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唐蘇坐在欄杆上,迎着深夜的月光,靜靜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那枚精緻的女士手錶,是花了六位數買的,刷的冷昧的卡。
身後,突然傳來引擎聲,她沒有回頭,就聽見一陣熟悉的腳步靠近了自己,當她被人緊緊摟入懷中的時候,她靜靜看了眼手上的手錶,一個小時!
自她從別墅出來,到冷昧發現她不見,到找到她僅僅只花了一個小時!
那就是說,她想要在冷昧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這座城市,必須要好好佈局,更需要有人接應,否則以她的能力,沒辦法消失無蹤。
除非哪天,冷昧很長時間才發現她失蹤了,這幾乎不可能,就算喝醉也會很快醒來,除非……她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毛。
“蘇蘇,你嚇死我了!”
冷昧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質問她哪去了,沒有咒罵她搞什麼鬼,而是慌亂無措的緊緊抱着她,由衷地嘆息着。
唐蘇眼睛轉了轉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掙扎,任由他抱着。
見她這麼平靜,冷昧有點擔心,他捧着她的臉,仔細盯着她的神色,“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她擡了擡眼睛,語氣疏遠。
冷昧嘆了一聲,還倒真不如不說話,他摸了摸她的手臂,也跟臉蛋一樣冰冷,他不由想將她抱緊一點,“冷嗎?”
“不冷!”她一把推開了他,自顧自從欄杆上跳了下來,不等他說話就乖乖坐在了幻影的副駕駛座上。
冷昧被丟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她這樣跑出來,就這樣跟他回去了?他在附近轉了轉,除了風景沒有任何人,她半夜到這來做什麼?
他坐上車,彎腰給她系安全帶,卻聽她冷笑着說:“你剛剛轉悠的樣子,活像是來捉姦的,怎麼沒找到姦夫嗎?”
“唐蘇!”她這話刺耳得讓他不舒服,他厲聲喝止了她,“不許胡說八道糟踐自己!”
有嗎?她不就開個玩笑麼,大驚小怪!
到冷昧想問她爲什麼會突然跑出來時,發現已經被她剛纔那句話給堵回來了,他若追問,她豈不是更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黑自己嗎?或者,又該會懷疑他不相信她了。
冷昧苦笑一聲,挫敗了搖了搖頭,再扭頭看她時,她已疲倦地倒在座椅上睡着了,他默默將暖空調打開,儘量把車速控制到平穩。
車停下後,她還沉睡不醒,他輕手輕腳下車,彎腰將她從車裡抱了出來,身體騰空的時候,唐蘇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撫了撫她的眼睛,冷昧柔聲道:“到家了,我抱你上樓睡,乖乖閉上眼睛就好!”
她轉動了下眸子,想掙扎着下來,可身體太過疲倦,抵擋不住那股子倦意,她眨了眨眼睛又睡着了。
懷裡的人比以前輕了不少,觸手之下淨是瘦骨嶙峋,冷昧抱得心驚更心疼,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貪戀着她在他懷中的感覺,好久不曾有機會這樣抱她了。
將她往牀上放下去的時候,他忍不住順勢躺了上去,想維持着這個姿勢多待一會兒,結果唐蘇睜了睜眼,有點厭倦的推了他一把,翻了個身裹入了被子裡。
冷昧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默默起身出門,她會接受自己的,總有一天!
“呀,太太,您起牀啦,您想吃點什麼?我給您做!”唐蘇一下嘍,李姐便殷勤的迎了上來,一雙精明的眼睛偷偷在唐蘇身上轉悠着。
唐蘇皺了皺眉毛,不知爲何她總對李姐喜歡不起來,尤其是對這種格外的殷勤,她揮了揮手,“不用麻煩了,我什麼都不想吃!”
“這怎麼行呢?先生吩咐過了,要我盡一切所能照顧好您,您這剛剛流產的身體,又不比大小姐強壯,還怎麼能連早餐都不吃呢?”李姐故作關心道:“就算留不住孩子,您也要想辦法留住先生的心纔是,我看先生對大小姐好得很呢!”
聞言,唐蘇回頭看了她一眼。
李姐忙做掌嘴狀,“你看我,一着急就什麼話都說,對不住啊,太太你別往心裡去!”
“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對大小姐看重勝於我啊,既然這樣,你不如去照顧她吧,不用到這來了!”難怪總是看她不舒服呢!
李姐慌了神,“哎呀,太太,真是對不住,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計較了,好不好?”
“還要我說第三遍嗎?我讓你過去,也就是現在離開!”唐蘇本就心煩,耳邊多一個這樣的人嘮叨,心情只會更煩。
李姐臉色紅了紅,她起初那麻利幹練的樣子早就消失無蹤了,見唐蘇這麼決絕,她也來了脾氣,“太太,真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的脾氣,先生遲早忍不了你,你說說在這種有錢人家裡,傳宗接代有多重要,你保不住孩子也就算了,還天天甩臉色給誰看呢?”
“我看啊,要不是大小姐不能生養,先生才懶得這麼慣着你呢!你也得意不了幾天了,先生馬上就會煩透了你,到時候啊,只怕你連我這種大媽子都不如哦!”
“其實,先生也真是的,找個代孕的多簡單的事,非要你幹嘛,天天拽得跟什麼……”李姐絮絮叨叨的囉嗦突然戛然而止,她傲慢的臉色變得死灰一樣慘白。
唐蘇微微扭頭,就看見一身煞氣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後,她扯開嘴脣笑了笑,“冷總,這就是你所謂的專業陪護嗎?好像水準不夠呀!”
找陪護這種事,他沒有親自去,聽花年說是冷歡給找來的,他見她還算麻利有眼力便留下來了,誰知道這就是個嚼舌根的潑婦!
“滾!”冷昧連多餘的半個字都吝嗇,只冷冷朝李姐嗤了一句。
對上冷昧閻王般的冷酷,李姐雙腿都在顫抖,她連解釋和求饒都不敢,灰溜溜的回房間收拾東西,卻被唐蘇叫住了。
“等等!”
李姐白着臉回頭,“太太,我一時胡言亂語,你就當我是在放屁,您別計較啊!”
“我看你對大小姐那麼瞭解,連她不能生養你都知道,看來你們交往很深嘛!”
“沒有很深,只是只是,偶有聯繫而已。”李姐說完,又覺得不對,好像說錯了什麼。
唐蘇卻笑得極其燦爛,“難怪,我住院的事,以及其他很多事,她都比好多人都早知道呢,看你一句一句的對她多維護啊,想必你們不只是偶有聯繫嘛,冷歡也真是關心我,連個陪護都親自挑選了心腹送來!”
“我……”李姐嚇得面無人色,她一句話都不敢再搭腔,垂着頭想收拾完東西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冷昧冷眸一劃,“站住!”
李姐嚇得一抖,“先生,我這就收拾東西走,我這就走!”
“我是說讓你滾,現在立刻馬上!”
陰鷙的嗓音猶如鬼魅一樣可怕,李姐抖着腿不知道該怎麼動作,冷昧已毫無耐性,喚來門口的兩個保鏢,“幫幫她!”
然後,保鏢便一人拽着李姐一隻手,將她一把甩出了大門,他們飛快收拾好她的東西,扔了出去。
整個過程,冷昧都冷眼坐在沙發上看着,等保鏢收拾完進來,他凜然從兩人身上劃過,“嚼舌根的下場就是那樣,還有你們誰是冷歡的人,現在過山苑去還有機會!”
“先生,我們都是您的人,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好太太的安全!”
聽着保鏢信誓旦旦的承諾,冷昧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然後掏出手機給花年打了電話,“從冷氏調兩個信得過的保鏢過來,讓他們順道把方姨接過來,以後他們三就在月半灣伺候唐蘇了!”
直到他掛了電話,唐蘇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淺淺的勾了勾冷笑,倦意十足的懶在沙發上,心底卻在暗暗盤算,原以爲趕走一個人就會少一個眼線,結果好了,多出三個!
特別是方姨,十分的警覺又對她是真的關心,以後哪天真的行動起來,還不得不考慮到她,實在棘手,她懶懶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趴着。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隔着茶几望着她,冷昧柔聲道。
唐蘇懶懶擡起眼睛,“冷總這麼閒嗎?有時間天天呆在家裡伺候我?”
“你也知道我不閒嗎?那就乖乖聽話,別給我鬧騰了,公司已經丟下了一大堆的事,好多大項目都耽擱了!”最近,他真是感覺分身乏術。
“聽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咯?我可沒要你在家呆着!”
冷昧苦笑,“那算我死乞白賴的想呆在你身邊行嗎?早餐不能不吃,想吃點什麼?”
“酸辣粉!”
“什麼?”冷昧皺眉。
“想必冷大少爺也沒聽過,把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出去解決早中晚餐,您可以去上班了!”唐蘇大咧咧朝他伸出了手。孩子沒了,她就再也沒有理由縮在家裡。
“我讓他們給你買,現在入夏了,外面熱得很!”冷昧關切道。
“可我想出去,可以嗎?”唐蘇感覺耐性就快要磨光了,她快要沒辦法將現在這種表面和諧的外表維持下去了,她總有一種強烈的渴望,想要跳出這個地方,想要離開他。
冷昧凝視着她,半晌都沒有說話,久到她都想放棄出門的想法時,他突然輕輕遞過來一串鑰匙,“去吧!”
唐蘇撇了撇嘴角,拿起鑰匙轉身出門,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她沒去吃早餐,而是去了ricky雜誌社,找到了主編華楚,華楚見到她很是驚訝,“唐蘇,好久沒看見你了,我還以爲你打算就此做豪門太太不出來了呢!”
“最近有點事耽擱了,ricky被冷昧收回去了是嗎?”唐蘇摘下墨鏡,示意她將門關上。
華楚聳聳肩,“你一直不在,冷總派人過來通知,以後ricky的事務交由我處理,如果我處理不了的,再向他彙報,說你不會再來管理,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可以用筆名在雜誌社發稿子嗎?”唐蘇不打算說太多,直接直奔主題。
華楚挑了挑眉毛,“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呢,你的稿子一直寫得不錯,但爲什麼要用筆名,因爲不想招搖是嗎?”
“嗯,而且我需要一筆稿費,能不能請你特別關照一下,將稿費發到我國外的一個賬號裡,這件事我想請你對任何人都保密,可以嗎?”唐蘇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挺麻煩你的!”
“這有什麼好麻煩的,先不說我們惺惺相惜的友誼,雖然不常聯繫,”華楚是直來直往的人,“就說你的知遇之恩吧,我現在的工作環境和狀態,以及社會地位和影響力,包括我的收入都得到了大幅提高,這還得多謝你,這件事就當我報答你的,況且你的稿子拿稿費,那是你的本事!”
唐蘇長長舒了口氣,“謝謝你,我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你是在擔心我問東問西?”華楚莞爾,“放心,我沒那麼八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也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難處,我理解,不管你爲什麼好好的豪門太太不做,要偷偷賺稿費,但這奮鬥的精神我很欣賞,我們郵件常聯繫,等待你的稿子!”
“好,那我就先走了!”上午是雜誌社最忙的時候,華楚也有想要結束這次聊天的意思,她便起了身。
“對了,”華楚遞給她一張資料,“這家絲襪公司想在我們雜誌社做宣傳廣告,還將拍攝廣告大片的工作給了我們,我們在找腿模,我看你就不錯,要不要試試?”
“腿模?”唐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赧然,“很多工作我都做過,單單這個從沒試過!”
“那就試試,待遇不錯,你要是來,我單獨給你約攝影師,不過需要你在家自拍幾張長腿美照發到公司,她們同意以後才能拍攝,放心,腿模不露臉!”
唐蘇想了想,抵抗不了高報酬的誘惑,硬着頭皮點頭答應道:“那我回家拍幾張照片發你郵件,勞你費心了!”
她回家時,方姨沒過來,冷昧也不在,打開電腦就看見華楚發來的約稿函,以及絲襪公司的詳細要求。
按照約稿函的內容,寫了一篇稿子給華楚發過去,窗外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晚霞映在落地窗外,天空的顏色格外好看,她突然起了興致,換了一件短裙睡衣,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拿着手機給自己拍照。
她修長的腿型很好看,加上細膩白皙的皮膚,更是徒添了一種美感,夕陽的餘暉恰到好處的裝點着,用手機簡簡單單拍攝的一張照片,也顯得格外好看。
女人都是愛美的,或者可以說是臭美的,對着照片越看越喜歡,她的興致也越來越濃,很有種拍幾張美腿大片登上ricky雜誌的興趣。
冷昧下班回家,推開臥室房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陽臺上的美景,他腳步一頓,雙眸閃過了一道驚豔的光。
繽紛的晚霞照映在她白皙的長腿上,撩至大腿根部的短裙恰到好處的遮住了那惹人遐想的地方,她慵懶的半躺着在撥弄着手機,不經意間的造型格外的撩人。
她像是察覺到有人,放下手機側了側身體,微帶着性感味道的睡裙在她側身之時,肩帶輕輕的滑落了下來,露出幾近透明的光潔肌膚,冷昧呼吸一窒,身體驀地一熱。
藏匿了多日的熱流又開始在身體裡竄動,他有些燥熱不安的扯開了領帶,喉結不安分的上下滾動着,他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而是貪婪的看着難得一見的美景。
看見他後,唐蘇坐直了身體,默默拉起了肩帶,又將短裙往下扯了扯,才繼續拿起手機,將這些照片進行的加密,若是被冷昧知道,她還能做得成麼?
她垂頭在弄手機,他一直站在那也不合適,他漫步朝她走過去,隨意坐在了她身邊,望了望她適才看的那片天,“今天的夕陽很美,好久沒留意過了!”
唐蘇看了看他,不知他爲何發出這種略帶憂傷的感慨,更不想去理睬,現在她只想多弄點錢,這段時間能維持這種表面的寧靜是最好。
她雖不說話,但表情還算平靜,冷昧朝她身邊湊了湊,瞄上了她的手機,“在看什麼,那麼專注?”
唐蘇不想被他發現,將手機一挪,換了個話題,“還沒到下班時間,你怎麼回來了?”
這句不算關心的話,在冷昧聽來卻愣是當成了關心,他嘴角眉梢都揚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貪戀的圈住了唐蘇,無限感慨的嘆道:“終於聽見你主動的一句問話了!”
她只不過想轉移開他的注意力,他卻如此感恩戴德的激動,讓唐蘇有點尷尬,以至於沒有推開他摟向她的手臂。
冷昧把這當成一種默許,默許他的靠近,起碼這一刻不排斥他,他倦意萬分的輕輕將下巴抵在了她頭頂上,聲音低沉,“今天太累了,心累!”
晚風裡,她自然清新的髮香幽幽的飄入鼻間,冷昧心曠神怡的長吸了一口氣,強烈的傾訴欲*望,只單單因爲她的不排斥而有點濃烈。
“外婆給我打電話了!”
唐蘇動了動,不管對冷昧如何,對那位老人,她是真的關心,“她,身體怎麼樣?”
“她挺好的,只是問我們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去看她,你也不給她打電話。”冷昧喃喃說着。
回憶起以前,兩人一陣沉默,心裡都各自難受。
“如果可以,明天我過去看看她,怎樣?”她就要離開了,再去看看外婆,就當是跟她最後的告別,因爲她不知道,等她回來,外婆還在不在,老人的時光總是短暫,錯過了便不再有。
冷昧低低笑了笑,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感,“謝謝你這麼恨我,還關心着她,也不枉她那麼喜歡你!”
唐蘇僵了僵,又是無言以對的沉默。
他靜靜的,輕輕的用下巴慢慢摩擦着她,從頭頂到額頭,慢慢轉到臉蛋上,越來越親密的接觸,讓唐蘇有點不自在,她偏了偏頭,想推開他。
他卻突然道:“這次通話,外婆最大的目的,就是讓我別送冷歡出國,把她留在身邊!”
唐蘇動作一頓,腦海裡同時過濾了兩條信息,一是冷昧要送冷歡出國,二是冷歡找到了外婆,讓外婆求情讓她留下來,好端端的冷昧捨得讓寶貝妹妹出國了?
這樣一愣,就忘了推開他,惆悵寂寥的的冷昧專注着與她的親密接觸,他甚至貪婪的開始用嘴脣輕輕摩擦她的臉,從臉頰到耳後,他竟大膽地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唐蘇周身一顫,用力推了他一把,卻被他抱得更緊,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帶着濃濃的傷感,透過灼熱的氣息敲打着她的耳骨,“蘇蘇,我好爲難,我該怎麼辦?”
他顯得有些無助,一貫霸道強悍的男人,也會有無助的時候嗎?唐蘇本就有點不相信,在他情不自禁開始撫摸她的時候,她狠狠推開了他,冷眼盯着一臉傷痛的男人。
“冷少,演技見長啊,我倒是忘了,偶爾的裝可憐也是泡妞神技呢,還得多謝皇甫尊時常的炫耀,要不然還看不破你了!”
她說他裝可憐?
冷昧無奈的苦笑,他承認他對她有些情不自禁,但這番話說出來不是爲了騙取她的同情,然後藉此跟她做點什麼,他還沒有這麼重的心機。
對她,他寧可直接點強來,也不耍這些心眼!
“你那麼寶貝的妹妹,好端端的何必送出國,你該清理的人不是她,是我纔對啊!”唐蘇真巴不得,他一個不爽把她送走。
冷昧看着她,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語氣卻篤定不移,“她和你,始終只能留一個在我身邊,我只會留我愛的人!”
“至於,她犯下的過錯,我希望你能看在她爲了我犧牲這麼多的份上原諒她,我會替她好好補償你的!”他勉強扯了扯嘴角,“我會送她出國,爲了她,也爲了我們!”
說實話,唐蘇一點都不敢動,她只冷笑着道:“抱歉,我沒有那麼寬宏大量的心,她隱瞞了我懷孕的消息,甚至刪除了我的短信,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都間接的傷害了我的孩子!”
“而她在明知道我有身孕的情況下,推我下樓梯這是直接傷害,我沒有辦法跟一個殺死我孩子的人面對面,沒有辦法原諒她,包括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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