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裡。
溫錦進去時,歐媽媽正陪着歐一涵說話。
看見他進來,歐媽媽微笑地說,“阿錦,你回家休息吧,今晚我在這裡照顧一涵,接近年關,你廠裡忙,就別留在醫院了。”
歐媽媽的話音落,歐一涵也點頭,仰着臉望着溫錦,“你回去吧,有我媽媽陪我就行了。”
溫錦聽她們都這麼說,心裡反倒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答應了要在這段時間照顧歐一涵,但只是指白天,並非晚上。
孤男寡女共住一間病房,歐一涵又各種行動不便,他留下來照顧並不合適。
更何況,他心裡還牽掛着隔壁的景曉茶。
自從那一次被景曉茶醉酒強吻過後,溫錦的心裡就起了異樣的變化,這段日子,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自己對景曉茶,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真的只是把她當成妹妹,還是……
今天下午得知她被綁架後,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擔心,遠遠超過了對歐一涵這個女朋友的擔心。
特別是看見她手臂的傷,以及綁匪的匕首劃破她頸項肌膚時,他心臟都有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慌在那一瞬間籠罩了他。
也讓他明白了,自己對景曉茶不僅僅是兄妹之情,實際上,她雖和然然性格方面有相似之處。
但她不是然然。
溫錦之前對然然有壓抑的不該有的感情,所以當景曉茶替代瞭然然陪在他身邊時,他對景曉茶,便潛意識裡的不許自己有不該有的想法。
只把她當妹妹。
這種矛盾和壓抑的感情,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然而,現在他明白了自己對曉茶的感情,他和歐一涵雖在交往,也努力的嘗試過把她當女朋友來喜歡。
結果,卻還是辜負了她。
“伯母,那辛苦你照顧一涵了,我有安排特護二十四小時照顧一涵,您晚上該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
溫錦對歐母說完,又對歐一涵道,“這樣趴着也累,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早餐,我給你帶來。”
“你不用管我,有我媽媽呢。”
歐一涵笑笑,“曉茶醒過來了沒有?”
“嗯,醒了。”
“她怎麼樣,你有沒有安排特護照顧她?”歐一涵關心地問。
溫錦微笑地回答,“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我還有媽媽照顧,曉茶自己一個人,你多關心關心她。”歐一涵溫柔地叮囑。
雖說是受景曉茶連累被綁架,但那樣的情況下,景曉茶沒有自己先脫險,反而讓她先離開。
歐一涵無法不感動。
溫錦離開後,歐媽媽關心地問歐一涵,“一涵,住在隔壁的那個姓景的女孩兒和阿錦到底什麼關係?”
剛纔只顧着關心女兒的傷勢,歐媽媽還沒有來得及問其他的。
現在聽女兒說起景曉茶,還讓溫錦多照顧她,歐媽媽不禁心中泛疑。
面對歐媽媽疑惑地眼神,歐一涵眸光閃了閃,輕聲說,“曉茶是個苦命的女孩子,但她很堅強,樂觀,善良。阿錦一直對她像兄長一樣的照顧着。”
“這樣啊。”
“媽,如果我要跟阿錦分手,你和我爸不會罵我吧?”
歐一涵小心翼翼地問。
歐媽媽眉頭一皺,嚴肅地問,“爲什麼要和阿錦分手,一涵,難道你對阿錦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如今像阿錦這麼優秀的男人,整個g市你都找不出幾個來。”
“媽,我沒說阿錦不優秀,不好。”
歐一涵輕嘆口氣。
歐媽媽不解地看着她,“那你爲什麼還要分手,阿錦人品好,又優秀,對你也很體貼,你不是也很喜歡他的嗎?”
“可是,我覺得他不愛我。”
歐一涵的聲音低低的,說這話時,眸子深處落進一絲黯然。
歐媽媽瞪她一眼,“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瞎折騰,什麼愛不愛的,我和你爸當年結婚就是媒妁之言,現在不是一樣過得好好的。”
“我跟阿錦,和你們當時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我看人家阿錦就很好,對你也好,你別要求太高,更不許犯渾。一涵,別說我不同意你和阿錦分手,你爸更不會同意,他和你顧叔叔是多年的朋友了,你要是和阿錦分了手,那他肯定發火。”
“我只是隨便說說,又不是真分。”
歐一涵害怕地捂着耳朵投降。
任她媽媽說下去,怕是會數落她到十二點都不停。
歐媽媽這才滿意地笑笑,“我和你爸只有你一個女兒,我們不希望你事業多麼成功,只希望你嫁個好男人,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一涵,你和阿錦好好的處着,等年後天氣暖和,就讓你爸問問阿錦,你們的婚事……”
“媽,我想睡覺了。”
歐一涵輕聲打斷歐母的話,極後悔自己說起這個話題。
歐母也知道是女兒不愛聽她嘮叨,嗔她了一眼,“好,我不說了,你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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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愷離開後,景曉茶有特護陪着進洗手間,在特護熱情的幫助下,上了廁所。
原本她堅持自己上廁所的,但特護說她一隻手不方便,一定要幫她。
還堅持站在洗手間門口等她。
給她穿上褲子。
剛躺到牀上,溫錦就推門進來。
看見特護在給景曉茶蓋被子,他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弧度。
“溫大哥,你怎麼又過來了?”
景曉茶詫異地看着走過來的溫錦。
特護給她蓋好被子後,便退後兩步,站在一旁。
“我來看看,一會兒就回家了,你確定不吃點東西嗎?”
“我不吃,你趕緊回家休息吧。”想到顧愷說,溫錦下午的時候要給她獻血,景曉茶心裡便又覺得一陣溫暖。
溫錦也不勉強她,“那你半夜要是餓了就告訴特護,或者給我打電話也行,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送早餐來。”
“溫大哥,你不用給我送早餐,醫院食堂裡就有早餐的。”
景曉茶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爲溫錦變了臉色。
在溫錦漆黑如潭的眸光注視下,最後她還是在他越來越難看的神色下妥協了,“好吧,我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