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麟真的挑眉,“真的沒有?”
“真的!”顧蘭因說的很大聲,就差舉起四根手指頭髮誓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噗嗤——”坐在前排駕駛位上的易生忍不住笑出來聲,他家少夫人總是這麼可愛怪不得大少總是喜歡作弄。
心裡默默吐槽的同時易生已經十分乖覺的按下前排的按鈕升起中間的擋板——擋擋大少的冷眼飛刀嘛。
“真的嗎?”靳少麟淡淡地反問着並把顧蘭因揮舞的小手抓進大掌裡,細膩柔軟,柔弱無骨的觸感立即透過他的掌心傳來。
男人做思考狀,片刻後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顧蘭因下意識的問道,“明白什麼了?”
“明白……”靳少麟故意拖長聲音,用手指捏住顧蘭因的下巴,輕輕地轉過她的臉龐來,藉着車內昏黃黯然的光線望着顧蘭因,“原來我家夫人剛纔是對我眉目傳情,可恨我明白的這樣晚!”
看着男人故意裝出來捶足頓胸的模樣顧蘭因大囧,她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靳少麟的手臂,“少在這裡胡說!”
“恩,不胡說。”話音尚未落下他快速的俯下頭。
顧蘭因只覺得遇到陰影襲來,她只來及擡起眼皮一張紅豔豔的小嘴就被堵住。
因爲驚愕微微張開的小嘴方便了靳少麟。
他如同率領將士終於破城的將軍一般,所過之處風捲雲殘,掠奪一空,不容躲避,不容逃避,不容抵抗,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把顧蘭因整個人吞下腹中才好。
從嫁給靳少麟這半年時間以來,她是習慣了靳少麟的親暱,可大多時候靳少麟都是剋制,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近乎發狂的模樣……
可顧蘭因發現,偶爾有些瘋狂的靳少麟給更能令她心神搖曳的……
這個念頭從顧蘭因腦海中閃過。
靳少麟像是窺探了她腦海中的想法一樣,脣舌的糾纏更加瘋狂,然後偶爾細膩。
顧蘭因就像是大海中的小船一樣,每一個顫抖,每一次搖擺,乃至於每一次的迎(禁)合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而她所能夠做的就是緊緊抓住身前男人的手臂,努力的跟隨他每一個動作……
“呵呵……夫人呼吸……”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伴隨着低沉的笑聲傳進耳朵裡的時候顧蘭因這才注意到自己剛纔連呼吸都忘記了……
轟——
本來就紅的臉龐幾乎滴出血來。
她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纔好。
明明都已經並非不經人事的小菜鳥,怎麼這會還笨拙這樣?
靳少麟欣賞着自家夫人滿面紅霞的美麗,跟其中的風情,之前低沉煩悶的心情不由得好轉了許多。
顧蘭因最後還是沒有去找地縫,到底是她整個人已經熟悉並且接受了靳少麟的親近。
她悄悄地擡起頭來瞥向靳少麟,不過當她想到靳少麟那句‘眉目傳情’時,索性大方的看過去,然後她就輕易的發現脣角含着笑意的男人正在晃神。
顧蘭因蹙了蹙眉頭,“收起你脣角的笑意吧,又醜又難看。”
靳少麟有些驚訝,“竟然被你發現了。”
他有信心,即使他在走神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已經成爲他的本能了,可是顧蘭因卻發現了。
顧蘭因哼了一聲,她擡手推拒着男人的胸膛重新坐好,“說說吧,你跟angelia的事情。”
自從angelia在盛世年會上亮相之後,她跟靳少麟之間的關係其實就已經昭然若揭了,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一開始是沒有精力問,接着是沒有心情問,之後是懶得問,一直到了現在不得不問。
聽到顧蘭因的問題靳少麟並未第一時間開口,反而是沉默起來。
沉默到顧蘭因以爲靳少麟不願意跟她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靳少麟纔開口。
“我跟她是在國外認識的……”
隨着他的開口,他像是又看到了驕傲又張揚,甚至是說張狂的那個青春年少的自己。
他們的相遇雖然不是平淡如水,可以離不了誤會,誤解,還有排斥,一連串的碰撞中惺惺相惜,有了心動的感覺,接着降臨的就是讓人又愛又恨,名爲愛情的東西。
顧蘭因一言不發只是認真的聽着。
從靳少麟平淡無波的聲音裡感受他的開心,他的愉悅,他對另一個女人至情至性的愛戀,他的無奈,他的無力,他的失望,他的悲傷,他的悔恨,他的自我放逐的沉寂。
“……有段時間是恨着自己的,若是我再堅持一點詩雅是不是會避開死亡?如果我再強硬一點媽媽是不是會放棄對詩雅的步步緊逼,甚至若是在相遇的時候我沒有執意的較真是不是就沒有了跟詩雅往後的糾纏……”
然而沒有那麼多的若是。
詩雅死了。
隨着一場突如其來的尋仇。
隨着出租車的爆炸。
葬身火中連骨灰都沒有留下來。
哪怕是從來沒有人因爲這個指責過他,哪怕是再多的安慰都慰藉不了他心中的自責。
這種自責到了最後已經成爲了他的心病。
要不是他是靳家大房唯一的孩子,要不是爺爺的步步逼婚,要不是他一再遇到顧蘭因,靳少麟想他可能真的會選擇一個人孤寂一生。
顧蘭因聽完之後只是握住靳少麟的大手,經歷了爸爸的離世,她明白靳少麟的感覺,無力,無助。
在死亡面前任憑你權勢滔天也無濟於事。
又過了良久之後顧蘭因終究是忍不住問出口,“可是她現在回來了,那你……”
這句話出口之後顧蘭因明顯的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不知道問什麼她忽然想起來葉茜茜對着她怒吼出來的一句話,“顧蘭因,你別得意!男人永遠難以忘記的初戀!而少麟的初戀不是你!”
靳少麟瞥了她一眼,優美的脣瓣微微的勾着,眼神有些戲謔,“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顧蘭因瞬間沒有好氣了,“我想揍你!”
說着她的粉拳朝着靳少麟的胸膛砸去。
靳少麟握住顧蘭因的手腕連連討饒,“夫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