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真的不知道,她喝的牛奶裡,被墨修塵放了安眠藥。
這一晚,墨修塵對她做的事,她只以爲是一個夢。
夢中的他,是那麼溫柔,那麼的深情,讓她無法抗拒。她甚至忘了現在的自己不能和他有這種親密行爲,享受着他帶給她的那份如飛上雲端的歡愉。
事後,他極其溫柔地替她清洗身子,給她穿上睡衣,重新把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溫柔地告白:“然然,記着,我永遠愛你。”
這樣溫柔地擁着她,靜靜地凝視着她,對墨修塵而言,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不知過了多久,他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
他輕輕地放開溫然,給她蓋好被子,自己才下牀,拿起手機,走到沙發前坐下,長指按下接聽鍵:“喂,阿愷。”
“修塵,休息了沒有?”
電話裡,顧愷低沉的聲音傳來,墨修塵眸光溫柔地看着幾米之外的大牀上熟睡的女子,他性感的脣角勾起一抹淺淺地弧度,聲音溫潤地溢出薄脣:“然然睡了,我也準備睡覺。”
“然然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顧愷聽說溫然睡了,說話便不再顧慮。
墨修塵頎長的身子靠進沙發裡,雙腿隨意翹了起來,“還不錯,下午我們去逛了會兒街,她比較累,就睡得早些。”
“哦……昨天,傅經義給我打電話了。”
顧愷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下,還是把傅經義打電話給他的事告訴了墨修塵。原本,他是不想說的,猶豫了一天,怕傅經義下次再打電話給墨修塵,對他說那些話,決定告訴他一聲。
聽見傅經義的名字,墨修塵眸子裡的溫度遽然冷卻,俊如雕刻般的五官也瞬間變得陰沉,“又是傅經義?他對你說了什麼?”
“修塵,難道傅經義也給你打電話了?”
聽見他這個‘又’字,本就擔心的顧愷立即關心地問。
“他沒給我打電話。”
墨修塵的聲音發沉,一字一頓,皆透着冷然。
要不是傅經義,他和然然之間也不會變成這樣,那個變態的男人,他墨修塵發誓,等他把他揪出來的那一天,他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不相信,他能在暗處躲藏一輩子。
顧愷這才恍然,墨修塵的意思,應該是指之前傅經義給他父親和然然打電話的事。
“他對你說了什麼?”
墨修塵捏着手機的力度收緊,眉宇間籠上一層濃濃地寒涼之意,那天,聽溫錦說了陸之洐在調查秦森之後,他就沒閒着,不僅查了秦森的老婆在國外的那個酒莊,還查了他的姐夫廖東興。
廖東興和秦森兩人都是狡猾之人,他們本身查不到問題,唯有從他們的家屬身上查起,秦森的老婆表面開着酒莊,誰也不敢保證,那是不是一個洗錢的路子。
而廖東興的的老婆則是開的美容機構,經過他這幾天的調查,他秦森和廖東興的老婆所開的酒莊和美容機構,都共同擁有一個大客戶。
並且,廖太太的他們美容機構裡所用的皆是中藥系列保養品……
他雖然還沒有拿到確切的證據,但他一向很準的直覺告訴他,秦森和廖東興真的有問題。
顧愷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的怒意傳來:“傅經義打電話是爲了嘲諷我們,並且,他知道你和我爸陪着然然去了D國。”
“他就爲了這個?”
墨修塵冷哼,不過,傅經義那變態也真可能幹得出來,因爲,他覺得自己藏得很深,他們找不到他。
“嗯,他還說,他知道怎麼樣救然然,不過,他的話不可信。修塵,我擔心傅經義會給你打電話,要是他對你說什麼,你不用理會。”
顧愷沉默了下,才又開口。
語氣,有着隱約的擔憂。心裡很是矛盾,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妹妹好起來,可另一方面,又不願意然然的健康,用修塵來換。
然然是他尋找了多年的妹妹,而修塵,是他親如兄弟的朋友。
任何一個,他都不願意失去。可是,世上之事沒有兩全,如今就是這樣,若非有別的辦法可救然然,他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換,也願意。
可偏偏,傅經義那個變態,他研究的什麼病毒,一定要那樣的方法,才能把毒轉移到另一個活體裡。
墨修塵眸子眯了眯,心思微動,很快地明白了顧愷的意思。
“他是不是說,只有然然和我在一起,才能把她體內的毒轉移。”
“修塵,你別做傻事。我就是怕傅經義給你打電話,才提前跟你說一聲。別說然然不允許你那樣做,我們也不允許你那樣做的。”
聽着他有些焦急的語氣,墨修塵竟然勾脣笑了。
“修塵,你笑什麼?”
電話那頭,顧愷被他笑得心裡發毛,以着他對墨修塵的瞭解,他不只是擔心,還強烈的覺得,他一定會做些什麼。
因爲修塵太愛然然,愛到願意爲了她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而以着他的腹黑和然然的單純,他若是要對然然做些什麼,不是完全不可能。
墨修塵不說話,嘴角的笑漸漸地凝住。聽不見他的聲音,顧愷的語氣更加的不安了些:“修塵,我爸和約琴夫他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治療方案,然然一定會沒事的。你這個時候要冷靜,可不能衝動地做些什麼。你要是真做了,不僅逼得然然離開你身邊,還可能逼得她離開我們所有人。”
“阿愷,你別那麼緊張,我也相信,爸和約瑟夫他們一定能找到治好這種病的辦法的。”
墨修塵輕嘆口氣,幽幽地說。
他的話表面聽着沒什麼,可顧愷是個心細如塵的人,當即質問道:“修塵,你是不是已經對然然做了什麼?”
他剛纔說的是,他爸一定會找到治好然然的方法,可修塵說的是,他爸一定會找到治療這種病的辦法。
他沒有提然然,而是單指這種病。言下之意,他怎麼會不知道。
墨修塵嘴角微勾,無聲地笑了笑,深邃如潭的眸子又看向大牀上熟睡的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