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沒冒出喉嚨,就被那男人眼明手快的捂住,生生給壓制住了,他夾着眉毛,有些好笑的瞪她,“大清早這麼吼,讓別人聽見像什麼話?”
“你、你、你……”唐蘇腦袋像斷片了一樣,昨晚的畫面斷斷續續的回憶起來,好像那根本不是夢?
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想了想忙拉開被子一看,她還穿着昨晚的睡袍沒錯啊,身上也沒有明顯的痕跡,只是微微淡紅的幾團東東,是什麼?
冷昧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瞥見她雪白胸口上的吻痕,若不是一吻她,她就大聲嚷嚷,害得他都捨不得用力,也不至於才留下那麼點痕跡,他一笑,“昨晚沒忍住,啃了你兩口!”
你是屬狗的嗎?每次不是咬就是啃的!
“只是啃了兩口?”唐蘇迷惑問道,那昨晚的事情,真的是夢嗎?她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幹嘛喝酒,現在出事了吧!
她懊惱的拿着手,狠狠敲打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他冷冷皺了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喝酒的時候不知道提醒自己,現在敲什麼腦袋?”不會痛嗎?笨女人!
唐蘇納悶的擡頭,卻瞧見了他眼裡的心疼,他是捨不得她敲腦袋?不會吧,這麼溫柔?
大清早的,難不成她還在做夢?她忍不住,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啊!”的一聲叫。
冷昧瞬間就被逗笑了,冷冷的臉上綻開了笑顏,如曇花般炫目,看得唐蘇又是一呆,她愣愣道:“真的是夢啊,還是會疼的夢!”
“唐蘇,以後不准你再喝酒了,聽見了嗎?”平時靈泛敏捷的人,怎麼喝了酒,變得這麼遲鈍了?要是這模樣被其他男人給撞見,那還得了!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嘴角,發現真實的可怕,外面天也亮了,不至於一個夢做這麼久,想必現在是現實,只是……
“你怎麼在這?不用陪着你的寶貝妹妹嗎?”
聽着她諷刺意味極濃的話,冷昧皺了皺眉毛,“我躺在我老婆牀上,有什麼奇怪的?”
“那,昨晚……”她拉長了聲音,不敢問得太明顯,如果是夢呢,被他知道她做那種夢,還不得被他諷刺死。
他邪魅一笑,盯着她,“昨晚什麼?”
“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看看我身上!”她找到藉口,理直氣壯的問道,心卻虛得很。
“你就這麼相信我說的話?我說啃了兩口,你就信了?我讓你遠離皇甫尊,你怎麼從來就不信呢!”他瞥了瞥她身上,隱藏了眸底的顏色,“沒準,那是酒後有點過敏!”
“我對酒精不過敏!”唐蘇越來越懷疑了,他扯東扯西的,完全不像他的作風啊,除非他在故意耍她!
“喂,我們昨晚到底有沒有做什麼?”
冷昧不悅挑眉,“這就是你對你老公說話的態度?”
就你現在的態度,還能算我老公嗎?唐蘇話到了嘴邊,嚥了下去,她憤然道:“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昨晚半夜都未歸,今天早上倒跑她牀上來了,她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整她!
“好好親親我,我就告訴你,昨晚到底怎麼樣了!”他邪惡挑眉,有些期待的凝着她。
唐蘇咬着脣,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想要賭一把,看他到底會不會說,親就親吧,就當被豬啃了,再啃豬兩口好了!
她湊過去,很沒溫柔可言的貼近他,咬了一口立馬退開,快得讓他都沒反應過來,他皺眉道:“什麼叫好好親親?”
這淺嘗輒止的觸碰,更勾得人心癢難耐,魚兒好不容易上鉤,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我教你什麼叫好好親親!”
“親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訴我了?”
她警惕瞪着他,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她太在乎了,被他強了兩次,她說過再也不輕易被他碰了,昨晚她若真如夢裡那麼主動,她的面子往哪裡擱?
“嗯,過來!”她懵懂的呆樣兒,已經讓他忍不住想要好好親親她了,不等她行動,他已經將她拎到了懷裡,將她還欲說什麼的小嘴堵住了。
這樣美麗的清晨,怎麼還能夠用言語來煞風景呢?一切,以行動證明嘛!
激吻過後,唐蘇軟綿綿的躺在他懷中,看他的眼神多了層深意,他撫着她嫣紅的小臉,疑惑道:“怎麼這樣看着我?”
“我是不是上了你的當了?”如果昨晚是夢,他怎麼知道她在說什麼?如果昨晚不是夢,那她豈不是白白給他又佔了便宜?
冷昧失笑,低頭在她額上親吻了一口,笑罵她,“笨蛋!”
那樣熟悉的親暱,一下子攏住了她的心臟,她突然覺得這一刻,夢是不是真的又有什麼緊要?
她透亮的眸子帶着迷離望過來,讓他忍不住再度吻住了她,彷彿總也親不夠了一樣,濃濃的眷戀觸動了心魄,她迷亂了。
擁着懶懶軟在他懷中的女人,他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懶貨,起牀了!”
“我不想起牀!”她嘟囔一聲,翻了個身再度閉上眼睛,起了牀就不再是他和她兩個人了。
他嘆息一聲,“蘇蘇,給我一點時間吧!”
唐蘇眉心挑了挑,他是在說冷歡的事嗎?她疑惑的看着他,“你跟她……”
“日後慢慢你就會知道的,現在還跟以前一樣,好不好?”
近日的疏離,讓他太懷念曾經的日子了,而那些日子,在曾經看來,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值得懷念的,難不成真應了那句失去才懂得珍惜的話嗎?
他冷昧的人生裡,怎麼可以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他已經不能允許失去,她和冷歡,誰都不能!
他深邃的眼眸沉似一淵深潭,漆黑如墨的眸底有誘人沉溺的漩渦,觸上這樣的眸子,還能說不嗎?
她點頭的瞬間,冷昧興奮的翻身壓住了她,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帶着柳暗花明的喜悅,她失笑,原來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還真就是這麼回事了?
他沉溺柔情的時候,她睜開了迷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問道:“昨晚,是不是真的?”
“嗯?”他沒料到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思計較這些,懲罰似的重重深入,弄得她只能婉轉低吟,他才壞笑道:“還感覺不出來嗎?夢裡的男人,能讓你這麼滿足?”
“那你昨晚說的話,還算話嗎?”說過只一次的,算上現在這一次,已經是第三次了,禁慾太久的男人真的很可怕的好嗎?她的腰啊——
他霸道的伸手,將她不安分的小嘴捂住,低首在她耳邊吐道:“別吵,專心點,就快來了!”
就快來了?
結果時間過了多久,唐蘇欲哭無淚,男人在牀上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宿醉加上操勞過度,等她睡醒時,已經到了中飯的時間,洗漱好爬起來,皇甫尊正坐在樓下的大紅色沙發上,玩弄着手中的iPad。
純白色的休閒襯衫與大紅色的沙發對比很是亮眼,配上他微微蓬鬆的頭髮,和一臉陰柔俊美的五官,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唐蘇莫名就心情很不錯,看來身邊有個養眼的帥哥,壽命都會長几年。
聽見她下樓,他懶懶的擡了擡眉眼,只劃了她一眼,視線就落回了手中的遊戲上,“還以爲你會睡死在我家了!”
“大清早的,能說句好話嗎?”唐蘇白了他一眼,目光開始在別墅內環視。
皇甫尊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找什麼,等了她一上午的心情更加鬱悶不爽,“別找了,在廚房!”
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正在一起做午餐呢,那女人說什麼讓她哥哥教她做,而說話的語調神色動作,那分明是在勾引男人嘛!
只有那男人才百般包容,他真是越來越不爽了,若不是唐蘇還躺着,他真就想將那兩人掃地出門,別在他家礙眼!
察覺到皇甫尊的不對勁,唐蘇慢慢渡到他身邊,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看他,“喲,怎麼了?誰惹尊少不高興了?”
“你怎麼睡這麼晚?”他開口就問。
今天他一早起牀,就看見冷昧從她房間出來,帶着男人吃飽喝足的春風得意,她又睡到這麼晚才起,沒吃過肉的小男孩都能猜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唐蘇莫名臉一紅,皇甫尊冷冷一哼,“不用回答了!”
她跟她老公同牀共枕,還是共度良宵,他其實都管不着,也沒資格介意,他怎麼就介意了?之前,不是沒玩過少婦,他什麼時候計較過這些過時的貞操觀!
但是,他現在很不爽,非常之不爽!
“皇甫尊,我跟他……”她想說,她跟他本來就是夫妻。
“不准你這麼叫我!”皇甫尊,皇甫尊的,怎麼叫怎麼生疏,就不能換個稱呼嗎?不能跟他親密,還不能叫得親密了!
“那你要我怎麼叫你啊?”他正在不爽中,還是順從着他比較好。
他挑眉,“隨你,但要親暱一點的稱呼!”
她失笑,然後很耐心的像哄小孩一樣想着暱稱,“小尊?小尊尊?尊尊尊?”
“不準用小!”他可不小,哪裡都談不上小!
“那就尊尊吧,可以了嗎?少爺,您滿意嗎?”她欲哭無淚啊,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兩個幼稚難纏的男人呢?
尊大少爺好像還很滿意,嘴角終於扯出了點笑來,“記得啊,以後都得這麼叫,來叫一聲來聽聽!”
“好,尊尊,尊尊,可以放過我了嗎?”
她倒也願意這麼叫他,打心眼裡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老是連名帶姓的叫,的確陌生,而且他的姓所代表的身份,又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這種差距好彆扭!
“嗯,乖蘇蘇,我的honey!”他心情突然大好了,俯過身去想捏捏她乖巧的臉蛋,被她靈巧的起身,不着痕跡的避開。
“走啦,去看看中午吃什麼!”
他訕訕收回身體,仰倒在沙發上,笑看着她心情愉悅的步伐,這是跟冷昧和好了的節奏嗎?也好,她高興就好,總比無精打采的樣子好看!
扔了iPad,他起身跟了過去,卻見她停在廚房門口,呆呆的站在不進不退,他眯眸望過去,也被裡面惡心的畫面給紮了一下眼睛。
男人繫着圍裙,從身後抱着繫着同色系圍裙的女人,正手把手的教她切菜,他目光專注且溫柔,女人嬌俏的笑着,突然轉身,踮起腳尖,吻向了他的脣,他略偏了偏頭,那個吻落在了他微微冒出了青茬的下巴上。
整個畫面,全數落在了廚房門口的兩雙眼睛裡。
不是不知道冷歡對冷昧的心思,但是知道跟看到卻完全是兩種心境,她不禁在想,她是不是還應該感激在關鍵時刻冷昧避開了呢?
但,僅僅只是避開,僅僅只是眉頭爲難的皺了皺,他眸光裡的溫柔一絲沒有改變,直到察覺到什麼,轉過頭來正好對上她的目光時,纔看見他的變化。
那一閃而過的東西,是慌亂嗎?
是因爲被抓了現場,害怕亂倫的戀情被曝光的慌亂,還是擔心她看見的慌亂?不管是那種慌亂,都一樣,不是嗎?她又何必計較!
她苦笑了一下,轉身就走,連多待一秒都不願意。
皇甫尊卻不知道爲何,擋在了她身前,一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扭了過去,迫使她面對着廚房裡,剛剛纔疏離開身體的兩個人。
被人撞見她親吻哥哥,冷歡也一樣沒有什麼緊張或者慌亂可言,她只靠在冷昧身上,挑釁的看着唐蘇,彷彿她做什麼,都是應該且理直氣壯的,哪怕她吻了她的男人!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一幕嗎?”皇甫尊一臉不可置信,桃花眼諷刺的眯着,搭在唐蘇肩上的手調皮地動了動。
“妹妹吻哥哥,吻的還是嘴,我天,這若是曝光出去,該上頭條了吧?可惜,我這廚房沒安裝高科技,不然拍下來,嘖嘖……冷氏財團的兄妹亂倫,超級重磅新聞!”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們一出現,冷昧就不好看的臉色,此時更加黑沉難看,他深邃陰鷙冷冷劃過皇甫尊,目光緊緊釘在他摟住唐蘇的手上。
相比他的憤怒難當,冷歡倒顯得淡然多了,她高傲皎潔的眸光一笑,“尊少不知道嗎?我跟我哥本就不是親兄妹,況且我們也清清白白的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算你曝光出去我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也許世人輿論,還會成就一段佳話呢,不是嗎?”
皇甫尊諷刺冷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這話是唐蘇用來罵他的,現在看來,用來諷刺冷歡,剛剛好。
“你!”冷歡被他氣得面紅耳赤,礙於他的身份又不敢頂撞太甚,她委屈的拉了拉冷昧的衣袖,“哥,你看他說得什麼話!”
“我說的什麼話?我倒想問問,你說的什麼話呢?”不等冷昧開口,皇甫尊率先頂回去,“當着你嫂子的面,說要與你哥成就一段佳話,作爲一個正常女人,你怎麼說得出口呢?
別說唐蘇,就他聽着都覺異常刺耳難聽!
這話的意思,是在暗罵冷歡不要臉,冷昧的臉頓時鐵青了許多,他冷冷瞥向皇甫尊,眸中警告意味很濃,“尊少,這是我冷家的家事,我想你一個外人,不便插手吧?”
他這話,足夠客氣了!
唐蘇知道,他是忌憚皇甫尊,怕他真的拍到了什麼,或者會以什麼手段將他們兩人的關係在媒體面前曝光,他這純粹是在保護冷歡呢?
可人家冷歡,貌似巴不得曝光了纔好!
“我說了要插手嗎?”
皇甫尊一手閒適的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敲打着唐蘇的肩膀,“我只是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你們一下,這好歹是我地方,我素來喜歡乾淨,那些不倫不類不乾不淨的東西,在我這還請收斂一點!”
當着他的面,就敢這麼欺負唐蘇了,如果他不在呢?她還不被這兩個不要臉的狗男女給欺負得哭死去?一想到這,他莫名火大,摟着唐蘇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且曖昧了點。
他就要氣死那男人,敢惹他的honey不高興!
說完,他摟着唐蘇轉身離開,衝辛塵吼道:“去,準備快艇,我帶蘇蘇出去吃,這裡空氣污濁得很!”
冷昧聞言,目光狠狠一厲,釘在唐蘇後背的目光,似要將她戳穿,她竟然就那樣任由他摟着出去,是真準備跟他出去吃嗎?
他幾步奪上去,擋在了唐蘇面前,冷冷睨着皇甫尊道:“你若不歡迎我們,我們離開就是了!”意思是,唐蘇是他的,他可以帶着離開,但他皇甫尊不能動!
“嗯,那你們走吧!”從來就不是什麼客氣的人,直接趕人的話說不出口,但順手推舟清理門庭的事,他做得很舒坦。
冷昧沒動,目光還盯着他半搭在唐蘇肩上的手,若不是他心虛理虧在先,他這會子絕對忍受不了這兩個人這樣放肆,他凝着唐蘇,目光很重,“蘇蘇,跟我回去!”
全程,唐蘇一句話都沒說過,表情冷淡得彷彿剛剛被另一個女人親吻的男人根本與她毫無關係,那樣淡漠的神態,讓冷昧沒來由的心慌。
她還是沒有說話,只淺淺冷笑了下,皇甫尊心疼的看着她眸底的涌動,手一勾將她護在懷中,冷凝着冷昧道:“你讓她回去幹嘛?繼續看你們卿卿我我嗎?真沒想到你這麼渣!”
他言語間句句維護的心疼,刺得冷昧眼睛發燙,她的女人他自然會心疼,輪不到他來插手!
他劈手一奪,強行將唐蘇拉回了他懷裡,冷眼睨着皇甫尊,“我的女人,我愛幹嘛幹嘛,還輪不到你來管!”本來還顧及着這是他的地盤,好歹給點面子,既然他非要來挑戰他的耐心,那就休怪他無禮了!
“你覺得你這幅德行,我能放任你把她帶走?”皇甫尊冷聲一哼,拍了拍手,辛塵等人一下子聚了過來,將冷昧他們團團圍住。
“憑這麼幾個人,我就走不了了?”冷昧囂張一笑,花越見狀立刻帶了人趕過來,兩邊的人赤手空拳的對峙着。
冷歡被圍在圈子外,受到冷落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了,真不知道唐蘇是屬哪種狐媚型的,能勾搭了皇甫尊這種家世顯赫的男人做靠山,哥哥竟然還能容忍!
“尊少,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跟我哥哥搶女人?”冷歡諷刺大笑,“你倒罵我來着,你可知道妹妹纏着哥哥天經地義,而你勾搭別人的老婆,還欲強搶,是什麼行爲?”
“你還知道她是你哥的老婆啊!”皇甫尊冷諷笑道,鼻子裡噴出來的氣息刺耳極了,“我還以爲你不知道什麼叫亂倫,什麼叫噁心的小三呢!”
冷歡頓時臉色大變,被寵過了頭的人,自然受不得半點委屈,晶亮的眼眶裡溢出了淚水,“我做錯什麼了?不就是喜歡自己的哥哥嗎?你們至於這麼針對我,這樣來侮辱我嗎?”
冷歡的淚水,一直是冷昧最不能觸碰的底線,他眸色暗沉像永遠未見過光的深淵,掌控着生殺予奪大手狠狠一揮,凌厲殘忍的話決然出口,“給我帶着人,走!”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花越他們清楚得很,哪怕是有一場硬仗,也必須執行命令!
皇甫尊好笑,“你確定要跟我的人過過招?”黑道上混過來的人,會鬥不過商場上請的幾個保鏢嗎?笑話!
“你不是一直在調查我的真正實力嗎?現在不正是時候,花越,動手!”沉重有力的嗓音擲地有聲,他深邃的眸中染了少有的嗜血。
雙方都蓄勢待發,男人間的較量一觸即發。
“鬧夠了嗎?”
一軟軟的聲音插進來,許久沒有說話的嗓音,在這場吵鬧裡,生疏得叫人措手不及,雙方同時怔住,瞥向了說話的女人,她臉色很白,神情淡漠得如同局外之人,主子們爭奪的對象分明是她,她卻事不關己的輕輕問了一聲,鬧夠了嗎?
冷昧狠狠皺了下眉毛,凝向她的目光深沉,她終於開口了,問得卻是這麼一句話,她始終未再看他一眼,昨夜今晨的甜蜜親暱,真仿若一場春夢,了無痕跡,心莫名空了一塊,他像去抓,卻抓不到,這女人明明就在他懷裡站着,離得這麼近。
皇甫尊輕佻的神色早已收斂,沉靜的眸色泛起冰藍色的光澤,他只看着唐蘇一人,“你要我怎麼做?”她要走,他放,她不想走,拼到底也會留住她,就這麼簡單!
他話不多,也沒有甜蜜的承諾,可他細膩的溫柔就如海上那輪紅日,暖洋洋的照在心底,冰冷僵硬的四肢慢慢回暖,唐蘇朝他嫣然一笑,“謝謝你!”
有他這樣的朋友足夠了!
她彎腰,朝那些爲了她劍拔弩張的男人們微微一鞠躬,“也謝謝你們!”
辛塵詫異萬分,愣愣的望着自家主子,嫂子這是什麼意思?別人不懂,皇甫尊懂,他皺了皺眉,上前一步,“你不用顧慮太多,以我皇甫家的實力,還不會怕他!”
唐蘇揚脣一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不怕他!”但她也不能連累他,冷昧是什麼樣的人,或許她還不足夠清楚,他只會比她想象中更可怕吧?
“你要跟他回去?”皇甫尊眉心擰起,他半點不願意,冷昧這種渣男!
唐蘇點點頭,臉色有些蒼白,嘴角的笑慢慢拉扯出無奈的苦澀來,她語氣倔強,“不是跟他回去,是我要回去,回家去!”
在海南這段時間,她真的太累了,她太想回到S市,回到熟悉的朋友家人身邊,再也不想嘗這種無依無靠的感覺了。
“我送你!”二話不說,他已揮手命令人將架勢一收,單手插在口袋裡,邪邪瞥向冷昧,“可否?”
冷昧眸色暗沉,落在唐蘇身上的目光很緊,她說這些話時,儘管他這麼用力的在看她,她卻假裝視若無睹,她說回家去,不是跟他回去?
他挑眉迎視上皇甫尊毫無商量餘地的目光,既然決心要送,又何必來問他?手臂一收,將遠離了懷抱一丁點的女人緊緊拉回來,他冷笑道:“順路,載你一程!”
唐蘇伸手,將他扣住她肩膀的手,一下子掰開,然後她率先邁步出去。
顧着與皇甫尊對視,沒料到她下手這麼狠,用了擒拿的招式來對付他,冷昧的臉色猛地拉下來,周身暗黑的氣壓降到了零點,他想邁步去追,冷歡已走過來,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我們回家吧?”
皇甫尊諷刺冷笑一聲,追着唐蘇的步伐就出去了,這棟別墅的空氣都被這對狗男女發出的騷氣給污染了,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