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蘭因低聲向靳少麟道謝。
她心裡十分清楚,剛纔藍韻其實就是針對她,要不是靳少麟剛纔她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過關的。
靳少麟捏了捏她的手,“你還應該謝謝爺爺。”
就算是沒有他有了福伯的出現媽媽就算是心中在不滿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知道啦——”顧蘭因想了想,“最多下次回去的時候我繼續陪爺爺下五子棋好了。”
自從知道老爺子其實是扮豬吃虎的高手之後無論老爺子怎麼軟硬兼施她都不肯再陪老爺子玩了。
一再被騙這種蠢事她是拒絕做的。
走在前面一步的福伯聽到顧蘭因的話不由回頭笑呵呵的說道,“老爺子聽到少夫人的話之後一定很高興的。”
福伯停下腳步,輕輕地推開房門,“大少,少夫人請。”
“謝謝福伯。”顧蘭因道過謝之後就跟着靳少麟一起向裡面走。
裝修的舒適溫馨的休息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爺爺,我們來了。”
“爺爺。”
“來了。”老爺子看着走進來走進來如同金童玉女一般的孫子跟孫媳,向來嚴肅的臉龐上不由得出現一絲笑容,顯然十分高興。
他轉過對坐在身旁的一位垂垂老矣,大概有九十歲的老人家說道,“四叔,這是少麟的媳婦兒。”又轉頭對顧蘭因說道,“蘭因叫人。”
顧蘭因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四太爺爺。”
“好好好。”四老太爺一臉欣慰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如同金童玉女般的一堆。
四老太爺的妻子兒女均早逝,向來孤單,這些年靳少麟對他頗爲照顧,前陣因爲身體的原因一直在外面休養。
最近身體好纔好了一些,又正直盛世集團80週年的盛會他說什麼都在國外待不住了。
這會看到青春美麗又大方的顧蘭因心裡是止不住的喜歡。
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玉鐲子塞進顧蘭因手中,“這是太爺爺送給你的禮物,不許拒絕。”
顧蘭因看着手中的鐲子通體翠綠,放在掌心裡就像是把一汪湖水捧在了掌心一樣。
儘管顧蘭因對玉器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但是最基本的辨識度還是有的,這個鐲子恐怕價值不菲。
老爺子看到那鐲子
老爺子也驚了一下,“四叔這太貴重了,蘭因不能收。”
這個鐲子除了價值連城以外更重要的是,它是四嬸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四老太爺瞪了老爺子一眼,不高興的說道,“別多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老爺子不由得苦笑,以他現在的身份跟輩分也就四老太爺敢這麼說他了。
顧蘭因聽了老爺子的話,立刻把手中的鐲子送了回去,“太爺爺您還是送我別的吧,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
“別聽你爺爺亂說,我覺得你戴着好看就能收,快戴起來讓我老頭子看看。”
顧蘭因很是爲難,她下意識轉頭看向靳少麟,見到靳少麟朝着她點頭以後這才收回鐲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謝謝太爺爺。”
“漂亮,真是漂亮啊。”四老太爺看到顧蘭因戴上看着她那一截皓腕眼中出現追憶的神色,當年他把這個鐲子送給妻子的時候她帶上也是這麼漂亮。
休息室裡的其他人看到四老太爺這種做派,各自的神色不由得變得複雜起來。
有了這個開頭,不管靳家這幫親戚們是什麼心思口上都是一片讚美。
“要說啊,這少麟的媳婦的確什麼都挺好的,就是可惜,出身小門小戶,只是個暴發戶的女兒,我們少麟虧了。”一道陰陽怪的聲音響了起來,把會議室裡和樂的氣氛破壞一乾二淨。
他看了一眼已經戴在顧蘭因皓腕上的碧綠手鐲,眼神忍不住閃過一絲憤然,當初他們溫錫結婚的時候四老太爺送的禮物雖然也貴重但是跟這個鐲子比起來就差遠了。
顧蘭因轉到過去看到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靳溫錫的爺爺,現在三房輩分最大的。
“老三這是怎麼說話的?”老爺子聞言皺起眉頭來,“顧家也是江城的大家族。”
“不是吧,大哥。”三老爺一臉驚訝的看着老爺子,“你什麼時候這些暴發戶放在眼中了?我們靳家的格調什麼時候這麼低了?”這話一出口就連素來努力做到公正的四老太爺也聽不下去,“老三,靳家從來沒有看不起任何人的規矩!”
三老爺把後背靠近沙發裡,神情有些悠閒,可是字字如刀,“門當戶對是自古以來最俗成的約定了,跟看不起誰有什麼關係,總不能爲了表示我們平易近人就讓靳家的好兒郎都去娶平民或者暴發戶的孩子吧,各位覺得呢?”
休息室裡其他的人聞言不由得打着哈哈,不敢附和,三房他們得罪不起,大房他們更得罪不起。
顧蘭因忍不住上前一步。
儘管她知道,作爲新嫁進靳家,甚至連婚禮都沒有跟靳少麟舉行的新的一份子,她應該低調,最好是忍氣吞聲,忍下所有的不滿,有仇來日再報。
但是被一字一句指着的顧蘭因已經忍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你……”
喉嚨裡才發出一個的聲音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拽了一下,她回頭,有些惱怒的瞪了靳少麟一眼。
爲什麼不讓她說這老頭子!
不要以爲他年紀大,她就不敢講話!
“三爺爺說的對。”靳少麟上前一步摟住顧蘭因的肩膀把她擁進懷裡,如海般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幽暗的光芒,聲音清淡,靜靜地流淌進人的耳朵裡,“門當戶對是很重要,要不然蘭因怎麼都跟弟妹一樣動不動就回孃家,各位叔叔伯伯你們說是不是?”
休息室裡的人認真的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來,想想好真是的,前天晚上祖宅鬧了那麼大的動靜,他們可是都聽到了。
靳少麟望着三老爺,表情真誠,很是認真的說道,“還是三爺爺會教育人,溫錫堂弟很早就認識到門當戶對的重要性了,不像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