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文卿和吳天一算計着,如何對付墨修塵,如何得到MS集團之時,G市這邊,墨修塵正陪着市質監局和相關部門的人,在工地上,接受他們的檢查。
因事故停工,工地上,難得的安靜。
一起的,還有覃牧,和公司裡另外幾名高層負責人。
除此外,當然少不了記者,他們都是消息最靈通的,哪裡有事,第一時間就到了現場。
溫然沒有去工地,而是去了溫氏藥廠,讓王耀輝的表妹打電話,把王耀輝叫來藥廠。
二樓,辦公室裡。
王耀輝來之來,溫然和溫錦聊天等着。
“哥,你現在還不能走太多的路,要是工作上太辛苦,就再聘一個人幫你。”
溫然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溫錦的腿,他恢復得,比預期要快,現在已經能自己行走,雖然不是很利索。
溫錦眉宇間有着溫和地笑,“放心吧,哥有分寸,這些事,還累不到我。”
“哥,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前些日子,李姐告訴我,她可能過了年就要辭職,讓你早一點幫手回來。”
李倩給她泡了花茶進來,又出去後,溫然才猛地想起來,上次李倩叮囑的事,她好像給忘了。
溫錦寵溺地笑笑:“等你告訴我,怕是李倩都已經辭職回家了,她已經告訴過我了,不過,我覺得不用那麼急着找人,等李姐真懷上孩子,辭職的時候再找,也不晚。”
“你知道就好,什麼時候找人,你做主。”
溫然無所謂地笑笑,反正,她估計自己以後都沒什麼機會回來幫哥哥的忙了,先不說墨修塵不願意讓她離開,她自己,也是不願意離開墨修塵身邊的。
“然然,吊塔事故,已經完全調查清楚了嗎?”
兩兄妹聊了幾句,溫錦把話題轉到她今天來的正事上,眉宇間的笑意斂去,眸帶關切地看着她。
“嗯,都查清楚了,這個案子,現在由陸大哥在負責,他沒告訴你嗎?”
溫然詫異地看着溫錦,陸之洐可是哥哥的好朋友,之前周明富的死因,都是陸之洐告訴他的,就連周明富的日記,哥哥也是交給陸之洐的。
“這是MS集團的事,可能他覺得,不用告訴我吧。”
溫錦聳聳肩,要不是關係到然然,他還真是不用知道。
溫然笑笑,解釋說:“陸大哥到現在還沒有忙完,我也是通過覃牧的關係知道的,楊新發一死,沒有人從中作梗,這真相,自然會水落石出的了。”
原來,會發生事故,是有人對吊塔動了手腳。
這也是爲什麼,死者家屬所那個包工頭打得住進了院,開弔塔的師傅,卻沒事的原因,他們覺得最底層的工人好欺騙,其實不然,誰也不是好欺騙的。
也許,是有人故意走漏的消息,那天傍晚,死者家屬,纔會那麼激動和憤慨。
包括楊新發的死,溫然也覺得,不會那麼巧合地猝死,似乎,整件事,都被人暗中操控着,一點點地發展。
而這事故要對付的人,自然是墨修塵。
溫然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沒有問過墨修塵和意見,就擅自承諾死者家屬,一定查清緣由,給他們一個交代有些衝動。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對。
“嗯,不過,然然,這件事,也許沒有這麼簡單,你見那些家屬的時候,要注意點。”
溫然能想到的事,溫錦自然也能想到。
從事故發生,到楊新發的死,只隔了二十幾個小時,還差點把然然牽連進去,這期間,溫錦雖然沒有守着自己妹妹,但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事態發展的。
溫然心裡暖暖地:“哥,我知道,不是我一個人,到時修塵會陪着我,其實,我就是一個充數的。”
雖是她做的承諾,但墨修塵一回來,所有的事,都是他在做。
門外,響起敲門聲,溫錦打住話題,平靜地說了聲“進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李姐領着王耀輝從外面進來:“溫總,溫小姐,王先生來了!”
溫然從沙發裡站起身,對進來的王耀輝招呼:“王大哥,這裡。”
溫錦行動不便,沒有起身,衝王耀輝點了點頭。
“溫總,溫小姐!”
王耀輝禮貌的打過招呼,纔在另外一張沙發坐下,“溫小姐,您叫我來,是有結果了嗎?”
前天傍晚,溫然承諾大家,三天時間,一定查出真相,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嚴格說來,明天,三天才到期。
溫然點點頭,輕聲說:“王大哥,我請你來,確實是要告訴你結果,不過,在這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你們的想法。”
她指的‘你們’,其實,更多的,是指另一名死者的家屬。
王耀輝也不傻,聽見溫然這話,他當即明白了什麼意思。
臉上,流露出些許情緒,對上溫然清澈溫和地眸子,他似乎又壓了壓自己的情緒,聲音微顯生硬:“不瞞溫小姐,我和隔壁陳家都做了最壞的打算。”
溫然心裡微驚,面上,神色不變。
王耀輝說出他們的打算:“要是三天時間,溫小姐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或者,想敷衍我們,那我們就用自己的方式報仇。”
“溫小姐,網上鋪天蓋地的消息,我們分不清真假,但有一點,我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是單純的事故,也不是什麼操作失誤,而是有了故意動了手腳,就是說,這是一起陰謀。”
“開弔塔的老師傅,和我哥生前關係很好,是他私下告訴我的。”
“那,王大哥知道,爲什麼會有人對吊塔動了手腳嗎?”
溫然眉心輕蹙了下,語氣溫和地問。
“也許像網上說的,是MS集團得罪了人。”
王耀輝表情有些冷,商場上那些手段,他管不着,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他們最底層的這些工人爲他們爭鬥的工具。
他大哥正值壯年,上有老,下有小,他這一走,一個家,就那樣毀了。
這些天,每看見自家嫂子憔悴悲傷的樣子,侄子侄女無依無助的可憐,還有父親的痛……他的心,就像刀割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