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晴朗,海與天都是怡人的藍色,灼熱的陽光灑下來,感覺不到一點初冬的氣息,海風吹襲而來,消散了些許燥熱。
這一片海域,壓根不是那晚的海,而是上次她跟童笑來過的地方,難道他們在這第一次見面?可她半點印象也沒有。
一艘奢華的遊艇停在海灣最安靜的一處,她一步步上去,就看見仰躺在遊艇甲板上的皇甫尊,他戴着墨鏡,只穿着沙灘褲,陽光灑在他身上,極爲好看。
身在三亞,他竟然還較白皙,不是那種清一色的黝黑,又比麥色而稍顯細膩光潔些,這種白給人一種健康乾淨的感覺,與想象中的陰柔病態美,完全不一樣,更叫她沒想到的是,他的身材這樣好!
線條優美肌理分明,看似修長偏瘦的身體,脫下衣服居然如此精壯,強而有力的男人味凸顯而出,與他柔媚的外表大相徑庭,在那美與酷的結合下,那樣奪人眼球。
皇甫尊戴着墨鏡,仰頭看向海的姿勢,實則目光一直注視着唐蘇,從她一上來開始,看見她目光中的驚豔,他得意的勾起了嘴角,這一出美男計,弄得不錯!
他緩慢而帥氣的摘下墨鏡,對着目不轉睛的女人一笑,“賞心悅目吧?”
“什麼?”她微愣,過了一會兒纔想起他是在自誇,她很不給面子的轉過頭,看了看遠處一望無際的海洋,“嗯,的確!”
她雖避開他身材的話題,皇甫尊還是很高興,他起身走到她身邊,“有興趣出海去玩玩嗎?”
這幾天精神異常壓抑,想着外婆終於好轉,自己也該放鬆放鬆了,那片無邊無際的海洋,對她很有吸引力,她有些雀躍的點頭。
“快艇還是遊艇?”皇甫尊手一指,讓她看海上,呼嘯疾馳的快艇。
她想了想,“還是遊艇吧,這麼好的資源,別浪費了!”
“你是害怕吧?”他戲謔道。
她挑挑眉毛,不予回答,而是慢慢在遊艇上轉悠起來,皇甫尊吩咐人開艇出海,便跟在她身邊陪着,“上次落水害怕了吧?”
“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頓下腳步,回頭瞪他。
他聳聳肩一笑,眼神中有得意的成分。
“有吃的嗎?我餓了!”早上起來精神不好,不想吃東西,這樣一折騰倒餓了。
“跟我在一起,你除了吃,能不能想點別的?”他一臉挫敗,還是領着她走進艙內。
艙內的環境比想象中還好,既可以看見海,又可以享受舒適的陰涼感,一條長桌擺滿了各種食物,從小吃到水果應有盡有,中間的小圓桌上擺放着蠟燭玫瑰,有吃燭光晚餐的氛圍。
茫茫大海之上,奢華遊艇之內,喝着紅酒吃着燭光晚餐,看着對面多金又帥氣的男人,有幾個女人禁得住這般誘惑。
唐蘇頻頻感慨,“看來,你泡妞的手段,果然很高明!”
月黑風高的夜都有女人願意跟他在一處小海灣,在一塊大岩石下就……咳咳,她都不好意思,虧這禽獸好意思!
“這是爲你準備的,你願意試試我的泡妞手段嗎?”他從她身後貼近,很不老實的順手摟住她的腰,俯身去嗅她的髮香。
唐蘇一閃,用眼神警告他,“不好意思,對登徒浪子不感興趣!”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做我的女人,直到我玩膩了爲止,只是抱一抱都不行嗎?”她的髮香有極大的吸引力,吸引着他不斷想靠近。
“這種誆人的話你也信?皇甫大少爺,您的智商呢?”她朝後退了一步,警惕盯着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那麼沒防備心理,上了賊船了!
“想吃我的東西,總得拿點東西來換吧?”
她目光一斂,笑臉沉了下來,“我不吃了!”她還真是忘了,披着羊皮的狼還是狼,絕對改變不了他的本性。
“那麼嚴肅幹嘛?跟你開玩笑了!”
她不信,盯着他冰藍色的眼眸一直看,慢慢才放下心來,但桌上的東西,她是不想再碰了,轉身想出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這氛圍又這麼曖昧,不妙不妙!
剛轉身,還未經過他身邊,被他一把扣住,她剛要掙扎,他已俯身下來,一口0吻住了她的嘴脣,那微涼的觸感有些陌生,她驚得立即就要推開他,他卻又在她掙脫之前鬆開了她。
她氣得滿臉通紅,他悠閒得意的抱胸而站,還伸手曖昧的撫了撫他嬌豔的嘴脣,“好香哦!”
“神經病!”她咒罵一聲,氣呼呼的出了艙。
在這已經看不到海灘,海水也更爲清涼,望着無際的大海,她有些後悔來這,要是冷昧知道,他該多生氣?
皇甫尊遠遠看着她落寞的身影,神情間像是有些自責,她是在爲被他親了,而對她的辦公室戀情感到愧疚嗎?
看了看手中的舒芙蕾,他走到她身邊,遞了過去,“不是餓了嗎?”
“謝謝不用!”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誰知道里面下沒下藥!
將新鮮出爐還散發着香味的舒芙蕾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確定不吃嗎?”
“不吃,謝謝!”
她越是禮貌,越代表她在生氣,皇甫尊慢慢摸出她的路子來了,背靠着大海,手肘撐在圍欄上,他側頭看着她,“這麼小氣,碰一下都不讓,又沒怎麼樣你!”
“對於你這種人來說,別說親一下女孩子,就算跟女孩子那什麼,你都覺得沒關係,但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沒臉沒皮的!
她小臉微紅,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氣鼓鼓的樣子很可愛,皇甫尊突然笑了,伸手在她嘴上一擦,“這樣,可以了吧?”
他表情很無辜,動作卻很傻,她本來是該更生氣,看見他那模樣,一下子就笑了,自己用力在嘴上擦了幾遍,罵道:“噁心!”
“好,我噁心,沒有你的允許,一般情況下,我不再噁心你了,好嗎?”
見他妥協,語氣也算真誠,唐蘇瞄了瞄他手中的舒芙蕾,有點受不住誘惑,搶了過來。
皇甫尊得意,一般情況下不親,特殊情況下總是要親一親的。
她在甲板上坐下,慢慢享用美食,見他有靠過來的跡象,伸手一指,“離我遠點,距離保持半米以上!”
“至於嗎?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你是禽獸!”
噗——
還沒下喉嚨的紅酒被他一口氣噴了出來,噴得白色的t恤上到處都是,那奇怪的圖案很滑稽,唐蘇哈哈大笑。
壓抑在心頭很久的抑鬱終於釋放出來,那天晚上終於睡了一個較爲舒服的覺。
外婆身體穩定後,冷昧就把她接了回來,入了冬的s市天氣偏冷許多,她回來沒兩天就感冒了,頭昏昏沉沉的,上班提不起半點精神,連ricky送來的文件,她都提不起勁來看。
最近休息不好,被迫消停好一陣子的冷昧,一接她回來就各種纏着她,以要孩子爲理由,將她折騰得夠嗆,昨晚又是弄到半夜,現在只昏昏欲睡。
“你沒事吧?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呀!”吳雙俯身到唐蘇身邊關心道。她聽冷昧說,他打算要孩子了,看唐蘇這模樣,不會是有了吧?她目光閃爍了下,有些暗沉。
唐蘇撐着腦袋,搖了搖頭,“可能是感冒了!”
“你包裡有感冒藥嗎?趕緊吃一個!”
唐蘇這纔想起,今天忘了吃藥了,冷昧想要孩子,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冷歡的事,在她心裡成了一個疙瘩,這個疙瘩不解開,她怎麼敢貿然要一個小孩?她只能將避孕藥換了包裝瓶,隨身放在包裡,小心不被冷昧發現。
“還真是忘了!”她笑笑,起身去拿包,吳雙已經搶先一步給她拿了過來,“在哪呢?我給你找出來吧!”
唐蘇想反正換了包裝瓶,就讓她拿吧,自己也沒力氣起身。
將她的包打開,吳雙在她說的小包裡找到了瓶裝的藥,“這藥怎麼沒標籤?”
“哦,標籤掉了!”唐蘇接過,拿了杯水趕緊吃下,還未來得及將藥收起來,冷昧推開辦公室門進來,她一陣心虛,手腳慌張,竟不小心把水杯撞倒在地。
她第一時間的反應是將藥放在包裡,不要被冷昧發現,沒留意到吳雙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憑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這事有貓膩。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冷昧皺了皺眉。
“是嫂子不太舒服,我正給她拿藥吃呢,可能是感冒手抖吧!”吳雙搶先答道。
冷昧眉頭皺得更深,緊張的撫了撫唐蘇的額頭,“怎麼感冒了?要不要去醫院?”
“不要緊,已經吃過藥了!”她笑得有些不自然。
“那藥連標籤都掉了,萬一過了有效期呢?萬一又跟別的藥混淆了,可怎麼辦?”吳雙關切,說話間還拿出了唐蘇包裡的藥,剛準備遞給冷昧。
唐蘇起身一把搶過,“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下班我再去買一瓶就好!”
“那這藥就該扔掉了,吃藥的事,可不能不小心!”吳雙伸手來拿她的藥,大有不扔掉她的藥,就不放心的架勢。
“一瓶藥而已,標籤掉了就扔了,我馬上派人給你買新的來,你去我休息室睡一覺!”冷昧皺着眉,有種她不聽話就攔腰把她抱進休息室的意思,“都病成這樣了,還逞強?”
看了看一地的水和玻璃渣,自己身體實在不舒服,她只好點頭跟着他去休息室。
臨走之前,冷昧不容分說的奪過她的藥遞給吳雙,“把這藥扔了吧,她的工作,暫時由你頂替一下,我先帶她進去!”
“這藥……”她正要阻攔。
冷昧一記眼神,將她的話嚇了回去,扔了就扔了吧,明天再買就是了,再爭下去這藥就暴露了,她對吳雙說,“藥晦氣,最好扔遠點!”
“放心吧,我扔得遠遠的!”吳雙笑得甜美。
一進休息室,冷昧就攔腰將她抱起,往臥房的牀上送,他有些好笑,“看不出來,你還很迷信,藥晦氣?”
“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吃藥嘛!”躺在柔軟的牀上,無力的全身才感覺到一點舒適的感覺,她鬆了口氣。
冷昧在她牀邊坐下,握住她微顯冰涼的手,一身筆挺西裝也被他臉上的神色同化變得很是溫柔,“你呀,吃不該亂吃藥,我會讓人專門給你配藥過來,那些亂七八糟的藥從現在開始,都不許亂吃了!”
唐蘇知道,是因爲準備要孩子,所以他一切都很小心翼翼,可她其實……她心虛的垂下眼角,“我累了,想睡一覺!”
“我在這陪着你,等你睡着才離開!”撫開她臉頰上的亂髮,他衝她安心一笑。
她搖搖頭,“不用,工作那麼忙,況且我就在你隔壁,你好好去忙吧,我不要緊!”他越是這樣照顧有加,她越是感到愧疚。
冷昧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沉,嘆息着看向她,“最近是怎麼了?好像總是躲着我,是在怪我把你一個人扔在海南嗎?”
“哪有,你想太多了!”
“是嗎?”他皺着眉毛,不肯相信。
她信誓旦旦,“真的!”
“除非你主動吻一下我,我就相信!”他突然壞笑起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脣。
唐蘇一羞,還是擡起上身,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在他脣上一吻,他大受挑逗,剛要扣住她後腦勺加深這個輕吻,她已退開縮入被子當中,將自己裹得嚴實,只露出無辜的小腦袋。
“感冒,會傳染!”
“我身體好,不會被傳染!”
她眨眨眼睛,“那可不一定,萬一傳染多麻煩,不要不要!”
“你對我身體好有所懷疑?”他挑起一側的眉毛,雅痞的勾着嘴角,“要不要試試?”
“我是病人!”見勢不妙,她趕緊裝可憐,“我好睏好累,你就讓我一個人安靜的睡一會兒吧!”
“好,讓你好好睡一覺,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給我電話,我先去忙,不打擾你!”給她掖好被子,他才邊走邊回頭的離開,那不放心的樣子,就好像她是個不聽話的小孩。
唐蘇揚起嘴角好笑,心卻淡淡有些惆悵,她吸了口氣,衝去那些有的沒的情緒,纔想起她的藥,不知道吳雙有沒有扔遠點?又不能打電話去問,免得弄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笑話出來。
辦公室,吳雙敲門進來,冷昧淡淡擡起頭,“待會有人送藥過來,拿到藥後立刻送過來給我!”
“嗯,是的!”吳雙鼻子突然有些酸溜溜的,如果是她生病了,他會不會也這麼關心她呢?
“今晚的應酬還去嗎?劉董事長可是第五次邀請您的,您若再推,只怕他要不高興了!”
冷昧皺了皺眉,“她不舒服,今晚所有的應酬活動全都取消,我已經通知陳姐了,你還有什麼可問的?”
他爲她已經耽誤不少工作了,現在又要推掉應酬,而且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好像她生病是全世界最大的事一樣,“可,劉董事長已經訂好了包廂,您若是不去,今後的合作怕是……”
“我決定的事什麼時候改變過?”他語氣篤定,慣有的雷厲風行,“去忙吧,我會安排花年過去!”
“那我也去吧,畢竟只花年一個人怕是壓不住場!”
這個劉董威風得很,除了他冷昧,其他人他誰都不買賬,若是吳雙出馬,會省去很多麻煩,只是他酷愛喝酒,尤其是喜歡跟美女喝酒,就算吳雙是千金大小姐,到了應酬桌上,也難免要喝幾杯。
“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花年自有辦法拿下這個劉董!”
“昧哥哥,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我非讓劉董高高興興不可,明年的合作我今年就要拿下來!”
擱下手中的文件,冷昧擡頭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學什麼應酬,這劉董又愛喝酒,這種事讓男人去就行了!”
吳雙眼睛一亮,原來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在關心着她,她心底雀躍,臉上帶笑,“可我就想試試,以後也總免不了遇上這種人嘛,你讓我學習學習,反正有花年在,實在不行,你可以出馬護着我啊!”
冷昧想了想,點頭道:“那你去吧,我讓花年多留點心就是了,別喝太多,喝酒以後別到處亂跑,有什麼事打電話!”
“嗯,我打你電話!”吳雙喜滋滋的出門,昧哥哥,我喝醉了,你會放下唐蘇來接我嗎?
回到辦公室,她從包裡拿出唐蘇讓她扔掉的藥,仔細研究了下,沒有什麼發覺,只是越來肯定這絕對不是感冒藥,她拿出電話,“你過來拿一瓶藥,送去醫院檢驗下,看看是什麼藥!”
夜,月黑風高,一陣陣狂風席捲着整個城市,像是要將所有的樹木摧毀,一道驚雷劃破天際,帶着火光砸在地上,唐蘇嚇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又是一聲雷響,雨傾盆般從天下墜落,一滴滴砸在她身上臉上,雨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對這陌生的世界她更看不清楚,透心的涼從四肢百骸傳過來擠入那顆幾欲粉碎的心臟。
她疼得縮在了地上。
一雙精緻的男士皮鞋停在她眼前,順着那修長的腿擡首一看,冷昧執着黑色的雨傘站在她面前,如上帝一樣俯視着她,眼神冰冷而蒼涼,看得她整個人一驚。
她晃晃悠悠站起來,伸手向他求助,話還未說出口,他突然一把將她摜到在地,身體重重的坐下去,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下身流了出來。
她驚恐的捂住肚子低頭一看,雨水中有鮮紅的血液從她兩腿之間慢慢流出來,意識到什麼,她瘋了一樣的大叫,“孩子,孩子!”
對於這一切,冷昧只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嘴角還噙着一絲殘忍似魔鬼般的笑容,一高挑張揚的身影走到他身邊,他伸手摟住她,“歡,我們走吧!”
“不,不!”唐蘇通紅了眼睛,她撕心裂肺的叫着,“別走,別走,救我,救我的孩子!”
可,相擁着離去的人連頭都沒有回,唐蘇急得滿頭大汗,張開雙臂無助的叫喊,“冷昧,不要走,救我,救我!”
“蘇蘇,蘇蘇!”冷昧皺着眉,看着滿頭是汗,在牀上亂動的女人,她在做噩夢,神情這麼痛苦,夢見什麼了?
感覺到有人叫她,唐蘇猛地睜開眼睛的同時,一股溫熱的淚水從眼眶沖刷而出,她下意識的捂住肚子,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冷昧正焦急的坐在她身邊,疼惜的摟着她。
原來是夢!
她狠狠的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是夢!
“做惡夢了?”見她醒來,他趕緊摟住她,溫柔的給她拭去臉頰上的汗水,疼惜道:“瞧你,嚇成這樣!”
“那個夢,太可怕了!”光是想想都心有餘悸,如果那是真的……唐蘇恐慌的按住胸口,如果是真的,她想她會瘋的!
聽到了她夢中的呼喊他不要走救她,她那無助的嗓音叫人揪心,他緊緊抱住她,“別怕,那是夢,不會成爲現實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不會讓你陷入危險!”
“真的嗎?”可那夢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直到現在內心還冷得生疼。
他捧住她的臉,認真凝視着她,深邃的眼眸似一彎深潭,溫柔的波光微微閃動,他很堅定,“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唐蘇細細看着他,這樣的他跟夢裡的他完全不一樣,她甚至沒辦法想象,這樣的他變成夢裡的他的樣子,一想就害怕,她跟着點頭,“好,我相信!”
“嗯,”見她一直捂着肚子,他擔憂問,“肚子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仍舊心有餘悸,她突然覺得自己現在不要孩子是明智的選擇,連夢都這麼不吉利,孩子的事,還是過一陣子再說吧,暫時先瞞着冷昧。
“那餓了嗎?想吃點什麼?”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他忙完工作一直沒等到她電話,就躡手躡腳的進來,誰知正好撞見她做噩夢,還好他來了。
那場噩夢太消耗體力,唐蘇的確餓了,“我想回家吃!”
“嗯,正好吩咐了方姨熬了湯,我再做個小菜,你大吃一頓壓壓驚!”他笑着給她拿來外套。
一回到別墅就聞到了一股鴿子湯的濃香味,唐蘇的饞蟲瞬間被勾了出來,連鞋子都沒換,就急匆匆的跑到廚房,接到電話方姨才做菜,現在剛好出鍋,“快去洗手,馬上可以吃了!”
“連鞋都沒換,她會去洗手嗎?”冷昧跟在後面調侃道。
唐蘇吐吐舌頭,“我是病人,我餓了嘛!”見飯菜上桌還有點時間,她趕緊去換了鞋,又急匆匆的去洗手,急得方姨大叫,“你慢點,飯菜大把的有,夠你吃的!”
知道他們準備要孩子了,對唐蘇她格外小心照顧,這要是已經有了,這麼跑來跑去,摔一跤的話,如何得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洗了手坐在桌上,湯的溫度剛剛好,她吃了一碗鴿子肉就飽了。
“不吃了?”冷昧笑問她,弄得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吃起來也就只能吃一碗而已。
她搖搖頭,起身坐在了沙發上,吃飽後才感覺身體很懶,剛纔因爲食慾而起的精神全部消失,現在不想動彈了,可能是湯太燙了,她感覺好熱,便把外套給脫了。
電視開着,她又那樣坐着,冷昧與方姨邊看着她邊聊天,一頓飯後,冷昧繞到她身前,發現她閉着眼睛已經睡着了,整張臉紅彤彤的,他走過去一探她額頭,她幽幽睜開眼睛,“可以不洗澡了嗎?”
“困了就睡吧,我待會抱你上去,給你擦擦臉就好!”她額頭有點燙,估計是發燒了,見她睏倦,也不忍叫她,只抱着她上樓,給範亦謙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過來。
“我待會有一臺手術,實在沒辦法過去,你把我給的藥給她服下,用冰袋給她冷敷,先把溫度降下來再說!”範亦謙正在忙,匆匆就掛了電話。
唐蘇還沒睡熟,聽見響動,她拉住冷昧道:“不用找醫生,我睡一覺就好了!”
“我另外叫醫生過來,很快很方便!”
唐蘇搖頭,“可我不想外人來,我想安安靜靜的躺一會兒,可不可以就你在這陪着我?”那個夢,短暫性的很難遺忘,有他陪着,靜靜的呆着她覺得更舒服。
冷昧猶豫了下,“那好,你先吃藥,我給你冰敷,如果一小時內可以降溫,就不請醫生,如果降不下來,你就乖乖聽話!”
“我聽話!”她紅着臉,眼睛半眯半睜的,樣子懵懂可愛,冷昧心一軟,不捨得違了她的意。
兩人說說聊聊,她精神不濟,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偶爾又睡着,偶爾又醒來,服藥後半個小時,溫度就降到了,冷昧微微鬆了口氣,她卻睡着了。
他安靜的陪了她一會兒,到十一點鐘溫度恢復了正常,她也睡熟了很安詳,他起身收拾東西,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吳雙,他皺了皺眉調了震動,沒有接電話。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他正好在浴室,便接了,“怎麼了?”
“昧哥哥,哈哈,昧哥哥,我厲害嗎?拿下來了,簽約了,哈哈哈!明年的耶!還是咱們冷氏的面子大!”
吳雙醉醺醺的聲音傳過來,與以往矜持的大小姐模樣大相徑庭,冷昧眉頭深深鎖起,“回家了嗎?”
“沒,劉董要去唱歌,我怎麼可以不陪呢!”她嘻嘻大笑,自顧自的嗨着。
冷昧的眉毛擰成了川字,“趕緊回家!”說完,他掛斷電話,立馬給花年打去電話,花年的手機竟然關機。
該死!
他剛撥吳雙電話,她就接了,“昧哥哥,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
“別鬧了,馬上回家,我立刻通知人過去接你!”吳雙這種身份喝得醉醺醺的,現在又嚷着要陪人去唱歌,這些應酬的事都是她一個大小姐做的嗎?
她爲他去應酬醉成這樣,讓下屬去接自然不合適,讓吳家去接更不合適,他寒着臉,有些自責和懊惱,“我讓凌昊晨去接你!”
“不,不要!”吳雙倔強,“要來接我,也是你來接,否則我誰也不要,你若是心疼我了,就來接我好不好?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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