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白一一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看到來電顯示,她清秀的眉頓時擰了起來,對着手機屏幕不悅的噘了噘嘴,才按下接聽鍵,“喂。”
“還有起牀氣啊。”
電話那頭,顧愷低沉愉悅的嗓音帶着笑意傳來,顯然不像她,被吵醒的心情不好。
白一一擡手捂着想打呵欠的嘴,“還不到時間。”
“一一,已經不早了,你看看手機已經六點半了,快起來做吃早餐,然後來接我。”
顧愷是興奮的。
雖然之前他手受傷的時候,白一一也當過他的司機,可那時候不一樣。
現在,他們是情侶關係,不管是他爲她服務,還是享受她的服務,他都心情雀躍,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你讓司機送你去上班,我去你家不順路,或者讓司機來把你的車開回去。”
正做着美夢被吵醒,白一一心情很是不好,再聽着顧愷在電話那頭吩咐着她,她便本能的想和他對着幹。
他讓她去接就去啊,那麼漂亮的婚紗,她摸都沒摸到,就被他吵醒了,想到這裡,她又補充一句:“你不是讓我和你領證嗎,只要你在一個小時之內跑步到我家,我就答應你。”
掛了電話,白一一衝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做了個鬼臉,“還沒結婚,就想變皇帝了。”
白一一陪着瞳瞳和她媽媽白玉勤坐在早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顧愷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客廳裡。
見他滿頭大汗,白一一怔了怔.
視線掃過他身上的運動裝,她想到自己早上在電話裡說的玩笑話,真的只是玩笑話.
乾笑了一聲,訕訕地問,“你不會是跑步來的吧?”
顧愷稍稍平穩了呼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眸光灼灼地看着白一一那訕然的表情,“你不是說,讓我從家跑過來,你就答應跟我領證的嗎?”
“你理解錯了。”
白一一幾乎是不加思索的反駁。
一旁,白玉勤驚訝又欣喜:“一一,你和阿愷要領證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不錯。”
“爸爸,什麼是領證?”
瞳瞳稚嫩的嗓音響起,烏黑的大眼珠在顧愷和白一一身上轉動,白一一恨恨地瞪顧愷一眼,轉頭,對餐桌前一大一小的兩人道,“媽,你別亂猜,我們沒有要領證。”
“瞳瞳,吃你的早餐,不要胡說。”
“瞳瞳哪裡是胡說?”
顧愷走過來,因跑步而出了汗的俊臉泛着些許的紅,但整人具並不疲憊,反而是眸光灼灼,神采飛揚。
他大步走進餐廳,禮貌地喊了聲“白姨.”
便走到瞳瞳面前,低頭在她小臉上親一口,笑着解釋,“瞳瞳,領證的意思,就是以後我和媽媽,永遠都陪着瞳瞳。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啊,快快領證,媽媽,快點去領證。”
瞳瞳一聽說爸爸媽媽要永遠陪着她,雙眸立即放亮,笑容燦爛,雙手興奮的拍了起來。
白一一皺了皺眉,“你真的是跑着來的?”
“對我質疑,一一,我就知道你會不信。”顧愷說完,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劉叔,你進來吧。”
“你讓劉叔送你來的?”白一一臉上頓時流露出不屑來。
顧愷嗤了一聲,不搭理她,只是對白玉勤說:“白姨,我想早點和一一結婚,您不會反對吧?”
“當然不會。”
白玉勤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那副模樣,像是恨不得分分鐘把白一一給嫁出去。
白一一嘴角抽搐,這是親媽嗎?
這比後媽嫁女兒都隨意啊。
顧愷聞言,臉上的笑容加深,“謝謝白姨。”
“今天初八,是個好日子,阿愷,一會兒吃完早餐,你們就去領證吧。”白玉勤何止恨不得把女兒嫁出去,還一副擔心顧愷隨時反悔的樣子。
白一一忍無可忍,“媽,我是你親生的嗎?你是不是也沒有嫁女兒的經驗,不知道要提多點條件,或者考驗考驗他是不是能一輩子對我好,還一副害怕他不要我似的。”
“我當然害怕,你長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阿愷這麼好的男人,況且還是他還是瞳瞳的爸爸,你沒看,瞳瞳多麼希望你們早點結婚嗎?要是阿愷不要你,我真怕你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白玉勤的話,惹來顧愷哈哈大笑,“一一,白姨說得對,我要是你,我就現在趕緊去找戶口本。”
他話音落,劉叔從玄關處走了進來,隨着他進來,空氣裡一股花香瀰漫開來,“少爺,你要的花來了。”
顧愷走過去,從劉叔手裡接過花,“把這從錄像放茶几上,劉叔,你回去吧。”
“好的。”
劉叔把東西放下,轉身離去。
“你買這麼多花……”
白一一心裡泛起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緒,似欣喜,又似感動……
顧愷走到她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他,垂眸,溫柔地看着她,有一瞬間,白一一在高大的他面前,顯得嬌小纖瘦,惹人憐惜。
他鎖住她的視線,把她眼裡的情緒變幻盡收眸底,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溫柔了一分,嗓音低沉地溢出薄脣,“一一,這是99朵玫瑰,送給你,希望我們能天長地久。”
濃濃的花香入鼻,隨着呼吸灌入肺葉。
白一一眼裡閃爍着感動,不是爲了他的玫瑰,而是感動於他這份心,她早上讓他跑步來她家,真的只是因爲他吵醒了她的美夢,她心裡不爽。
可他卻當了真。
跑步來不說,還買來一束鮮花求婚。
顧愷把玫瑰塞進她懷裡,輕笑着,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輕輕彈開,裡面,是一隻閃着璀璨光芒的鑽戒。
白一一雙眸驚愕睜大。
如果說鮮花是隨時可以買的,跑步而來是他的誠意,那鑽戒呢,難道也是剛買的?
似乎看懂了她眼裡的驚愕和疑惑,顧愷溫柔地解釋:“這鑽戒是定做的,春節後纔拿回來。”
說到這裡,他話音微頓,眼裡的笑意被某種情緒所替代,那張五官英俊的臉龐變得嚴肅,“一一,原本我以爲還要很久才能替你戴上這枚戒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