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溫小姐,一大清早來打擾你們,真是抱歉,我們先回去了。”
那名警察說完,對身旁的同事使了個眼色,相繼離去。
“張媽,送警察同志離開。”
人走到了門口,墨修塵才懶洋洋地開口,一聽那話,就是言不由衷的。
“墨總,既然沒事,我也先走了。”
沙發前,律師把墨修塵的冷漠看在眼裡,很識趣地不再打擾下去,打了招呼,也跟着離去。
“報紙上,到底寫的什麼?”
溫然詫異地看着警察放在茶几上的報紙,問身旁的墨修塵。
墨修塵嘴角勾起一抹淺淺地弧度,漫不經心地說:“想知道還不簡單,我們一起看看內容。”
覃牧做事,他一向放心。
能讓警察變了臉色,道歉離開,那說明,報紙上,楊新發的死,很詭異……
墨修塵牽着溫然的手走到沙發前,把她按坐在沙發裡,拿起報紙,一起看。
溫然看着看着,雙眸驚愕地睜大,擡眼看去,只見墨修塵脣角彎着愉悅的弧度,似嘲似諷,她嘴角抽了抽,“修塵,楊新發真是縱-欲過度而死?”
“呵,這個,要問阿牧!”
墨修塵低低地笑起來。
真有阿牧的,不過,他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也真是不錯。
楊新發的情人不少,他老婆早就忍夠了,只是礙於多年夫妻情份,又怕他身敗名裂,才替他保守秘密,如今,看到這內容,楊新發死在女人牀-上,就算警察詢問,她也不會再隱瞞了。
“覃牧?”
溫然眸底的詫異更加的濃了一分,覃牧那麼冷酷的人,他身邊似乎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當然,除了他們共同的朋友沈玉婷。
他能懂得,這些?
墨修塵把溫然的詫異看在眼裡,一下子,心情大好,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輕颳了下,寵溺地說:“是阿牧查了楊新發,得知他有許多情人,昨晚,他在酒店,就是和其中一個情人約會,不過,昨晚那個,正好是某酒吧的女人……”
溫然聽得有些暈,不過,她現在不關心楊新發的死,她眨了眨眼,問:“楊新發死了,那吊塔事故,是不是就沒有人從中作梗,可以很快地查出真相,給那兩名死都一個交代了。”
“嗯,不錯,楊新發死了,事情,倒是好解決了。”
墨修塵放下報紙,喊了聲張媽。
“大少爺,早餐已經做好了的,我現在就準備開飯。”
張媽笑咪咪地跑進來,說完,轉身就進了廚房。
就如墨修塵說的,楊新發一死,有些事,反而好解決了。
至少,工地事故,不會因爲他,而調查受阻。
因爲不放心,吃過早餐,溫然沒有去醫院看白筱筱,而是跟着墨修塵一起去了公司。
今天下午三點,有記者會,就是說,在三點之前,有些事,必須解決。
墨修塵和溫然到公司時,正好遇上墨敬騰和墨子軒,從車裡下來。
溫然還不知道墨子軒又被墨敬騰叫回了公司來上班,看見墨子軒和墨敬騰在一起,她眸色變了變,擡頭看向墨修塵。
後者回她一個安撫地笑,暗示她不用擔心。
“修塵!”
墨敬騰叫住墨修塵。
隔着幾步之距,他柱着柺杖,目光沉沉地看着墨修塵和溫然、
身旁,墨子軒眸光淡冷地掃過墨修塵和溫然相挽在一起的手,他對溫然的記憶雖然沒了,可看見他們那麼親密的在一起,他發現,自己心裡還是不爽。
特別是,昨晚墨敬騰已經成功地挑起了他心底深處的欲-望,對金錢,地位,甚至,還有對女人的。
墨敬騰是真的夠狠,爲了讓墨子軒完全受他掌控,也是爲了讓墨修塵知道,不是把那個位子給了他,他就可以爲所欲爲,他不惜告訴墨子軒,當初,他和溫然是如何的要好。
甚至,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些。
墨修塵眸子深處掠過一抹暗沉,走到墨敬騰面前,淡淡地喊了聲“爸,你怎麼來公司了!”
墨敬騰打鼻孔裡哼了一聲,待身邊幾位高層走過,他才冷聲質問:“昨天爲什麼關機,我打你家裡電話,你也不接?”
“在國外沒有時間休息,又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又累又困,我關了機,好好的休息一晚。”
墨修塵答得雲淡風輕,似乎真的只是爲了好好的休息一晚,才關了機。
“你關了機,只是爲了休息一晚?修塵,你是不是以爲,你現在坐上了總裁那把交椅,就不用聽我這個父親的話了?”
他沒有以董事長的身份,而是以父親的身份。
他深知,墨修塵不吃他這一套,他退了位,他既然是集團總裁,自然不必再事事聽他的。
可若是以父親的身份,那墨修塵即便是總裁,也還是他墨敬騰的兒子。
“父親?爸,你什麼時候合格地扮演過我父親的角色?”
墨修塵嗤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喊他一聲‘爸’,都是念在他給了他這條生命的份上,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墨敬騰老臉剎那青白,眼底,捲起層層風暴,看墨修塵的眼神,凌厲如刀:“修塵,你這個什麼意思,難不成娶了老婆,你連自己的父親也不認了?”
在他看來,一定是溫然挑唆了墨修塵。
雖然這個兒子一直都沒和他親近過,之前,他也是不理不踩,三句話,就氣得他臉色發白,可是,他看到他和溫然那親密的樣子,他心裡就怒火沸騰。
這個溫然,他本來是想過接受她的,是她自己不識好歹,竟然總是和他作對。
他現在甚至都後悔,當初墨修塵不願接手集團,他爲什麼要找到溫然,讓她說服墨修塵。
墨修塵眸色一沉,聲音,驀地結了冰:“我說的是事實,等你什麼時候成爲一個合格的父親之後,再以父親這個身份來壓我。我可不是墨子軒,你不需要是,一腳踹開,想利用時,再三言兩語哄回來!”
“墨修塵,你……”
墨敬騰氣得臉色發青,身子發顫,一個‘你’字沒說完,心口又一陣難受,他連忙顫抖着手,去摸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