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
柳晴晴嘴角乏起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方槐對她還有用的話,她真想抽方槐一嘴巴子,尼瑪的你一個月月換女友的種馬男有資格說真愛嗎?
她爲了那個男人願意犧牲一切,這還不是真愛嗎?
“三哥,求你了,幫幫我,離開他我會死的,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你也看到了,郝貝那女人根本就不愛他,那麼狠心的對他……”
柳晴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方槐的腿,一副卑微乞求着施捨的模樣。
方槐看到這樣匍匐在他腳下的柳晴晴,看一眼都覺得眼疼。
偏偏柳晴晴的腦海裡全種了一種毒,只想着她只要得到了方槐的幫助,就可以更加進一步的接近裴靖東了。
就連此時,她能住進這裡,也是因爲有方槐,如果沒有方槐,她不敢想像,她是不是還能靠近裴靖東。
顫抖着身子,褪掉身上的睡衣,露出半裸的香肩,強忍着心中的羞澀,水蛇一樣的順着方槐的腿往上攀爬着。
方槐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血紅着,記憶的潮水洶涌而來,腦海裡更像是讓炸掉了一般,僵直住身子,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是緊繃着的。
微微闔上雙眸,一個狠力甩開柳晴晴,冷冷的丟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愛他,就該珍惜你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來誘`惑我,你以爲我方槐是那種會睡兄弟女人的沒品男人嗎?”
方槐腳步踉蹌的走出柳晴晴的房間,臉色陰沉的往樓下走。
沒多大一會兒,樓下傳來門砰砰兩響,是大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
房間裡的柳晴晴則是顫抖着身子把睡衣攏起,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心裡就跟長草了一樣的狂跳着。
她從小就堅定的信念,她喜歡他,愛他,如果可以跟他一起,那怕是死,她都是甘願的。
……
樓下,一室黯淡,展翼就靠睡在另一側的牀頭,時不時的低嘆一聲。
裴靖東後腦勺疼,心更疼。
他反覆的想着方槐說的話。
其實方槐說的也對,他媽的自己還真就是犯賤了,放着好好方柳不要,放着喜歡他的女人不要,怎麼就非得跟郝貝這死女人耗上了呢?
“哎……”展翼又是一輕嘆。
裴靖東輕輕咳一下,喊展翼:“拿根菸來。”
“哥,你頭上有傷。”展翼提醒着,這種時候還是少抽點的好吧。
“廢話,拿不拿?”裴靖東撐着身子靠坐起來,大有就不給他拿,他就自己拿的樣子。
展翼無奈的起來去拿了煙來,一人一根點上。
煙霧繚繞間,裴靖東側頭去看展翼一臉的壞笑:“喲,不是說抽菸不好,你都不抽的嗎?”
展翼讓煙給嗆了一口,咳的滿面通紅眼淚都快出來,擡眸苦笑着抱怨:“哥,你能不笑我不?”
裴靖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早跟你說了,寧馨那妞兒沾不得,你還天天罵人家腦殘,我怎麼看都是你丫的才腦殘呢。”
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他這是罵展翼,也是罵給他自己聽呢。
展翼不悅的反駁着:“是是是是,我腦殘,不過你是我哥,也沒差多少,半斤八兩。”一樣的腦殘,不腦殘您老人家能對我嫂子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裴靖東虎眸一紅,心底又是一抽,那點點剛起來氣焰全都消失殆盡,煩惱的狠抽口煙罵展翼。
“滾一邊去,你個小屁娃兒懂個毛,你說,這女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倔的跟頭驢一樣呢。”
“……”展翼沒說話,其實他很想再一次說半斤八兩這個詞。
“她怎麼能不相信我呢?就是我自己不相信我自己,她也得相信不是嗎?我要是真想跟秦汀語有什麼,那早八百年前就有什麼了?他媽的……”罵罵咧咧的說到這兒頓住,沒再說下去。
展翼嘴角一抽搖頭,心說:瞧您老這話說的,好像別人不相信你就是天大的罪一樣,你也得弄點讓人相信的事對吧。
“哥,你有沒有想過,你說小嫂子不相信你,其實你也不相信她,哥,你就是太沖動了,不說別的,你不知道下午我來的時候看到小嫂子有多可憐……”
展翼細細的描述着他到了1202時郝貝那種讓嚇倒無助的樣子。
這些話,像一記悶雷一樣炸在裴靖東的心頭。
“哥,你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去沙漠找綠州時討論過抓沙子的問題……”
展翼說的這件事兒,是他十歲的時候。
從未到過沙漠的展翼對一切都是好奇的。
金黃色的沙子遍地都是,細膩又璀璨,一望無際,他喜歡的只想把沙子全抓進手中。
可是小手就那麼大,抓了一把,緊抓住,很快就會沒了……
十歲大的孩子,不死心,繼續抓。
大哥提醒他:【你抓的越緊,漏的越多,你要這樣,放平了手,沙子纔在掌心中。】
二哥則故意禍害他:【屁話,就是得抓緊了,多抓幾次就多了。】
裴靖東的思緒隨着展翼的話也回到了那時的場景,其實他懂,有些事就像是掌心中的沙子一樣,抓的越緊流失的越快。
但有時候,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
是誰說的,感情這事,如果能用得上理智,就不叫感情了。
裴靖東掐掉菸頭,雙眸中折射出一抹對展翼讚賞的神色來:“嘿,小子,最近精進不少呀,都能教育哥哥了……”
“哥,你別笑我了,其實你要能跟小嫂子好好說,沒準結果不一樣呢,你說你……哎……”展翼都不忍心說下去了。
裴靖東老臉有些潮`紅,心底已然知道自己錯了,但是嘴上死也不會承認的。
“說你胖你還跟着喘上了呢。”心中則想着,就郝貝那死女人沒心沒肺捂不熱的小樣,直接就是氣死人的節奏,他好好說管個屁用!
展翼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該勸的還是得勸呀。
“哥,要我說吧,哎,你怎麼就跟秦汀語搞上了呢?說真的,你還能揹着她當包袱過一輩子不成?”
裴靖東虎眸一瞪,眼神冰冷的看向展翼,低沉暗啞的嗓音憤恨的罵道:“靠,誰他媽的說老子跟秦汀語搞上了。”
說罷,捏了下鼻樑骨又揉揉皺起的眉心,心中自是有一番思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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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三說的……”展翼不可思議的驚叫。
裴靖東冷嗤一聲:“信他?他丫的就是腦袋讓門給擠了,糊塗着呢。”
“那你怎麼不跟我嫂子解釋?”展翼撫額,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還說別人糊塗,你自己就不糊塗嗎?
裴靖東瞪眼:“你管得着嗎?”
解釋也得有人聽吧,再說這事兒,就他媽的解釋不清楚,他只是憑直覺,自己那玩意就是神器也得挑人。
不對,不能只是憑直覺,他得打心底裡就當自己是神器才成!
什麼狗屁的檢測報告的,方槐一直都不喜歡他跟郝貝在一起,所以那份報告不管真假,他全當假的。
“哥,那現在怎麼辦?”展翼簡直就是愁眉不展了。
“涼拌!”
裴靖東丟下這倆字,摁滅手中的煙,皺着眉頭吩咐展翼:“去,把窗戶開大點,透透氣兒,這煙味難聞死了……”
展小翼同學非常聽話的跑過去開窗戶換空氣,小聲的抱怨着也不知道是誰要抽菸的,這會兒倒嫌難聞了。
裴靖東則是沉着臉,凝神靜思。
他本來以爲秦汀語都不算個事的,可是現在看來,還真不能不算個事兒!掐也掐不死,那麼……
“展翼呀,你去休息吧,我這兒沒事。”
“哎,哥,我還是在這兒守着你吧,你最近太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齒縫的,這屋子裡還住着一個柳晴晴呢,我怕那什麼……”展翼十分憂愁的表達了自己的擔心。
裴靖東生氣的瞪圓了眼,他的信用度這麼低了嗎?
“成,那你拿手機過來給我,我打兩個電話。”
接過展翼遞上來的手機,裴靖東想了想,摁出第一組號碼。
“吳哲,去m國特種電子營的封閉性訓練全軍只有一個名額,你想要嗎?”裴靖東沉聲的說着。
“老大,你說真的嗎?我能去嗎?我聽說這個是……”電話裡傳來吳哲驚喜的聲音。
“能不能去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裴靖東拋下誘餌,早先也不是不能逼着吳哲弄這事兒,只要他一個命令,吳哲還不是乖乖的,但他氣的是郝貝那女人跟他的不同心。
“老大,這個,這個,我那什麼吧……”吳哲有些吞吞吐吐的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高手,他還想互相研討一下呢。
“說吧,要什麼條件,硬件軟件全隨你開,你知道我也不是非找你不可,但是這種事兒,我還是找你放心點,花錢找外面的,總覺得不安全。”
裴靖東繼續下重藥攻擊,他是軍人,找外面的進`入國家鑑定網絡,這點兒讓他心裡反感。
吳哲終於敗下陣來,嘆惜着回話:“這事兒吧,也沒多難,就是那個……”
裴靖東聽着吳哲說的話,想了一下,又開口:“這樣,就今天,半個小時後,你開始行動。”
掛了這個電話,看了一眼展翼:“你給小曦打個電話,問下那邊的情況。”
展翼詫異:“爲什麼不給小瑜打?”
裴靖東揉着眉心嘆氣:“給小曦打。”小瑜是護郝貝護的要死,還總是揣着明白撒嬌賣萌裝糊塗,會幫他纔怪呢。
“好,我這就打。”
展翼拿着手機打電話。
此時,小娃兒們剛剛洗完澡,莫揚正在跟他們告別。
“莫叔叔晚安……”
裴瑾瑜小娃兒笑的跟朵花一樣的跟莫揚告別着。
莫揚看了一眼郝貝那間緊閉上的房門,囑咐小娃兒明天記得喊媽媽起來吃早點……
小娃兒們一致點頭後,莫揚才下樓。
下了樓又跟郝爸爸和郝媽媽們說了會兒話才離開。
等莫揚一走,郝家樓下論起了莫揚這事兒。
“要我說,揚哥真比姐夫好呀,你看姐夫天天忙的跟什麼一樣,到咱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來了吧,也是板着一張臉,搞得我想活躍下氣氛都不成。”
郝小寶這是看莫揚順眼了就開始挑起裴靖東的刺來了。
郝爸爸也跟着點頭,他這當岳父的在女婿跟前也有點跟見大領導一樣感覺,所以比較起來,也是覺得莫揚好。
郝姐姐倒是無所謂:“你們覺得好有什麼用,樓上可還住着兩小娃兒呢,你瞅着吧,二貝早晚得折騰回去。”
這一點郝媽媽倒是贊同的,瞪着郝爸爸和郝小寶:“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不許論這個事兒,二貝什麼人你們不清楚嗎?就陸銘煒那事這麼多年心底都不見得放開,什麼東西都沒有原配好……”
“嘁,那姐夫還有個原配呢,對我姐太不公平了。”郝小寶反駁着。
郝媽媽氣的直戳他腦門子:“你懂個屁吧,你瞅那兩個小娃兒粘二貝粘的,我倒看着比粘親媽都粘呢……”
“那是因爲我姐對他們好,我姐會哄孩子,我姐可是從小就會哄我的……”郝小寶繼續跟他媽嗆嗆。
郝媽媽氣的又戳他:“你個沒良心的,天天你姐你姐,就不記得老孃的好了是不是……”
劉秋蔓看着郝媽媽生氣,趕緊去拉郝小寶:“小寶,不許這樣跟媽說話,每一個母親都是偉大的。”
劉秋蔓這姑娘吧,高中畢業,家裡窮沒上成大學,之後也一直當老師,故而平時說話也總有點文縐縐的味兒。
“對對對,你看看蔓蔓多好,你個死小子多跟你媳婦兒學一點,還有呀,蔓蔓呀,你有這個想法是好的,早點懷個寶寶,給我們郝家生個大胖小子……”郝媽媽誇獎的說着。
劉秋蔓臉一紅,倏地,屋子裡黑了下來。
停電了?
“真是的,這怎麼還停上電了,好了,都回去睡吧。”郝媽媽打着哈欠摸黑往屋子裡走。
再說裴靖東這邊,聽到展翼打電話說郝貝睡了之後,就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等對方應聲後就直接開口說了。
“南哥,碧水園a座今天晚上停電。”
“停電了?不可能……”那邊傳來反駁聲。
裴靖東又重複了一次剛纔的話。
對方沉思稍許問道:“你這是搞什麼呢?”
裴靖東低笑:“沒什麼,有人不聽話,我就斷她電,嚇嚇她。”
“無聊。”顧亦南反駁着。
“南哥,你別掛,好久沒跟你聊天了,你用座機跟物業打個電話把a座先斷了電,兄弟跟你聊兩句。”
等那邊聽到顧亦南給物業去了電話後,裴靖東才吩咐展翼:“你給吳哲打個電話,告訴他一晚上要搞不定,他非但沒有機會去m國搞特訓,以後連去微機室的機會都沒有了。”
展翼抹了把頭上的汗,靠,如果真這樣,還不逼死吳哲那把電腦當媳婦的貨呀。
等展翼出去打電話了,顧亦南這邊也通知完物業了。
“可以了吧。”
“嗯,還有一事兒,想跟南哥你做筆生意。”
“說。”
“禾清。”裴靖東只說了這兩個字,就聽到那邊傳來的抽氣音。
“條件?”果真,顧亦南直接問裴靖東條件。
裴靖東得意的笑了,看吧,就說嘛,挖一點別人家的小秘密總是沒壞處的,關鍵時刻就用上了。
“禾清一直被m國軍方保護,沒動過窩,不過近期可能會有一次私人出行在g國,是跟裴氏在g國的一個項目的合作。”裴靖東平靜的道出禾清的動向。
“知道了,你想要什麼?”顧亦南依舊是那樣平靜無波的聲音,但裴靖東已經從電話中傳來的氣息中知道顧亦南已經動怒了。
“我要的挺簡單,就想知道,那天在醫院,你家小姑娘緣何對我那樣熱情,說實話,我可一點也不喜歡她的。”
這事兒他當天就覺得怪,不過他相信顧亦南倆兄弟的爲人,所以就算是不喜歡顧競然,還是相信顧競然的。
聽之任之,就想看看這事兒吧,能發展成什麼糟糕樣。
以前的時候就有人跟他說過:
【如果有過不去的坎,那就把事弄的一團糟,看到最後是不是無法收場,真的無法收場,那就放棄,如果還有路可走,那就堅持。】
到此刻,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那麼自然不會再這麼糊塗下去的。
“她取了你的毛髮和秦汀語體`內的精斑送檢了。”顧亦南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的就說出了這個答案。
這對於裴靖東來說是出乎意料之外的驚喜,不禁高呼一聲:“靠,南哥,你家小姑娘太給力了,死命的追,不行的話,你跟小二共享得了……”
“滾,你當年怎麼不共享呢?”顧亦南冷冷的聲音傳來。
裴靖東這兒也是苦笑了一下,而後認真的說了一句:“南哥,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看我這些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該知道我有多後悔當年跟他搶人。”
有些女人,也許當時你覺得很重要,重要到沒她就不行,但過了頭腦發熱那陣兒你就會發現,原來沒了她你還是能活着。
但手足兄弟就不一樣了,沒了兄,那就是斷手斷足!
電話掛斷後,裴靖東又拿起煙盒。
點了兩根,一隻手裡夾根菸,齊放在支起的膝蓋上,眸底閃過痛苦的神色,腦海中清晰的印記着那場兄弟同爭一個女人的戰爭。
他是真心希望顧家兩兄弟別爲了一個女人失和。
他們的情況很相似,又有點不太像,但願顧家兄弟不會跟他們一樣吧。
……
翌日,清早,七點鐘,方槐從外面回來,喝的酩酊大醉,進了屋子就嚷嚷開來。
展翼喚了柳晴晴一起把方槐往房間里弄。
而裴靖東則沒跟任何人說的就戴了帽子蓋住後腦勺的傷,開了車就往仁愛去了。
到仁愛的時候,也過不七點半,距離八點鐘上班時間還早。
身子斜倚在顧競然的辦公室門口,等到了八點,還沒見人來,就有點着急了,抓了一個小`護`士問:“顧競然醫生什麼時候來?”
其實要不是昨晚上顧亦南提醒他,想從顧競然這兒得來正確的消息,最好是有禮貌點,別逼她,也別炸毛的,不然就算得到那張白紙黑字也不見得是真的。
關於這一點,裴靖東是深有體會的。
最近他都快讓白紙黑字的各種報告給坑慘了。
八點半左右,顧競然踩着小高跟臉上帶着淡漠的笑從電梯裡走出來,看到站在她辦公室門口的裴靖東時,好看的秀眉輕皺了一下。
“顧醫生早呀……”裴靖東勾脣儘量的讓自己臉上的笑容能表現的溫和一點,有禮一點。
“裴隊長,我是婦科醫生,不是男科的。”顧競然頗爲無奈神色好像在說,你討好我我也治不了你的病。
裴靖東老臉一黯,靠,這小姑娘一點兒也不可愛。
等顧競然開了辦公室的門,裴靖東就跟着進去了。
顧競然慢條斯理的脫下便衣外套,換上白色的醫生袍,又去接了杯開水泡上茶,這才坐在辦公桌前,伸手捏着眉心:“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裴靖東見她如此直接,也就不廢話,坐到桌前開口了:“我想要那份正確的精斑報告,條件任你開,包括禾清。”
顧競然秀眉忽然擰起,而後冷笑:“呵,開什麼玩笑,我只是醫生,不負責鑑定。”
“顧醫生,別裝傻,你想要什麼條件都行。”裴靖東心底有些急,這女人怎麼這麼難說話呢。
顧競然無奈的攤手聳肩:“不好意思,有人比你先了一步,報告我還沒看,就被人取走了。”
“什麼?被誰取走了?”裴靖東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頭上的傷,再加上還沒吃早飯,眼前一黑,差點沒暈了。
“一個比你還厲害的人,不過,我還有另一份報告跟你交換。”
顧競然說着走到櫃子前,拿出那份給郝貝看過的秘密文件,直接扔到裴靖東跟前說:“如果你覺得這個不足以交換,那麼就請走人,以後絕交。”
裴靖東伸手翻看着那份報告,詫異的眼晴差點沒有突出來,郝貝沒懷孕,也沒有流產過!
“這……”他突然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顧競然開口說道:“當時的情況比較特殊,具體的我都跟你的妻子解釋過了,沒有懷孕總比流產好吧。”
“你說什麼?你是說郝貝早就知道沒有懷孕的事了。”裴靖東的火意倏地聚集在眼底,仿若碰下就要爆炸似的火紅一片。
顧競然淡然的笑言:“看來這交易,裴隊長應該不吃虧吧。”
裴靖東咬牙切齒:“不吃虧。”真是看着顧競然想掐死她,又想感謝她。
倏地,眼晴又圓睜着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曾有病史,兩次處`女膜修補。】
“這個,你確定?”裴靖東指着這一行字不相信的問着顧競然。
顧競然頂了頂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用我的人格保證,確定,我當時爲她清楚體`內異物時,發現前後兩道細微傷口,那種位置一般就是做處膜修補時留下的痕跡。”
從醫院走出來,裴靖東就把那紙報告點了火一把給燒了。
心裡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明明沒有流產過,這算是一件喜事了吧,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那份精斑報告被人取走了,比他還厲害的人,在乎這件事的,怕是隻有那一人吧!
在d市的時候,他讓醫生給郝貝做過一次處`女膜修補,那麼上面的兩次修補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郝貝跟他的第一次,也是補出來的?
腦海中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陸銘煒!
但又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反駁着不可能!
車子開到碧水園a座的樓下停下來,他本可以上去質問郝貝,爲什麼知道沒有流產卻不不告訴她,更想問問她兩次修補,多的那一次是什麼時候補的?
但這些,全在看到樓下那個長身玉立在跟郝爸爸和郝小寶聊天的莫揚時,全都沒有意義了。
腦海裡忽然閃過沈碧城那本日記本里描述過的事件,恍然醒悟般的回了神。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電話是打給特警系統的一個戰友,調閱下他推斷出來的郝貝八歲那年發生的所有案件中,有沒有特大猥瑣幼童的事件發生。
電話是在半個小時後回過來的:“當年的確有一起重大案件,但當時的受難兒童中有一位是高官之後,故而這起案件被列爲高度機密。”
既然是高度機密,又過去這麼多年,檔案早就讓摧毀了,根本就無從查起。
裴靖東推門下車,往a座行去。
摁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弟媳婦劉秋蔓。
“啊,你……”劉秋蔓話還沒有說完呢裴靖東就聽到客廳裡的莫揚在高喊着:“貝貝,快下樓來吃飯了。”
裴靖東眸色一沉,輕眯了虎眸,真有種要揍扁了莫揚的衝動。
郝媽媽也看到了門口站着的裴靖東,那叫一個爲難呀。
莫揚這孩子也不錯,可是前女婿也……哎,嘆口氣走過去問裴靖東:“小東呀,你來了,有沒有吃早點,要不要一起吃。”
裴靖東板着一張臉答了個好字,擡步進了屋。
郝貝在樓上洗完臉,揉着眼,身邊跟着兩個小娃兒從樓上下來,剛下一半呢,就站定了身子,見鬼一樣的看着走進來的裴靖東。
裴瑾瑜小娃兒有些緊張的拽下郝貝的衣襬小聲的問:“怎麼辦呀媽媽,他怎麼來了,會不會打起來?”
“……”郝貝無語,揉了下小娃兒的短髮,繼續下樓,完全的無視於裴靖東的到來。
“啊,裴老大來了,我去多拿副碗筷。”莫揚驚呼一聲,而後去廚房拿碗筷。
裴靖東淡淡的點了下頭,坐到餐桌前,把帽子取下來時,惹來郝媽媽的驚訝的高呼:“小東,你頭上怎麼了?”
郝貝聽到她媽這麼一問,當下心都快跳出來了,連往椅子上坐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就聽裴靖東雲淡風輕的說:“沒什麼,被人打的。”
“爸爸,爸爸,你受傷了嗎?”裴瑾瑜小娃兒坐不住了,本來都想好了,不理爸爸,讓莫叔叔給他當後爸就好了,可是聽到爸爸受傷,還是沒忍住。
不光裴瑾瑜小娃兒,就連一直冷着一張臉的裴黎曦小娃兒也往裴靖東那裡投去擔憂的眼神。
裴靖東伸手抱起跑到自己跟前的裴瑾瑜,心想,臭小子,不是都叛變了嗎?不是說都不管老子叫爸爸了嗎?
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曖,在衆人擔憂的眼神中,裴靖東卻是捕獲了兩道不同的視線。
一道是莫揚不屑譏諷的眼神。
另一道則是郝貝慌張的神情。
裴靖東的火氣蹭的一下又上來了,拼了命的壓抑着,纔沒讓自己當場炸毛,淡定的解釋着:“任務中受了一點點小傷。”
郝家人聽了這才都坐了下來,七嘴八舌的說着關心的話。
裴靖東並沒有刻意坐到郝貝的身邊,郝貝身邊坐的是莫揚和裴黎曦小娃兒。
莫揚一如既往的溫柔,大家都說着話,他並不插嘴,只是時不時的跟郝貝說一兩句。
這讓坐在他們對面的裴靖東越看越眼疼。
一頓飯吃完,裴靖東就起身告辭。
郝媽媽拼了命的跟郝貝擠眼,郝貝卻在裝傻:“媽,你眼晴怎麼了?”
郝媽媽快讓氣死了,戳着她腦門就罵:“你就作吧。”
而後對裴靖東說:“小東呀,我正好去買菜,跟你一起下樓。”
說罷挎起菜籃子跟裴靖東一起出門。
郝貝則給小娃兒們準備着書包,一直到裴靖東走,都沒給過裴靖東多餘的視線。
“好了,走吧,我們也該去學校了。”郝貝說罷,拿起兩個小娃兒們的書包也往外走,莫揚是專職司機自然是跟上的。
電梯裡,郝媽媽瞪眼又瞪眼,她本來是想跟女婿說點體己的話的,可是郝二貝這是鬧那般呀?
電梯轎廂裡,一室的靜謐,好一會兒才傳來小娃兒怯生生的問話聲:“媽媽,我想讓爸爸和媽媽一起送我們上學可以嗎?”
說這話的出乎意料的不是裴瑾瑜小娃兒,而是一向不多言語的裴黎曦小娃兒。
郝媽媽嘴角帶笑開口咐合着:“哎,看看你們大人鬧脾氣受罪的盡是小娃兒了。”
莫揚的立場就有些尷尬了,低頭問裴瑾瑜小娃兒:“小瑜也是這樣想的嗎?”
裴瑾瑜小娃兒好爲難呀,他是討厭爸爸總是惹小貝媽媽生氣,也很看好莫揚叔叔的,但是他跟哥哥想的一樣了……
“好了,叔叔不讓小瑜爲難。”莫揚擡頭,看也不看裴靖東,只對郝貝說:“我一會先回下單位,有個會議,你們自己去學校吧。”
“莫揚……”郝貝滿懷歉意的喊着莫揚的名字。
“叔叔……”裴瑾瑜小娃兒心中也是難受極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抓住莫揚的手小聲的表達着。
“小寶貝兒是喜歡叔叔的,叔叔很好。”
莫揚勾脣輕笑,愛憐的伸手揉了下小娃兒的頭頂,才擡頭看向裴靖東,眼神中有着別具深意的笑容,像是男人之間的較量,就這樣一直到電梯門打開。
莫揚果真說到做到,直接走到車子跟前,開車離開。
郝貝十分被動的被郝媽媽推着往裴靖東的車子跟前走。
裴靖東跟在後面,眉心一直是擰着的,很認真的低頭看路,一直到郝媽媽把郝貝和娃兒們塞上車時,裴靖東才擡眸喊郝媽媽:“媽,我想跟你說會話。”
郝媽媽也正有此意呢,走到裴靖東跟前,無奈之極的說:“小東呀,貝貝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我從小真把她當親生的一樣的,家裡人也這樣,早把她慣壞了,她那倔驢脾氣,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媽知道說這話……”
裴靖東大驚:“她不是親生的,那她親爸媽呢?”
郝媽媽眼神一黯嘆氣:“已經死了,這事兒你別跟貝貝說,說了她又該難受了。”
裴靖東點了下頭才問自己想問的事:“媽,我想問你的也是貝貝的事情,貝貝八歲那年是不是出過事?”
郝媽媽聽到這話,臉色頓時大白,慌張的往斯周看了看,眼晴瞬間就潤了起來。
話說,當年郝貝爲什麼會離家出走,就是因爲跟郝媽媽吵架了。
當時郝爸爸跟人去外地幹活沒在家,郝媽媽要顧着賺錢還得帶三個娃兒,脾氣不是一般的火暴,郝貝小時候又是個皮蛋子。
那一天郝貝是跟同學打架了,被同學的家長找到家裡一通亂罵。
郝媽媽一下子就火了,衝着郝貝胡亂的發了一通火,還打了郝貝一巴掌。
怎麼也沒有想到,才八歲的小娃兒就這麼記仇,離家出走了。
開始郝媽媽還沒注意到,等天黑了還沒找到纔開始慌神了。
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樣有手機電話的,郝媽媽也不敢跟郝爸爸說,只得帶着大女兒郝豔和兒子郝小寶滿大街的找。
就這麼找了三天,郝貝讓人送回來了。
送回來卻是高燒昏迷不醒,在醫院裡住了幾天才醒來,睡醒後,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郝媽媽說的跟裴靖東所知道的吻合在一起,故而裴靖東的眉心又是高高蹙起問:“那您還記得當時是誰送她回來的嗎?”
郝媽媽搖頭:“當時對方開着小轎車,說是在路上偶遇昏迷的小姑娘,聽小姑娘說家在南華,就找來了南華,打聽到我家丟孩子了,所以才送來的。小東呀,這事兒,只有豔兒知道,就是小寶和你爸都不知道的……要是你爸知道了,準得打死我,你不知道他有多護着二貝的……”
裴靖東點點頭:“媽,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如此,裴靖東算是明白了,當年的事確有其事,也許沈碧城的畫冊中描述的還有一些未盡的事。
裴靖東跟郝媽媽告辭往車子裡行去,郝媽媽卻突然又想起什麼喊住裴靖東問:“小東,你怎麼會問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麼事?”
裴靖東搖頭:“沒事,只不過莫揚提醒我沒有太過關心貝貝,所以我就查了下貝貝的生平,聽人說有這麼一段過往就問下您。”
郝媽媽嘆氣:“哎,小東呀,難爲你了,就二貝這沒心肝的,還總有人惦記着,我這當媽的也真是又喜又悲的。”
……
裴靖東上了車,那是看都不看後座一眼,只是專心的開車。
後座上的母子仨人倒是小聲的說着話。
“小瑜,中午不可以看電視要睡午覺知道嗎?”
“小曦,你要看好弟`弟,不能讓他總看電視,眼睛會看壞的。”
“媽媽,拜託了,俺就看了一點點了好不好……”
裴靖東聽到此,嘴角一抽,差點沒罵小騷包越來越女娃兒氣呢,就聽到郝貝咯咯的笑聲。
“小金魚呀,你怎麼這麼可愛呢,這麼多新詞兒,哪學的?”
拜託、人家、好不好……這是小娃兒最近很愛說的話。
“哼,俺哪兒跟誰學,是人家自己發明的好不好?”小娃兒又來這麼一句,差點沒笑翻了郝貝的。
“跟熊二學的。”裴黎曦小娃兒淡定的開口拆穿弟`弟的賣萌。
郝貝愣神,而後又笑開了。
開着車的裴靖東差點沒脫口而出問熊二是誰?
趕緊開了交通廣播,聽路況,生怕一不小心破功了。
半個小時後,到了學校。
裴瑾瑜小娃兒那叫一個神氣呀,火速的背上小書包,拉着哥哥手擺好姿勢伸出小手喊郝貝和裴靖東:“媽媽你拉着俺的手,爸爸你拉着俺哥哥的手,俺們要去學校了喲……”
就這麼一家四口走進學校,粉雕玉琢的雙生子娃兒,爸爸高大威武,媽媽嬌小可人,真是羨煞了不少來小朋友和家長的。
更有家人悄聲的議論着:“瞧瞧,人家這媽當的,這才叫辣媽呢,哪裡像咱們,都成黃臉婆了……”
“就是,我看這兩娃兒長這麼白淨,還真是兒子像媽的節奏呢……”
郝貝臉紅心跳的走進幼兒園,又心跳臉紅的走出幼兒園。
裴靖東一派明星範兒,接受着衆人的檢閱,眉輕擰着未鬆,脣角卻是勾了抹淡笑。
一直到出了幼兒園,郝貝沒走向他的車子,卻往相反方向走時,他臉上的笑容才隱去,不輕不重的開口跟郝貝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郝貝,上車。”
郝貝轉身,有點委屈,有些不悅的抱怨:“你不是不跟我說話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這話好像是她一直等着男人跟她說話一樣,她怎麼就這麼欠呢!
裴靖東心底有絲波動,不過他很淡定的隱去了這一情緒,臉上的神情依舊未變。
“怎麼,你是不敢上我的車,怕我見你一次壓你一次嗎?”
郝貝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男人一本正經的神情,說這麼不要臉的話。
“你……”
臥槽,郝貝真想罵娘了,他媽的,這死男人還是這麼不要臉,死性不改!
“別廢話,上車,我有話跟你說。”裴靖東扔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往車子跟前走。
郝貝站在那兒,那簡直是躊躇不定,不知道該不該上裴靖東的車。
“郝貝,你就這麼膽兒小嗎?不是膽肥的敢捅人,敢砸人,上我的車就不敢了……”
男人譏諷的話語就像個引火線一樣,忽地一下就把郝貝體`內那些好強的戰鬥困子給勾了出來。
拉開後座的車門,還未動呢,男人悠悠的聲音又傳來了:“坐前面吧,這是禮貌,也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坐這個位置了……”
郝貝有絲詫異:“你什麼意思?”
裴靖東一挑眉頭,神情自然的回話:“想知道就坐副駕去。”
車子開起來時,裴靖東還擰開了路況廣播,車開的認真,很慢很穩,聽廣播也聽的專心。
唯有郝貝這兒,就在猜測着裴靖東的話是什麼意思之類的,都有點坐立難安的樣子了。
一個紅燈處,裴靖東似乎纔看到郝貝的不安似的,臉不紅氣不喘的來了句:“怎麼?我沒見你一次上一次,讓你這麼難耐,想被壓了……”
郝貝氣的臉兒鼓鼓的,一雙美眸圓睜着,眼神像是鋒利的小刀子一樣颼颼的射向裴靖東。
“裴靖東,你能正經點嗎?”臥槽!媽蛋的,這死男人是要鬧哪般呀!蛇精病附身還是怎麼地,非得這麼不要臉嗎?
裴靖東輕哦了一聲,看到綠燈,發動車子後纔開口:“放心,沒多少機會這樣佔你便宜了。”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卻是讓郝貝的身子僵直住了。
“你,什麼意思?”他要出任務了,還是幹嘛去?
車子往路邊靠了點,而後停在臨時停車區,裴靖東劃開車窗,點了根菸,抽了幾口,就嗆的郝貝咳了一嗓子。
郝貝直覺的就不喜歡愛抽菸的裴靖東,故而開口提醒他:“我說,你能不在車裡抽菸嗎?嗆死人了,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抽的。”
裴靖東斜睨她一眼,冷冷的說:“你是我的誰?我抽菸還需要顧忌你的感受嗎?”
“你……”郝貝讓嗆的沒說出後面的話,頹廢的癱下肩膀冷哼着:“是,我不是你的誰,我還坐你的車幹嘛呀,真是腦抽了……”
她說着話去開車門,卻不妨,男人的手比她更快一步。
咔嚓!
車門鎖死的聲音響起。
郝貝氣的回頭就瞪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裴靖東吐出一串菸圈,邪笑着開口:“不怎麼樣?我這周就要調去江南*區了,這週五你就不用來接我兒子了。”
他說這話時,最後‘我兒子’這三個字咬的特別重,似乎在提醒着郝貝什麼。
郝貝驀然一驚,眼神有絲慌亂的問:“你要把他們帶走?可是他們纔剛開學的。”
“那邊也有單位直屬幼兒園,一週的時間足夠安排了……”裴靖東淡漠的應着話,似乎早就做好了安排。
郝貝心底一疼,半年的時間,她已經習慣了有兩個兒子。
走到哪兒都帶着,就算是她出去了,心裡也會牽掛着,可是現在,裴靖東卻要把兩個孩子帶走了。
“裴靖東,你可不可以不要帶走他們,你去做你的工作,再說了,你帶走他們,也沒時間照顧他們,他們是需要人陪,也需要有人照顧的。”
裴靖東附合的點頭:“嗯,這些你放心,我都知道的,也安排好了。”
“……”郝貝啞然,如果裴靖東跟她吵,跟她罵,她都能對得出來,但是他這樣平靜的說着話,竟然是說的她詞窮到沒法接話了。
裴靖東見她不說話,就發動車子,繼續上路。
一直到車子開到了碧水園小區內,重新停下,郝貝才怯生生的問了句:“可不可以不帶走他們?”
裴靖東殘忍之極的回了句:“不可以。”
而後凝視着郝貝,轉而看向郝貝的小`腹處:“郝貝,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關於孩子的。
郝貝滿心思都在裴靖東要帶走兩個兒子的事情上,哪裡會注意到裴靖東看的是她的小`腹,想聽的是她說流產的真相。
“我就想說,你能不能別帶走他們,”
“就這?”裴靖東的眉心擰起,火氣蔓延在車廂中。
郝貝不解的看着他:“你生氣了?”心想,爲什麼生氣呀?
裴靖東恨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女人得了,她還好意思問他爲什麼生氣?
“郝貝,沒有懷孕,也沒有流產的事情,你怎麼不跟你說?”終於問出來了,心底也有一口氣倏地一鬆,全身都像是讓抽乾了精血一般沒了氣火。
“啊,你怎麼知道?”郝貝青黛色的秀眉微揚起,驚訝的神色寫在臉上:“你聽莫揚說的?”
莫揚?
裴靖東冷笑,原來連莫揚都知道的事情!
“那個,我是想……”郝貝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吧,當時她就是腦袋亂巴巴的,又生裴靖東的氣,就沒想着說這事。
後來又聽裴靖東說跟秦汀語上`牀了,她就更不願說這事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也疑惑,她怎麼會二次補處`女膜呢?
但這事兒,她沒敢問,因爲心中想的也是會不會八歲那年,就像沈碧城描述的那樣,她是不是也……
人呀,總是這樣,有種膽怯,就在心間,隱的很深,寧願不知道真相,也不願意知道難堪的真相。
裴靖東冷着一張臉開了車門,走下車,轉到另一邊,拉開郝貝那邊的車門,粗魯的把郝貝拽了出來。
神色凝重卻又認真的開口:“郝貝,我會調離南華,帶着我的兒子離開,你好好的跟莫揚談戀愛吧,不用擔心孩子們沒媽媽,秦汀語就算不是個好媽媽,對兩個孩子也不敢壞到哪裡去,就算沒有秦汀語,還有一個柳晴晴,都能幫我照顧好孩子!”
初冬的陽光,此時正照在頭頂,曖洋洋的,但郝貝卻是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郝貝就這麼讓裴靖東扔在這兒,眼睜睜的看着男人大步朝着b座走去,他甚至連回頭都沒回一下的。
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句話——沒有人會站在原地等你回頭!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閃婚後愛之嬌妻難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