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我母親是你害死的
事情正如呼弘濟所說的差不多,這筆賬是早幾年的爛賬,查無可查,當時經辦人直接以死明志,所以沒查得到結果。
可是就這麼奇怪,直接摁到了呼弘濟跟裴靖東的頭上。
這兩位當事人,要不是知道是怎麼會事兒,肯定會鬧着查個明白的。
別說別人了,就連經手審這事兒的工作人員,都是奇怪的,差點變身成十萬個爲什麼! www▲тTk ān▲¢ 〇
這尼瑪的,幾年前,呼弘濟跟裴靖東壓根就沒有在一起共事過,怎麼可能會同時貪污下這筆款項?
而且這兩人也不像是缺錢的主呀,且不說呼弘濟,就說裴靖東吧。
你說裴靖東有裴家本家的家產,還有其母裴靜家留下來的公司,以往有什麼爲災區捐款捐物啊,隊裡最大的指標都是往裴家兩兄弟身上推的。
兩兄弟何曾說過什麼,直接一個字,捐!
個人捐不說,還讓自家公司捐。
就這樣的人,你說他能貪污嗎?會貪污嗎?
本來上面也下了命令,這事兒就走個過場就得了。
也就是說這事兒也能不了了之的,奈何當事人,就是一副伏法認罪的態度,真愁壞了辦案人員的。
“我說哥們,你認什麼罪啊,這明明就是有人誣陷你的!”說這話的是裴靖東的老同學,就紀委那位,叫江紹元。
裴靖東白了江紹元一眼,拍開那隻擋在簽字一欄上的手:“起開,別礙事。”
這把江紹元給氣的呀,看着那上面簽下的名字,憤恨的咬牙道:“你是不是知道是誰陷害你的呀!”不然怎麼這麼淡定的就簽字了。
裴靖東挑眉擠眼地道:“這案子結了還不好嗎?”
“好個蛋的,你他媽的這是包庇罪。”江紹元氣結的咒罵出聲。
裴靖東無所謂的一笑:“元子,你說說你爲什麼這些年升不上去,就是太較真了,上次我二嬸說元子這脾氣要改一改,肯定早上去了……”
“就是不改,老子也沒掉下去!”江紹元不屑的回了一句,那張跟包公可媲美臉,更暗了幾分,又看向裴靖東疑惑的問:“是一個你想保護的人?”
是同學,也是爲數不多交心的那種,雖然平時不太聯繫,但都把彼此放在一個較重的位置上。
故而,江紹元還是很瞭解裴靖東的,裴家兩兄弟一向疾惡如仇,討厭官場上那些明爭暗鬥。
要不然當初畢業時,也輪不到江紹元被挖角的。
當時,有人想培養門生,看中的是裴家兩兄弟,不過這兩兄弟無意在機關混,最後這個機會落在了江紹元的身上。
“靠,到底結不結案,趕緊的,該怎麼地就怎麼地!”裴靖東倏地一個大聲,就伸手勒住江紹元的脖子,低語道:“打個商量,今天就結案,就是再拖多少天,也一樣……”
江紹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按規定最少是七天審問期,但我已經照顧你,跟上面說好了三天的。”
裴靖東瞪眼,惡狠狠的道:“就今天。”
江紹元看着油鹽不浸的裴靖東,一把甩開他就站了起來:“給我個理由!”
裴靖東嘆口氣,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道:“兄弟,這是哥們終身的幸福,晚一天,媳婦就跟人跑了的。”
江紹元一副見鬼了的神色,最後丟一句:“那就更不可能今天結案了。”
裴靖東跟郝貝那點兒事,江紹元也不是不知道,郝貝可是丁老爺子的孫女兒呀,有幾個人不知道丁家和蘇家要聯姻的事兒,人家喜貼都發出來了。
“臥槽!是不是呼弘濟搞得鬼!”
江紹元嘆氣:“我覺得你說是呼弘濟,還不如說是丁老爺子,我家老爺子的請貼都快到了,聽說還是丁老爺子親自打的電話。”
“難道就沒辦法了?”裴靖東的臉頃刻間就烏雲密佈,仿若馬上就要暴雨傾貧似的。
江紹元無奈的嘆氣,最後哥倆好的拍拍裴靖東勸道:“女人如衣服,這件不行,咱就換件不得了嗎?何必跟人擰巴着幹。”
裴靖東掃了一眼江紹元這十年如一日的黑西裝反問:“那你怎麼不換一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懂嗎?
江紹元年輕時可算是一新聞人物,校婚族、校離族說的都是他。
“得得得,別往我身上噴噴,別說哥們不夠意思,可以幫你傳話,但其它的不行。”江紹元一副我怕了你的神色。
裴靖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拿起紙筆,唰唰唰的在紙上寫着什麼……
沒多大會兒功夫,一張紙就寫滿了,一折交給江紹元意味深長的說:“你打上面這個電話,把這東西交給這個人就行了。”
與此同時,趙秋雙(趙老太太)泄密一案,在京都某高院秘密開庭,參加旁審的人員極少,只有裴家的裴林、裴森、沈梅香等人蔘加。
之所以有裴家的這三位參加,也是因爲在趙秋雙的供述之中,有關於其竊取裴家的商業機密,還有其與沈梅香的爭夫之戰中,她自己製造了一場人爲的車禍,從而僞裝了四十年。
在趙秋雙的那三頁供述中列舉的泄密案件,年代久遠,但據查詢確有其事,故而審判結果,是以泄密罪判處終身監禁。
趙老太太在終身監禁之前,以死相逼,只有一個要求,想見見大孫子裴靖東和沈梅香。
所以,在裴靖東被送進黨校學習之前,被接去見了趙老太太,同去的還有沈奶奶。
裴靖東去之前已經有人把事情給他說了個差不多,心中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大。
說實話,且不說趙老太太犯不犯法這事兒,就說她對自己的兒子孫子重孫兒,可真真是放在心尖上疼的。
如果這次不是裴紅軍出事兒,她這藏了四十多年的秘密,能就這麼自動認罪纔怪!
在集合點,看到一身樸素裝扮的沈奶奶時,裴靖東的神色有點侷促,說到底,是他親奶奶對不起爺爺的這位正妻的,而且沈碧城的死,多少跟他也有點關係的。
沈奶奶還是老樣子,波瀾不驚的,只對裴靖東點了下頭算作打過招呼。
兩個人隨着工作人員,經過重重關卡,纔到了最裡面的會客室。
屋子四面都是白牆,一張單人牀,一張書桌。
因爲他們的到來,工作人員特意的搬了兩把椅子過來。
門口還有看守的人,看了下表,提醒他們會客時間只有半個小時。
趙老太太被人帶了進來,手上帶着手銬,腳上亦然如此,原來的滿頭銀髮是梳在後面的,而如今被剪成了短的,更顯得稀疏的幾根掛在頭上,白如粉面的臉上層層皺褶,那雙眼中,卻是一種解脫的神色。
甫一進屋,噗通一聲就給沈奶奶跪下了。
“老姐姐,對不起,是我的錯,四十多年前同,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離家出走,一切都是我的錯……”
沈奶奶一臉淡然,這些在她重回裴家時,早就看開了,如今會過來,也只不過代丈夫裴森來轉述一句話而己。
“什麼也別說了,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諒,而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我來只是讓阿森有話讓我帶給你。”
說罷,從工作人員那裡接過自己帶來的錄音筆,這是讓這裡的工作人員先驗過,沒有問題,才能帶進來的。
錄音筆打開,裡面傳來裴老爺子顫抖的嗓音:“趙秋雙,我寧願從未認識過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此生永不相見,生生世世永世不再相見,不愛無恨!”
沈奶奶只是放完這一段錄音,便起身離開。
趙老太太一臉蒼涼,默默的唸叨着最後一句:“不愛無恨永世不再相見……哈哈哈……”
瘋了一樣的狂笑起來,笑到眼淚都出來,笑到癱坐在地上眼淚鼻涕糊成一坨坨!
工作人員上前,制止她這樣,並警告這樣的狀態,就直接把訪客帶走,以後沒機會再見了。
裴靖東跟工作人員說了兩句,工作人員這才退開點。
眼中微微一潤,半蹲下身,伸手攬了一把趙老太太。
對趙老太太,不能說沒有感情,只不過從母親過世後,在趙老太太支持賀了蘭進門開始,兩兄弟對趙老太太就疏遠了,連聲奶奶都沒再叫過。
“我的乖孫兒喲,奶奶錯了,對不起你們,更對不起你們的母親啊……”
裴靖東的身子一僵,顫抖的推開懷裡的老人,顫聲問:“我母親是你害死的?”
趙老太太沒有答話,卻是低下了頭,喃喃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回答我,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啊!”
他的吼聲暴怒懾人,緊握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眸中也蘊起了冽冽殺意,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真想一刀刀的把眼前這裝可憐的老太婆給剁了的。
工人員人迅速上前,隔離開了他們。
其實會讓裴靖東和沈梅香來見趙老太太,也是想從她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那就只能答應她這個條件。
如今,就等於又承認了一個條罪。
“裴靜的死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嗎?”一個工作人員趁機追問。
趙老太太點頭:“是的。”
“那你是怎麼做的呢?”工作人員又問。
趙老太太這次並不太合作,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話:“我把她折磨的突發心臟病死掉的。”
這個結果跟裴靜死時的情況吻合,但趙老太太卻拒絕回答殘害的過程如何……
就如同這樣一般,所以她的判處是監禁而非死刑。
叛了死刑的話,就相當於給好不容易抓到一條線又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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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東的情緒不穩,被帶離了會客室,就在他還未坐車離開時,就見有救護車駛來,而後……而後……趙秋雙讓擡上了救護車。
最後傳來的消息就是趙秋雙系服毒自殺,搶救無效死亡!
關於趙秋雙身上怎麼會藏毒這事兒,官方最終也沒給個結果的。
不過裴靖東和呼弘濟,已經讓送進黨校封閉性學習去了。
兩人住同一個屋,每天機械的重複着課後作業,早晚出操,吃飯睡覺的三點一線生活。
而遠在南華的郝貝,還不知道自己整呼弘濟連帶的把裴靖東也給整了。
她是在睡了整整八個多小時後讓人給吵醒的。
話說,莫揚是算着時間的。
算着郝貝這邊完事了之後,就去了a座。
沒有去1202,直接先去的1201找的展翼。
展翼看到莫揚就來氣,沒給個好臉色的,但莫揚不在乎,就直接要求展翼把1202的門打開。
起初展翼不願意給開,憑什麼給這小白臉開,但是聽到郝貝跟陸銘煒在1202時,展翼不淡定了。
就問了一句:“你確定他們在,他們在裡面做什麼啊?”
莫揚十分淡然的回了句:“睡覺。”
臥槽!
這可把展翼給氣的,想也沒想的就去開門了。
門一開看到睡在沙發上的陸銘煒時,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不過門都開了,上當也沒辦法了。
門開時,陸銘煒迷糊下醒來,看到莫揚和展翼時,嘴角噙了一抹笑,閉上眼繼續睡。
展翼不喜歡莫揚,更不喜歡陸銘煒,看他這樣,恨不得上去踢兩腳讓他滾蛋。
不過人家莫揚倒是並不惱的,開始開窗戶打掃屋子,又打電話叫人買了食材過來,分別放在冰箱裡。
八小時過後,正好晚上八點左右。
莫揚在樓下做的飯菜也都做好了,叫了展翼和孩子們都過來,樓下開始鬧哄哄的,陸銘煒就睡不着了,頂着兩隻熊貓眼,看着這些不識相的人,眼中都快噴火了。
“小瑜,去樓上叫媽媽下來吃飯了……讓她吃完再睡。”
莫揚一聲令下,裴瑾瑜小娃兒就奔樓上去了。
門敲啊敲啊,終於把郝貝給敲醒了的。
門一開,小娃兒就一臉喜色的撲了過來,把郝貝這點點起牀氣也給衝沒了的。
“媽媽,莫叔叔叫你下樓吃飯。”
郝貝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想起這幾天都沒出過門,頭髮也亂亂的,身上也是味,拍了拍小娃兒的頭,讓他先下去,說自己洗個澡就下去。
小娃兒下樓後,郝貝就拿換洗衣服,進去洗澡。
因爲知道樓下有人等到她吃飯,所以洗的比較快一點,脫了衣服,站在水籠頭下,打算先洗頭髮再洗澡的。
誰知道太着急,又剛睡醒,洗頭髮時,連毛巾啊,浴巾啊這些也沒拿。
水流開的也有點大,就這麼嘩嘩的洗了起來。
殊不知,水池上方的天花板讓人打開了,要是這會兒她看到又是一隻手的話,估計會淡定一點了吧。
一個精壯的男人從上面跳到洗手池上,瞄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心中狂汗,要不要這麼香豔刺激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但真不是他要看的,而是那鏡子正好對着淋浴區……然後,鏡子裡,男人的臉上又出現了兩管鼻血。
抓了紙巾摁住了,仰頭暗罵自己沒出息,又他媽的流鼻血了,丟人啊丟人。
而郝貝呢,洗頭髮沒拿毛巾,那就是找死的節奏,伸手在邊上抓啊抓啊的,就沒抓到毛巾。
毛巾在洗手池這邊的擱架上放着呢。
她也不知道,泡沫弄到眼裡了,正難受,一直伸手抓……
看得男人都忍不住了,抓了條毛巾,輕步移過去,在郝貝的手又一次抓來時,毛巾就遞到了她的手中。
這會兒,她怎麼會想到有浴室裡能有人啊。
擦了眼晴後,衝了水,又洗完,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轉頭,看向剛纔抓毛巾的方向。
是玻璃門的扶手上,這兒,她沒有放毛巾的。
然而,自己剛剛不光從這兒抓走一條毛巾,就是現在上面還有一條浴巾。
再看向浴室的門,是關着的,如果不是這樣,她真以爲有人進來了呢。
搖搖頭,裹好了浴巾,這才走到洗手檯前,拿着毛巾擦頭髮,一低頭就看到,水池裡有些血……
她以爲自己眼花了呢,可是一擡頭,尼瑪的,鏡子裡多了個人!還是個男人!還是……
男人的手,快速的捂住她嘴巴,把她的尖叫給堵住了。
“別叫,是我,貝妞兒……”
弗瑞德!
郝貝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拼命的拍着男人的手,眼晴也睜的大大的,看清了鏡子裡的男人的確是弗瑞德,這纔不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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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德這才鬆開手,郝貝一轉身就看到男人鼻孔裡塞了兩節衛生紙,這給她燒的喲,幾乎從頭紅到腳指頭了。
“你,你,你……”連說三個你字,最後看着弗瑞德那張變黑的臉,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你去非洲了啊?”
弗瑞德詫異的擡頭,而後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道:“恩呢。”
郝貝疑惑的看着他,不悅的道:“你下次再出現時,能光明正大點,別這麼嚇人成嗎?”
這得虧沒心臟病,要有心臟病,非得嚇死不可。
弗瑞德悶笑出聲:“好。”
“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兒?”郝貝又問,她跟弗瑞德的交集,僅限於與沈碧城有關的,所以心中想着,是不是又跟沈碧城有關的事情。
弗瑞德輕咳一嗓子,提醒她:“要不,你還是先穿上衣服,我再說。”
不然怕她情緒太激動啊。
郝貝這才驚覺自己還裹着浴巾呢,小白眼一翻,咬牙切齒的道:“你先出去。”
弗瑞德笑着搖頭:“我不能出去,這個房子只有浴室是死角,其它地方不安全。”
郝貝心驚:“什麼意思?難道有監控,還是有……”
弗瑞德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轉過身去,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低沉的笑聲也跟着響起,隨着笑聲而來的還有一句調侃的話:“你身材還挺nice的。”
“……”郝貝滿頭黑線,只得瞪着男人的背部,眼都不眨巴一下的快速換上家居服。
這麼一直不眨巴眼的瞪着時,就感覺這個背影有點熟悉,難道自己以前見到過弗瑞德的背影不成嗎?
幾乎是郝貝剛扣上最後一個釦子,弗瑞德就轉過身了,一臉壞笑的看着臉紅紅的郝貝沒有說話。
郝貝讓他看的有點不自在,不過接着追問:“你說這房子有問題?”
弗瑞德搖頭:“沒啊,不過我不方便出去就是了。”
郝貝覺得有點對牛彈琴的感覺,小白眼一翻,沒好氣的丟了句:“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弗瑞德嘆氣,不過腕上的表發出滴的一聲輕響。
這是人體感應系統表,可以感應到五米之內有無人聲,顯然,滴的一聲音輕響,是在提醒他,有人在靠近這間屋子了。
於是就長話短說的開口了:“兩件事兒,都是請你幫忙的。”
沒給郝貝回話的機會,直接就開口說了:“第一件就是秦汀語肚子裡的孩子,等出生後,你來養。”
郝貝一聽,差點沒氣吐血的,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她爲什麼要養秦汀語的孩子,再說了,人家秦汀語爲什麼要把孩子給她養啊!
弗瑞德看出了郝貝的疑惑,不過她沒時間跟她多說了,直接就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侵入xxx系統的證據舉報上去。”
“啊……”郝貝驚呼,她以爲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弗瑞德輕笑:“貝妞兒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後別再做這樣危險的事兒了。”
郝貝沒說話,等着弗瑞德的第二件事。
弗瑞德拿出一紙字條,上面是打印着的一串符號,問郝貝:“可以破解這些符號的意思嗎?”
郝貝看着那些跟鬼畫似的字符,又是圈又是叉叉的,心想,這是那個道士畫的符啊,還是甲骨文?
“第一件事兒可以答應,但是秦汀語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說罷指着弗瑞德手中的字條道:“這個就別爲難我了,我看都看不懂的。”
弗瑞德點了下頭,又讓郝貝看了一眼那紙條上的字符,說道:“這個你先看一下,心中有個印象就可以,如果能想到什麼,下次再告訴我。”
郝貝點了下頭,提醒他:“拜託,下次請以正常點的方式出現成嗎?”
弗瑞德低笑,擠了下眼,道:“我覺得這個方式挺正常的,反正……”該看的都看了……
郝貝臉又一紅,一伸手,做了個打人的手勢,弗瑞德後面那話纔沒有說出來。
弗瑞德腕上的手錶,又連響兩聲,他神色一變,快速的交待着:“就這樣,記住你答應我的,秦汀語生的孩子,如果在她手中,早晚是個死。你要有心做這件事,就一定有辦法把孩子給搶過來的。”
說罷,拍着郝貝的肩膀,推她出了浴室的門。
幾乎是浴室的門剛一關上,房間的門就開了。
是一臉着急神色的莫揚。
郝貝有點不高興,莫揚進她房間,都不需要敲門的嗎?
莫揚看到郝貝的那一刻,心中似乎沒那股焦燥了,看到郝貝的頭髮上溼的,大步走過去,拉她坐在牀上,說:“怎麼也不把頭髮吹乾的……”
說着起身,一副去浴室拿吹風機的架式。
郝貝一驚,急急的起身,抱住了莫揚的後背。
莫揚身子一僵,雖然疑惑的看着那扇浴室的門,心中有些不確定……
“莫揚,對不起,我這幾天太忙了,你是不是生氣了……”
莫揚回身,掰開她的手,溫柔的低語:“不會的,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就愛亂想,聽話,我去拿吹風機給你吹頭髮。”
郝貝那裡能放手,就這麼死命的抱住,天呀,要是讓莫揚發現弗瑞德在浴室裡,那就是全身是嘴都說不清了的。
“不要,我不要吹頭髮。”
莫揚好聲的勸着:“聽話,不吹頭髮,一會該凍着,頭會疼的。”
“我說了我不要吹頭髮!”郝貝固執的發脾氣了。
莫揚也來氣了,就覺得那浴室裡到底有什麼啊,爲什麼郝貝不讓他進的。
“乖,聽話啊……”可是他沒發火,就是堅持要去拿。
郝貝見莫揚堅持,很想說她自己去拿,但猛然間想到剛纔弗瑞德頻頻看錶,還有表發出的滴滴響,之後莫揚就上來了。
那麼,她是不是可以想像一下,莫揚的身上也有這種裝置。
雖然她不懂那是多麼高科技的裝置,但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物多了去的。
這麼一想,郝貝就覺得全身發冷,因爲她一點也不瞭解莫揚。
就如當初,她一點也不瞭解沈碧城一樣的。
兩人一直這麼僵持住也不是辦法,郝貝就抓住莫揚的手,往浴室拖去,其實就是在賭一把的。
浴室的被她一把推開,用了很大的力氣,門都發出砰砰兩聲迴響。
看着空無一人的浴室,郝貝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走進去拿了吹風機出來。
莫揚就站在門邊,一眼能掃完浴室,並沒有什麼,這才安心了,轉而看到洗手檯上女人內衣時,臉有色微微紅,想着,估計是因爲內衣的原因,郝貝纔不讓她進浴室的吧。
而郝貝則在拿吹風機時,看到那內衣,簡直臉紅到爆。
媽蛋的,她的內衣,明明丟在洗衣機上面的,誰給她丟在水池子裡的,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了。
抓起衣服翻了下,想把內衣給蓋着,一翻就看到下面水池裡的那兩滴血,瞬間就明白了。
心中則更是佩服起弗瑞德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心思這般縝密,連這點都能想到。
而她拿衣服蓋內衣的舉動,又恰好的讓莫揚心安了。
拿了吹風機出來,莫揚給她吹的頭髮,間或小聲的說着江城那邊喜貼都發出去了,說這幾天聯繫上她,所以喜貼的樣式是他自己選的。
郝貝心中有點發苦,想到自己快訂婚了……
“貝貝,你不會生氣我的自作主張吧,爺爺說要發喜貼,找不到你,就找我了……”
“怎麼會呢,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郝貝無所謂的說着。
莫揚心中卻有點不舒服,想着,不是什麼大事兒,訂婚怎麼就不是大事兒了,在他這裡,這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是……
“媽媽,媽媽,小寶貝要餓死了,媽媽好了沒?”
裴瑾瑜小娃兒又跑上來了。
先前的話題自然也就讓打斷了,一行人一起下樓吃飯。
時間好像卡的剛剛好,都剛坐下,還沒有吃飯。
展翼的手機響了。
展翼看了一眼號碼,沒好氣的接了起來。
是柳晴晴打來的電話。
問展翼有沒有辦法救救裴靖東。
展翼正來氣呢,這都七天了,他哥的事兒還一點消息沒有。
不好意思極了,展翼這小白貨,天天瞎忙瞎忙,根本就不知道江城那邊發生的事兒,也不知道裴靖東出來了,又進去的事情。
掛掉柳晴晴的電話,展翼這就嘆氣又嘆氣,沒心情吃飯了。
郝貝心想着,這該沒事兒了呀,也不能直接跟展翼說,就提醒道:“展翼呀,你跟莫曉姐姐打個電話,看看情況怎麼樣了……”
展翼基本上很聽裴靖東的話,連帶的也很聽郝貝的話。
幾乎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拿了手機就給蘇莫曉打了過去。
彼時,蘇莫曉纔剛剛回家,家裡冷鍋冷竈的,爺爺跟着丁老爺子到處跑着去散喜貼去了,弟弟追着郝貝去南華好多天沒回來了……
接到展翼電話時,姑娘她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說!”
只這一個字,展翼聽得身子一僵,不自覺的就站直了,開口問裴靖東的事兒有沒有進展。
蘇莫曉覺得展翼就是個大白癡,還泄密的事兒呢,這事兒早就結了好不……
“我說你他媽的能不能天天這麼點小事兒就來煩老子的,你他媽的天天能幹點屁事兒不?你說說老大爲什麼出了事後讓你滾的遠遠的,就是因爲你……”
可憐的展小翼同學讓人給炮轟了,不過轟的他還喜滋滋的。
因爲蘇莫曉雖然炮轟他了,可是也告訴他了,他哥只是讓送去封閉性學習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展翼那叫一個心情好啊,就不跟蘇莫曉計較了。
不過蘇莫曉也忒火了點,展小翼同學就得瑟了,臨掛電話前丟了句:“蘇秘書,我很能理解你大姨媽來了心情不好,不過也別到處撒火,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展!小!翼!”蘇莫曉的吼聲又響起時,展翼果斷的切斷了通話。
蘇莫曉掛了電話氣得胃疼,晚飯也沒吃,喝了口水就打算睡了。
睡前去廁所時,發現,悲催的,大姨媽果然是來了!
暗罵展翼個神棍,怎麼算那麼準呢!
於是又狠狠的把展翼罵了個狗血淋頭,那真是什麼話都罵,什麼買方便麪沒調料啊,上廁所沒衛生紙啊……上牀時女朋友大姨媽……罵到最後把她自己都罵笑了……
這邊在吃飯的展翼,那是一個噴嚏一個噴嚏的打。
弄的郝貝看不下眼了,就問展翼發生什麼好事了,怎麼還總打噴嚏呢?
展翼笑眯眯的說:“嫂子,我哥沒事了啊……”
說起來就是個沒完沒了的,可是他越說,郝貝的臉就越黑。
等到展翼說完時,郝貝已經起身了,直接拽着陸銘煒就往門外走。
陸銘煒在聽到展翼說時,就已經在加速的往嘴裡扒飯了。
你說他多可憐啊,吃了好幾天的泡麪了的,能不能讓他多吃點正常的飯菜啊。
就這麼被郝貝給拽出去了,賠着笑臉,一點兒誠意也沒的道歉着:“好了,別生氣了,我承認我小心眼,反正你們也不在一起了不是嗎?就小小的整他一下……”
郝貝快氣死了,直接丟一句:“我會把錢打給你,然後以後別出現在我跟前了。”
啪的就把門給關上了,直接甩了陸銘煒一個門板。
陸銘煒摸着鼻子,看着關上的門,嘆氣又嘆氣,沒辦法,只能先走了,這豈是說不見就不見的啊……他就守在郝爸爸跟前,就不相信郝貝不會回來的。
不過,他纔剛走到小區樓下,打了出租車坐上,手機就收到轉賬消息。
上面附帶一條留言:聰明的人懂的什麼事兒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署名爲莫揚。
陸銘煒氣的直接打電話給銀行客服,查剛纔那筆錢是認轉過來的,費了好大的勁,對方就告訴他是莫揚給轉的。
這把陸銘煒給嘔的,直接對着銀行客服嚷嚷着把這筆錢給退回去。
這一個晚上,郝貝都沒睡好的。
就因爲陸銘煒個死人弄這事兒,她就做夢了,夢到裴靖東因貪污數量過大,被槍決了,然後臉袋都開花了,頂着這麼一個大洞,張牙舞爪的就來找她了。
讓她還命來着,這把郝貝給嚇的,醒了之後就再也沒睡着了。
第二天起來就打電話給陸銘煒,要賬號,要給陸銘煒打錢。
陸銘煒也是讓莫揚打的那筆錢給嘔了一晚上的,聽到郝貝說的話後,直接說把那十萬退回去,說就算要錢也要要郝貝的,不要莫揚的。
郝貝正生他氣,兩人就這筆錢陸銘煒是要還是不要的在吵了起來。
最後的結果就是,陸銘煒能吵過郝貝纔怪。
郝貝那就是故意氣陸銘煒的節奏,直接說了,那莫揚給你打的錢就相當於我給我打的了,你收就收了少唧唧歪歪的了。
掛上電話,郝貝坐在那兒就生悶氣,等莫揚過來時,她還在生氣。
莫揚像是知道她爲什麼生氣一樣,不動聲色的問:“我姐昨天讓我給陸銘煒打的錢,你做的事兒,我姐他們都知道。”
郝貝的氣這一下就沒了,問:“真不是你自己花的錢?”
莫揚笑:“你覺得我有那麼多閒錢嗎?我可不花這冤枉錢,我的錢得留着養我老婆和孩子們呢……”
說到養孩子,郝貝就又愁了起來。
弗瑞德說讓她把秦汀語的孩子搶過來!
可她憑什麼搶人家秦汀語生的孩子啊?
“莫揚,我們今天就回江城吧。”她總得去看看秦汀語的孩子什麼時候出生吧,然後再想想這事兒要怎麼辦纔好。
莫揚輕笑:“這麼着急回去,你放心,訂婚的事兒,方姨和爺爺們張羅的,不用咱們管了。”
郝貝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辯解。
這一天,她又帶着莫揚和孩子們去了一次她爸的店裡,給劉秋蔓留了一萬塊錢,交待劉秋蔓好好照顧父親,就跟着莫揚帶着孩子們回了江城。
再來說說萬能秘書艾米,看着從江紹元那兒拿回來的那張紙,是自家boss的命令,她有點愁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她猜不透啊,boss這是要做什麼?
拍微電影啊,劇本都給寫好了……
我去,這是要裴氏要進軍娛樂圈的意思嗎?
這事兒且不說,先說說郝貝回了江城後,去醫院裡看秦汀語。
這可把秦汀語給氣的,怎麼郝貝這女人還沒死,好像還越活滋潤了呢。
看看她自己,因爲懷孕,臉上起了一片的雀斑不說,身材也變形了,真是快氣死了。
“你來幹什麼啊,看我笑話,不好意思的緊,我這兒一切都安好,我這肚子裡可是裴家的金孫呢。”
郝貝就只是看着秦汀語的肚子,聽了這話也不氣,點點頭反倒還安慰秦汀語:“對呀,所以你要好好的養着,快生了,凡事小心着點……”
秦汀語傻愣愣的看着郝貝,心想,這女人不會是讓鬼附身了吧,竟然是關心她的話,她可不信,張口就趕人。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郝貝今天脾氣特別的好,也沒跟秦汀語計較,轉身就走了。
出門時,正好遇上來看女兒的秦立國。
秦立國是一臉的怒氣,因爲他剛纔聽到了女兒對客人的無禮。
所以追了兩步出去,喊住郝貝。
“哎,那個貝丫頭啊……”
郝貝站定腳步,回頭,疑惑的看着秦立國,問:“有事嗎?”
秦立國看着郝貝對他這生疏的模樣,心中有點不是味,不過還是笑着說:“那個小語是孕婦,有點小脾氣,你別跟她生氣啊……”
郝貝心想,我犯得着跟秦汀語生氣嗎?笑着回話:“您多慮了,我沒有生氣。”
嘴上說着沒生氣的人,可是那小嘴噘着,笑意不達眼底的,可不就是生氣了嗎?
“你說說你這丫頭,叔叔也不是外人,你生氣沒生氣,叔叔還看不出來嗎?”秦立國還在說着。
郝貝心煩的瞪了他一眼:“真囉嗦跟我媽似的。”翻着小白眼,也不理秦立國了,直接就走了。
秦立國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郝貝的背影,一看到看不到了時,才轉身回女兒的病房。
到了病房裡對着秦立國就是一通教育,什麼對人要有禮貌了,人家好好的來看你,你說說你說那些話做什麼的。
這把秦汀語給委屈的,不過她現在也不跟秦立國吵的。
等秦立國一走,秦汀語就拉着易敏菊抱怨着:“你說,我爸是不是跟裴紅軍那老頭子一樣,看上個小的了,怎麼就對郝貝那麼好呢?”
易敏菊神色未變,心中卻是想到了什麼,狐疑的看着秦汀語,來回的比較着,良久沒有說話。
秦汀語早就習慣了易敏菊悶不吭聲的樣子,無趣的擺着手,打着哈欠又睡了。
而易敏菊則在看着睡着了的秦汀語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