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塵,謝謝你!”
溫然忽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她分明早就是他的妻子了,卻在這時還想爲他穿一次婚紗。在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前,她雖有那麼一點點遺憾,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法。
覺得能和他相守一生就行了,穿不穿婚紗,舉不舉行婚禮,都無所謂,那些不是鑑證他們幸福的手段,可現在,她卻很想很想爲他穿一次婚紗。
真的很想、很想。
特別是剛纔在看見那兩個橡泥捏的戀人,她這種想法就更加的強烈,到了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步。終於,她對他說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若是她早早地離開了他,以前所有的美好回憶,都會成爲墨修塵今後人生中最痛苦的折磨。
原本坐在對面的墨修塵起身,下一秒坐到了她身邊,溫暖的大掌的捉住她微涼的小手,眸光深情地凝視着她,聲音溫柔地響在她耳邊:“然然,你一定會成爲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
“我也覺得。”
溫然強忍着想落淚的衝動,故作輕快地回答。
是不是最美麗的新娘她不在乎,她只想讓他看見她穿婚紗的樣子,她這輩子,只是他墨修塵的妻子。
因爲明天要做檢查,墨修塵和溫然沒逛太久就回了酒店。
墨修塵像哄小孩子似的把溫然哄睡過後,他纔打開筆記本,找了一家最好的婚紗店,並約好了時間。
他眸光看向牀上,溫然側身而睡,面朝牀外的她,嘴角噙着一抹淺淺地笑,那恬靜美好的睡顏讓墨修塵心裡一陣柔軟。
只要她開心,不管她想做什麼,他都會陪她。
他抽出一根菸,剛想點火,就想起下午他在外面抽了煙回到病房時溫然說的話,他點火的動作頓時一滯。
“修塵,以後別吸那麼多煙,吸菸對身體不好。”
他抿抿脣,把煙放回煙盒裡,想了想,乾脆把煙和火機都一起扔進旁邊的紙簍裡。然然不喜歡他吸菸,他以後,就不吸好了。
喝了一口水,他身子靠進沙發裡,撥通溫錦的電話。
“喂!”
電話響了幾聲,溫錦的聲音才從太平洋彼岸傳來。
“是我,你現在忙嗎,我有件請你幫忙。”
“什麼事?”
溫錦問,語氣平靜溫和,墨修塵猶豫了下,視線停落在熟睡的溫然身上,低聲說:“然然說,她想穿一次婚紗。”
“啊,你是要我和然然舉行一次婚禮嗎?沒問題,日期定了沒有……”
“溫錦,我不是真的要你籌備婚禮,我告訴瞭然然,讓你和阿愷籌備婚禮,如果明天檢查的結果,然然沒事,那這婚禮就不用急着籌備。她問起時,你只要說正在籌備中就行了。”
墨修塵的話,惹來溫錦的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你答應瞭然然,爲什麼又不用籌備婚禮,墨修塵,你該不會是騙然然的,根本不想補辦婚禮吧?”
溫錦心裡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因爲他覺得那話說出來,會傷了墨修塵。
可是,他真的搞不懂墨修塵是什麼意思,他這繞來繞去的,把他都給繞暈了。既然不籌備婚禮,又爲什麼要告訴他,還讓他幫着欺騙然然。
“你別那麼激動,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理由。等回國以後,我再跟你解釋。你明天給然然打個電話的時候,問問她喜歡什麼樣的婚禮主題,有什麼想法?”
墨修塵不緊不慢地說。
溫錦對他很無語,但還是應了下來,只是語氣有些生硬:“好,我答應你,不過墨修塵,你要是敢讓然然傷心,我不會放過你的。”
墨修塵無視他的警告,說了聲再見,就直接掛了他電話。
氣得溫錦在電話那頭惱恨地低咒:“這什麼破人,自己說完就掛,我還沒有和然然說話呢。”
墨修塵又顧愷打了一個電話,內容,和對溫錦說的差不多。只是顧愷拒絕了他:“修塵,我不會配合你的。上一次我配合你瞞着然然,就已經覺得很對不起她了。如今,我又瞞着你再一次的欺騙然然,你是騙上了癮,我可沒你那種愛好,指不定三句話就說出了秘密。”
顧愷指的,是他把然然體內的病毒轉移到他身體裡的事情,他是溫然的哥哥,希望自己妹妹健康是自然,可是,墨修塵同樣和他親如兄弟,他不可能不難受。
這幾天,他都沒敢給溫然打電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出了秘密,更覺得聽見然然的聲音,就會內疚,會難過。
墨修塵低笑了一聲,好言安慰:“阿愷,你是然然的哥哥,只要爲了她好的事,你應該義無反顧地去做。如果用你自己的命能換回然然的健康,你還會這麼說嗎?”
他一句話,就堵住了顧愷的嘴。
他不再開口,許久的沉默後,還是墨修塵說:“阿愷,爸和布朗他們的實驗已經有了新的突破,我之所以讓你先欺騙着然然,是希望給她一個驚喜,我和然然的婚禮,本來就不需要你和溫錦籌備,不過是因爲,我剛纔說了出來。怕再改口,然然會有想法。”
“鬼才信你!”
顧愷在電話那頭罵了句。
墨修塵無所謂地笑笑:“鬼信不信我沒關係,你相信我就行了,我還要給阿鋒和阿牧打電話說些事情,就不跟你廢話了,你該看病就趕緊給人看病去吧。”
“阿鋒今天跟阿牧一起回a市,聽說,你還給他安排了任務。”
顧愷可沒打算這樣放過他,他不跟他廢話,他跟他廢話。
見他不想掛電話,墨修塵也不想再被他罵,顧愷看似溫潤爾雅,那不過是他身上的白大褂給人造成的假象,他骨子裡,是桀驁不馴的。
“嗯,我給他安排了些任務,希望陸之洐查出結果的時候,我們這邊也能掌握一些證據,若是能直接把傅經義逼出來,就最好不過了。”
“你和然然什麼時候回來?”
顧愷沒接他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