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我去a市買的那些果樹和‘花’苗都到了,一會兒要去鄉下,可能要三四天之後才能回來,這幾天不能來看你了。”
溫然坐在病‘牀’前的椅子裡,面帶微笑地看着覃牧吃早餐。
聽見她的話,覃牧狹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微愕,垂了垂眸,溫和地說:“沒關係,這兩三天病房裡怕都不會太安靜的,昨晚明叔還打來電話,說今天他要來。之前他有事想找修塵幫忙的,只是那段時間大家事情都多,如今,修塵又失了記憶……你自己一個人去鄉下嗎,路上可要注意安全,還是讓司機送你去吧。”
提到墨修塵的時候,見溫然臉‘色’上的表情細微的變了變,覃牧立即就打住了,轉移話題。
溫然不過是瞬間的情緒變化,很快就恢復了沉靜溫和地笑:“不用擔心,筱筱和洛昊鋒也會跟我一起去的。會需要幾天的時間,主要是因爲筱筱明天要跟洛昊鋒回他家,你知道的,喬阿姨一直不許她和洛昊鋒在一起,她這次去洛昊鋒家是揹着喬阿姨的。”
覃牧是何等聰明,溫然的話說到這裡,他已然明白了原由,瞭然一笑,“你這是要給白筱筱打掩護?”
“真聰明!”
溫然輕挑秀眉,眉眼間的笑意燦爛了一分。
覃牧不置可否,他對自己的智商還是很自信的。把嘴裡的粥嚥下後,覃牧才又說,“要是你再等過幾天,我就可以也去幫忙了。”
溫然眨着眼睛,俏皮地說、“我可不敢讓你去當苦力,那天回來之前,伯母還吩咐我,隔三差五的給她打個電話,彙報你的情況呢。”
“其實,我過幾天真可以出院,回家休養就行了。”
覃牧說得雲淡風輕,他主要是內傷,需要三五個月,才能全愈。但一直住在醫院,真沒這必要。
溫然可不這樣認爲:“覃牧,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醫院多住些日子吧,別讓覃叔叔和覃伯母擔心。最起碼在醫院有護士照顧你,回了家,你一個人誰來照顧。”
“我只是需要休養,又不是沒手沒腳,哪裡分分鐘需要人‘侍’候着。”
“總之不行,你短時間內都不能出院。等我哥和我爸都同意了,你才能出院。”
溫然斂了笑,清麗的臉頰上泛起嚴肅,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覃牧看着這樣的她,心裡卻覺得溫暖,他雖然無法放下,卻也不敢奢望能和她成爲那種關係,只要能一輩子做朋友,能經常看見她的笑容,偶爾得到她的關心,感受來自她的溫暖就足夠了。
昨晚,顧愷接到布朗打的電話時,正在他病房裡。
聽說墨修塵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溫然的號碼,拿去詢問布朗,他和顧愷一樣的震驚。
想到這裡,覃牧眸光微閃了下,心思微轉,狀似不經意地問:“溫然,我聽說,修塵前兩天回來過g市,他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溫然抿抿‘脣’,在昨晚之前,她是沒想過告訴別人,修塵打過電話給她。但昨晚聽了她哥說,修塵去找過布朗,她又已經告訴過她哥,似乎沒必要再隱瞞覃牧。
畢竟,他和墨修塵是那麼好的朋友。
“我是接到過一個他打來的電話,不過,那是在他回國之前,實際上,是我在去a市之前。”
覃牧一臉的驚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修塵知道你的存在?”
墨敬騰和程佳不會傻到告訴墨修塵,有關溫然的事,難道,他已經知道他曾經有過一段婚姻,還有溫然的存在了?
見覃牧一臉的疑‘惑’,溫然微微一笑,輕輕地說:“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他說,自己是夢裡得到的號碼,他打那個電話的時間,是d國的凌晨四點左右,也許,他夢見了什麼。”
墨修塵到底夢見了什麼,溫然不得而知。
僅僅是他那兩句話,就讓她情緒起伏几天了。
覃牧眸‘色’微驚,關心地看着溫然:“你沒有告訴修塵嗎?”
“沒有。”
溫然搖頭,雖然她心裡一直告訴自己,修塵曾經那麼愛自己,就算失了記憶,也一定不會完全忘記,更不會和程佳有什麼。
可是,她也害怕。
怕她說了,修塵會不相信。
畢竟,他現在失了記憶,以着他的‘性’子,怕是對誰的話,都不會輕易相信的。
“你沒告訴修塵也好,你之前答應過程佳,不會告訴修塵那些過往的事,但並不代表別人不會說,修塵只要回國,就一定會知道你們以前的關係。”
覃牧不想溫然難過,又溫和地安慰。
他知道,溫然有多愛修塵,就對她發過的毒誓有多介意,有時候,明知道詛咒發誓不能信,多少人指天發誓說自己怎樣怎樣,結果還是好好的。但是,當你用自己愛的人發誓時,你會比用自己發誓更加遵守那份承諾。
溫然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覃牧吃完早餐,洛昊鋒便來了醫院,溫然手機響起,她走到窗前接完電話,轉身,打斷他們的聊天,說:“洛昊鋒,筱筱打電話來催了,我們走吧。”
洛昊鋒點頭,又挑眉一笑,調侃地說:“阿牧,你在這裡慢慢享受,我們過幾天再來看你。”
覃牧睨他一眼,“你是去幫忙的,可別只顧着和白筱筱談情說愛,不做正事。”言下之意,如今修塵不在,他要多照顧着溫然些。
“放心吧,青風和青揚都在鄉下,就算我不動手,也累不着溫然。”洛昊鋒眸光掃過一旁的溫然,不以爲然的說。
覃牧好笑地道:“你不能總是欺負青風和青揚吧,怎麼說,溫然幫你和白筱筱打掩護也是有風險的,就憑着這風險,你就該給些補償不是?”
溫然眉眼帶笑地看着他們,不‘插’話。
洛昊鋒皺眉,似乎沒想到,覃牧會知道這事,他轉頭以眼神詢問溫然,覃牧見他看見溫然,笑容越發的俊美‘迷’人:“阿鋒,你別看溫然,這麼明顯的事,哪裡用得着她說。”
“哪裡明顯了,難不成我臉上寫着?”
洛昊鋒纔不相信,溫然什麼都不說,他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