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有什麼要緊的,不過只是一些宿疾罷了!”
“哦……”顧蘭因出聲了,因爲剛纔劇烈的咳嗽,她的臉龐潮紅,嗓子也有些乾啞,她微微的喘息着,“原來只是宿疾啊,我還以爲是因爲寧姨不捨得之前送給我的百分十五的股份,心裡一直到現在還鬱結呢!”
“胡說什麼!”
顧言周忍不住出言叱了一聲,他剛想說,你寧姨素來淡然,怎麼會因爲這些身份之物心中鬱結,甚至還病了起來呢。
可是轉念一想,他這才忽然發覺,蓉蓉這場病的確已經生了很長的時間了。
如果要說一個確切的日期的話,那就是在一個月前病到了現在一直沒有好。
醫生只是說——
“醫生說了,是宿疾。”
顧言周這樣告訴顧蘭因。
“原來寧姨有頭疼的宿疾啊。”靳少麟忽然開口,他的眉尖輕擰着,像是極爲擔心一樣,他關切的說道,“靳家的人脈還算可以,早年也認識一些對腦科有研究的人,現在已經在國際上小有名聲了。”
緊接着靳少麟連着說了幾個人名,哪怕不是關注醫學方面的人也基本上都聽說過。
因爲那絕對已經不是小有名聲,而是名氣斐然,幾乎已經成爲一個國家在醫學方面研究最高成果的代表人。
“如果寧姨需要的話,我這就是請他們回來做個會診,聽說他們最近被安和市的安少請過去了,如果到江城的話,乘坐飛機很快的。”
寧蓉蓉聽到靳少麟話的時候幾乎整個人都已經僵硬住了。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句話寧蓉蓉一定會一口答應,因爲那幾個專家並不是你有錢有權就可以請到的,必須要時機也合適。
要知道所有醫術斐然的醫生都是很忙的。
只要有了時間上的差,她就可以慢慢地‘好’起來。
但是靳少麟這招實在是太狠了,他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時間。
可是讓他真的把人請來吧,寧蓉蓉又不敢。
儘管有無數科學家曾經斷言說過,人的大腦是最精密不過的,就算是在醫學界的第一人也不敢說自己可以說清楚大腦所有的秘密。
可,若僅以頭疼二字想要打發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見過了諸多市面的他們並沒有那麼好糊弄的。
更讓寧蓉蓉無法放心的就是如果她答應了這些醫生的會診,那就等於把自己完全的交到了靳少麟的手上。
而靳少麟是顧蘭因的丈夫。
這些念頭說來長長的一串,可其實不過是寧蓉蓉腦海裡念頭的交匯罷了,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然後寧蓉蓉也下了決心。
她緩緩地笑了起來,神情一如既往般的溫婉柔順,“哪裡就需要這麼麻煩了,不過是這段時間來我因爲駿北跟佳雪之間一直摩擦不斷,心裡焦急着,這才一直難以好起來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顧蘭因點點頭,她一臉關切的望着寧蓉蓉,說道,那寧姨可要放寬心了,年輕的夫妻哪裡有不拌嘴,不吵架的。”
“說的你好像很懂似得。”顧言周也無意深究剛纔的話題,他笑着說道,“也比想想你比你小舅母還要小着一歲呢。”
說到年齡,他這纔想起來,他的女兒今年才二十歲,就已經嫁人了呢。
“正因爲我比小舅母小一歲,跟靳少麟又才新婚這才更有發言權啊。”顧蘭因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想沒事找他點麻煩,跟他吵吵架。”
只是這男人就如同一團棉花一般,雖然出身豪門,可併入奢侈糜爛的習慣,脾氣更是好到讓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試探他的底線。
因爲她真的好像看一下,靳少麟這個連頭髮絲都透露着貴族世家那種風範貴公子發怒的樣子。
顧言周聞言忍不住罵道,“趕明少麟不理你了,可不許回家哭訴。”
雖然這麼說着,可是誰都看出他的高興,只有蘭因真正的被寵愛着,她纔敢這樣的肆無忌憚。
這麼想來,這麼些年,他也是如此這般疼愛着蓉蓉的,可是她卻甚少在他面前有如此放得開的時候。
這個念頭雖然只是只顧言周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可是終究是存在過。
“原來這纔是夫人的目的啊。”靳少麟開口了,他望着顧蘭因一臉的平靜,雖然脣角彎起着,還掛着完美的笑容,但是顧蘭因卻莫名的趕到一股寒意。
正在顧蘭因琢磨着,是不是要在爸爸面前捨棄臉面求個饒什麼的,可是都沒有等她又任何的舉動,靳少麟就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只見靳少麟從衣兜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說道,“夫人你到了應該吃藥的時間了。”
顧蘭因到沒有意外,這做戲得做全套嘛,她要是隻是咳嗽幾聲就沒有下文了難免會被寧蓉蓉抓住利用。
不顧她當然也是不會苦了她自己了,一早就跟靳少麟商量好,要用一些糖來代替。
“好吧,我吃。”
所以,她很爽快的就應下,她拿了藥瓶,把瓶子裡花花綠綠的藥片倒了出來。
顧言周看到顧蘭因如此痛快的便把藥片塞進嘴巴里,忍不住奇怪,“蘭因,今天如此聽話。”要知道他這個女兒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吃藥。
每一次吃藥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
“那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哪裡還會跟以前一樣怕苦。
顧蘭因剛想這麼吹一下牛,結果一種又苦又澀的味道已經在她的舌尖蔓延開來了。
竟然是真的藥片!
……說好的糖豆呢!
靳少麟看着妻子苦的臉龐都皺在一起的模樣,他的目光裡有些抱歉。
他好像忘了告訴妻子,爲了效果逼真起見,他剛剛決定把裝着糖豆的藥瓶換成另一瓶裝着對身體有益處藥物的瓶子。
看着顧蘭因匆匆忙忙跑進廚房找水喝,顧言周忍不住失笑搖頭,“果然還跟以前一樣,一點苦都受不得。”
“蘭因是挺怕苦的,尤其是怕吃藥,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樣。”想着之前認識顧蘭因的時候,她因爲一些事情跟他住在一起。
生病之後每次讓她吃藥都像是一場戰爭。
聽到靳少麟的話,顧言周忍不住說道,“蘭因害怕吃藥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