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還沒有從他的問話裡反應過來,他沉着臉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發生什麼事了?”他沒有回答她,沉着臉拉着她走進電梯裡。
他越是這麼不回答,她心裡越是沒底,她焦急地又問了他一遍,“白溪怎麼了?”
他轉過頭,看着她平靜地說,“白溪流產了。”
什麼?流產?
木梓震驚地站在原地,剛纔她們在洗手間裡吵架,還有她剛纔那一拳。
重要的是這個孩子,難道是顏越宸的?
她驚訝地看着他,呆呆地問,“這個孩子是你的?”
顏越宸沒有看她,而盯着電梯的層數,“你覺得呢?”
那一定是了,沒錯的,那天她在酒店看見他們的時候,他赤裸着上身,她衣着性感。而且白溪喜歡他,喜歡到癡狂,怎麼可能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
“叮……”
電梯門打開了,他率先走出電梯,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蹙着眉,不耐煩地說:“還不趕緊出來!”
木梓低着頭從電梯裡出來,不知道爲什麼想到他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並且有一個孩子,她心裡怎麼有些不舒服。
她明明不在乎這個,她在乎的是顏少夫人的位置。
他們兩個人來到一個房間,裡面就是一個小型的手術室。
是爲了應付出現急救病人的情況,來到這裡吃飯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不能有任何閃失。
房間裡坐着四個人,應該都是等着他來的。
一位年長的男人急忙走到顏越宸的面前,目光憤恨地看着他身後的木梓。
“就是她害得我女兒流產的嗎?”
聽他這麼說,一旁的中年女人充滿怨恨地看着她。
中年女人抓着他的胳膊,老淚縱橫地說着,“顏少,你可不能護着這個女人,溪兒現在還在裡面躺着,那可是你的孩子呀!”
白母見顏越宸沒有反應,看見他身後的木梓,更加生氣。
“就是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女兒怎麼會流產?看我不把你撕了。”
她怒氣衝衝地奔木梓過去,顏越宸將她擋在身後,又有黑衣男子將她壓制住。
木梓冷冷地看着發生的這一切,她不在乎這個中年女人將她怎麼樣,因爲她沒有做錯。
醫生從裡間出來,看見顏越宸站在那裡,向他微微點頭示意,“病人懷孕一個半月左右,由於病人的情緒大起大落,身子虛弱,才導致今天的流產。並且我們懷疑病人精神上有些問題。”
白母大叫,“不可能,我女兒怎麼可能精神上有問題,你胡說八道。”
白母拉着顏越宸的胳膊,哭着說,“顏少,你不能因爲別的女人拋棄溪兒呀,不能用這種藉口不要她呀,她可是懷過你的孩子。”
顏越宸面無表情地推開她的手,冷冷地說,“我根本沒有跟她發生過關係,何來她懷了我孩子一說。”
木梓驚訝地看着他,那天她看見的又是什麼。
白母不相信地說:“那溪兒的孩子是誰的
?她只喜歡你一個人,不可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顏越宸冷哼一聲,拉着她的手走到一邊沙發旁坐下,“這你就要問問你女兒了?”
突然房間中傳出來摔碎東西的聲音,白溪在房間裡,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孩子呢,那是我和顏少的孩子。有了這個孩子,他就會來到我身邊,他就是我的了。”
白母慌忙地走進房間裡,安撫白溪,這樣下去對他們很不利,本以爲憑藉她肚子裡的孩子,可以攀附上顏少這棵大樹。
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顏越宸從陳正手裡接過的檔案袋,直接摔在白父的面前,“你們白家夢做得挺美呀!”
白父顫顫巍巍地打開檔案袋,看見裡面的資料,他差點兒嚇暈過去。
他怎麼會發現的?白父擡起頭,看着這個年輕的男人,怪不得他如此年輕就能登上高位。
顏越宸摸着木梓柔順的頭髮,淡淡地說:“你以爲你拿到這些就能動得了我嗎?還是以爲以你女兒的姿色可以勾引我,讓我給別人養孩子。”
“顏少,我……”白父顫抖地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他像是決定生死的帝王般說道,“從現在開始,京城再也沒有白家。”
白父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顏越宸,沒了一切,都沒了,白家真的是沒了。
在別人看來,白家稱得上是豪門,算得上是貴族,但那又怎麼樣。幾次金融危機,再加上經營不善,已經是勉強的維持着。
如果他不去想些辦法,這樣的白家遲早有一天會被人吞併,就像當初的蘇家一樣。
白母從房間裡哭着出來,撲到白父的身邊,“白家不可能垮了,白家不可能破產,對不對?”
白父激動地看着她,擡手給了她一巴掌,“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會出此下策嗎?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能離婚被那個女人分走財產嗎?”
“你現在怨起我來了,你能登上白家家主的位置嗎?”白母怒目圓睜地捂着臉,指着白父破口大罵。
看着兩人糾纏在一起,木梓真是爲他們感到難堪。
白母突然看着顏越宸身後的木梓,恨恨地撲上去,“都是因爲你這個賤人,你還我女兒。”
木梓鎮定自若地看着
顏越宸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交代陳正,“剩下交給你處理了。”
便拉着木梓直接離開,回到拍賣會場中。
電梯裡木梓滿腦子都是顏越宸冷酷的表情,和白家夫婦的痛哭流涕。
她有些怕了,有一天她也會變成白溪那個樣子嗎?白溪那麼的喜歡他,喜歡到癡狂,可是他沒有一絲的感覺,在利益面前更是趕盡殺絕。
顏越宸感覺到身邊的小女人,情緒有些不對勁兒。如果往常她應該有很多很多的問題問他,可是她現在沉默無聲。
他去抓她的手,她瑟縮地抽回去。
顏越宸嘲諷地笑笑,將手插回褲袋,“怎麼怕了?你不是要當顏少夫人嗎?”
木梓低着頭,看着好看的鞋尖。是呀,她要當顏少夫
人,她要向木家人復仇,現在怎麼了?
她不是已經早知道顏越宸就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嗎?現在自己又在這裡感傷什麼,飛蛾撲火的她有什麼好怕的。
木梓露出一個嫵媚動人的笑容,環住他的胳膊,軟軟地說:“人家怎麼可能會怕了呢?”
顏越宸對她的撒嬌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裡等電梯開門。
木梓強壓下心中的那一絲恐懼,笑着依靠着他。這棵大樹,她一定要靠住了。
等他們回到拍賣會會場的時候,拍賣場已經進行一半了。
木梓疲憊地靠在顏越宸身上,折騰一天。又經過剛纔的事情,她更是感覺到累。
顏越宸感覺到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微微地動動肩膀,就聽她說,“不要動,要我靠一會兒就好了。”
他沒有再動,任她依靠着。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味,不像那些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
時間過去了許久,他胳膊有些發麻,但又怕驚擾到她。微微動動胳膊,她似乎感覺到了,扭動着身子坐起來。
“把你胳膊壓麻了吧?”她伸出纖纖玉手,給他胳膊按摩。
看着她長長的睫毛不停地抖動着,精緻的五官,她就像是一個美麗的洋娃娃。
“胳膊麻了,就應該叫醒我。”
顏越宸抓住她的手,握在手裡。她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掌上的薄繭,感受到他的溫度。此時的她,真的希望,他們只是平常的情侶。
“你覺得臺上的那件展品,值得多少?”
顏越宸專注地看着展臺上的物品,話卻對木梓說。
木梓擡頭看向臺上的展臺,是一對白玉鐲子,玉色通透,舞臺上燈光的照射,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品。
“顏少覺得值多少?”
她莞爾一笑,開玩笑,這價能隨便開嗎?明顯顏越宸看上這個鐲子,無論說多少都說不進他的心裡,她不如直接將這個問題踢回去。
“五號出價七百萬,還有沒有比這個高的,七百萬一次……”
一箇中年男子舉起手裡的號碼牌,挽着身邊的年輕女子,“九百萬。”
“十二號出價九百萬,還沒有沒有比這位先生高的,九百萬一次。”
場內的人們將價加到一千五百萬,這已經可以說是物超所值了,就算是極品,這個價位也足夠了。
“一千五百萬兩次。”
木梓坐在一旁,看顏越宸沒有什麼反應。他不是喜歡那個鐲子嗎?
她明眸一轉,露出一個媚人的笑容,拿過他手裡的號碼牌子。
“兩千萬。”
場裡所有人都看向她,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號碼牌是顏越宸,而這個女人卻擅自拿號碼牌叫價。
主持人見顏越宸沒有反對,繼續說:“兩千萬一次……”
“兩千萬兩次……”
場內一片寂靜,誰會爲了一對鐲子,去討顏越宸的嫌。
“兩千萬三次,成交。”
顏越宸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你付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