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濱海的城市颳起了海風,在窗外呼嘯而過。
房間裡,點着溫馨的蠟燭,這是應了冷歡的要求,說要體驗一回小時候家裡突然停電,秉燭夜談的感覺,誰也不會拒絕這麼可愛的要求,連外婆都興趣盎然。
三年不曾見面,連視頻聊天都沒有,極少的電話極短的簡訊,將他們兩人已經隔得很遠了,原以爲回來後,會什麼都不一樣了,誰知道還是一樣,彷彿瞬間就能回到了那時候。
燭光裡,冷歡光潔的小臉熠熠生輝,一雙芭比娃娃般閃亮的眸子笑意嫣然,乖巧的模樣張揚的個性,兩個極端的走向註定了她的與衆不同,從她出現開始,就總是能在人羣中一眼看見她。
冷歡歪着頭撐着下巴,喜笑顏開的看着冷昧,“哥哥就算被我逼着穿以前的衣服,還是壓不住他成熟穩重的氣息了,這樣的哥哥更帥,更多女孩子喜歡了吧?”
“他哪裡還有什麼女孩子喜歡?圈內人士大多知道他結婚了,就算媒體沒有報道過,但也該是衆人皆知了吧?”外婆笑着接口道。
“我一直盼着哥哥能娶一個超級優秀的女人,誰知道就那樣!”冷歡失落嘆道,語氣中對唐蘇的不喜歡,更加溢於言表。
她早就告過狀了,添油加醋的哭了一遍,外婆自然也知道了,冷昧皺了皺眉頭,“行了,那件事不完全是她的錯,她是無意的!”
“哥,你居然幫她說話?”冷歡眼睛一瞪,一百個不高興。
外婆笑着道:“你哥哥不爲自己的老婆說話爲誰說話啊?我也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你對她不要有偏見,她雖是小家碧玉,但各方面絕對比得上那些大家閨秀!”
一提到唐蘇,冷昧的眉頭就擰了起來,外面海風陣陣,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弄不到今晚會有一場雨,那個女人現在何處?
一天沒吃飯了,她身上又沒錢,他也沒安排人去接她,以她倔強的個性,估計是不可能向療養院的人求救的,她丟不起那個人,他也丟不起!
這樣一個夜,讓他突然想到了那天,如果那天他早點去找她,她就不會被皇甫尊接走,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兩個人至於走到今天冰冷相對的地步嗎?
“你們聊,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起身出門,迎着風就走了出去,在療養院找了一圈,可能會出現的地方,都沒見到她人,他一個電話調了監控,證明她並沒有出門,還在這裡。
會去哪了?
電話突然響起,他急忙拿出來,上面的號碼讓他落了空,也是纔想起來,這個女人今天是被他硬生生拉走的,行李連同電話全部落在了醫院。
“哥哥,你接個電話而已,去哪裡了?”等了他老半天都不見人,冷歡有種不祥的預感,直接就打電話過來追問。
“告訴外婆,我去接唐蘇,讓她別擔心!”
“唐蘇?你去接她幹嘛!”冷歡沒好氣的說道,“她那麼大一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是丟不了,那女人扔在沙漠估計都會沒事,可他不放心,錯過的次數太多了,這一次她若又遇上什麼事,他會自責的。
“你好好陪陪外婆吧!”冷昧不想多說,直接掛了電話,突然想到什麼,他往剛剛離開的地方找了過去,沒準那個笨女人還呆着原地沒動呢!
暴風雨前的黑夜是最黑的,若是有光肯定能看見黑沉沉的烏雲佈滿了整個天空,連半點月光都不會透下來,這是一片樹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穿過鵝卵石小路,會有一塊鵝卵石空地,白天會有老人在這上面跳舞打太極,當時她就是坐着那裡。
海風颳着,樹枝搖曳,給人一種妖風陣陣的感覺,樹下的溫度比其他地方還要低,體質如他都感覺有點冷,那個只穿着薄薄長裙的女人,估計會凍僵了!
想到這,他走得很快。
手機調成了電筒,一一往可能的地方照過去,腳踩在樹葉上啪啦作響,突然聽見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從他右前方溜走,他電筒一照,就看見披散着頭髮,狼狽不已的女人驚慌的往旁邊躲。
心頭一怒,他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啊!”她嚇得厲聲尖叫,手忙腳亂的掙扎起來,有點不顧一切,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的臉,抓到了他的手背,狠狠的一爪子。
冷昧疼得抽氣,粗暴的抓住她兩個亂抓的爪子,壓低聲音吼道:“你瘋了?”
“是你!”唐蘇吃了一驚,聲音裡還有受到驚訝的顫抖,她傻乎乎的坐在這裡發呆,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察覺,四處都伸手不見五指,她忘記了來的方向,不敢亂走,只能暫時呆在原地。
誰知,突然有光過來,她第一反應的求救,第二反應是躲避,怎麼都沒想到會是冷昧。
她的小臉煞白,顯然是被嚇到了,想到她下手那麼狠,冷昧的憐惜之心就少了點,“你是準備跟我同歸於盡嗎?”
“我不知道是你!”就是知道,這爪子也會抓下去,他甩她一耳光,她抓他一爪子,一報還一報,她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幸虧你不知道!”如果知道是他,沒準下手更狠,他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原路返回,她怎麼跑到這鬼地方來的,到了晚上附近連燈都沒有。
因爲排斥,唐蘇下意識的掙了掙。
察覺到她的反抗,冷昧的眼神厲了幾分,“繼續呆在這,或者跟我走,隨你選!”
只要她說呆在這,他會毫不猶豫的撒手離開,唐蘇是倔強但不蠢,也沒勇氣一無所有的呆在這找死,她默不作聲,手卻鬆懈了力道任他拉着。
“欠收拾!”
他低聲咒罵一句,拽着她的手腕就走,前路只有他手機電筒可以照明,四周黑漆漆的,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着他一隻手的牽引,跟着他的腳步聲往前走,這種別無選擇,讓她心裡更難受。
明明受盡屈辱,到頭來還是別無選擇,只能跟着他走!
走到有光的地方,她的精神一鬆懈,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叫了起來,此情此景之下,這聲飢腸轆轆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也太不合時宜,不符合氣氛了,唐蘇侷促的僵在原地,臉一陣紅一陣白。
冷昧頓下腳步,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冷聲諷刺道:“不是不餓嗎?”
“現在餓了,不可以嗎?”他還拽着她的手,這讓她很不自在,她用力想掙脫,卻被他拉得更緊,她皺了眉,“可以鬆手了!”
“還想吃好吃的嗎?”他偏用力扯了扯,威脅道。
她真的餓了,前胸貼後背,身體都有點低血糖了,她收聲斂氣很沒骨氣的停止了掙扎,他一路拉着她出門,去了療養院附近的別墅,搬出了冰箱裡的食材,動手給她做起了晚餐。
從樓上沐浴下來,看着桌上簡單卻精緻的兩菜一湯,唐蘇蒼涼笑了笑,“冷昧,這算什麼?”
給她道歉?
還是說,突然興起的一種憐憫?
唐蘇看着他,一動不動,似非要等到他的回答才動手吃飯一樣。
扔開手中的東西,冷昧坐在了她對面,拿起飯碗盛了一碗飯給自己,眼睛微微一挑,邪肆看向她,“不吃?”
見她不動,他自己開吃起來。
她早就餓得抓狂,加上美味的飯菜擺在面前,還有一個人先吃了,她能扛得住纔怪,抓起碗盛了一大碗飯就狼吞虎嚥起來。
她吃得兇猛,冷昧倒放慢了節奏,晚餐他吃過了,只是當時心裡不愉快吃不下什麼,但也不至於餓得這麼不優雅,他一勾嘴角,“也不怪冷歡說你,你有女孩子的樣子嗎?”
“誰餓起來不是這樣?我只是不想裝而已!”她嚥下最後一口飯菜,拿了紙巾抹了抹嘴巴,“冷昧,別以爲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裂開的東西不可能那麼快癒合,更何況是心!”
“我沒指望你怎麼樣,做給你吃只是看你是被我給上累了,可憐而已!”他戲謔一笑,用下巴指了指廚房,“湯應該差不多了,去喝點,補充補充體力,你就是欠收拾!”
聞言,唐蘇連連朝後退了幾步,警惕得瞪着他,怒氣衝衝,“你還想要怎麼樣?”她現在身體還是疼的,尤其是下面,要是再被折騰一晚上,她會上醫院的。
“你在幻想什麼?”他壞壞的勾着嘴角,眼神邪惡,“一頓大餐還喂不飽你?”
“你!”唐蘇咬了咬嘴脣,自知無恥的功夫比不上他,也控制不住想飯後再喝一碗熱湯的食慾,她直接去了廚房。
他親手做的菜,久違了!
可惜,餐廳裡,燈光下,再也不是溫馨浪漫的甜蜜寵愛了!
喝入嘴的湯有點苦澀,沒有了當初的味道,她還是仰頭喝了滿滿一碗。
出來後,已經沒人影了,桌上一片狼藉,她忍着疲倦和痠痛的身體默默收拾乾淨,剛準備上樓,就聽見他回來的聲音,旁邊還有冷歡。
踩在樓梯上的腳步頓住,她有點不知所措的站着,呆了片刻又覺得好笑,她是冷昧名正言順的老婆,爲什麼聽見他跟冷歡回來,自己反而有種小三的侷促狼狽感呢?
她笑了笑直接上樓。
還未踏進他們平時睡的主臥,冷歡不客氣的聲音已經在樓下響起了,“喂,那是我要住的房間,你給我住一樓去!”
她要住?
這是主臥,她要跟誰住?
唐蘇突然覺得髒,去拉門把手的手嗖地一下收了回來,她回頭看着樓下並肩站着的兩個人,怎麼看怎麼般配,她忽然之間就那麼想做點什麼,破壞破壞!
憑什麼傷心難過的人是她?憑什麼每次難堪的人都得是她呢?
她揚着笑臉,站在扶手邊上看向冷昧,“你今晚睡哪?”言下之意是他是她老公,他睡哪裡,她就睡哪裡,雖然她半點都不想跟一個禽獸共枕。
當年,莫鬆天跟吳倩嬌的事,她不爭不搶,瀟灑的放手甚至有些退讓退縮,不是因爲她懦弱,而是一個背叛者不值得她再費心思,是她不要了的!
而現在,冷昧是她老公,以後還愛不愛要不要是一回事情,但是現在她不能容忍別人騎到她頭上來,如果樣樣都忍,那就是無能!
沒料到唐蘇來這麼一問,冷昧微微一震,饒有興趣的看着那滿臉虛僞笑容的女人,果然被摧殘多了,內心就強大起來了,“你說呢?”
他意味深長的反問,把難題丟給了她,讓她說?她說個毛線!唐蘇勉強笑了笑,“樓上有老鼠,那天晚上嚇死我了,我還是睡樓下吧!”
反正,別墅經常有人打掃,每一個房間在他們來之前,都換好了全新的牀上用品,睡哪裡都一樣的舒服。
“啊?有老鼠?”冷歡一臉受到驚嚇的樣子,轉身倚在了冷昧身上,“哥,我害怕,你陪我上去,像小時候一樣陪着我睡!”
唐蘇一陣噁心,匆匆從樓上下來,怕這地方太髒,把她給弄髒了。
因爲之前在別墅住過,這裡放着她的睡衣,領口偏低又是無袖的,她身上的痕跡一覽無遺,冷歡瞪大眼睛盯着,扭頭看冷昧,他瞄向唐蘇的眼神透着曖昧,顯而易見,這些痕跡都是他弄的。
她居然……
如果不是努力隱忍,冷歡此刻的牙會咬得咔咔作響,那個女人不僅嫁給了哥哥,還上了哥哥的牀,讓一向清心寡慾的哥哥瘋狂成那樣,該死的賤*貨、狐狸精!
心裡越是煩躁痛恨,臉上越是楚楚可憐,她搖晃着冷昧的手,“哥,好不好嘛,好不好?”
冷昧目光微斂,低頭看這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三年前的往事一閃而過,要不是因爲那一次,他不會決心送她去法國,擡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好,我陪你上去,但不會陪你睡,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哥結婚了!”
轉身進屋,準備將門反鎖的唐蘇身體一震,隨即冷笑起來,裝什麼衣冠禽獸,她毫不猶豫的將門反鎖了,將被子一掀,舒服的躺下,告訴自己,管別人那麼多,愛死死愛活活。
冷歡的眼睛不着痕跡的黯淡了下,一縱即逝的憂傷不叫人察覺,她甜甜一笑,“那好吧,我不胡鬧,但你要等我睡着了,纔可以走哦?”
“好!”冷昧溫柔笑笑。
躺在牀上,冷歡枕在冷昧的大腿上,三年前那一夜她沒辦法打動他,還被他送去了法國,三年他都不見她,她就知道他不是不動心,而是一種束縛讓他不能。
越是送走她,越代表他心有多亂,越是不聯繫她,就越代表他放不下!
所以,電話不接沒關係,短信不回沒關係,她每天都會定時的聯繫他,自己的行蹤都會定時告訴他,每天都會有郵件發給他,三年都不讓他錯過,她的每個瞬間。
雖然這些都得不到他半點回復,她還是確定,他都看見了,而且三年來行程了習慣,絕對沒有錯過她的每一個表達。
雖然,現在他結婚了,她還是有信心,因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沒有人可以超越她。
“哥,你爲什麼要結婚?”這個問題,在回來後,看見別墅裡多了另一個女人的東西,然後他告訴她,他結婚了後,她就問過他一次了。
“我都三十了還不結婚嗎?”
這個回答跟上一次一模一樣,只是因爲年紀大了,要以後有個伴才結婚嗎?這個太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了,他纔不是這種人。
“爲什麼非要選在我要回來的這一年結婚啊?而且是閃婚!”難道就跟她沒有關係嗎?她不信!
冷昧目光閃了一下,溫柔的將她的頭從大腿上挪下來放在枕頭上,給她掖好了被子,“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我也該下去洗澡睡了!”
“哥,你要跟她睡啊?”冷歡皺着眉頭,一臉的不悅。他不回答,代表她猜中了,可他要跟別的女人睡,這讓她很不舒服。
冷昧寵溺的笑笑,“當然,她是我老婆,我跟她睡跟誰睡啊?”
“跟我睡啊,我纔不想要你跟別人睡!”她一把拽住他的手,任性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冷昧拉開她,皺着眉頭有點嚴肅,“好了,剛剛纔誇你懂事了,現在又胡鬧?趕快睡覺!”像是生怕她會黏上來一樣,冷昧將她按好在牀上,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冷歡拉上滑下去的睡衣肩帶,笑得志在必得,哥哥,我就不相信你不動心,hold不住了,落荒而逃了吧?
樓下,唐蘇裹着被子,閉着眼睛準備睡覺時,房門被人敲了敲,雖然詫異,但還是能猜到是誰,這棟別墅就三個人,冷歡怎麼可能來敲她的門?
將壁燈關上,她索性裝睡着了。
冷昧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臉色冷了下來,“開門!”
你讓開就開啊?偏不開!她不想開,也不敢開,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發神經?
“再不開門,我就踹了!”
冷森森的威脅從門縫中傳了進來,唐蘇本能的坐了起來,後來一想這反正是他的房子,愛踹就踹吧!
她剛要躺下,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他真的猛地踹了一腳門,巨大的震動聲,差點將她的小心臟嚇出來,爲了防止更大的暴動,她乖乖起牀開門。
門口,冷昧抱着胸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臉的得意,像是猜準了她一定會開門一樣,她諷刺笑了笑,“我認輸,沒你狠,自己心愛的妹妹睡在樓上,你在樓下踹自己老婆的門!”
“你也知道是我老婆?”敢不給他開門,她還是頭一個。
唐蘇不想跟他爭辯,說多了最後吃虧的是自己,她學乖了,好好躺在了牀上,以爲他只是來洗澡或者是幹嘛,誰知道他披着條浴巾直接上了她的牀。
感覺到身側的牀彈了彈,她驚得一下子坐起,瞪着眼睛盯着他,冷昧半斂着眸子,看傻瓜一樣的看着她,她警惕,“你幹嘛?”
“是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難道老公睡老婆有什麼奇怪的?況且,他什麼都還沒做呢!
“你不陪她睡了?”
陪睡,多難聽!
冷昧臉色一沉,划向她的目光很冷,嘴角卻勾起了邪惡的弧度,“我只喜歡睡你!”不得不承認,她真是迄今爲止,唯一一個可以輕易勾起他男人獸*欲的人。
唐蘇臉一紅,無話可說。
她一躺下,他就從身後纏了過來,溫暖的胸膛貼上她微涼的背,這舒服的溫度從皮膚傳到了四肢百骸,身體的細胞在叫囂着熟悉,身體本能的暖和起來。
心,卻是冷的。
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夢該多好?
或許,冷歡的出現,她頂多只是酸溜溜的難過,也不至於有這種心碎的感覺。
身上還是痠痛,下面還有撕扯的疼痛,被抽了一耳光的臉還火辣辣的,身體的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那不是夢,是真的!
一靠近她,一嗅到她的香味,沉寂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將她翻了個身面向自己。
還未進行動作,她顫抖着身體,雙手推在他胸膛上,警惕的眼眸很涼,“別碰我,我不要!”
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跟他繼續發生這麼親密的事情,她連連搖頭,語氣近乎哀求,“我承受不了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我輕點,而且只一次!”那細膩的小手按在胸口上,帶起的酥麻感叫他發狂,她露在外面的肌膚,還有狂野歡愛後的痕跡,更是挑逗人心。
“不!”她堅決,很久之前就不相信他說輕點就一次這樣的話了,何況是在經歷了今早上的強*暴之後。
她的抵抗與排斥有些激怒他,他寒着眸子,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她越是不要他,他就越是想要佔有她,才能確定她是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啊!”唐蘇嚇得驚呼,早上的折磨記憶猶在,她恐懼慌亂,當衣服被無情撕扯掉,她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別,不要,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冷昧!”她尖着嗓子喊了他一句,語氣裡都是絕望。
受不了她這一副不情不願的被強迫樣,難道跟自己的老公做,都讓她這麼痛苦了嗎?那她又是想跟誰做?
他冷着臉,陰戾笑道:“叫什麼?等會兒有你叫的時候!”
“不不,別!”他越來越瘋狂,唐蘇越來越害怕,她突然靈機一動,大聲道:“你確定要這麼對我嗎?你就不怕我叫得太大聲,讓你妹妹聽見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叫得越大聲,我越興奮!”他的動作一刻不停。
被消除了全部的抵抗,唐蘇只剩下嘴巴還能動,“你就不怕她聽見我叫‘強*暴’?你就不怕把她帶壞嗎?你知道你這是什麼性質嗎?”
“她早就是成年人了,法國那三年不是白呆的,我相信她能夠理解‘夫妻間的小情調’!”
夫妻間的小情調?
這話是她故意氣冷歡的,到頭來卻是自食其果,唐蘇真的懷疑,他是不是爲了冷歡故意在折磨她?
這男人雷厲風行,向來是說做就做,以前就算再溫柔,一旦上手也控制不住的狂野。
腿被打開的時候,唐蘇害怕極了,閉着眼睛咬着牙,準備去接受那種撕裂般的痛,他很大,沒有潤滑根本沒辦法接受他,更何況是有些受傷的她。
她緊緊繃起的身體,卻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他竟然在輕輕的摩擦着她,企圖勾起她的情*欲,溫柔的等着她適應。
敏感的接觸傳來酥麻的感覺,身體本能對他的感覺被刺激得勾起,驚濤駭浪一樣的朝她襲來,讓她一陣暈眩,心卻更難過了。
不管他對她有多惡劣多殘忍,這具被他調教出來的身體,還是臣服在他身下,很快就能適應他了,他卻沒有如今早上一樣的急不可耐,反而是溫柔的緩緩的進入。
這種身心不一的折磨,讓她更加難過,她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享受的聲音,而是厲聲道:“快點,做完好睡覺!”
她原以爲這句話會激怒他,讓他兇猛的掠奪,讓他粗暴得不讓她有半點感覺,只給她留下疼痛,誰知他竟然不上當,勾挑着她的下巴笑道:“這麼急?”
“是,急!”
“我偏不成全你,偏要慢慢的折磨你!”
真是欠收拾的女人,照顧到她身體承受不了,他強忍着瘋狂的欲*望來溫柔相待,她居然不想要?是受不了自己心裡明明排斥他,身體卻控制不住的迎合他的感覺吧?
勾挑她下頜的手改成了捏,他耐着性子用最精湛的技術,讓她跟隨着瘋狂起來,“今晚,我一定會讓你很享受!”
他是故意的!
唐蘇咬着牙,還是沒忍住溢出喉嚨的呻吟,她雙手緊緊扣上他的背,用力的抓他,企圖讓他一起痛苦。
誰知,他卻更爲瘋狂,被刺激得更加賣力,他有節律的動着,笑得邪惡,“忍不住了吧?叫出來啊,不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正在弄你嗎?”
“無恥!”
“嗯,還有禽獸,你最愛的禽獸!”話音一落,他加快了動作,幾乎是很短的時間,成功聽到了她剋制不住的一聲嬌吟,看着她通紅的臉,感受着她全身因爲達到了**的顫抖。
唐蘇欲罵無力,乾脆乖乖躺着享受吧,反正是自己的丈夫,就當是他在伺候自己,還是不給錢的那種!這樣想着,唐蘇心裡舒服多了,有時候阿q的精神勝利法很好用。
一場歡愛,到了半夜。
唐蘇身上的痕跡有增無減,全身痠軟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說好的一次演變成了兩次,若不是她幾乎暈厥,她懷疑會有三次四次。
浴室裡,洗澡的聲音嘩啦啦的,以往他會抱自己進去一起洗的,現在她像是使用過的玩具娃娃,被丟棄在了牀上,無人問津。
這些天的睡眠不好,也扛不住這麼折騰,他還沒出來,她已經睡着了,看着牀上虛軟躺着的人,冷昧深深鎖緊了眉頭,本來是想放過她的,誰知道還是沒忍住。
不抱她進去洗澡,是不想又看見她排斥的掙扎,現在睡着了,正好!
唐蘇是被一陣打鬧聲吵醒的,醒來的第一感覺是累,全身被大貨車碾過一樣的累,累得她連氣都提不起來,她除了睜開眼睛,什麼都沒做。
屋外,是冷昧與冷歡的打鬧,聽聲音兩人像是在包餃子,一邊包一邊嬉戲玩笑的場面肯定很和諧吧,唐蘇慶幸自己沒有看到,否則她會忍不住要破壞,可惜的是她能力有限,臉皮不夠厚,拼不過傳說中淪爲小三的恐怖分子們。
冷昧很少笑得這麼孩子氣,唐蘇如是想,外面太和諧了,她在裡面聽着心裡不舒服,真想頂着這亂糟糟的模樣出去膈應一下別人。
她動了動身體,身上沒有黏糊糊的難受感,顯然是她睡着後,他給她洗過,這種事很平常,只是沒料到他還會這麼對她,更讓她吃驚的是另一件事。
她居然穿着一件乾淨睡裙,冷昧真是大發慈悲啊,想她哪天早上醒來不是一絲不掛的,這還真該感謝冷歡的回來,否則她還將一絲不掛下去。
就這樣沒心沒肺的想着,心裡才能夠好受一點,但眼底是冰冷一片,原來冷昧說的不在乎,還是在乎的,在乎她這迷亂的形象被他的寶貝妹妹看見,帶壞了她的寶貝妹妹,所以才賞賜她一件衣服,免得她太難看了,真好!
她真就想這樣不洗漱,直接拉開門出去,看看在冷歡面前,她這幅模樣出現,他們兩人是什麼表情,但她做不到,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可能是折磨得不夠,心還不夠絕望,否則什麼事都該做得出來。
她慢吞吞的洗漱完,將頭髮紮好,卻找不到合適的衣服穿,只能穿着這件睡衣出去,實在沒辦法遮這身上的痕跡了,原諒她!
總不能又圍一件浴巾吧?她又不是賊,遮遮掩掩做什麼!
包餃子的程序還在進行中,吧檯上以及地上已經滿是餃子皮,原來兩人在用餃子皮打架,有錢人真是任性!
她沒有理任何人,直接走向廚房,昨晚是吃飽了,但那一夜的折騰,她早就餓得飢腸轆轆了,但不表示沒有人不理她。
“喂,過來包餃子了!”冷歡向她打了聲招呼,用“瞧見了吧,我足夠寬容了,見你一個人可憐,使喚你來做事”的態度。
她腳步沒有停,直接進了廚房,悠悠的聲音傳出來,“抱歉,我不會!”
“什麼?”冷歡像是沒聽懂一樣,“你說你不會包餃子?”
廚房的冰箱裡居然沒有現成的食物,什麼都需要做,而現在離早餐已經很遠了,離中餐又需要再等等,她失望的走出來,沒有接她的話。
“喂,你不知道哥哥最喜歡吃餃子嗎?你居然不會包餃子!”冷歡用的是一種譴責的語氣和態度,而冷昧站在她身邊,默不作聲像是在看好戲。
唐蘇很淡定,經歷了昨天的事,她已經可以很淡定了,“你哥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會下廚嗎?要知道,我們結婚這麼久,都是你哥煮菜給我吃的,味道還行!”
既然你一副看好戲的態度,乾脆就成全你,讓你一次性看個夠,雖沒有多大的心計,但也知道,這話說出去,冷歡肯定會大大的不爽!
她憑什麼啊?
看着冷歡變色的臉,唐蘇一大早的糟糕心情居然好了很多,她也是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種材質的!
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見她露出笑臉,冷歡才察覺到上當,她怒哼哼道:“既然不會包餃子,那你就掃地吧,把這裡都收拾乾淨了!”
唐蘇看了看一地的餃子皮,還有不少被他們踩得黏在了地上,要清理起來很困難,再說她也很不樂意爲他們打掃,她聳了聳肩,“我有點不舒服,這裡還是交給別人弄吧!”
“嚯,一小門小戶家出來的,小姐的架子倒很大啊!”冷歡將最後一個餃子放入碗裡,瞪着眼睛看向冷昧,“哥,你瞧瞧你的女人,怎麼這樣啊!”
對她的任性,冷昧從來都是放任不管的,吳雙再高傲好歹也很有禮貌,這他都看不慣,而冷歡的無禮,他全都當成可愛,彷彿她對誰毫不客氣,都是應該的。
所以,當年冷昧太寵冷歡而掀起的流言蜚語,足夠將兩個人淹死。
冷歡知道,哥哥一定會幫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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