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忍俊不禁的道,“他們這麼一說,我更不敢搬過來了。 ”
“阿錦還是不是兄弟呀?”顧愷翻臉的質問。
溫錦眼角餘光看見從樓梯間上來的景曉茶,投給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又對其他人說了一句,“叫上那幾個孩子下樓吃飯了。”
便率先朝景曉茶走去。
墨修塵等人看着溫錦離去的背影,一致認爲,以前都錯看了溫錦。
這傢伙絕對是重色輕友的。
“怎麼上來了?”
溫錦來到景曉茶麪前,擡手替她把掉落在臉頰的一縷髮絲別到耳後,溫和的問。
景曉茶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墨修塵等人,壓低聲音對溫錦說,“一一姐她們笑話我,我就上來了。”
溫錦目光微動了下,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忽然瞭然的笑笑,“走,我陪你下樓。”
今年的年夜飯,顧巖沒有參加。
理由是他已經老了,不想和他們這羣年輕人混在一起,實際上,他趁着春節這幾天假期,旅遊去了。
沒了顧巖這個長輩,一羣年輕人確實玩得更瘋了。
還好墨修塵家的餐廳夠大,餐桌也夠大,才能裝下這麼一大羣人。
餐桌上,但作爲男主人的墨修塵主動爲大家服務,給衆人倒酒時,溫錦卻阻止他給曉茶倒,“曉茶不喝涼的,她喝白開水。”
墨修塵給他們幾個美女倒的是紅酒,聽見溫錦的話,他疑惑的皺眉,“曉茶不是隻對白酒過敏嗎?”
這種事情,還是一旁的溫然反應快,輕輕的拉了拉墨修塵的衣袖,笑着說,“既然曉茶不能喝涼的,那我去給曉茶倒杯白開水來。”
“然然,你坐着,我去。”
溫錦立即阻止溫然,話音落,拉開椅子離座。
墨修塵轉頭對上溫然的眼神時,瞬間明白了什麼。
越過景曉茶,繼續給安琳倒酒。
這種事可能女人都比男人敏感,溫錦那句話一出口,以及會意的人不只是溫然,還有白一一,白筱筱和安琳。
看景曉茶的眼神,不禁多了一絲曖昧。
於是臉皮極薄的景曉茶再一次紅了臉,直到溫錦端着白開水放到她面前時,她低着頭也沒有擡起來。
以前大家都知道溫錦對景曉茶很照顧,景曉茶出國之前,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溫錦也會給景曉茶夾菜。
可是今天晚上,衆人看着溫錦對景曉茶的細心體貼,無微不至,才知道,以前溫錦對景曉茶的好,和現在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原來,不管是熱情、冷漠、還是溫潤的男人,愛情到來的時候都是一樣。
當然,餐桌上不只是溫錦一個人會照顧人。
其他幾個男人也把他們的妻子照顧的很好,最值得表揚的當然是年紀小的梓奕。
他對清晴的照顧和細緻入微,不輸於在座的任何一個大男人,特別是給清晴挑魚刺的時候,梓奕看得那叫一個仔細。
“哥哥你也吃。”
而清晴也不是隻知道享受,不知道關心人的女孩子。
不管梓奕給她夾什麼菜,她都不會一個人吃完,而是自己吃一些,給梓奕喂一些到他嘴裡。
梓奕從來不嫌棄她髒,哪怕是沾着清晴的口水,他也毫不嫌棄的吃下。
想到剛纔她們的玩笑,安琳把剝下來的一片魚肉夾給清晴,笑嘻嘻地問,“清晴,今晚跟爸爸媽媽回家吧,你在梓奕哥哥家住了一年了,明年應該在家陪爸爸媽媽了。”
清晴嘴裡塞着魚肉,擡眼望了眼說話的安琳,想也不想就搖頭,“不要,要哥哥。”
“安姨,清晴妹妹在我們家住的很好,你們接她回家她會不習慣的。”梓奕原本夾菜的動作停下,擡起的俊美小臉上神色認真。
安琳眨了眨眼,“是嗎?要是妹妹跟我們回了家,那梓奕你習慣嗎?”
“我也不習慣,所以你們就讓清晴妹妹住我家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梓奕大方承認,他已經習慣清晴妹妹在身邊,她要是回家了,他真的會不習慣的。
溫然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安琳,像是在說:怎麼樣?清晴,現在是我們家的人了,你還能接的回去嗎?
安琳很鬱悶的撇撇嘴,好像當初把清晴送了墨家,是個錯誤的抉擇。
“媽媽,不生氣。”
清晴把安琳的表情看在眼裡,稚嫩的聲音,說着安慰的話。
說完,又用勺子把碗裡的一片魚肉舀起喂向安琳,“媽媽,吃魚魚。”
安琳頓時又笑了,疼愛的摸摸清晴的腦袋,“清晴乖,你自己吃。”
原本是要通宵的一羣人,過了十二點之後還是散了。
因爲今晚都喝了酒,墨修塵讓青風送溫錦和景曉茶回家。
沒有到溫家,溫錦就讓青風停了車,他和景曉茶下來,散步着回家。
凌晨的夜,並不冷清。
閃爍的霓虹帶着春節的氣息,不時傳來一聲煙花聲,連今晚的夜風,也多了平日裡不曾有的暖意。
溫錦和景曉茶十指相扣的漫步而行,哪怕誰也不說話,也覺得幸福而踏實。
“曉茶,你困嗎?”
溫錦轉眸,溫柔的問。
景曉茶輕輕搖頭,眉眼間泛着溫婉淡雅的笑。
溫錦眼神裡的溫柔在凝聚,“既然不困,那我們一會兒去墓園吧。”
“墓園?”
景曉茶微微詫異。
“嗯。”溫錦點頭,今天上午去墓園的時候,他沒有帶景曉茶,一個人去的。
“你上午不是去看過叔叔阿姨了嗎?”
溫錦轉過身,藉着昏暗的路燈,眸光緊鎖着景曉茶,“上午只是我一個人去了,你沒有去,現在我想帶你一起去見我爸媽。”
他之所以上午一個人去,就是爲了現在再帶她去。
“那你上午爲什麼?”
景曉茶不明白的問,想到去年的除夕夜,她悄悄跟在他身邊去墓園的事,她心裡閃過某種猜測。
溫錦擡起寬厚的大掌溫柔的撫上她,略微清涼的小臉,把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現在是新的一年了,我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告訴我爸媽,我以後不是一個人了。”
‘以後不是一個人了’這句話聽在景曉茶的耳裡,心臟處莫名的就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