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壓迫下的反抗我要和你復婚

419 壓迫下的反抗,我要和你復婚!

郝貝往後退了一步,不可思議的打量着秦立國,這還是她的那個好爸爸嗎?他在說些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她現在都弄不明白那些是真,那些是假的了,如果她偷聽到的那些話,是真的話,那麼秦立國就是在利用她,而且聽那個意思,她是丁柔的女兒沒錯,卻不是秦立國的女兒。

忽然之間嘴巴里開始發苦,這個苦意順着下嚥的口水,一直到胃裡,翻滾在心臟中。

“爸,你就跟我說一句實話,我真的不是丁克難的孫女麼?”

秦立國定定的看着郝貝,這個回答,意味着什麼,他一清二楚,所以他沒有回答。

郝貝有點急眼,赤紅了雙眸,像只受傷的小獸一樣的咆哮着:“你回答我,回答我啊?”知不知道她因爲爺爺的事情傷心了好久的。

“這有區別麼?我把你當親閨女一樣的……”

秦立國到底還是選擇了這麼說,站在他身邊的秦佑安都能感覺到秦立國的身子顫抖,所以更加用力的扶住了秦立國,給予小叔叔無聲的支持。

郝貝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就要炸了的節奏!

天雷滾滾,就這麼一句話,那就說明了她的猜測是真的。

爲了丁柔,秦立國爲了丁柔,置她於不顧!

也是,爲什麼顧她,她是丁克難的孫女兒,那就沒辦法是秦立國的女兒,既然不是他秦立國的女兒,當然可以成爲工具的。

“爸,我再叫你一聲爸,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就直接告訴你,我也會配合你的啊,丁柔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媽媽啊!”

她聲淚俱下的控訴着。

秦立國的臉因爲喝了酒浮着紅色,眼晴裡也滿滿的都是紅血絲,一把推開秦佑安的攙扶,上前一步,兩隻手像個鐵鉗一般,抓住了郝貝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爲什以?你說爲什麼?就像你說的,我說了你也會配合,那你現在衝我叫什麼嚷什麼,難道不應該配合我嗎?還是你說不打算配合我了?”

郝貝想甩開他的牽制,可卻甩不開,這就像是一個沉重的枷鎖一樣,把她困在了原地,一動也不能動的。

“說啊,說話啊,你有什麼損失,不就是讓你嫁給方樺麼?方樺有什麼不好的?你只要好好的當你的方太太,最後救出你的媽媽,有什麼不好的?”秦立國低吼着,明顯就是很緊張,很怕郝貝不配合的樣子。

郝貝呵呵的苦笑,是啊,是啊,沒什麼損失的……

心好像在滴血,一滴滴的越來越快……

“佑安,明天開始,找人看着她,就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她去。”秦立國鬆開郝貝的肩膀,吩咐着秦佑安。

秦佑安愣了一下,而後應是。

郝貝伸手推了一把秦立國,大聲的吼着:“你太過分了!”說完就往往跑去。

殊不知,她身後的秦立國被她這麼一推,差點就摔倒了的,還好被秦佑安給扶住了。

秦立國抓住秦佑安的手腕,緊緊的抓住,聲音有點發顫的問:“佑安,讓人跟着她,快點,跟着她……”

秦佑安從來沒有從小叔叔的臉上看到過這麼驚慌的神色,也跟着緊張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拿電話要打給手下,秦立國卻攔住了他:“打給裴靖東,告訴她郝貝跑出去了,讓他找到貝貝,不要問爲什麼!”

秦佑安以後的看着秦立國,不明白這又是那一出。

秦立國卻是很沒風度的衝着秦佑安大吼道:“打啊,愣着幹嘛!”

秦佑安不敢不聽,只得打給裴靖東。

裴靖東的車子也是纔開出去沒有多久的,前面的路今天有點堵車,然後就接到秦佑安的電話了。

“裴靖東,你現在趕緊到家屬院門口攔住郝貝,她和小叔叔生氣跑出去了,你什麼也別問她,去攔住她……”

秦佑安的電話還沒講完,裴靖東就急打方向,走岔道往回開了。

往回開的路上,又給老宅那裡去了個電話,說是晚一會過去接孩子,因爲他現在有一個更重要的‘孩子’要哄,想想也是醉了,郝貝都多大了,還跟父親吵架,還跑出來,是離家出走麼?

裴靖東把車子停在家屬院的大門口,問了警衛員,見沒見郝貝跑出去。

還好經常往這裡的人,人家警衛員也都認識,而且今天出入的人有點小特殊,所以就更加的留心了。

“她應該是往那邊走了,你去那邊看看吧。”

得到這個答案,裴靖東就大步往左邊的位置走去,他這就是心急找人,又沒注意路邊的商店,就這麼一路往前追,跑了得有十多分鐘,按着秦佑安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郝貝是剛剛跑出去,那麼再按他開回來的這個時間來算,以郝貝的腳程就是用跑的,也就到現在這個位置了。

腦海裡馬上就浮現出過往那些不好的畫面,電話就又打回給了秦佑安:“佑安,郝貝回去了嗎?”

秦佑安一聽這話就傻眼了,他媽的不是讓你去找的麼?你現在問我回去了麼?

“沒找到?沒有回來,你到底是怎麼找的?”劈頭蓋臉就把裴靖東一通埋汰就掛了電話。

“怎麼了?”沙發上原本回來就坐在那兒閉目養神的秦立國睜開眼來問秦佑安。

秦佑安一邊往外撥電話,一邊回答:“是裴靖東,說沒找到郝貝。”

秦立國的眉心一跳,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緊緊的攥住了右手。

這邊秦佑安的電話是打給他屬下的,家屬院外面,都有他的人有待命着的。

“見到小姐出去了嗎?”

屬下那邊很快就給了答案,說是見到郝貝一個人哭着跑出來,就讓哥們遠遠的跟着了,這會兒郝貝就在家屬院邊上的一家服裝店裡,還沒有出來。

秦佑安這才鬆了口氣,誇了對方一句:“乾的好。”

掛上了電話,跟秦立國說着:“沒事,小丫頭復原能力強,在逛商店呢。”

秦立國那兩隻緊握的手鬆了一些,開口道:“給我倒杯水找兩片藥去,胃疼……”

秦佑安馬上就去辦,這邊秦立國卻是一隻胳膊橫過了眼晴的位置,有股溫潤要從眼底破繭而出的節奏。

秦佑安去藥箱找了藥,又倒了溫水,放在秦立國跟前,小聲的喊着:“小叔,藥拿來了,你先把藥吃了,我喊人來給你煮醒酒湯吧。”

秦佑安是知道有醒酒湯這玩意,可他沒喝過,也沒有煮過,所以只能是一會找個會的人來煮。

“不用了,佑安啊,你回去休息吧,我這兒沒事。”秦立國聲音沙啞的說着。

秦佑安不放心的反駁着:“可是家裡沒有人在,你連喝口水都得自己動手……”

“沒事,寧馨在隔壁呢,她會照顧我的,你回去吧。”

“……”秦佑安啞然,外面傳小叔和這個叫寧馨的秘書都傳瘋了,現在又聽小叔這麼說,難道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那小叔叔爲何又跟方公道那裡做那樣的犧牲。

想到這些,秦佑安也是跟着腦袋都大了。

客廳的門開了又關上,帶走了外面的最後一絲陽光時,秦立國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出來,捂着臉發出壓抑又哽咽的聲音來,這個山一樣存在着的男人,這一生遇上過無數次的磨難或戰爭,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樣的力不從心。

因爲賭注太大了,他的妻女,一個不注意全軍覆沒的不光是他,還有她們!

……

秦佑安是出了院門就給寧馨了個電話,讓寧馨出來。

等寧馨出來了,就交待着寧馨:“你回去照顧我小叔吧,他中午喝的有點多。”

寧馨擰着眉頭,不悅的答道:“不行,我今天有事,請假了一天,領導批了的。”

秦佑安一臉獰笑的看着寧馨,裝什麼呢你,還叫領導還說請假,難道你們不是那樣的關係嗎?

寧馨一伸手就給了秦佑安一個暴慄,不悅的訓斥道:“收起你那樣的笑容,讓我覺得噁心。”

秦佑安讓打的一愣,回神了就一臉的凶神惡煞樣,衝着寧馨吼吼着:“你這女人到底聽懂了麼?我小叔現在喝醉了,不正是你表現的時候麼?”真是的,非得讓他把話說的這麼明白麼?

寧馨呵的一聲讓逗笑了,拍拍秦佑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安慰着:“請相信我,他之所以把你趕出來,是因爲他想安靜的呆一會兒的,而非想讓我回去照顧的。”

“你……”秦佑安不相信的瞪着寧馨。

寧馨卻是拍了拍秦佑安的肩膀接話:“你想問我爲什麼這麼肯定麼?那是因爲我足夠了解你小叔,就這樣,你也回去休息吧。”

秦佑安站在那兒,看着寧馨離去的背影一直在發愣,着實弄不明白,總覺得怪怪的。

寧馨關上門時,又衝秦佑安揮揮手,嘴角峭抿了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再說裴靖東這邊,真是找郝貝都要找瘋了的節奏,就這麼一條路,沒有岔路口,只有一條小衚衕,是通往裡面的居然小區,再然後就是一家幼兒園,別的就沒岔路了。

小衚衕那裡,他也去找了,衚衕盡頭是一個小區的後門,小區保安說,他們小區是需要有磁卡刷才能開小門的,前門那邊車輛都是有登記的有卡的才能放行,所以郝貝是絕對不會進這個小區的。

那家幼兒園裡還在上課,大門是緊閉着的,他也去問了門衛,根本就不可能有外人進入。

一直又退回到家屬院門口的時候,纔看到秦佑安從裡面出來。

裴靖東迎了上去,一臉急相的問秦佑安:“到底是怎麼會事兒?”

秦佑安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問:“你還沒找到人?”嘖嘖嘖,你得是有多笨,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人。

裴靖東抓狂,這不廢話麼,要是找到人了他還有空跟秦佑安在這兒baihuo麼?

秦佑安撫額,有樣學樣的把寧馨那一記暴慄給學來了,給了裴靖東一記並訓罵道:“你笨死算了,你不會去看看路邊的商店裡啊!”

提了個醒給裴靖東,不然他怕這人能笨的一直找不到郝貝。

醍醐灌頂般的,裴靖東醒了神,真是關己則亂,他一直想到郝貝生氣的跑出來,是不會有心情逛商店的,看來是他想左了的。

家屬院門口就有一家棉麻服裝店,裡面的衣服特別的個性,都是民族風的,郝貝平時也沒有時間來看的,剛纔跑出來其實怒氣都消了許多的,這會兒就是沒地方去,所以看到店老闆親切的笑容時,就邁着步進去了。

試衣服,絕對是一個最好的消遣,就算你可能不會買這些衣服,但是試穿後被老闆那麼一誇,真覺得自己就像是畫裡出來的美女一樣的了。

老闆娘特別風趣,鼓勵郝貝多試幾件,並說着:“你試唄,反正試試又不要你錢,你也可以多比較一下,好多客人都像你這樣,因爲沒穿過這種款式的衣服,總覺得太誇張怪怪的,其實試穿了之後才知道,不管是從材質和做工,還是色彩搭配上,都很入眼的。”

郝貝就這麼試了一件又一件,還是覺得不太適合自己,但看着邊上扔着的自己試過的三四件衣服,要是一件不買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正糾結着呢,老闆娘就發話了。

“沒關係,你看看你最喜歡那件,今天我就大出血,送給你了。”

郝貝吃驚的瞪圓了眼,真的假的,白送她了?

老闆娘眼神真誠的點頭:“當然是真的了,你選吧。”

郝貝眼前一亮,覺得總算是遇到一個讓自己高興的事兒了,於是還真有模有樣的選了起來,她最近偏好一些純色的,於是選了一款灰色的棉麻長裙,還有一件米色的外搭衫。

看到標籤的時候,還吐了吐舌,兩件衣服得一千多塊錢呢。

老闆娘笑眯眯的給她包好,遞給她,郝貝還又追問了一句:“真的免費送我的?”

老闆娘輕咳了一嗓子,被這姑娘也是逗樂呵了,她開店做生意的,怎麼可能真送啊,而且今天是愚人節不是嗎?

“當然是假的了,哈哈,姑娘今天是愚人節,那這樣,我就給你打個折,這衣服你去商場沒兩千塊拿不下來,我就收你一千塊行嗎?”

郝貝那張臉當下就垮了下來,什麼啊,娛樂了她一把,說實話,心裡不舒服。

老闆娘也是呵呵的笑着,滿臉歉意:“得,你不要也沒關係的,我就是看你剛進來時心情不好,所以才逗你樂一下的……”

這麼一說,郝貝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正在這時,裴靖東推門而入,大步走過去接過郝貝手中的袋子,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伸了個1出來說:“不多不多,就一千。”

裴靖東打個錢夾子,拿了一百塊出來,塞給老闆娘回了一句:“不少不少就一百。”

說完帶着郝貝就往外走,老闆娘急的在後面跳腳:“喂,我說的一千啊!”

裴靖東回頭,回了她一記:“今天愚人節人你不知道嗎?”活該,誰讓你娛樂人的啊!

老闆娘在後面氣的直跺腳,啊啊啊,她得多倒黴啊!

郝貝這個囧的呀,拽着裴靖東的手就往外跑,跑了很遠之後,才停下來,手拍着胸口直喘氣的往回看,像是要看看老闆娘追出來了沒有的。

“真的一百塊啊?”抓過袋子,又看了看那兩件衣服,真是怎麼看都覺得值大發了。

裴靖東見她開心,挑着眉耍酷:“當然,讓那一百塊給她再生點小錢,她也不賠的了。”

郝貝嘴角抽了抽,不過眉眼間都是難掩的笑意。

裴靖東在心底暗暗嘖舌,女人啊就是愛佔小便宜,你說這點小便宜,她都能樂呵半天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商店,你不是去接小瑜他們了嗎?”郝貝這會兒纔想起來這個問題來,歪着腦袋問裴靖東。

裴靖東照實的說了。

“秦佑安說離家出走了,我就過來找你了,怎麼會事,怎麼還離家出走了呢?”

一聽他問,郝貝就低頭,一隻腳尖無意識的踢着地面,一下一下的,悶悶地說:“沒什麼。”就是有什麼,她現在也不想說。

“好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但我得給佑安打個電話,免得他着急。”裴靖東這麼說着,拿手機走到另一邊去給秦佑安打電話。

秦佑安接了電話就一陣的火,剛想噴火就被裴靖東給問住了。

“老七,你跟我說實話,貝貝爲什麼會跟秦叔吵架?”

秦佑安那邊肯定就是不能說的,天知道說了之後,裴靖東這變態會做出什麼事來,小叔叔交待過的,什麼也不要說的……

“行,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家屬院門口的布夜裡,你讓人去付下錢,剛纔買的東西沒付錢。”

“行,沒問題。”秦佑安爽快的應了。

裴靖東又多嘴說了一句:“錢不多,就一萬一。”

這點錢,對於秦佑安來說,更是屁都不算的,只要別讓他說不該說的話,別說一萬一了,就是十一萬一他也付的。

布衣店的老闆娘覺得今天這個愚人節過的可真是豐富多彩啊,娛樂了別人一把,別人反娛樂她一把,最後又被這一萬一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真是賺大發了。

趕緊拿着手機打電話給自家老公,叨叨的就說啊:“老公啊,我給你說啊,就你們單位那有個叫裴什麼的,對對,就是他,他老婆從我這買了兩件衣服,一千塊啊,他讓人付了我一萬一……”

那邊老公就說了:“是麼,會有這好事兒?”

是不是好事兒,現在還說不好,但事兒今天只到此爲止了。

另一邊,裴靖東掛上打給秦佑安的電話後,郝貝就問他:“你車呢,我們去接小瑜吧。”

裴靖東指了指家屬院反方向說:“在院門口停着呢,走回去開車?”

郝貝頭搖的跟布朗鼓一樣的:“不行,我們……”就說剛一百塊買了人家的衣服,估計是跑的快人家沒追上的,現在再走回去,路過店門口,那不就是讓人抓個現形的節奏麼?

“那你說怎麼辦?”裴靖東無奈的撫額,實在不能理解女人的思維,你以爲真一百塊錢拿了衣服就走,人家不攔你啊?能在大院門口開店的,那都是跟裡面的人有關係的,說白了,都是家屬,不然你去一個外人去租下邊上的門面房,你看能租到纔怪呢?

“我們打車好了。”郝貝提議着。

裴靖東拉着她的手,站在路邊攔了輛的士,坐上去說了老宅的地址。

車裡開着司機正在聽的廣播,司機也問了下他們,介意麼,要是介意的話可以關掉的,郝貝說沒事,就聽聽唄。

結果今天這廣播也應景的厲害,主持人都要笑噴了,是網上搜羅來的各種愚人奇擡,聽得讓人啼笑皆非的。

郝貝就跟裴靖東說啊,你說咱們把咱今天這愚人節的事兒告訴電臺,電臺能給播不?

裴靖東陪她說着話,不知不覺就到了地方。

司機打着表,報了車錢,“三十八。”

裴靖東拿了一百遞過去,司機滿臉的爲難:“先生,我這破不開,您看看有沒有零錢,或者這位太太看看……”

裴靖東聽到司機對郝貝稱呼爲太太,心情十分愉悅,大有一揮手說不用找零當小費了的時候,郝貝伸手拿過那一百,還給裴靖東,自己打開包找零錢。

她包裡有一個內袋裡面裝的都是零錢的。

拉開內袋時,還摸到一個硬皮的小本本,手指摩挲着那硬皮的外殼,頓了兩秒才湊足了三十八塊錢遞給司機。

“怎麼了?”裴靖東看郝貝站在那兒沒有往裡走的意思,就問了一句。

郝貝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剛纔廣播上說,今天民政局裡飽滿堪比情人節那天,你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找愚人節這天結婚呢?”

裴靖東不客氣的打斷她:“沒準是離婚。”不是說了是愚人節麼,估計離婚的多一些,離婚纔是愚人的事兒,結婚那不算愚人。

郝貝小刀子般犀利無比的小眼神咻咻咻的就往裴靖東身上招呼去了,這死男人,會不會講人話啊?聽不懂是不是啊?、

裴靖東站在那兒,看着剛纔還一副不想走現在卻腳底跟踩了風似虎虎的往前走郝貝,不知道的還以爲她這是要去幹架呢,勾着脣笑着搖頭,你說他怎麼感覺鬆口氣呢,其實他是怕,又有點期待……

幾個大跨步上前,一伸手就圈住她的脖子,把人往自己懷裡帶。

郝貝推了他一把,沒推開,心裡也跟自己生悶氣,這算什麼這算什麼,都離婚了天天摟摟抱抱的,可沒輒,她就是這麼沒出息的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免疫力。

“誒,你說,咱們現在這樣算怎麼會事兒?”男人嘴欠的開口問了一句。

郝貝那小臉馬上就拉長了,抓住他的手,擡高,自己往前走一步,脫離他後纔回答:“前夫前妻的關係。”

“呵……”裴靖東呵笑了一聲,手賤的又伸了上去,像一座大山一們,把自己的重量全都扔到郝貝的肩膀上,感嘆了一句:“那也是關係最好的前夫妻。”

郝貝怔了下,沒有再推開他,任他壓制住往前走。

裴家老宅的院子裡,裴黎曦和裴瑾瑜在石桌前坐着看書,一寧就在哥哥們邊上繞着轉圈圈,自己還時不時的拍拍手掌笑一笑,玩的十分可樂。

一扭頭看到裴靖東和郝貝了,一寧邁着小短腿往前嘴,邊跑邊喊:“麻麻,麻麻……”

可郝貝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伸出手來去接一寧。

“怎麼了?沒聽到咱閨女叫你的麼?”裴靖東拍了她一記,濃眉也輕蹙了起來。

郝貝今天就有點走這神,這會兒腦海裡迴響的全都是秦立國說的話,她會成爲方樺的太太!她爲成爲方樺的太太,會離這三個孩子越來越遠……

一伸手抓住裴靖東的胳膊,雙眸亮晶晶看着裴靖東說:“裴靖東,我一直都放不下你,你對我也是一樣的,我們……”

裴靖東只怔了一秒鐘,沒等郝貝說完就大小走上前,一把抱起差點摔到在地的一寧,緊張的追問着:“摔着沒,跑慢一點,摔着了怎麼辦?”

一寧剛纔的確是往前栽了一下,裴靖東要不上前的話,可能這會兒小丫頭就摔地上去了,但沒有人知道裴靖東在那一秒鐘心理經過了何種的掙扎,說句難聽的話,他之所以願意在和郝貝離婚後承認一寧,不過是爲了和郝貝有點牽扯罷了。

再者說了,這又不是他親閨女,摔一下怎麼了,換成他親閨女,摔也就摔了,只是那一瞬間,他那點既期待又發怵的事兒好像就要應驗了。

就像剛纔郝貝說結婚,他提離婚時的心境是一樣的。

一寧可不知道眼前這爸爸的心思,反倒拍着小手錶達自己的高興。

站在他們身後的郝貝倒是長鬆了口氣,又有點哀怨的咬着脣片,伸手拍了兩下自己的臉,心中罵着自己:郝貝啊郝貝,你這是怎麼了,幸好一寧解圍,不然說出來,那可就是收不回去的,這個男人你再喜歡,再愛又怎麼樣?就像是醫院裡那個尿毒症患志向護士求婚一樣,護士說了你陪我天長地久吧。

其實女人的心理大約都是相同的,喜歡轟轟烈烈的愛情,但也渴望天長地久的溫情。

“媽媽,爸爸……你們回來了。”裴瑾瑜一邊喊着一邊從後面小跑着到郝貝跟前,一雙眼晴裡全都是高興的笑容。

對上這樣的笑容,郝貝剛纔推翻的那點小心思又活躍了起來:有那麼多女人能爲了孩子而維持一個家,你就不能麼?

管家在邊上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家子,並跟裴靖東說着,廚房裡今天做了些滷味,本來就是做給三個孩子吃的,這會兒估計都好了,去廚房給裝點帶回去吃,還是在這裡吃了呢?

裴靖東剛想說那就帶回去吃吧,郝貝就接話了:“裴靖東,你去廚房裝點咱帶回去吃。”

裴靖東應了一聲,跟管家說着話並往廚房裡行去。

“媽媽?”裴瑾瑜詫異的喊了聲郝貝,以往這些事兒,有管家有傭人,哪裡需要爸爸親自去做的?

郝貝彎腰半抱住裴瑾瑜低聲解釋:“他是爸爸,不能光長個嘴巴吩咐別人去做事,既然是我們家的寶貝兒要吃的,那自然要他親自做點什麼纔是,對嗎?”

裴瑾瑜傻愣愣的點頭,又喊了聲:“媽媽……”

郝貝誒了一聲,摸摸小瑜的臉問:“我小瑜寶貝今天開心嗎?”

裴瑾瑜點頭,眼底的笑容不是騙人的,郝貝的心也跟孩子眼底的笑容一般,滿滿的全都是溫曖,剛剛那些不確定,那些猶豫,在抱着這個小娃兒時,就全變成了確定和堅決,擡眸對上後面裴黎曦的眼晴時,郝貝衝小曦笑了笑招手。

裴黎曦走上前去,郝貝一伸手,把兩個孩子都抱進懷裡,她想有個家,溫曖的家,孩子們亦然。

小一寧一看媽媽抱哥哥了,沒抱她,有點急眼,小手扒拉着郝貝的大腿,往裡面鑽,愣是從郝貝的大腿間擠了進去,扒拉着裴瑾瑜的衣服,往上一躥一躥的,嘴裡烏拉烏拉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

裴靖東從廚房裡回來,手上提了兩個盒子。

滷了不少好吃的,可惜,這會兒最入味的,就雞翅和豆乾弄好了,跟管家說好了,其它的滷好了就讓司機給送過去,先帶這兩們過去。

“走吧。”裴靖東這麼說時,郝貝卻忽然開口問裴瑾瑜。

“小瑜,你不是剛纔還唸叨着吃豬蹄的麼?”

裴瑾瑜愣了一下,臉有點紅,他沒說,可是媽媽今天怪怪的,說的話,做的事都有點怪怪的……

裴黎曦在邊上拽了下弟弟的手,咐和着郝貝的話:“我們在這裡吃完了再回去,剛出鍋的纔好吃。”

小一寧毫無疑問就是個吃貨,聽到吃字就流口水,奔着裴靖東手裡的盒子就扒拉上去了,一個勁兒的說着吃吃吃……

管家看了直髮笑,就勸着說:“要不讓廚房快一點,在這先吃一口的。”

裴靖東還沒答話,郝貝又把話給搶了:“好,華叔,你帶孩子們先去餐廳。”

“好。”管家應着話,一招呼,三個孩子就跟着往餐廳走了。

裴瑾瑜拽了下哥哥的衣襬小聲的問:“媽媽怎麼了?”

裴黎曦回頭,看了眼院中站着的那對男女,嘴角輕抿了下,淡淡地說:“談戀愛了。”

裴瑾瑜驚的猛一回頭,就看到陽光下的媽媽與爸爸,沒有發現他們親親,也沒有抱抱,這就是談戀愛了麼?

再說裴靖東吧,左躲右閃的就不看對上郝貝的眼晴,可倆個人就這麼幹站着,也不是那麼會事兒啊?

終於還是沒沉住氣,擼了把頭髮無奈的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還得給小姨溫居的……”

郝貝只是笑,可能是因爲不猶豫不糾結了,看着着眼前的男人,一點點仔細的看,看他比去年憔悴了許多,看他昨天還未來得及刮掉的青灰鬍茬,看他那眉心間皺成川字型……看他……

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眼晴裡永遠都是乏着欣喜的眸光,恨不得地老天荒的就這麼看下去,永遠都看不膩,看不煩。

鳥雀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明媚的陽光似一個乏着金色的光圈,把他們籠罩在彼此的界限之內,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除了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的笑……

這是裴靖東期盼依舊的時刻,眼中不禁乏起了酸澀的溼意,她的眼中看不到別人了,只看得到他,只是他……

終於,她的紅脣一張一合,並喚了一聲:“裴靖東啊……”最一個啊字很輕,拖着長長的尾音,似無奈,又像是愛憐的暱喃,像一根羽毛般,刷過他的眼臉,直達胸房那顆在跳動的心臟上。

“恩?”不自在的輕咳了一嗓子,對上她的眼晴,看到她眼底的笑,竟比這院中開的正好的桃花還要豔上幾分。

郝貝低頭,拉開自己的揹包,在零錢袋裡又摸到那個硬幣的小本子,怕自己搞烏龍,沒敢拿出來,就着包包裡的光線,翻開,看到上面的名字是他們倆之後,才放心的收起來,擡頭問他:“裴靖東,我們的離婚證,你放哪兒了?”

“什麼?”裴靖東呆呆的問,心怦怦怦的跳着,喉嚨也乾乾的似被火在燎着一般。

郝貝上前一步,拖着他的手把他往屋裡帶,邊問着:“你的東西都搬回這裡來了吧?”

“我,我……”裴靖東有點口乾舌燥的,這一天的心喲,就跟過山車一樣的,想要到最高的地方試一試,卻又怕那麼高自己承受不住……

郝貝的腳步又急又快,蹬蹬蹬就到了二樓,推開原先他們住的屋子,一切如她所料的那般,裴靖東是搬回來住這裡的了。

鬆開他的手往裡面走,並說着:“離婚證在哪兒?”嘴巴雖然在問,眼晴卻是往房間的牀頭櫃處瞄去,那裡有抽屜,像這個東西,他應該會放在那裡的。

裴靖東一個大步上前,擋住了她的視線:“離婚證在我單位放着。”

郝貝不相信的瞪直了眼,一字一句的說:“裴靖東,我要和你復婚。”

“什麼?”裴靖東又傻眼了,他猜着了郝貝的意思,可這跟聽到她親口說,感覺又是不同的,既驚又喜,無措的看着她,像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又急又燥。

伸出舌頭舔了下乾燥的脣片,微微閉了下眼,聲音有絲沙啞的詢問着:“郝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郝貝沒說話,卻是用嘴巴回答了他。

抱着她的頸項,直接就親了上去。

可惜,男人這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一點點反應,這讓她很不爽,牙尖尖的照着他的脣就咬了上去。

這一疼,嚇得裴靖東大驚失色,一把推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生怕看到一抹血紅出來。

還好,她是咬了,還沒咬出血,但他卻怒了,走上前,把她往後推,砰的一聲,粗魯的把她推倒在身後的大牀上,大腿壓着她的腿,一隻手撐着牀面,噴火的眼晴凝視着她,另一隻手摩挲在她臉頰、下顎、鎖骨,最後定格在她纖細白嫩的脖頸處,她可真小,自己這一隻手掌足以把她的脖子給擰斷了。

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卡住她的脖勁,質問着:“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有病你他媽的不知道嗎?復婚,你看我現在這樣婚檢這一關都過不了的,你到底在想什麼,想什麼,啊?”

本來應該是狠狠的質問她,打消掉她的這個想法,但說到最後,卻成了無奈的低吼。

郝貝伸手抓過自己的包,拿出手機來,翻開度娘,輸入復婚手續怎麼辦的字樣,點開,看完後,眯了笑着看他,兩隻手圈着她的脖頸,一點也不懼怕他還卡住她的脖子呢。

“復婚不需要婚檢,只需要身份證,離婚證,戶口本,還有雙方自願復婚,你願意和我復婚嗎?”她問。

他愣住,被一種巨大的喜悅所包裹,喃喃的問:“爲什麼?”

郝貝無語的給了他一記白眼,還用問爲什麼麼?不過她明白,男人有時候很幼稚,也很矯情。

“因爲我愛你,這個理由可以嗎?”她給了一個能讓他動容的答案。

其實別說是這個理由了,她就是沒理由,他也會欣喜若狂的,但眼底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幾秒鐘,卻轉爲了黯淡的色澤。

鬆開他,翻身躺在了邊上,苦笑着說:“郝貝,別開玩笑了。”

郝貝翻身去拉抽屜,既然你覺得我是開玩笑,那麼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不是玩笑。

裴靖東眼皮子都直跳,這他媽的弄的他措手不及啊,抱住她就壓了上去,喘着粗氣的低聲求饒:“行,行,復婚行嗎?但別今天,明天我們去行嗎?”

“今天!”郝貝不妥協,明天,明天是週六,人家不上班的。

“我的證件沒帶。”裴靖東只能這樣說。

郝貝不相信的摸他的錢包出來,除了銀行卡,還真沒有見證件,頓時有點不高興的部在:“放單位了?”

裴靖東恩了一下,抱着她好聲的哄着:“恩,明天明天我們就復婚,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那去你單位拿,現在十一點半,咱們去拿了就去民政局排隊,肯定就可以的。”郝貝這麼說,裴靖東想也沒想的就點頭同意了。

摟着郝貝往下走,邊走邊哄,說的都是好聽話。

郝貝站在院子裡,等裴靖東去餐廳帶孩子們出來時,就看着二樓的方向出神,你說他爲什麼不讓自己開抽屜,不讓開她還偏要開呢,看了一眼餐廳的方向,郝貝蹬蹬的又往二樓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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