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郝貝,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是在叫我?誰在叫我?”郝貝詫異的看向千鳳,臉色有點不好。
剛纔千鳳急匆匆的進來,就開了電視,比劃着就說是讓郝貝看的,郝貝這才挑了下恐怖片看的,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有人找她,而千鳳不想讓別人找到她,才讓她看電視的。
郝貝瞪了一眼千鳳,掀開被子就往陽臺處走去。
刺啦——扯開窗簾子,閉了下眼,復又睜開,就看到那站在院門外,手舉成喇叭狀在嘶喊着的寧馨,還有那靠在院門口,一臉漠色把寧馨拒之門外的千山。
郝貝甩下窗簾,生氣的要出去,千鳳卻攔在前面。
郝貝發誓自己從來沒有把千山千鳳當成傭人,也從來沒有對他們發過脾氣,這次卻是火大的盯着千鳳,冷聲道:“千鳳,讓開!”
千鳳要真不讓,其實郝貝一點辦法也沒有,但千鳳到底是給讓了。
主僕之間就這樣,繞是平時關係再親如一家人,這種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看出端倪來。
郝貝在前面走,千鳳跟在後面。
郝貝頭前是睡了三天,睡得頭重腳輕的,醒來也纔沒多大會兒,又遇上親戚來,整個人就別提了,暈呼呼的……
走出門口時踉蹌了一下,千鳳趕緊扶住,被郝貝一個刀子眼甩來,盯剜在千鳳扶住她的那隻手上,千鳳只得怯生生的收回了手,訕訕的站在後面。
郝貝知道千鳳也沒做錯什麼,他們只是聽命於方樺,但她不喜歡這樣的被人時刻的監視的感覺,特別是方樺今天的舉動,給她一種牢籠的感覺,你知道她像什麼嗎?像囚犯,他媽的就是囚犯上個廁所也是關着門的吧!
樓下,千山看到郝貝出來時,不悅的給了千鳳一記刀子眼,意思是怎麼搞的讓出來了?並快步走來,張嘴還沒說話,郝貝就開口了。
“千山我不想罵人,你現在最好別跟我說話!”
就這麼一句話,堵的千山要出口的話愣是給憋了回去,沒輒,誰讓人家是主人呢。
寧馨嗓子都喊啞,眼圈兒也是紅紅的,看着郝貝跟看殺父仇人似的。
“呵,大小姐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啊,你再在裡面呆着啊,有種的你一輩子別出來。”
郝貝白了寧馨一眼,問:“你這麼費勁扒拉的喊我也來,就爲了刺我一句的,那你刺完了,舒服了,趕緊的走吧!”
說罷,轉身就要走,剛醒來就這的那的一堆屁事屁人的,沒一件讓她舒心的,姑娘她的火氣也不是一般的大。
“郝貝,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領導是真把你當親女兒的,眼下他生死難測,你就這樣忍心不管了嗎?”寧馨再也忍不住的怒罵出聲,覺得秦立國就是瞎了眼了的,怎麼把郝貝當親女兒的,你看看這有點當人女兒換樣麼?
郝貝往前走的腳步一頓,身子一軟,差點沒栽個跟頭的,千山扶住了她,她感激的看了千山一眼,沒能支起身來。
要不說她醒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明明是在家屬院的家裡,可方樺怎麼就也在這裡呢?
原來事兒在這等着她呢?
轉過頭去問寧馨:“你說什麼生死難測?我爸在哪兒?”
寧馨呸了一聲:“郝貝,算了吧,你也敢說那是你爸,你把他當爸了嗎?他在醫院裡睡了幾天了,你呢?你好吃好喝的在這兒享清福呢吧!”
千鳳有點急,伸手比劃着。
千山也跟着開口:“你閉嘴,小姐她……”
“千山你纔是給我閉嘴,讓她罵!”郝貝開口不讓千山說她也是剛醒來。
說這些沒有意義,而且她也不需要跟寧馨去解釋什麼。
寧馨就說了秦立國是睡了幾天了,都在找郝貝,就想讓郝貝拿個主意,這個鍼灸是做還是不做的。
郝貝這股子火啊!好啊,合着該擔責任時你們都來找我了,那樣好就那樣做唄,真是氣死她了!
正說着呢,秦家三兄弟也來了。
“開門!”郝貝讓千山先把門給開了。
可千山就沒動身,這個大少走時交待過,不管是誰來都不能開門。
“我說開門!”郝貝低吼一嗓子,腦袋陣陣發暈。
千山抿脣不語,那意思就是不開。
千鳳倒是有點急了,上前去把門給打開了。
秦家三兄弟快步走向郝貝,一人伸一隻手的抓向郝貝,沒時間在這兒廢話的。
千山想動手,被郝貝一個眼神制止住。
郝貝的手被捏的有點疼,皺着眉頭跟秦家三兄弟說:“你們且等我說一句話的。”
三兄弟皺着眉頭,還等,他們等多久了的。
“千鳳,你跟上,千山你在這兒等方樺。”
千鳳點頭,拽了下千山的胳膊,意思是別惹事。
千山狠剜這羣人一眼,在人剛走出去時就咣噹的把大門給狠狠的甩上了。
剛一上車,秦佑安就炮轟起了郝貝。
“臥槽!郝貝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我小叔叔爲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你倒好……”
秦向風也不甘落後的開火。
“都說小叔是白瞎了那份心,他把人家當親閨女,人家把他當什麼,當傻逼呢吧,心裡還得嗤笑下,這人得多失敗,老婆婚內出軌生的女兒還當親女兒,頭頂綠透了的。”
倒是秦君慎比兩位弟弟都要穩重一點,注意到郝貝慘白的一張臉,瞪了兩個弟弟一眼問郝貝:“你身體沒事吧?”
千鳳想替郝貝解釋,可她打着手勢,別人也看不懂。
郝貝握住千鳳比劃的手,衝她輕搖頭,並回答秦君慎的話:“沒事,剛睡醒而已。”
“什麼?你這個女人……”秦佑安是和郝貝接觸的時間最多的人,以前對郝貝的印象有多好,現在就有多糟糕,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郝貝的。
秦向風也是冷哼一聲。
千鳳有點急眼,這些人都誤會郝貝了,拿出手機啪啪啪的打字,然後把手機舉到秦君慎跟前,一臉的憤慨的神色!
秦君慎看了一眼千鳳手機上的解釋,當下神色有點尷尬,歉意的跟郝貝說:“抱歉,老六和老七也是隻是太過擔心小叔,沒有惡意的。”
秦向風和秦佑安還不服氣,還想再說,讓秦君慎一個冷眼瞪過去,頓時都消停了。
到了醫院,蘇韻本來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大傢伙的想法都一樣,都覺得郝貝是故意躲着清閒去了,本來蘇韻都想嘲諷上幾句的,可看郝貝那臉色,透白的跟死人臉似的,火氣瞬間也就沒有了。
病房裡,由蘇韻牽頭,專家跟郝貝解釋了一下這個鍼灸的可行性方案。
一大堆的專業術語聽得郝貝頭痛的厲害,因爲她根本就聽不懂,再加上肚子疼頭暈的,身上冷汗都直冒瑟瑟發抖。
秦家的三兄弟倒是下了功夫的,有的術話專家剛說,他們就能接上話,比較直白點的解釋給郝貝聽。
郝貝聽得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言語,看向專家和蘇韻問:“你們只需要告訴我,做這個,和不做這個的結果就可以了。”
專家就說了,這個病例呢,他以前也有遇上過,鍼灸的結果是沒好也沒壞,但醫書上記載,這個是可行的,但可能也要因人而已。
另一邊蘇韻呢,就西醫的角度說了,秦立國總計昏迷過去能有數十天了,現在雖然靠着營養液來維持,但是你知道的,這樣下去,身體的器官會衰竭,會成爲相植物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結論,最後怎麼樣,由郝貝定奪。
郝貝聽罷,撫着額頭,看向專家:“那就做吧。”
秦家三兄弟齊齊站起來,說不上是贊同還是反對的問了一句:“你可想好了?萬一做壞了呢?”
不說這個郝貝還不氣,就她知道的,這羣人找她都找了一天了,那就是說讓秦立國又昏迷了一天,都說了昏迷的時間越長對身體的損害就越大,這羣人是不知道還是怎麼着啊?
“呵,既然你們叫我爸一聲小叔,我得管你們叫聲哥,五哥六哥七哥,你們可真是秦家的人麼?你們就是做了這個決定能擔多少責任啊!放心,如果真出了意外,我負責。”
郝貝刺人家,人家也不見得不會刺她的。
“你負責,你負責的起麼?你能負責得了什麼?”秦向風是跟郝貝接觸最少的,心底也是最看不起郝貝的,這個看不起多半的原因還是郝貝這個身份的問題。
“恩,我能負起責任,他是我爸,他老了我給養,他傷了殘了,我給伺候,我能做到,所以你也不用看不起我,至於你們秦家的東西,我一分不要!”郝貝認真的回答,打的秦向風一個措手不及。
“老六,閉嘴!”秦君慎出聲阻止秦向風再說其它。
專家開始施針,這個過程所有人都通過監控可以看到的,郝貝腦袋沉沉,卻又死睜着大眼,就注視着視頻上的畫面,生怕出個差池了的。
說真的,用她的命去換秦立國的命都可以的!
不知不覺的倚着千鳳也就睡着了。
這完全就是控制不住的,睡着了全都是夢,跟過電影一樣的畫面,夢裡一派的詳和,風兒吹,鳥兒叫,綠枝兒壓村梢,到處都洋溢着春天的氣息。
是在家裡,院子裡的春桃也吐着新芽,郝貝手一伸,沒推開門,而是穿過了門。
屋子裡放着輕緩的音樂,是家裡的院子,可屋子裡卻完全不同,清一色的米白色裝飾,陽光傾灑而來時,柔柔的竟似月光籠罩一般。
她往前走,廚房裡,有人竊竊低語音。
走近了心頭一震——
“小柔,這是你最愛吃的粉蒸小排,做給你吃,我學了幾十年的了。”
“好啊,我嚐嚐看你的手藝好不好……”
她看到了,那個女人,跟照片上的一樣,白裙烏髮,身姿纖纖,那手青蔥玉指般的白嫩,正拈起一塊豌豆黃送往男人的嘴裡。
郝貝的身子往後退,退了又退,只覺得後腰處一疼。
“呃……”迷芒的睜眼,不解的問手還在她後腰上放着千鳳:“怎麼了?”
千鳳溫柔的笑着,那笑容讓郝貝有一瞬間的怔愣,好像剛纔夢中見到的那女子的笑容一樣的。
“呵,你可真是心大啊!”寧馨在邊上早就看不下去了,這種情況下,郝貝你是豬麼?居然還能睡得着的!
郝貝對寧馨的嘲諷沒有絲毫感覺,自己也是佩服自己的了,你說怎麼就能睡着了呢?
鍼灸結束了,但是秦立國沒有醒。
專家也說了,這個看個人身體情況,並且如果有的病人有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心理上不想醒來,那就沒辦法了。
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
蘇韻去送專家出去,郝貝坐在沙發上,吃着千鳳剛給她買來的午餐,一口一口很認真的吃着。
秦家三兄弟那真是對郝貝無語了,就連原先以爲誤會郝貝的秦君慎也看不過眼了,這是第三碗了吧,這姑娘的心要不要這樣大啊?
實在看不過眼,三兄弟在邊上商量着下一步的救治方案,在國內要論醫療水平,那肯定是北上廣的最好,但再好也不及國外。
秦向風的已經讓自己的助理聯繫國外的醫院了,聯繫好就打算辦手續,給秦立國弄國外去治療。
寧馨抱着手臂走到郝貝跟前問:“好吃麼?”
郝貝嚥下口中的飯菜,點頭問:“你要吃麼?”
寧馨那個火氣就壓不住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啊,你當會餐呢?瞧瞧這小桌上都要擺不下了,各色菜餚,就差擺桌滿漢全席上去了,真是氣急了,伸手抓着一把青菜就往郝貝臉上砸去。
郝貝眼晴都沒有眨巴一下的,倒是千鳳快速的把郝貝給撲倒在沙發上,替郝貝受了那一把青菜。
寧馨見沒砸到郝貝,氣瘋了的節奏,抄起另一個盤子就砸過去。
郝貝閉眼又閉眼,開口說:“寧馨,你別太過分了!”
寧馨嗷嗷的又哭又叫:“我過分,我過分,郝貝有比你還過分的人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呆在這兒你好意思麼?好,就算你好意思呆在這兒,你怎麼還能吃的這麼歡快,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堪比潑婦罵街般衝着郝貝就招呼上去,真就是要撕了郝貝的。
“千鳳,該還手你就還手,別讓人以爲我好欺負,你好欺負一樣!”
千鳳其實心有點軟,特別是寧馨明顯就是爲秦立國着急的模樣,千鳳開始就沒有還手,可郝貝都開口了,要再一味忍讓,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寧馨能打過千鳳嗎?
答案是未知的。
郝貝都看傻眼了,以爲眼前這跟千鳳對打的是批着寧馨外衣的蘇莫曉呢?
平時可沒看出來寧馨有這功底的。
秦家幾兄弟也是無語了,兩個女人打架,也是夠難看的。
“這個姓寧的秘書不是姚家的太太麼?不會是對小叔上心了吧?”秦君慎擔憂的說着。
秦佑安也是皺了眉頭,姚修遠那可不是個善茬,可千萬別雪上加霜了。
秦向風倒很樂觀:“我可不介意有個年輕的小嬸,說明咱小叔有魅力。”
郝貝無語的看着秦家三兄弟,他們難道不勸架麼?
“你們出去打。”郝貝站起來對千鳳和寧馨說。
千鳳很聽話,一邊打一邊帶着寧馨就出了病房。
“你們出去看。”郝貝走到秦家三兄弟跟前如是的說着。
說的三兄弟面上都是訕訕的。
郝貝倒了杯水,試了溫度正好時,才用棉籤去沾了水,在秦立國的脣上拭了拭,弄完後,又去衛生間裡接了兩大盆的熱水過來。
給秦立國細細的擦了臉,解衣服要擦身子時,讓秦家三兄弟阻止了,再怎麼說是個女孩子,還不是親女兒,做這樣的事有點……
郝貝直起腰來,看向秦家三兄弟:“那就有勞三位哥哥了。”簡單的說了下,她先出去下,然後再回來。
出了門,走廊處的長椅上,寧馨正伏在千鳳的懷裡小聲的哭着呢。
千鳳見郝貝出來,趕緊起來,寧馨紅着眼剜了郝貝一眼。
郝貝也不理她,帶着千鳳就出了醫院去超市。
去的路上就跟千鳳說了,要買什麼東西,倆人分工合作。
所以從進超市到出來,也才用了十五分鐘,便買的東西,卻是千鳳兩手都拿滿了。
時間卡的剛剛好,郝貝敲門時,秦家三兄弟纔剛給秦立國擦完身子上好藥。
“沒功夫回家去拿,我在超市裡新買了一些,內褲是一次性的,先不要穿衣服了,身上有傷,蓋着就行,衣服我馬上給洗一下。”
三兄弟都是一愣,到底沒有人家姑娘家的心細,都沒有想過這些小問題。
千鳳要去給洗衣服的,郝貝沒讓,自己蹲在洗手間裡,用柔順劑泡了給洗的。
等泡好了衣服出來,看看外面的天,都夕陽西下了,開口讓秦家三兄弟先回去休息下,一個個的都憔悴的不成樣了。
“我不走。”
“我也不走。”
一個個的都說不走。
郝貝也無奈了,不走就不走吧,你們愛呆着就呆着吧。
郝貝給千山打了電話,把她要的東西都給帶醫院裡來了。
電腦是必備的,她去哪兒都離不開這玩意,千山是把這兒當家給郝貝安置了的,小桌子小椅子,連靠墊都從家裡給拿了。
這些跟方樺溝通過了,方樺只要求一點,不管是千山還是千鳳,總有一個必須跟着郝貝,特別是讓郝貝自己注意,千萬別離開千山和千鳳的視線之內。
翌日,晨光初露,郝貝就醒了,實際上這一晚上,她就沒睡。
她一直在做夢,夢中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秦立國夢中的生活。
她知道這個情況不對勁,她怎麼能看到別人的夢呢?
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她不敢保證秦立國是不是做這樣的夢,但她的夢中就是這個樣子。
早上醒來就是累極,這一夜就好像沒睡一樣的。
但看看天不早了,還是起來了。
昨天晚上秦家三兄弟就窩在沙發上坐着了,千山守在門外,郝貝和千鳳在那張陪護牀上睡了。
幾乎郝貝一動,千鳳就跟着醒了,必須得說這個警惕性就是很高的。
郝貝說想去買些豌豆,昨天是外她又夢到豌豆黃了,她想學着做這個東西出來。
千鳳陪着去了,回來時順便帶了早餐。
郝貝出去時,秦佑安跟秦君慎醒來了一下,看沒什麼事又睡了過去。
等郝貝再回來時,三個人都醒了。
把早餐放下,招呼着他們吃,自己就進廚房去了。
秦向風就跟郝貝不對付,一伸腳就把早餐給踹翻了。
“他媽的,她是豬投胎的吧,怎麼天天除了睡就是吃呢?”
秦向風也沒說錯的,昨天晚上郝貝還真是吃了就睡的,他們幾個都愁的沒睡着,可是郝貝這娘們倒好,睡得呼呼的……
有好幾次秦向風都特別想一盆冷水潑下去,或者把郝貝這死女人給拽出去扔了,但剛走到牀前,千鳳就坐起來,一臉戒備的神態,弄的秦向風沒有付之行動。
郝貝在廚房裡洗豌豆,問千鳳會做這個麼?
千鳳搖搖頭,一般的菜她都會做,點心之類的也會一些,但這個糕點真不會。
郝貝對着手機上百度來的豌豆黃的步驟去做。
千鳳聽到外面的叫賣聲皺了眉頭,郝貝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別理他們,看他們能撐多久,千鳳有你真好。”
千鳳回握郝貝的手,幫着郝貝一起洗豌豆,煮豌豆。
倆女人就呆在廚房裡忙碌了一個上午,到近中午時,郝貝才端着兩盤子豌豆黃出來了,這成品賣相還不錯。
人到底可以幾頓不吃飯,這個事兒沒個準,但秦家三兄弟這兩天除了喝水,就沒有進食過,都是沒心情吃飯,再有就是讓郝貝給氣的。
你看現在,真是餓極了,看着郝貝手中的盤子,都恨不得上去把盤子給吞了的。
可惜了,郝貝可真沒有伺候他們的心情。
原本自己好心,給帶了三頓的飯,結果呢,全讓踢了,好心沒好報,所以不伺候了。
豌豆黃眼看着就在三兄弟跟前一晃而過,秦佑安最沉不住氣,來之前他是在夜店裡喝酒喝多了吐的,原本胃裡就空,這幾天也沒好好的吃過東西,你想吧,胃都要餓小了的節奏。
饞的就差流口水了,跟郝貝也比較熟,跟在人家後面問:“小貝妹妹呀,這是什麼東西,是你做的麼?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呢……”
潛臺詞就是我想吃,你開口請我吃唄。
郝貝可不慣這些人的的臭毛病的,早說了讓他們都走,一個個的就不放心她,好像她會對秦立國不好一樣的。
“豌豆黃,估計你們也不愛吃的,因爲這是我媽最愛吃的,以前都是我爸,你們的小叔叔做給我媽你們的小嬸嬸吃的。”
郝貝解釋着,說完果然見秦佑安垮了一張臉的。
郝貝把豌豆黃放在秦立國的頭兩側,還弄了一塊放在加溼器的出口處,醫生說過,不管是味覺還是嗅覺上都可以刺激一下的,沒準哪一咱就管用了。
目前郝貝能想到的也就是這個方法,行不行的且試一下也沒什麼損失的。
“爸,這是豌豆黃,你做給過媽媽,做給過我吃,今天我也做了,你醒來嚐嚐看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呢?”
郝貝說着拿起一塊來,咬了一口,皺了眉頭說:“好像有點甜,估計我放糖放多了,爸你說該放多少糖好呢?我用了一斤的豌豆,是本地產的豌豆,要是用有機的豌豆會不會口感不一樣啊……”
她叨叨的說着,自說自話。
等郝貝這邊談話結束,秦佑安就等着呢。
“小貝妹妹呀,不吃午飯了嗎?”
要知道郝貝在這方面可真是不虧待自己的,每頓都是從外面訂的外賣,葷素搭配的很好,色香味俱全。
“啊,我吃過了啊,千鳳給我做的。”
郝貝低笑,知道秦佑安是餓極了的。
秦佑安果真臉色一白,捂着胸口哀嚎:“哎……”
“那點出息吧你!”秦向風刺了他一句。
秦佑安蹭的起來對着老六就開火了。
“我那點出息,我那點出息怎麼了,還不都是你,誰讓你跟只刺蝟一樣的了,不願意呆就滾蛋,小叔也不差你這一個侄子的。”
郝貝都過來兩天了,從第一天開始,除了給秦立國擦身這活是他們給乾的,後面的泡腳,按摩腳,還有洗臉洗手,按摩手這些活全是郝貝一個人乾的。
姑娘她爲了這個,還去請教了醫院推拿科的醫生,讓醫生上門給示範了一下,平時要多揉那幾個穴位。
其實郝貝的付出,他們三個都是看在眼裡的,但就是不服氣郝貝的平靜,秦向風則是覺得郝貝就是裝的,所以一直繃着。
誰也沒說不讓他們吃飯的,但秦向風就這麼繃着,見到飯就踹,故意跟郝貝作對一樣的。
秦向風是個大明星,平時吃的方面就仔細,有時候趕工兩天兩夜不吃不喝都是有的。
但秦君慎跟秦佑安就不行了,那是真大老爺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主,這兩天也真是餓的胃都冒酸水了,但老六是他們兄弟,也不能不挺着,就弄的現在不上不下的了。
郝貝無語了,這就是餓的。
去了廚房讓千鳳給煮點面,你當她天天都好吃好喝的了啊,她是必須吃,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這個進候,她要再倒下了,那就真的是添亂,不想吃也得逼着自己吃。
今天在做豌豆黃的時候就吃了幾塊,千鳳說訂餐時,她就想吃麪條,就讓千鳳給煮了個青菜面。
其實就老六和老七在吵,老七是氣,老六火,差點沒打起來。
老五秦君慎有點無語的撫額,這還是他弟弟麼?還有力氣吵架打架,那就是還不餓。
千鳳端了一大盆的麪條出來,並了三個碗,一盤鹹菜。
“行了,別吵了,來吃飯吧。”
秦佑安直接端過千鳳手裡的盆子,這可得護好了,老六個驢脾氣,再把這個給摔了,那他肯定會因爲餓的胃出血而進醫院。
這哪裡還用碗啊,就着盆子,就差沒上手了,呼呼的就吃了起來。
秦向風看着吃的沒個正形的老七,嘴硬的刺着郝貝:“你可真行啊,自己吃好吃的,就給我們吃麪。”
郝貝對這個秦向風秦大明星實在是無感極了。
“你看到我吃好吃的了嗎?實際上我中午也吃的這樣的面,而且,我並沒有義務給你們準備飯菜,我不是傭人。”
秦向風讓人駁了,面子上掛不住,“哼,別以爲你自己多能幹一樣,沒有我們……”
郝貝打斷他的話:“我可以請個護工幫我爸擦身,或者你也看到了,門外還有一個我的男保鏢,完全可以做這樣的事情,秦先生,我不知道你的敵意從何而來,可能你覺得我應該哭,但是哭並不能解決問題,可能你覺得我該像你們一樣不吃不喝,但實際上,我也吃不下去,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來醫院那天,我也剛醒來,我身體就這樣,隨時都可能暈倒,我逼着自己吃自己睡,就是爲了不倒下,可以更好的照顧我爸。”
郝貝這一席話,說的秦向風啞口無語。
就是秦君慎也是拍了拍秦向風的肩膀,站起來時身上的骨頭都咯吱吱的響了。
他手機響了好多次,短信也來了好幾條了。
“郝貝啊,我小叔叔就拜託你了,有什麼情況,你給我打電話,我隊裡還有事,得先走了。”
秦向風那邊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你以爲國外醫院好找了了,好找那也得看秦立國出不出得了國,所以白搭,助理那邊更是左一個電話,右一條短信的,通告都推了一大摞的,這年頭當藝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秦君慎跟秦向風一起走出病房,電梯裡秦君慎就盯着秦向風看,眼神灼灼的。
“老六,我知道你跟小語感情好,可是你也看到了,如果今天換成是小語,小語絕對做不到這個地步,所以你該好好反省一下的了。”本來就是,你跟秦汀語感情再好,可秦汀語到底不是他們的妹妹,不是秦立國的女兒。
“那郝貝不也不是麼?”秦向風就是介意死了這一點,原本很喜歡小嬸嬸丁柔的,但是你看你丁柔乾的這是什麼事,給了我小叔這麼大一頂綠帽子的!
“你啊,你不想想,同樣都不是小叔的親生女兒,但郝貝怎麼做的,小語怎麼做的?這要還看不明白,你就白活了的!”秦君慎也不想理這個老六了,糊塗啊,都不是親生的,郝貝比秦汀語做的可好多了,最重要的是小叔願意承認郝貝是女兒,這一點就足以秒殺一切的啊!
秦君慎坐着接他的車走了。
秦向風站在那裡好一會兒,助理纔來接。
上了車,助理問:“現在去機場麼?還有兩小時,要不要先吃個飯休息下的。”
秦向風搖頭:“去傢俱城吧,我買點東西。”
好傢伙,這哥們也是捨得,沙發不求最貴,但求最舒服,最舒服那一般就是最貴,還有一張單人牀,都是幾萬幾萬的。
送貨地址,就是一家醫院的一家病房。
又讓助理聯繫了醫院,說是願意給醫院贊助多少科研基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秦立國住的舒服。
秦立國原本的病房就不小,但當天,傢俱送來時,醫院的領導就親自接了,給挪到了一個套間的病房裡……
郝貝都無語了,這是誰的大手筆啊,那送貨單子她一看就懵了,就一張牀墊就小一萬的,什麼記憶棉的這的那的,再一看付款人秦,郝貝也就笑納了。
其實秦家的這三位,還算不錯的。
換了比先前的大了一倍的病房,廚房也比先前的寬敞了許多,郝貝的心就像是這個房間一樣,你看,有些事就是這樣,只要你努力了,總是會有回報的。
郝貝現在就特別想秦立國能給她點回報,那怕醒來看她一眼就好。
但這就像是生日時許下的願望,只能想想。
翌日,郝貝醒來時,歪頭去看秦立國。
昨天晚上她又做夢了,夢裡一切仿若照舊,但卻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夢裡的秦立國反問了女子一句:“你什麼時候給我做一盤豌豆黃的啊……”
女子笑說不做,秦立國說你不做有人給我做……
郝貝就這樣醒了。
天還沒亮,郝貝心中卻有絲雀悅。
打開電腦,連上線,卻看到一個視頻請求。
接了起來,看到是莫揚,心中一顫,莫揚的臉色不太好。
“貝貝,你還好嗎?”
郝貝說好,問莫揚怎麼了,是不是沒休息好。
莫揚是真累了,總是想最短的時間內結束一切,心理和身體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壓力,身體透支,就各種的累。
莫揚跟郝貝說着話,就這麼趴桌上睡着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
郝貝睜大了雙眼,而後看到是鳳陽,才舒了口氣,本來想關了視訊的,但不曾想鳳陽去喊了她。
“郝貝,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鳳陽本來不想提醒郝貝的,可是莫揚這樣在意郝貝,你知道莫揚都幾天沒睡了麼?他們去端了一個毒品販賣基地,戰鬥了兩天兩夜,可是這麼累的時候,他以爲莫揚回來會倒牀就睡,卻不曾想,會是去聯繫上了。
看來莫揚對郝貝的在乎,比自己想像的要重要。
“什麼?”郝貝詫異的問。
鳳陽捏了捏眉心:“夢,你是控制不住的,不要試圖去做什麼,忘記掉羊皮捲上的東西,把那些從你的腦海中剔出去。”
郝貝到這會兒纔算是明白了自己反常。
“鳳陽,在山洞裡,你進過我的夢,去拉我出來對嗎?”
鳳陽緘默不語,卻也給了郝貝最好的答案。
郝貝這就睡不着了,原來真是羊皮捲上的東西影響了她啊,她只是有點印象而已。
打開了重重密碼,進入了她保存的羊皮卷的那個圖片的畫面,說實話,看不懂就是看不懂,她可以把這些符號一個個的都刻在腦子裡,但卻不明白它們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她的電腦提示被人入侵了。
她電腦裡的東西其實挺多的,但這時候也不敢去賭對方到底探知了多少,直接就開啓中自殺模式。
啪的一關機,郝貝搖搖頭,得,這以後也就是個普通的上網本了,包括那張羊皮卷也沒有了。
與此同時,國外某處基地裡。
“靠,癱瘓了!”一個技術人員如是的說着。
“什麼?你們幹什麼吃的。”大佬在咆哮。
“靠,那娘們太高深了,自殘的方式啊……”另一個技術員也開口了。
“ken,你那邊怎麼樣?”大佬儘量平靜的去問坐在角落裡的一個亞洲男子。
亞洲男子攤手,扶了下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笑的很是開心:“我早說過,你們一個工作室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是個天才。”
“那你呢?別忘記了我們還有你!”大佬不服氣,怎麼可能,他這裡匯積了世界頂級的黑客,怎麼可能玩不過一個毛丫頭呢?
ken攤手無奈的道出事實:“事實就是如此,我也是她的手下敗將。”還有一句沒說完的話,做她的手下敗將,我樂意之之……
郝貝呢,滿臉欣喜的推開病房門,就看到千山正醒着。
“千山,你去休息會吧。”
千山指了指安全門的方向,看着郝貝欲言又止。
“怎麼了?”郝貝問。
千山深吸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但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小姐,那個是寧馨秘書,她每天晚上都來,都站在病房的門口,也不說話,早上你醒來,她就走,我覺得她有點怪怪的。”
郝貝愣了一下,這幾天忙的她都把寧馨給忘記了。
寧馨也有好幾天沒來了,可沒想到,不是沒來,而是天天來,在她睡着的時候來,寧馨這是幹嘛?
郝貝追着安全梯的方向就過去了。
千山不放心,緊隨其後。
安全梯處,寧馨蹲在角落裡,嗚嗚地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