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真怨恨上我們了。”
溫錦的聲音帶着一絲冬季的寒涼。
墨修塵在電話裡很肯定地道,“絕對的,所以你和曉茶這些日子小心些。”
“我知道了。”
溫錦不是沒有遇到過事情的人,當年那場車禍給他的教訓終身難忘。
“查到鄭樑柱的秘密需要多久,有可能查出來嗎?”
沉默了幾秒,溫錦平靜地問。
“應該不會太久,趁着最近這股風,我們只需再查出一些線索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好,我懂了,有新的消息記得告訴我。”溫錦墨眸裡閃過一抹微愕,很快便了然。
和墨修塵通完電話,溫錦又給陸之衍打了一個電話。
聊了十幾分鍾才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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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夏影視集團,會議室裡。
會議結束之後,靳運昌叫住景曉茶。
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走出會議室,景曉茶不緊不慢地關上筆記本,將其合上後,擡眸看向坐在主位的靳運昌。
“景編劇,之前我因爲鄭詩芮,對你有誤會之處,你別放在心上……”
靳運昌的開場白,竟然就是道歉。
景曉茶心裡微微驚訝了下,面上淡淡地笑笑,“靳總,之前的事我已經忘了。”
她當然知道,靳哲宇會去找她,讓她放過鄭詩芮是靳運昌的意思。
“我就喜歡景編劇這樣聰慧過人的女孩子,難怪能寫出那麼好的劇本來,有了我們公司前期的宣傳,和實力派當紅影星助陣,這部劇一定能火的。”
對於靳運昌的誇獎和自信,景曉茶只是維持着禮貌的笑。
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激動。
“你劇中的那些有關藥廠的場景我們目前已經確定了在溫總的藥廠拍攝了,不過,涉及到醫院和集團的兩部份,爲了能起到更好的效果……你和墨總以及顧院長都熟……”
景曉茶總算明白了。
靳運昌說了半天,原來是讓她去幫他拉贊助。
“靳總,我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和墨總,顧院長那種大人物並不熟。”
“曉茶,我這樣叫你可以吧,我聽哲宇說了,你和墨總的太太溫然情同姐妹,又和溫總關係很好,我這也是爲了你這部劇能獲得最好的收視率。畢竟在g市,昊宸集團和康寧醫院都是極有影響力的。”
最主要的是,靳運昌和鄭樑柱鬧翻之後,更想和墨修塵,顧巖這種g市的豪門世家修好。
在這個關係網複雜的時代,沒有過硬的關係網,做任何生意,都有風險。
“靳總,我真的無能爲力。”
靳運昌看着景曉茶一臉爲難的表情,笑着說,“這樣吧,我去開口,你一個女孩子家,臉皮薄也正常。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只要你這部劇火了,那你一定會成爲最年輕有爲的編劇……”
“靳總……”
“就這樣吧,你開車沒有,我讓司機送你回家。最近鄭詩芮雖然不得自由,但她父親鄭樑柱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肯定怨恨你害他女兒如此,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靳運昌斂去笑,換上一副長輩的關心慈祥。
景曉茶忙拒絕,“不用麻煩靳總,我有開車來。”
“這樣啊,那好,你開車小心些。”靳運昌說完,便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
看着靳運昌離去的背影,景曉茶脣瓣輕輕抿起。
靳運昌想借她的關係,和墨修塵他們交好,就算她不答應去做這個說客,靳運昌肯定也會提到她。
並且拿她這部劇做幌子。
當初他說服溫大哥答應讓他們在藥廠取景,就因爲她這部劇裡有關於藥品的情節。
“曉茶。”
門口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景曉茶的沉思。
她擡頭看去,只見靳哲宇一身黑色西裝,身影挺拔的站在會議室門口,與他俊毅形象不太符的,是他臉上那小心翼翼的神情。
以及,他眼神裡毫不掩飾的內疚,自責。
景曉茶下意識地蹙了蹙秀眉,還沒開口,靳哲宇就走了過來,“曉茶,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說完幾句話就走。”
“你想說什麼?”
景曉茶神色很淡,對於靳哲宇,她是真的把他當成陌生人了。
靳哲宇眼裡黯了黯,爲景曉茶對他的這份冷淡,心口處,有着無法排解的鬱氣。
抿了抿脣,似乎在心裡醞釀着,該怎麼開口,又似乎不想這麼快把話說完。
片刻的沉默過後,靳哲宇才自責地說,“上次,我不該爲了鄭詩芮那個惡毒的女人去爲難你。曉茶,鄭詩芮不僅不對你的善良心存感激,反而變本加厲的傷害你,你不用再顧念着答應我的,一定要讓她受到法律制裁。”
他居然一口氣把所有的話說完了。
連自己都覺得驚訝,說完之後,靳哲宇眼裡閃過一絲懊惱。
看着景曉茶的眼神,緊張而不安。
似乎害怕她下一秒就離開會議室,不再多看他一眼。
景曉茶垂了垂眸,重新擡頭看着他時,清弘水眸裡一片沉靜,無波無瀾。
聲音亦是平靜無波的,“我只答應過你一次,當然不會因爲欠你一次人情,就一次次的任由別人欺負而不反擊。”
靳哲宇本該鬆一口氣的,可心裡,卻莫名的難過。
但他不能怪景曉茶,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沒別的事,那我就走了。”
景曉茶拿起筆記本,從他身邊走過。
靳哲宇本能的轉身,跟上她的腳步,“曉茶,我送你。”
“不用。”
景曉茶拒絕得乾脆。
靳哲宇卻固執,“我看到你早上坐溫錦的車來的,你現在要怎麼回家?還是我送你比較方便。”
走出會議室,靳哲宇便一直跟在景曉茶身後。
她拒絕的話,被他當成耳旁風。
景曉茶抿抿脣,掏出手機,對靳哲宇說,“你真的不用送我,我現在給溫大哥打電話,他會來接我。”
靳哲宇的眼神迅速黯下去。
眼裡的失落,那麼明顯,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景曉茶不再看他,纖纖素指撥出溫錦的號碼,既然說過和他不再是朋友,那就不想再有任何的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