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玩得太瘋,回家的時候,瞳瞳在顧愷懷裡睡着了。
他雖然沒喝酒,但他手上的傷沒好,白一一不想看着他一隻手開車,堅持讓他抱着瞳瞳,顧愷很樂意享受白一一對他的好,便答應了。
到了家,顧愷把瞳瞳抱進屋,上樓,放到她的兒童牀上。
“我去打點水,給她洗臉,和手腳。”白一一進浴室,打了一盤熱水出來,顧愷便又把瞳瞳從牀上抱起來,瞳瞳睡得像只小豬一樣,被爸爸媽媽怎麼折騰都不醒。
洗完後,顧愷把她放到牀上,她咧開小嘴,咯咯地笑了。
“瞳瞳?”顧愷試探地喊了一聲,一旁,白一一笑道:“她沒有醒,在夢中笑呢。”
顧愷輕笑着,伸手去摸摸瞳瞳的白嫩的小臉蛋,又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柔聲道,“瞳瞳,做個美夢。”
白一一站在一旁,看着顧愷對瞳瞳的寵溺,心裡也泛起一層暖意,輕聲說:“時候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家休息吧。”
“你送我嗎?”顧愷眨了眨眼,墨玉的眸子在水晶燈光的照射下,變得深邃清亮。
白一一避開視線,下一秒,顧愷從牀沿站了起來,原本坐在牀沿上比她矮一大截的身高,一下子高出她大半個頭。
一股壓迫感伴着熟悉的男性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鼻翼間的空氣被取代,白一一心尖驀地一顫,下一秒,心跳便不受控制地亂了節奏。
“一一。”
她的話還沒出口,顧愷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
她本能的擡頭,對上他深邃清亮的眸,又下意識地抿着脣,“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和方芷薇交往過。”
“沒有。”
白一一搖頭,不着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
顧愷假裝沒有看見她避開自己,擡步走出瞳瞳的房間,來到她的臥室。
白一一跟在他身後,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才進去。
顧愷已經坐在了沙發裡,聽見腳步聲,才擡頭,朝她看來。
“一一,過來。”
白一一覺得,自己的心智被他那聲親切的‘一一’給迷惑了,她聽話的走到沙發前,並沒有坐下,只是站在茶几旁邊。
“當初,我會和方芷薇交往,是因爲那段時間,我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起你。”
他的話,讓白一一驚愕地睜大了眼。
她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可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顧愷眸光溫和地看着她,見她那張清麗的臉蛋上各種情緒變幻。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相信嗎?”
白一一抿抿脣,“沒有不相信,只是有些驚訝。”
“跟我去個地方。”顧愷忽然起身,一把抓住白一一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出了主臥室,下樓,對小保姆交代了一聲,讓她照顧好瞳瞳,便拉着她出了客廳。
“車鑰匙給我。”
“去哪裡?”
白一一被他拉着,茫然而疑惑。
上了車,顧愷讓她繫上安全帶,他自己坐在離駕座裡,並不打算現在告訴她,要去哪裡。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白一一皺了皺眉,沒有追問,只是叮囑他:“你開車慢一點,要是手疼,就我來開。”
“沒事。”
顧愷無所謂地笑笑,發動引擎。
一開始,白一一真不知道顧愷要帶她去哪裡,但駛到一半的時候,她就大概知道了。
心情一下子變得複雜。
她微微側身,清弘水眸望着身旁開車的顧愷,他五官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下,棱角分明,輕輕抿着脣角泛着某種堅定。
凝着他如此俊美的側臉,白一一複雜的心緒裡,莫名的就漫進了一絲柔軟,想到他剛纔說的,和方芷薇交往,是因爲那段時間經常想起她。
她心跳,又漏了一拍。
顧愷很專心地開着車,一直不曾轉頭看白一一,可她盯着他打量的時候,他嘴角抿起的線條漸漸地柔和下來。
“你要是困,就睡一會兒,到了地點,我喊你。”
“不困。”白一一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他的提議。
她現在的心情,根本睡不着覺。
顧愷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他轉眸看她一眼,輕勾薄脣:“你一直用這種愛慕的眼神看着我,會影響到我開車,就算不困,也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愛慕?”
白一一滿心的情緒,就那樣被他這股妖風給吹沒了。
她有用愛慕的眼神看着他嗎?
“嗯,要不是我膽子大,我都要害怕哪一刻被你撲倒,方向盤都握不住了。”顧愷故意調侃她。
白一一切了一聲,似乎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又翻了一個白眼,“你要是那麼容易撲倒,早被你們醫院的小護士撲倒千萬遍了。”
“呵呵,這句說得不錯,我不是那麼容易被撲倒的,至今爲止,只有一個叫白一一的女人把我撲倒過,其他女人,都道行不夠。”
白一一被氣笑了,“敢情我是妖精啊。”
“差不多,要不然,我怎麼會一輩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顧愷笑得邪肆魅惑。
從後視鏡裡看着身旁,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一一,他眼裡凝聚了一絲柔情,和她這樣過一輩子,應該不會無趣。
白一一懶得再和他鬥嘴,知道這個男人毒舌得很,以她和他鬥嘴的經驗,只要不搭理他,他纔會無趣的閉上嘴巴。
她轉頭看向車窗外,深秋季節的郊外,那股蕭瑟氣息更濃,特別是這樣的深夜,路上車輛極少。
她忽然想起來,剛纔被顧愷拉着出門得急,她連外套都沒穿。
身旁的顧愷也只是穿着一件羊毛衫,沒有着外套,如果,他真是帶她去她猜測的地方,那下車會冷吧。
心緒飄飛,神遊外空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特別快。
當顧愷低沉的嗓音在車廂裡響起,白一一才驚覺,已經到了目的地。
她眨了眨眼,收回思緒,顧愷已經下了車,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一件外套,走過來,給她打開車門,“下來吧。”
白一一點點頭,下車,顧愷手裡的外套,立即披到了她肩膀上,“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