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曉一臉蒙圈,葉曉雯到這來上班?爲什麼?
葉曉雯雙手環抱在胸前,“別那麼詫異,我也是服從公司的安排,”
不是,葉曉曉好歹是昊銳的副總,除了葉凌峰外,她可以算是高管了吧?安排一個人過來,都不用跟她打聲招呼的嗎?
“誰讓你來的?我們這不缺人。”
葉曉雯笑道,“當然是董事長讓我來的,哎,我以後就負責財務部了,合作愉快!”伸出一隻白嫩的手,要跟她握手,長長的指甲上只是塗了點透明的指甲油,沒像之前那樣弄的五彩斑斕。
葉曉曉懶得理會,走進辦公室後,撥通了葉凌峰的號碼,劈頭蓋臉的問了句,“爲什麼要安排曉雯到昊銳來?”
葉凌峰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都是他的女兒,“曉雯她說,想去昊銳上班,我想了下,覺得挺好,財務部都是昊銳之前的老員工,我們應該有自己人在那,正好,也缺個副經理,就讓曉雯過去補上了,管管公司的賬目。”
“你安排人過來,都不用和我商量下嗎?爲什麼是葉曉雯?”
這話葉凌峰聽着很不舒服,他是董事長,爲什麼要和她商量?“曉曉,這事已經定了,曉雯是你妹妹,你多照顧着點,好了,爸爸有事要忙,以後再說吧。”
說罷,掛了電話。
葉曉曉憋了一肚子氣,葉曉雯從小就欺負她,讓她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屈辱,好吧,既然來了,也就只能面對了。
李蒙手裡拿了封快遞走進辦公室,“老大,你的快遞,剛送過來的。”
葉曉曉沒心情理,示意她放桌子上。
“老大,怎麼了?”李蒙湊近點,小聲說道,“葉曉雯來了,聽說安排到了財務部,一早就來這炫耀過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葉曉曉懶懶的回了句,目光落在那封快遞上,這是誰寄來的?又是什麼文件吧?說不定是什麼公司寄過來的廣告?
心煩意亂的,也不想做事,便順手把那封快遞開了,裡面是幾張人流手術風險提示單的複印件。
葉曉曉笑了笑,這什麼東西?寄錯了吧?還是誰在惡作劇?
再仔細一看,上面居然清清楚楚寫着她的名字,而且,下面家屬簽字那欄寫着白夜寒的名字!
這名字確實是白夜寒親自籤的,他寫的字,慷鏘有力、筆勁十足,她從上高中起就很熟悉,一眼就能看出來。
葉曉曉腦袋嗡的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她做過人流?還是白夜寒親筆簽名?可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上面的日期就是前幾天的!難怪她這幾天的出血量會這麼多,她不是來月經了,而是,剛做完人流!
爲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了?
葉曉曉摸了下肚子,也就是說,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還沒出生,就被拿掉了?是誰這麼狠心?
葉曉曉雙手顫抖,渾身冒冷汗,把信封翻過來看了眼,上面沒有寄件人的名字和電話,只寫了個張字,複印件上寫的是市一醫院。
葉曉曉徹底蒙了,腦中一片空白,靠在椅子上,就跟做夢般,對,這一定是做夢吧?她想打個電話問問白夜寒,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要她的孩子?
拿出手機後,按了很久,也沒把他的號碼找出來,其實,她是心虛,不敢給他打。
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她什麼都沒做,一直靠在椅子上,渾身冒冷汗,臉色蒼白,就像是大病初癒般。
李蒙進來約她一起出去吃午飯,她都沒反應過來,喊了幾句才說道,“你們去吧,我一會有事,要出去一趟。”
葉曉曉把那封快遞放進包裡,也不吃午飯了,開車去了市一醫院,把車停好後,走向住院部大樓,她是晚上做的手術,她覺得應該是在住院部那邊。
剛到樓下,就被一護士攔住了,看似偶然,卻是特意在這等着她的,“你是葉小姐吧?”
葉曉曉點頭,一臉詫異的看着她,“你是誰?”
“我是住院部的張護士。”
“張護士?是你給我寄的快遞?”
“是,這說話不方便,走,跟我來。”張護士把她帶到後面的一處院子。
葉曉曉拿出那幾張複印件,“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給我寄這些?”
張護士四處看了下,見四處沒人,才說道,“葉小姐,我也是女人,我實在是看不過去,纔給你寄的,我覺得,你應該有權利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
張護士緊張又激動的訴說着白夜寒的罪孽,“說真的,我不明白爲什麼白總要這麼做,他把你送過來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你一直睡着,然後,他和醫生說給你做個手術,做完手術後,醫生說把你轉到病房去休息會,白總卻堅持要帶你走,而且,他還警告過我們,不能把這事說出去,特別是,不能讓你知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一直被良心折磨,覺得應該告訴你,不然,我會良心不安,會一直難受……”
葉曉曉一臉蒙圈,原來真的是白夜寒!他爲什麼不要她的孩子啊?小聲嘀咕了句,“其實,你如果不告訴我,我會更感謝你。”
張護士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繼續說道,“葉小姐,我也是冒着風險告訴你的,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啊,特別是白夜寒,他那人、我看到就怕。”
葉曉曉愣愣的站着,好一會纔回過神來,雙拳緊握,指甲掐入肉裡,滲出絲絲血跡,卻感覺不到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知道這事,這麼殘冷的事,張護士爲什麼要告訴她?不告訴她,她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的過下去,等到哪天白夜寒玩膩了,再離開他就是。
可是,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她要怎麼去面對他?
張護士有些心虛,輕輕喊了句,“葉小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我先走了,”葉曉曉轉過身,往前走去,卻沒有走出醫院,在院子中找了個長椅子,呆呆的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