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嘴角抽搐:“用你自己來補償?”
墨修塵不理他,只是眸光溫柔地看向身旁的女子。
溫然愣了一下,在對上墨修塵暗示的眼神時,面上微微一熱,眸光閃爍地避開他的視線,對一旁的沈玉婷說:“婷姐,你別客氣,多吃點。”
沈玉婷有些神色恍惚,沒聽清楚溫然說什麼,她臉上一絲茫然閃過,掩飾的笑笑,“嗯。”
一頓飯吃完,飯菜全光。
顧愷是真的餓了,一個人吃了三碗米飯,雖然碗不大,但也是不少了,特別是,他把人家墨修塵那份給吃了,還一點歉意都沒有。
墨修塵只喝了一碗湯,吃了一點點菜,其餘時間,都在給溫然夾菜,那份溫柔體貼,看得沈玉婷一陣羨慕。
吃完飯,從餐廳移坐到客廳,溫然又洗了些水果,讓沈玉婷和顧愷兩人吃。
都是他們從鄉下帶回來的,“哥,婷姐,一會兒你們走的時候,再帶一些回家。”
“然然,咱們商量個事吧。”
顧愷吃了一顆草莓,笑嘻嘻地對溫然說。
“什麼事?”溫然還沒開口,一旁的墨修塵眸子微眯地看着顧愷,說話間,把溫然拉得跌坐在他懷裡,也不顧旁邊的兩個電燈泡,雙手就摟過溫然的腰,惹得她小臉一紅,卻是掙扎不得。
顧愷皺了皺眉,墨修塵越想知道,他越是不讓他知道,“然然,這是秘密,我們單獨說去。”
他起身,走出沙發。
溫然見顧愷離開沙發,想着是什麼重要的事,連忙對修塵低聲說:“你先放開我。”
墨修塵不想放,可又怕太過了,然然會生氣,只好放開她,不悅地掃了眼幾步之外的顧愷,那傢伙一定是故意的,他能有什麼不能當着他們說的事?
“然然,我們去樓上說。”
顧愷似乎感覺到了背後的目光,回頭衝墨修塵得意一笑,拉着溫然上樓。
“哥,什麼事?”
溫然輕聲問,顧愷笑笑,神秘地說:“上樓再告訴你。”
那語氣,好像真有什麼重要的秘密,不能讓墨修塵和沈玉婷聽見似的。
墨修塵盯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好看的眉頭蹙了蹙,正想起身,旁邊沙發上的沈玉婷卻突然開口:“修塵。”
墨修塵轉頭,眼神淡冷地看向她。
沈玉婷抿抿脣,輕聲說:“修塵,我那晚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什麼話?”
墨修塵漫不經心地問,身子靠進沙發裡,一抹慵懶爬上英俊的眉宇間。
沈玉婷一怔,似乎沒料到墨修塵會是這樣的態度,他對溫然和覃牧的事一點都不在意?
“修塵,我只是不想讓然然難過,不過,今晚看你們相處得那麼好,想來,然然已經不在意她發過的誓,願意和你在一起了。”
沈玉婷面上浮起一抹微笑。
她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和悲哀,當初,她收集程佳的報紙時,是有着私心的。因爲溫然發過毒誓,她以爲,溫然真的永遠都不會和修塵在一起了。
提到然然,墨修塵勾脣一笑,側了臉,看向沈玉婷:“我和然然本來就是夫妻,她不和我在一起,還能和誰在一起?至於那些誓言,本來就不能作數。”
“對,我們都覺得,那些誓言不能作數,只是然然太過在乎,怕她回到你身邊,真的會靈驗。不過,你和然然經歷了這麼多,本就應該在一起的。這一切,都怪程佳那個壞女人,還好你失了憶,也沒有喜歡上程佳。”
“提到程佳,上次的事,謝謝你。”
墨修塵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弧度,甚至稱不上笑,可在水晶燈光的照射下,他那英俊的五官線條卻是深邃立體,說不出的俊美迷人。
沈玉婷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識地雙手攥了攥,微笑地說:“我只是不想讓你被程佳欺騙,其實,就算你不看到報紙,也早晚會知道程佳的真面目的。”
墨修塵沒有接話,沈玉婷說得不錯,就算他沒有看到報紙,也會找人調查程佳,不過是早晚的事。
並不影響什麼。
在D國兩個多月他都沒有被程佳迷惑,對她只是越來越厭惡,又怎麼可能在回國後,和她發生些什麼。
那晚沈玉婷提起,他沒有說謝。今天突然對她說謝,是不想她以後再提起。
“修塵,那天你也幫了我,要不是你當時扶住我,我指不定就受傷了,說起來,真正說謝的人,應該是我。”
見他不說話,沈玉婷沉默了片刻,又輕聲說。
“那件事,我已經忘了。”
對墨修塵而言,與溫然無關的事,他都從來不放在心上的。
可對沈玉婷來說,卻是讓她心死灰般復燃,害得她失眠了好幾晚,前些天,她甚至找人調出了當時的監控給她看,還把她跌進他懷裡那一幕給拍了下來。
“不管是不是碰巧,反正你當時就是救了我,我會一直記着的。”
沈玉婷笑得溫柔,一臉感恩地看着墨修塵。
墨修塵忽然轉移話題問:“你那晚說,當初你們大家都希望阿牧和然然在一起?”
沈玉婷表情微微一變,有些遲疑地說:“當時,你身體沒康復,然然被程佳逼着發誓,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我們以爲,你會上了程佳的當,和她在一起。”
她說到這裡,話音微頓,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墨修塵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緒,她又繼續往下道:“阿牧爲了然然,連命都可以不要。而然然,對阿牧也是不錯的。不過,你後來回來了。”
“阿牧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然然的?”
墨修塵淡淡地問。
沈玉婷想了想,回答得不太確定:“具體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不過,阿牧喜歡然然很久了,前幾個月,一直是他陪着然然,我們也是見然然和阿牧走得近,纔會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言下之意就是,黑修塵若不回來,溫然一定會和覃牧在一起。
甚至,會忘了他,喜歡上覃牧。這番話看似實話實說,實則,卻是有些挑撥離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