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景曉茶一大早就醒了。
不是自己家,到底是不太習慣,更何況,這是溫錦的家,她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
洗漱好下樓,陳阿姨正在廚房裡忙碌。
聽見腳步聲,陳阿姨轉過頭來,看見是景曉茶,立即露出慈愛的笑,“曉茶,怎麼起這麼早,是不是睡得不習慣?”
“不是的,陳阿姨。”
景曉茶微笑地搖頭,走進廚房,“我睡得很好,陳阿姨,需要我幫忙嗎?”
“你手臂的傷還沒好,就別來幫忙了,一會兒阿錦看到又該說你的,出去客廳歇會兒吧,再有半小時就可以開早飯了。”
景曉茶在廚房和陳阿姨聊了會兒天,出來客廳時,正好溫錦從樓上下來。
看見她,溫錦俊眉輕挑了下,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起這麼早?”
“溫大哥,你也很早。”
景曉茶笑眯眯地回道。
溫錦笑笑,走到沙發前坐下,拿過茶几上放好的報紙來看。
景曉茶站在沙發前,看着看報紙的溫錦,微笑地問,“溫大哥,你喝水嗎,我給你倒杯水吧。”
“別倒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溫錦擡眸看她一眼,一隻手臂受着傷,還想着給他倒水。
話音剛落,溫錦不知看到了什麼內容,好看的眉頭驀地一皺,原本溫潤的神色也傾刻間籠上一層陰雲。
景曉茶把他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不禁心頭狐疑,“溫大哥,怎麼了?”
溫錦從報紙裡擡起頭來,對上景曉茶關心地眼眸,他薄脣抿了抿,“曉茶,過來。”
景曉茶不解的眨了眨眼,還是上前兩步,在他身旁坐下。
溫錦把報紙往她面前放了些,兩人一起看。
當景曉茶看清楚報上的內容時,小臉頓時變了色,還沒開口,卻聽見溫錦的聲音冷靜而淡定地吐口,“這兩天你在家裡別出去,這些謠言我來解釋,過兩天就過去了。”
他的聲音雖平靜,但若細聽,便能聽出語氣裡摻着一絲冬季的寒涼。
“溫大哥,這些不是真的,一定是張金磊對記者胡說八道的。”
景曉茶心裡升起一絲惱意,除了張金磊,沒有其他人瞭解她的過去。
溫錦看着臉色微白的她,伸手把她左手握在掌心,輕聲安撫,“你別難過,也別生氣,不要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影響了心情。你的過去只有張金磊知道,是不是他說的,我一問便知了。”
“溫大哥,我沒有做過那些……”
“我知道。”
溫錦眸底閃過一抹心疼,握着她手的力度加重了一分。
“謠言永遠變不成事實,不管是誰造的謠,我都會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
景曉茶心裡好受了一些,雖然報紙上把她寫得不堪,便至少溫大哥相信她。
“溫大哥,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
她深深地吸口氣,忽然間想通了,似乎也不再生氣了,“我人正不怕影子斜,我現在就給張金磊打電話,問問他爲什麼這樣做。”
景曉茶說着,便要抽回被溫錦握着的手。
但溫錦力度加重,她抽回的動作一頓,看着溫錦的眸子裡竄過一絲微愕。
“交給我處理。”
不管是不是張金磊向報社爆料的,溫錦都不希望景曉茶再和他聯繫,聽他說些難聽的話。
景曉茶抿抿脣。
溫錦溫和地道,“以後,你的事都交給我處理。”
景曉茶心裡一暖,輕輕點頭。
她知道,溫大哥是不想她難過,並且,還想一直把她護在羽翼下。
不讓她受到傷害。
想到昨晚他說的那句,他會盡可能的對她好,她心裡又一陣感動,“溫大哥,謝謝你。”
她話音剛落,溫錦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着然然兩個字。
溫錦眸光微閃了下,猜想然然肯定也是看到了報紙,給他打電話。
**
與此同時,鄭家。
鄭詩芮看到今天的報紙內容,很滿意地笑了。
笑容裡摻着陰冷,“景曉茶,你想害我身敗名裂,現在也該你身敗名裂了。”
鄭樑柱和他太太從二樓下來,便看見鄭詩芮百年難得一見的看報紙,忍不住笑道,“詩芮,怎麼今天起這麼早,還這麼認真的看報紙了。”
“爸,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鄭詩芮揚着報紙衝下樓來的鄭樑柱和鄭母喊。
“什麼好消息?”
鄭母笑容滿面的問,前兩天靳哲宇告訴他們,景曉茶願意放棄對他們女兒的起訴,籠罩在他們家的陰雲便消散了。
“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鄭詩芮得意地說。
鄭樑柱和鄭母來到沙發前,分別在鄭詩芮左右坐下。鄭樑柱接過鄭詩芮手裡的報紙,一目十行的瀏覽完內容時,頓時變了臉色。
“詩芮,這是怎麼回事?”
鄭樑柱神色嚴肅地看着鄭詩芮。
鄭詩芮不以爲然地冷笑,“景曉茶那個小賤人,她以爲她不起訴我,我就會放過她嗎,她簡直是做夢。”
“你真是愚蠢。”
鄭樑柱厲聲喝斥。
這個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還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被嫉妒蒙了心?
“你怎麼能這樣說女兒,那個景曉茶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會點迷惑男人手段的狐狸精,咱們女兒就算向報社爆料了什麼,也是爲了讓世人看清楚她。”
鄭母不悅的維護着鄭詩芮。
鄭樑柱氣得吐血,“你們以爲景曉茶無權無勢就好欺負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難道她還能翻出天來。”鄭母不以爲然。
她覺得就算她女兒找人毀了景曉茶,也是景曉茶罪有應得了,或者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景曉茶不過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
鄭樑柱氣憤地哼一聲,“都是你平時把詩芮給慣壞了,纔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景曉茶雖然無權無勢,但她身後溫家,墨家,顧家這些哪一個是好惹的。”
“他們和景曉茶非親非故,纔不會真的傾力幫她呢。”鄭詩芮也不相信。
這個以利益至上的社會,沒有利益可圖,墨修塵和溫錦他們怎麼可能一而再的護着景曉茶。
“你可知道,溫錦爲了幫景曉茶,早就找私家偵探調查過你?”
聞言,鄭詩芮臉上的冷笑和不屑被震驚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