這裡,他只要吃飯,然後睡覺,醒了之後又可以吃飯了,如此循環,似是永遠都沒有盡頭一般。
熬不住肚子的,他在飢餓面前屈服了。幾乎連滾帶爬過去,端起那盒難吃的飯,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往自己嘴巴里送。可是就在他蹲在地上吃到一半的時候,白玉陽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他突然將這盒飯拿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趕緊躲在了角落裡。
他怎麼變成這樣了,自己這個樣子,就和其他犯人一模一樣,他可是公司老闆,那是人上人,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吃這樣的東西。他不要變成這個樣子,他不要。
可是,躲開了片刻,當他再看到那盒飯的時候,終究控制不住,屈服了。
他挪了過去,重新拿起那盒飯,往自己嘴裡送進去,兩行熱淚順着眼角就這樣流了下來。
爲什麼還沒有人來保釋他出去,云溪呢?他的云溪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不來救他,他不要再繼續呆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了,他想出去,他想自己的大房子。
可不管他在心裡怎麼喊,白雲溪還是沒有出現。他就這樣,在拘留所裡度過了半個月,總算被放了出來。
再次看到那燦爛的陽光,蓬頭垢面的白玉陽有些不習慣,擡手將刺眼的陽光擋住,過了好一會,這才適應下來。如今,他該去神那麼地方。
對了,他現在要回家,好好的洗個澡,睡一覺。在這個鬼地方,自己就沒有好好睡過一天。
可當他再次回到自己那個別墅的時候,卻發現,房子裡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我家,你們這樣,信不信我報警。”看着他的家被人給佔了,他的東西全部丟入垃圾桶裡,白玉陽滿腔憤怒,正要上前和屋主理論。
屋主是個格外壯實的男人,白玉陽還沒靠近,就被他一掌推倒在了地上。
男人嫌棄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說道:“哪裡冒出來的老東西,看清楚了,這房子現在是我的。趕緊滾,不然,我要叫保安來了。”男人五大三粗,聲音又大,白玉陽哪裡是他的對手。
被這麼一喊,他就沒了底氣。
當看到他手裡拿着房產證的時候,白玉陽徹底泄氣,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房子已經被用來抵債了,在自己簽下名字的那一刻起,這個房子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如今,他家也沒有了,還被人當初叫花子給趕了出去,就連保安也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這是第二次,他被保安丟出來,他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這都是白曉月搶走的。
可是……他鬥不過那個女人。只要有雲天霖在她身邊,他就鬥不過那個女人。毫無還手的餘地,他該怎麼辦。
白玉陽坐在街邊上,老淚縱橫,摸了摸自己身上唯一的一百塊錢現金,以前他是從來不在乎這些的,可如今,他就剩下這麼一點了。
白玉陽想來想去,只好去找自己的女兒。直接打車到了白雲溪住的公寓,還好,他沒有停在別墅門口,不然,就真的慘了。
他還沒靠近,就看見別墅的門口圍着一羣人,爲首的他見過,就是那個劉政身邊的人。他趕緊躲了起來,打算先看清楚情況,再出現。
“白小姐,這是你父親簽下的,如今他人找不到,我們只能找你要了。三千多萬的債務,你這個做女兒的,總要幫你父親還吧!”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那是他欠的錢,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我白雲溪好欺負,你們這樣鬧事,信不信我報警。”
“你們這是打算賴賬了?”
“我不管其他的,總之,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你們走不走,不走我要叫保安了。”白雲溪雙手叉腰站在門口,和那市井的潑婦已然沒有兩樣。
看着這些要債的人,白雲溪就一陣頭痛,自己這邊的事情都還沒解決,父親就給她惹了這麼多事情,她的人生怎麼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你……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們只能走法律途徑了,到時候你不還也得還。”
“隨便你們,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趕緊給我滾。”白雲溪說着,轉身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大家見沒什麼結果,只好各自散去。
白玉陽見那些人走遠了,這纔敢出來。三千多萬,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要到哪裡去弄這麼多錢。
此時,白玉陽早已後悔莫及,當時自己爲什麼要那麼衝動去簽下那個協議,十倍的違約金,自己就這麼被坑了,還沒地方說理去,他真是該死。
現在把女兒都害成這個樣子,他真是……
可是,除了女兒,他想不到自己還能找其他的人。白玉陽在別墅周圍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走到了門前,擡起手,又放下,遲遲不敢按下門鈴。
他怕,怕自己的女兒不認他,把自己趕出去。他不想自己去面對這些東西。
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按上去的。開始沒有反應,白玉陽又接二連三按了幾次。
屋裡傳來一陣腳步聲,門突然開了:“我都說過了,我沒錢。你們還想怎麼樣,是不是真的以爲我不敢報警啊!”
白雲溪以爲又是那些人,整個人都要炸了。人都沒有看清就罵了起來。可當她看到眼前的這個人時,整個人都頓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