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不可思議地看着顧愷,“你點了那麼多菜,一個人吃得完嗎?”
“我點的菜,不一定是你喜歡吃的。”顧愷挑眉。
白一一撇撇嘴,說:“我不像你這種大少爺那麼挑食,更不會像你那麼鋪張浪費。”
“也是,你要省下錢撫養瞳瞳。”
顧愷說得漫不經心,白一一卻聽得一怔,看着顧愷的眼神閃過一絲探究,“我不用省,也養得起瞳瞳。”
顧愷哈哈一笑,忽然身子前傾,雙手放到桌上,眸光灼灼地看着白一一,“我聽說你明天要去出差,一週之後才能回來?”
“誰告訴你的?”
白一一警惕地看着顧愷。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請她吃飯,不知道又有什麼陰謀。
“阿錦啊,那晚我和他一起吃飯,他說,你們週四要去出差,至少一個星期纔回來。白一一,你去出差,瞳瞳怎麼辦?”
“瞳瞳有我媽媽照顧,你不用擔心。”
說到這裡,白一一已經大致猜出顧愷的用意了。
果然,顧愷嗤笑一聲,嘲諷地說:“白一一,你天天讓你媽媽那麼大年紀的人幫你照顧女兒,你好意思嗎。你媽媽一個人養大你多不容易,你現在該做的是,讓她幸福安度晚年,不是讓她給你當免費保姆。”
白一一面露慍色:“這是我的事,你少指手畫腳。”
“可你這樣對瞳瞳也不公平,我想了許久,還是覺得,讓瞳瞳跟我生活,更有利於她的成長。我有能力撫養瞳瞳,也不和你出撫養費,你還可以再找個男人嫁了。”
顧愷的話,讓白一一真的惱了,“顧愷,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當初答應過我,不會和我搶瞳瞳的。”
“我當初是答應過你,但前提,必須是你有能力讓瞳瞳生活得好。可這段日子觀察下來,我發現,你連給瞳瞳提供一個穩定的生活都不能。”
顧愷的話,咄咄逼人。
白一一氣得小臉發白,“誰說我不能給瞳瞳穩定的生活,又不是非得在大富大貴之家才能成長,瞳瞳跟着我,可以很好的成長。”
顧愷切了一聲,不以爲然白一一的怒氣,“白一一,不是你發火,就能抹滅事實的,我就隨意地指出三條你不適合撫養瞳瞳的理由好了。”
白一一站起身就走。
“白一一,你站住。”
顧愷眸色一沉,語氣陡地冷了下來。
白一一轉過身,氣憤地瞪着他,咬牙道:“你說。”
“第一,因爲你讓你媽媽照顧瞳瞳,導致她曾經眼睛受傷。第二,因爲你個人的原因,瞳瞳離開了g市,違反了當初你答應我的條件。第三,你工作需要經常出差,照顧不好瞳瞳。”
顧愷每說一點,白一一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三條理由說完,白一一怒極反笑了,“那你呢,你就能很好的照顧瞳瞳嗎,連個週末都沒有的人,一年365天,你都要隨時待命,你怎麼瞳瞳?”
顧愷沒想到,白一一在這種時候,還能反擊,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繼而勾脣道:“我可以給瞳瞳一個完整的家。”
白一一學着他的嘲諷,回以冷笑,“完整的家?你就知道瞳瞳喜歡和後媽生活嗎,等你和方芷薇有了孩子,瞳瞳會變成沒人疼愛的灰姑娘。我不會讓我的女兒跟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一起生活的。”
“既然這樣,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顧愷那個神經病,在白一一以爲他要發火的時候,他卻在笑。
白一一聽見他這話,怔了一瞬。
眼裡的戒備還在:“怎麼各退一步?”
“我不爭奪瞳瞳的撫養權,只在你出差的時候,讓瞳瞳住我家。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把瞳瞳交給她後媽帶。”
白一一皺眉,疑惑地看着顧愷,這個陰險的男人,一會兒變一個臉,她不敢確定,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顧愷等了片刻,不見白一一坐下來,他乾脆起身,上前兩步,把她按坐在椅子裡,雙手撐在椅背上,頎長身軀微彎地看着白一一,“瞳瞳也是我的女兒,我提出這樣的條件並不過份,你好好的考慮考慮,吃完飯,再給我答案,是各退一步,還是……”
後面的話,顧愷沒有說出來。可意思,不言而喻。
白一一緊緊地抿着脣,臉上的怒意漸漸轉化爲清冷。
她在心裡暗罵顧愷,說是讓她考慮,這哪裡有選擇的權利。繞了一大圈,不就是想把瞳瞳接去他家裡嗎。
“好,我答應你的提議,我出差的時候,瞳瞳去你家住。”白一一的話語生硬,這並不影響顧愷的心情,聽到她的回答,他滿意地勾起脣角。
墨修塵回了公司上班,讓覃牧繼續留在c市。
這天,溫然正和保姆推着三個小寶寶在院子裡曬太陽,那個傳說中的高小姐意外的來了她家。
給她的三個小寶寶買了禮物,一番客套之後,高小姐終於把話題繞到了正題上:“墨太太,你能把覃牧的電話告訴我嗎?”
“覃牧的電話?”溫然眨着眼睛,“高小姐沒有覃牧的電話嗎?”
“我沒有,他一直不願意給我電話。”
高小姐說起這件事,有些不悅。其實,她長得也不是很醜,只是太胖了。
“真是不好意思,覃牧好像最近換了號碼,我也不知道他的新號碼。”
晚上墨修塵回家,溫然對他說起這件事,墨修塵哈哈大笑,“然然,你這個藉口雖然不是很好,但不告訴她電話,是對的。”
溫然噘嘴,“我哪裡知道她是來問我要覃牧電話號碼的,不過,高小姐臨走時,讓我轉告覃牧,她一定會變成他喜歡的類型。”
“什麼意思?”
墨修塵眸子眯了眯,嘴角輕勾地笑。
溫然聳聳肩,“我哪裡知道,她說完這句話,就走了。難不成,她是回去減肥去了,覺得減了肥,變漂亮了,就是帥哥喜歡的類型?”
墨修塵翻身把溫然壓在身下,低頭,薄脣吻住她的脣,啞聲道:“也許吧,那些都不關我們的事,然然,你說過,我去上班,你就補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