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空難我怕死

441 空難,我怕死!

飛機衝上雲霄時,郝貝看着天空的朵朵白雲,心情莫名的煩燥,實際上她每次坐飛機,都會不舒服,倒不是說暈機,而是輕微的氣流波動會讓都會讓她不舒服,這次也不例外,坐上飛機就習慣性的蹙眉,手緊緊的攥着安全帶,這樣纔算是有點安全感的。

裴靖南坐在她邊上的位置,默默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拿出自己的手機,並了耳機一塊兒拿出來,打開音樂,把耳機戴在郝貝的耳朵上。

郝貝的耳際立馬就被歌聲所代替了——

幾年前的你獨自遠飛

我受傷的心早已崩潰

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懺悔

讓我拿什麼換都無所謂

……

今夜你是否在別人的懷裡入睡

如果不是這樣就別繼續虛僞

爲什麼甜蜜的夢總是容易破碎

求求你別讓我承受這一生的罪

……

兀然,郝貝扯下耳機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錯眼珠子的盯着他看。

而後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說着:“裴靖南,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騙我,最恨的是你騙我!”說罷,她扯下耳機扔進他懷裡,戴上眼罩靠在椅背上休息了。

裴靖南有點傻眼了,一雙墨黑色的眼珠子瞪直的盯着身邊的女人,他怎麼就騙她了啊?莫名奇妙的!自己也是有點生氣。

這一年多了,因爲沒有過去的記憶,每時每刻都有種心惶惶的感覺,總是不能安定的,只有午夜的夢中,纔有種安定的感覺,而那個讓他安定的原因是因爲夢中的老婆……

所以他非常的想找回自己的記憶,但是不管他去看再多的醫生,找再多的專家,都說他當時可能傷的很重,腦子裡的淤血壓迫着神經了,所以纔會不記得從前的事兒,除非淤血有消除,他曾想通過手術去清除淤血,但醫生又說風險太大,一般做開顱手術是重傷馬上要沒命的那種,他現在活的好好的,開顱就會了把壓住神經的淤血給清除了,這樣太冒險了,所以有沒有醫願意給他主刀,家裡的兒子和女兒們也是不贊成他去做這樣的手術,他們都說,找不找回記憶沒有關係,他就是他們的爸爸。

想到孩子,裴靖南的眼晴就是笑眯眯的,兩個兒子簡直就是個小天才,現在才十歲,三年級的時候跳了一級,現在都讀五年級了,秋天就要讀六年級了,就是小女兒有點小麻煩,才上幼兒園小班,天天都嚷嚷着不願意上幼兒園。

這一年多來,他的生活就是圍繞着三個孩子轉的,你問他的工作呢?

哦,據說他現在因爲失憶,所以停薪留職中,還有一家公司,有職業經理人幫忙打理,每個月只需要出席一次公司的月總結會就可以了,平時就是在家裡陪陪小姨,帶帶孩子們,儼然就成了家庭婦男的角色。

這要不是爲了來碰碰運氣再加找找記憶的話,他是不會出現在南華的,去年遇上那對來重走青春的夫妻,從他們口中聽到自己當初和郝貝閃婚的場景,今年過來就遇上郝貝了,你說他的運氣是不是很好?簡直好到爆表的有木有?

老人們常愛說一句話就說,飯可以吃飽,話不能說滿,事實證明,這些老話都是有道理的。

那是郝貝休息大約半小時後,飛機突來的一陣顛簸嚇得她猛然就坐直了身子。

這兩年飛機事故的事兒發生的就有點多,簡直就跟車禍的概率差不多了,所以從法國飛回來時,她就提前查過航線路過的所有地區的天氣情況,就怕半路上遇上暴雨天氣神馬的,那就慘了,她很惜命,很怕死的。

乘客們一陣的燥動不安,有的就嚇的直接哭出來了,空姐出爲安撫衆人,說是遭遇強氣流了,乘客們看着外面同這可是晴空萬里的天氣,不是很理解,這又不是陰天下雨天,怎麼就遭遇強氣流了?

可事實就是有危險了,空姐解釋着說這是晴空湍流,提前無法偵測的,對於雷暴,飛機還可以避開,對於晴空湍流,飛機的命運就要聽天由命了。

郝貝的手死死的抓住安全帶,這會兒滿腦子就是想着一件事兒,她要是死了,孩子們怎麼辦?

她就是個沒出息的,沒有什麼大的能力,一年多前怕死是因爲孩子們,今天怕死還是因爲孩子們,小瑜和小曦她是徹底的放開了心,反正不是自己的兒子,她可以不用管了。

但是秦濼和秦憬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啊!

他們雖然還沒滿週歲,但是已經會開口喊媽媽了,想到兩個肉嘟嘟粉嫩嫩的兒子,她的心就軟軟的。

這次,她從法國回來的時候,連返程的機票都訂好了,只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就要飛回去的。

飛機劇烈抖動着,天花板怦的發出巨響,就連機艙內的燈光都熄滅了一大半,氧氣罩也從上面掉下來了,周邊有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尖叫聲,還有空姐的安撫聲……

但在這一刻,空姐或機艙廣播的安撫聲,所有所有的都只是燥音而已。

郝貝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疼着,好久都沒有過的心絞痛似乎又找上了她,就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樣,讓她無法呼吸,眼晴也是發暈,像是在看着所有的東西,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看一樣的……

就在這時,她被猛然摟進了男人懷裡。

剎那間,屬於他的氣味霸道又強勢的搶佔了鼻腔,被吸進氣管,進入肺部,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寸細胞,空氣中那些不安的氣息,似乎全都被這熟悉的氣味所代替……

忽然間又不怕了,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裡,如果這是一場災難,那麼就是命該如此。

人要真的想開了之後,心便平靜了許多,所以不管是飛機直衝而下,還是飛如像孫悟空騰雲駕霧般的一會兒上升一會下降,郝貝就安靜的呆在她的那方小天地裡默默的祈禱着。

這麼平靜下來後,才發現男人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僵直着。

開始沒注意,現在就格外的感覺到了,她吃驚的從男人的懷裡擡起頭來,就看到男人雖然坐的直直的,但是頭上滿把的汗,臉色也有些蒼白。

從相遇開始一直到現在這一刻,她纔有機會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眉眼還是那雙眉眼,但卻又不太一樣,你讓他現在和弗瑞德再站在一起,絕對就能分的出來,弗瑞德是一點也沒有變的,還是那個弗瑞德的,但是失憶了的裴靖南卻是變了。

能不變纔怪,以前是刀槍火海的各種任務訓練,血一樣的男兒。

這一年多的時間,完全就是個婦男,還是個又當爹又當媽的準婦男,那些昔日的棱棱角角也早就讓生活的柴米油鹽給磨平了,磨光滑了。

就看他現在那神色,就真是繃着呢,跟其它人的反應一模一樣,明晃晃的就寫着三個字——他怕死!

“你……”在害怕嗎?

郝貝想這麼問的,但飛機又是直衝而下,嚇得她如做噩夢一般,瞬間就啞聲了,心都提在嗓子眼裡,看着這亂成一團的機艙,有點想哭……

“別怕,不會有事的。”

男人的聲音啞啞的,像是砂輪磨紙般的傳進郝貝的耳朵裡,讓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到底是誰在害怕啊?

但這個時候,真就是亂成了一團,沒有讓她有笑言的機會,空姐便把分成兩份的幾張稿紙和一支筆放在了他們面前的小桌子上,並叮囑着:“客人,請寫下您的遺書,這是以作備用的,並不是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郝貝剛想說好時,就被砰的一聲給震住了。

聲源來自於她身邊的男人,男人鐵一樣的大掌就那麼啪的拍在桌面上,給這原本混亂的機艙又製造成些許的燥動來。

只見他雙眼冒着兇光的衝着空姐就吼了起來:“既然不會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爲什麼要讓寫遺書?”開什麼玩笑,這個東西是隨便的亂寫的麼?那是臨死前才寫的好麼?

空姐都讓男人這一臉凶神惡煞的樣給嚇得快哭了,遇上這種情況,她們也很無辜好麼,不光是客人要寫,實際上,她們每人在上機前都會寫一份遺書的,你以爲她們就能倖免的了,以前覺得當空姐多高大上啊,可真的幹了這份活才知道,什麼高大上,還不就是個苦逼的夾心餅,機長訓組長罵,遇上難纏的客人時還得被客人罵……

這叫什麼活,說白了跟飯店的服務生是一個性質,不同的是人家在地上服務,她們在天上服務罷了。

看到空姐求救的眸光,郝貝扯了下裴靖南的衣袖小聲的說:“我們不寫就是了,你別這樣。”嚇着別人了。

裴靖南反射性的拿眼瞪郝貝,可是看到郝貝那張臉時,瞬間就沒了氣勢,有些不自在的解釋着:“肯定不會有事的!”

這話都不知道是跟郝貝說的,還是跟他自己說的,說的很是堅定,可是那雙乏紅的眸子,和放在身側緊緊握成拳的動作,都昭示着他並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郝貝是不習慣這樣的男人的,從前的他在水災中,那樣大無畏的不怕死,那樣挺身護她……

現在……她只想呵呵了……

事故往往不會因爲人們的懼怕而消失,相反,越是懼怕的事情,就越是會發生。

別看郝貝說是想開了,不怕了,可是真的當飛機直衝往下掉落,那是以極快的速度掉落,並且持續到機艙裡震耳的啊啊啊啊聲相當長一段時間時,她也讓嚇哭了……

不光是郝貝,就是空姐都有讓嚇的哭着抹眼淚的,亂了,全亂套了……

這種時候你說還有別人在想除了生死之外的東西麼?

有,有一對情侶抱在一起就親了起來,忘乎生死的吻在了一起,接吻的空檔解釋着:“反正要死了,還不如死前享受這最後的美妙呢。”

有些乘客別過頭,不認同。

也有一些乘客在效仿了起來。

夫妻,情侶,不再顧忌,平時不敢說的話,不敢提的事兒,都在這會兒說出來了。

事後郝貝看關於這次航班的一個貼子時,還差點沒笑噴了。

有一對年輕的夫妻,丈夫常年在外工作,這次也是一起到京都去看親人的,這個妻子就給丈夫坦誠了一件事兒,說是自己兩年前曾精神出軌過,跟一個男網友視頻什麼的……

這是後話,先說眼下。

郝貝擡眼去看男人,問:“要不,我們也向他們學習?”她說的是他前座位前面那對忘乎所以的在熱烈的激吻着訴說愛意的情侶。

裴靖南鄙視的掃一眼前排的兩位,不屑地把郝貝的頭往自己懷裡一摁,道:“不着急,有些事不需要一天做完,我們有一輩子的事情去做這件事兒!”

郝貝呆愣住,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再去懷疑他是不是裝失憶,而後伸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背,答着:“對,我們不趕時間,我們還有一輩子……”

郝貝和裴靖南這一對,算是這次遇險中最淡定的一對了。

飛機在經過近半小時的顛簸後,終於慢慢迴歸平靜,機艙內的歡呼聲響起時,郝貝會心一笑。

這平安了是吧,但男人卻是有點顫抖的,喊着:“老婆,我,我可能要不行了……”

伴隨着這句話而來的就是男人鐵一般的身子和頭顱就那麼砸在郝貝的肩窩處,嚇得郝貝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你,你怎麼了?”

這會兒太亂了,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情況。

郝貝只得站起來,高聲的喊着空乘,經過同機的一名醫生給裴靖南檢查了之後,才說呼吸什麼都正常,可能就是受了刺激驚嚇導致的暈厥,只要喂點水,休息下就好了……

郝貝的心慢慢的踏實了起來。

因爲這次事故,飛機晚點了約一小時左右,到達機場的時候,裴靖南還沒有醒來,是直接被擡下飛機要送到地面的救護車上的。

也因爲這次的事故,機場的廣播循環播放着來接機的家人的名字和乘客的名字。

郝貝跟着醫護人員扶着擔架往外走時,便聽到了機場的廣播。

“裴靖南先生,你的兒子和女兒在出機口等你,裴靖南先生,你的兩個兒子和女兒在出機口等你……”

郝貝腳步一頓,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呆愣了兩秒鐘,眼淚便奪眶而出。

雖然她只是個後媽,在法國這一年多每每想起這三個孩子時,都是這麼麻醉自己的,可一旦真這麼真切的感受到他們的存在時,心房上像是被萬馬踩過一樣的揪疼着,瞬間有一千一萬個的問號閃過腦門……

“你們能等下我麼?他的孩子們在等他,我需要通知他們。”郝貝跟醫護人員這麼說着。

醫護人員們點頭,說在外面的救護車處等。

郝貝點頭致謝,轉身往接機的地方奔去。

遠遠的人羣中,她第一眼就看到那兩個長高了許多,玉人兒般的雙生子——裴黎曦和裴瑾瑜。

兩個哥哥很能護着妹妹,是一左一右的牽着小一寧的手站在那兒的。

郝貝站定腳步,被後面急着出來的人推了一把,踉蹌了一下,便跌入了接機人的視線。

有看到不是自己的親人失望低下頭,更有那三個看到郝貝而呆愣住的孩子們,不錯眼珠子的盯着郝貝,就像是盯着一個他們憑空幻想出來的人一般,都傻眼了。

還是小一寧反應最快,不知道她怎麼就記得郝貝的,反正是掙開兩個哥哥的手,直接就鑽過圍欄線,小火車頭一樣的撞在郝貝的大腿上,仰上小腦袋興奮的嗷嗷地叫嚷着:“媽媽,媽媽,你是媽媽,是媽媽……”

郝貝低頭,彎腰,臉與一寧的平視,伸手摸摸小丫頭嫩嫩的粉臉道:“是的,裴一寧,我是媽媽。”

一寧高興的摟着郝貝的脖子,郝貝順勢抱起了她。

裴依凝高興壞了,在媽媽的臉上狠狠的親上了一口,便大叫着衝兩個哥哥揮手道:“是媽媽,真的是媽媽,一寧沒有認錯。”

裴瑾瑜的身子僵直住,腳底像是被釘了釘子一樣,站在那兒沒有動。

是裴黎曦走了過去,伸手接過郝貝懷中的妹妹平靜極了地問:“我爸呢?”

郝貝這才驚醒一般,想起還在救護車上的裴靖南,於是趕緊就把這個事兒給說了。

裴黎曦一聽,就擰了眉,把一寧放下來,轉頭去喊他弟:“小瑜,爸暈倒了,我們快去。”說完,一點隔閡也沒有的跟郝貝說:“媽,人有點多,你也牽着妹妹。”

郝貝點頭,一行四人往郝貝說的救護車停的位置走去。

上了救護車,聽醫生說沒事兒,兩個男孩就一左一右的坐在兩邊。

郝貝是在裴黎曦這邊,懷裡抱着一寧,一寧的手摟着郝貝的脖子,小聲的問着:“爸爸是睡着了嗎?”

裴瑾瑜一個刀子眼就飛了過來,哼道:“你才睡着了!”睡着了都是說死人的話!

郝貝看着這麼陌生的小瑜,有點不知所措,只能順着話的跟一寧解釋說爸爸是因爲受了驚嚇才暈倒的。

就連救護車上的護士都是打趣說,這次遇險,還算是好的,以前有受傷的,這次無一受傷不說,只有這一個是暈倒的,那笑容就差在直接說——你看同機的女人都沒暈倒,男人暈到了,這男人得有多弱啊。

裴黎曦斜了那護士一眼,才替父親解釋着:“我爸爸是怕他死了,我們就沒人管了。”說完就轉頭看着郝貝。

護士讓嗆的很沒臉,不再講話。

郝貝愣在那兒,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裴靖南醒來時還沒到醫院,看到面前圍繞着的妻兒,還有種置身夢裡的感覺,可是自己兩隻手裡的的確確是握着兒子們溫熱的小手,便想到自己是什麼時候兩眼一黑暈倒的,有種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

他怎麼就暈倒了呢?太丟人了!

於是乎,醫院都不用去了,下了救護車,婉拒醫護人員說的做個檢查的建議,便準備攔車回家。

好幾輛出租車的司機看到他們,都沒有停。開什玩笑,兩個成人,兩個半大的孩子,還有一個小女娃,這麼一車坐的滿當當的,不知道按規定是不是超員了,要是出個什麼事兒就不好了。

郝貝擰了下眉頭,看看時間,她還得趕往蘇家,便開口道:“你們先回去,我再攔一輛。”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裴瑾瑜火了,衝着郝貝就吼道:“你還要走是嗎?那你就別回來啊,當誰都稀罕你一樣的!”

“裴瑾瑜!”裴黎曦重重的喝了一聲,完全就替代了父親的角色。

倒是裴靖南更像是一個哥哥一樣,伸手就拉過小兒子跟大兒子說着:“小瑜不是故意的。”

嘴沒說心說——只不過是心聲,小瑜哭鬧過很多次,慢慢的就成了這個樣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不怪孩子,也不怪郝貝,都怪他自己。

郝貝的嗓子像是讓堵了塊石頭一樣,她也很委屈的,可是她的委屈沒處兒說去,現在是怎樣?

“那,老婆,你能帶小瑜一起去送奶奶嗎?或者我們跟你一起。”裴靖南這麼提議着,卻遭到了當事雙方的強烈抗議!

“我不跟她走!”

“我不帶他去!”

裴瑾瑜和郝貝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就這神色,這調調,要說他們不是母子倆怕是都沒有人相信的!

“我舉手,我跟媽媽去可以嗎?”一寧舉着小手,怯生生的看着大家夥兒,她想跟媽媽在一起呢,媽媽的身上有香香的奶味兒,像是她常喝的奶粉的味道,不像是爸爸和哥哥們的味兒,一點兒也沒有牛奶味的!

“你算老幾,憑什麼是你!”裴瑾瑜這會兒就是像讓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炸毛了!

郝貝也是火,一寧雖然不是她生的,可是跟裴黎曦和裴瑾瑜一樣啊,這孩子現在講話怎麼這樣了。

呵呵,她是完全就不知道裴黎曦和裴瑾瑜是她的孩子這件事兒的,如果知道也不會恨心的一走一年多從來沒有跟這邊聯繫過的。

“裴瑾瑜,收起你的敵意,你們是我的兒子一寧就是我的女兒,你們跟一寧是一樣的!”郝貝生氣的丟下這句話,抿了脣,臉上明顯寫着“不悅”兩個字。

裴瑾瑜漲紅了臉,雙眼死死的盯着郝貝,那目光冷得像冰。

正僵持着不下時,有一輛出租車在他們身邊。

裴黎曦出聲做出了決定:“這時候太晚了,不好打車,媽,你跟我們一起先回家,蘇太爺這會兒肯定是睡下了,離的不遠,明天一早天亮就過去行嗎?”

郝貝還沒有表態。

裴瑾瑜就嘰歪上了:“誰要你那麼雞婆了,人家生了兒子,有親兒子了,誰還要你當兒子啊!”

郝貝那個心不是滋味極了,但這會兒真是自己理虧,彷彿讀出了裴瑾瑜眼底的那麼怨氣,便也沒跟孩子較勁,徑自抱着一寧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司機開了窗子跟裴靖南說着:“先生您坐前面來,後面讓女人和孩子做比較合適的。”這一看就是個新手的司機,實在是老油條司機們都不拉這麼一大家子的。

裴靖南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裴黎曦扯了下裴瑾瑜的胳膊,示意弟弟上車,讓弟弟坐中間的,但裴瑾瑜不領情,鼓着腮邦子不知道跟誰嘔氣呢,一動也不動。

裴黎曦就有點上火了,平時雖然誰也沒有提到過,但一寧之所以會認得媽媽,那都是小瑜的功勞呢……

話說一寧是見誰都親,郝貝去法國的時候,一寧才兩歲多點,那麼小的孩子如何能記得郝貝了,開始的時候裴靖南面對着三個孩子,簡直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有近半年的時間,完全就是寧馨和艾米幫忙着帶的一寧。

寧馨就特別的想把一寧給要過去,那你看既然郝貝不給養了,她就養的。

裴靖南對於一寧不是他的女兒的事情,也從寧馨這裡知道了,所以就同意了。

是真的要送走一寧了,他是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又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把一寧送到寧馨那裡,一是爲了一寧好,二來也覺得是最恰當不過的。

一寧真的差一點就要送走了呢,寧馨那天都去接了的。

裴黎曦永遠記得那一天,寧馨阿姨和姚修遠叔叔一起來接一寧的,那天的天很晴,鳥兒都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寧馨抱過一寧,也是直嘆氣,她肯定就是會好好的待一寧的,不爲別的,這是自家親哥的女兒,她怎麼能不對她好,便說道:“一寧乖啊,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了……”

姚修遠當時在邊上打趣的說了句:“靠,那我不是當了便宜爸了?”

一寧那是真的傻呆萌的小毛孩兒,哪裡懂爸爸和媽媽每個人只有一個的,樂呵呵的,纔剛喊了一聲媽媽,也不知是不是喊的寧馨呢,就讓裴瑾瑜出手給揍了!

直接上手把一寧從寧馨懷裡拽下來,上去就抽了一寧一巴掌,快的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很大聲的吼道:“你走,走了你就永遠都不是我媽媽的女兒!哼,小白眼狼!”

當時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沒有人想到裴瑾瑜會打人,一寧的臉都讓抽出五指印了,讓嚇傻了一樣的,拽着裴瑾瑜就不鬆手了,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的,死活就不鬆手,弄的寧馨和姚修遠可尷尬了。

裴瑾瑜這脾氣也不知是讓刺激的還是怎麼了,安靜的時候就像是沒有他的存在一樣,但暴發的時候,也是沒有人能收拾得住的。

那一次就是,不管大人再怎麼說,就是把裴一寧的東西從樓上往下扔,扔的滿院子滿屋子的都是……

最後怎麼樣了?

鬧成這樣,一寧當然是沒有被接走,還把寧馨給氣得肝都疼,直罵裴瑾瑜是熊孩子欠收拾的,可卻被裴瑾瑜一句話給問傻眼了。

裴瑾瑜衝着寧馨就喊叫着:“我就是熊孩子怎麼了?你又不是我媽,就是收拾也輪不到你收拾的!”

寧馨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

郝貝遠走法國之後,對孩子們的打擊那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聽到那兒之後,再也沒有說要接一寧走的話了,反倒是儘量多可能的來陪着三個孩子們,替郝貝這個不負責任的媽媽盡一點點的責任的。

……

今天可是年二九了,全國各地都在下雪了,京都雖然沒有飄雪花,但也是乾冷乾冷的。

裴黎曦打了個冷痙後白了一眼自家老弟,拉開車門就要往裡面坐去,卻是在車門剛拉開時,就被人搶了先的。

搶先的自然就是鼻孔朝天一臉叛逆的裴瑾瑜了。

因爲坐進去的有點急,一屁股往裡面挪的時候就貼在郝貝的身邊了,便又僵直了身子,臉朝郝貝一看,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了。

裴黎曦坐進去時,擰了一下眉頭,有點發愁,弟弟明明是比所有人都盼着媽媽能回來的,你以爲妹妹爲什麼會記得媽媽的長相,都是弟弟拿着相片指給妹妹看的,說這是媽媽,要天天看,年年看,有一天媽媽回來了就能一眼認出來。

現在之所以會這樣的跟郝貝嗆聲,只不過是心裡的懼怕罷了。

如果真說之前那一場生死經歷對兩個孩子有什麼影響的話,那變化最大的就屬裴黎曦了。

雖說那張臉還是像從前一樣的冷冰冰的,但是卻和從前大有不同了,就比如從前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主動開口跟誰說話的,除非別人是問他話,但現在他就說話了,是交待着一寧的話。

“一寧,你過來,大哥哥抱你,讓媽媽要休息一下,媽媽纔剛下飛機的。”

“哦。”一寧就是個很聽話的小妹妹,聽大哥哥這麼說就掙扎着要從郝貝身上爬到裴黎曦那兒去。

裴瑾瑜有點嫌棄的抱起一寧,就送到了裴黎曦手上,嘴角揚了下,往裡面靠了一點,就把郝貝給擠到門邊去了。

郝貝看了裴瑾瑜一眼。

裴瑾瑜解釋着:“不是故意的,不能擠着妹妹了……”

裴黎曦抿着脣,差點沒笑出來的,這什麼爛藉口的,妹妹在他懷裡坐着的好麼?

“很晚了,一寧睡一會吧,到家哥哥抱你。”裴黎曦哄着一寧休息會兒的。

一寧打着哈欠,在裴黎曦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眼睡了。這顯然可能是習慣了的,他們是習慣了,但郝貝坐在那兒看着眼圈兒就有點紅,看着小曦的眼神就是熱熱的,這是個才十歲的孩子啊,她當時只知道她必須離開,那時候懷孕,又呆在國內,先後見紅兩次,醫生都說是心情鬱悶的原因……

這個不騙人的說,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每次睡前都要把門窗給關的死死的,可是就算這樣,還是會擔心,擔心什麼,就怕那個深更半夜的弗瑞德再進來,弗瑞德也許不會逼她什麼,但是她就是莫名的怕,夢中也總是會出現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還做過一些荒唐的夢……

那種情況下心情根本就好不起來,再加上接到法國那邊司洛蘭登打來的電話,說是她奶奶傅雁涵檢查出身體不好,肺癌晚期了,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老太太想孫女兒啊,但又不說自己想,就是見天的唉聲嘆氣的,最後還是司洛試着給郝貝打個電話說說,心裡是想着,要是家裡能多個人,也許會好點的……

所以,藉着那個電話,她便一走了之了。

到了法國的生活,真的就很好,有奶奶,有小舅舅(司洛蘭登),雖然她還是很不理解奶奶生了司洛蘭登的事兒,但那是老一輩的事兒,她把心放的很開,從生母丁柔那兒沒有得到的親情,在法國有奶奶,有舅舅,甚至還有個逗比無敵的小姨媽司思,就連回到法國照顧老伴的司林對郝貝也都好的像親爺爺對孫兒一樣的……

弗瑞德在那種情況下,雖然和她還是夫妻,但每天的生活被太多的歌劇電影還有親人們替代,倒也不嫌的那麼堵心了。

近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弗瑞德沒有逼過她,甚至表示,我們就這樣生活一輩子也好,是的,沒有愛情,還有親情。

她懷的是雙生子,懷孕的時候很辛苦,因爲個子嬌小,營養超標,到後期的時候,幾乎就不能下牀,天天都是躺在牀上的,奶奶的身體又不好,吃的喝的家裡的傭人可以上手,但是其它的,還都是弗瑞德上手伺候的,不論是半夜她小腿抽筋時給她徹夜的按摩,還是她生產後惡露期間,不假他人這手細心的照料,每一樣都讓她曾動容過,很多時候看着那張那樣熟悉,午夜夢迴都在夢裡出現過的臉龐時,她不是沒有猶豫過的,但也只是一猶豫過後,便別開了臉……

如果不是奶奶過世,如果不是那天在出租車上聽到的廣播,她想她不會這樣衝動的奔去南華又跟這個騙了她的大騙子閃婚的。

但是……忽然間有點發愁了,她要怎麼辦?

正想着的時候,肩窩忽然一重,歪頭一看,看到裴瑾瑜靠在她肩膀上閉着眼晴的模樣,心底馬上就軟了。

車內開着曖風,坐的人又多,這麼一會兒過後,只覺得車廂內的空氣就特別的稀薄,前面的司機的車窗戶就開了那麼一條縫隙的,郝貝拍着人家肩膀提醒着:“師傅,你把窗子關上吧,我兒子睡着了,再吹感冒了……”

那靠在郝貝肩頭的孩子聽了這話,嘴角勾了勾,安心的睡了過去。

郝貝的手順着孩子的脖子後面穿了過去,把孩子往自己這邊抱了抱,用身上並不厚實的大衣往孩子身上裹了裹……

司機給送到了地方,進不了大院,便只好在這裡停車,裴靖南懷裡就一直抱着郝貝那個揹包,連下車時郝貝想讓他抱下小瑜的,看到他懷裡緊緊的抱着的揹包,便也沒說話了。

裴黎曦是抱着一寧下車的,一個十歲多的孩子抱着一個三歲多的孩子,你就看吧,也是累得夠嗆的。

裴靖南又是很沒眼色那種,站在那裡沒有說過去幫忙抱裴瑾瑜的,郝貝只能是自己先下車,開了車門,半蹲下身來,去背裴瑾瑜。

等她把裴瑾瑜給背起來的時候,裴靖南纔開口說話:“老婆,你讓他下來,他那麼沉……”

可不是麼,雖然才十歲的孩子,都一米二多的身高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然不胖,但也是正常體重,郝貝揹着是有點累的,但心裡卻很踏實,她願意去疼着寵着兒子的,就像是她對秦憬和秦濼一樣的。

爬在郝貝背上的裴瑾瑜其實是沒有睡着的。沒錯,他就是裝睡怎麼了,他都這麼大了,要是讓他像妹妹那樣去跟媽媽膩歪他覺得不好意思,就只能裝睡了,也不是他非要讓他媽背不可的,是他媽非要揹着他的,哼……

“不能說孩子沉!”郝貝輕斥着裴靖南說話不注意,說完自己又是一陣的傷感,這個話還是奶奶跟她說的……

就這麼揹着才走了一半,便被人給迎上了。

是秦立國和丁柔來接來了,郝貝是沒有告訴過裴靖南她會今天回國,但是有跟秦立國講過的。

有一件事兒,郝貝是連秦立國都給瞞着的,那就是傅雁涵的事情。

這也是她奶奶傅雁涵的意思,傅雁涵在被關的那些年裡,是有跟丁柔接觸過的,對丁柔是沒有任何好感的。

郝貝這一年多隻有過年過節,生完孩子時給秦立國打過電話,報過一聲平安,多的聯繫便沒有了,實在是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且真的很尷尬的事情是——她天真的問過奶奶一件事兒,問奶奶當時是不是生了雙胞胎的啊,郝貝是想的很美好的,她盼望着郝政國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不相信和秦立國相愛的丁柔會出軌生下她。

但事實很殘忍,奶奶很肯定的告訴她,只生了一個兒子的!

所以這兩年郝貝跟秦立國的聯繫也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以前是猜測,現在是證實,你說證實了,她就不是秦立國的親女兒這件事兒,你讓她如何的自處,如何還能毫不心愧的面對……

只是打了個電話,說了訂的票的時間,卻沒有想到兩位老人就這麼守在冬夜裡。

丁柔是不願意出來的,商媛懷孕了,懷象不太好,這會兒就住在家裡,每天身邊就離不開人,她得照顧着的……

平時秦立國也沒有說什麼,但今天就一寧要讓她跟着一起出來,說是來接郝貝的……

丁柔嘴上不說,心裡是不舒服的,看吧,說什麼這是她生的女兒,你看這會是她生的麼?肯定就是秦立國的私生女,沒錯,到現在丁柔都是這麼猜想着秦立國的。

“都睡着了嗎?阿南你也真是的,怎麼讓貝貝背孩子,快把孩子給我……”

秦立國看清是郝貝一行人後,走過來,說着上手把裴瑾瑜給抱了過來。

纔剛抱過來,裴瑾瑜就‘清醒’了,掙着下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無奈的喊道:“秦爺爺……”

秦立國給了臭小子一記,一看就是沒睡裝睡,故意讓他閨女來抱的,臭小子!

裴瑾瑜捂着讓敲疼的腦門跟郝貝告狀:“媽,你看了,秦爺爺總是敲我再把你兒子我敲傻了的!”

這麼自然,好像剛纔跟郝貝吵的人就不是他一樣的,讓郝貝還有點小小的不適應,不過也是跟着笑了。

倒是丁柔站在邊上,有種……怎麼說呢,心裡莫名的酸酸的,但也只是酸着,並未開口說一句話的。

還是郝貝朝丁柔看了過去,到底是生她的親生母親,不知道的時候是不知道,知道了就不可能當作路人的,張嘴,一聲媽差點就要喊出來的,到了嘴邊兒又拐了個彎兒換成了一聲阿姨。

丁柔淡淡的點了下頭,不鹹不淡地說着:“老秦啊,回來了你送他們吧,我就先回家了,阿媛還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她。”

說罷沒給別人的答話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郝貝看着丁柔那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的走掉的背影,心裡還是酸酸澀澀的。

秦立國也是跟着嘆氣,跟丁柔說多少遍,丁柔都不會相信郝貝是她親生的女兒,甚至直接就一句話:“不然去做個dna檢測,要真是我女兒,我就認了……”

這簡直就像是說明天下紅雨了一樣的不可能,除非能清除郝貝身體裡的干擾基因才行。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的,比如去年得到郝貝生了一雙兒子之後,秦立國便想到了,如果用孩子們的毛髮,和丁柔的做一個比對,那肯定是有血緣關係的,也曾把這個想法通過電話講給郝貝聽,卻被郝貝拒絕了……

郝貝拒絕的理由就特別的簡單,說不管丁柔知不知道,不能改變的就是她是丁柔的女兒的事實,當初也是說好的,丁柔要是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看看商媛當初多痛苦,真就不忍心讓丁柔也那麼痛苦的。

“貝貝啊,別怪你媽,她不知道的……”秦立國拍拍郝貝的肩膀。

郝貝欣慰的笑了笑,雖然她的親生媽媽不認她,但是有秦立國這個爸爸,她還是很欣慰的。

“爸,我沒事兒,你放心吧,咱們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一行人往院子裡行去,路過秦家的院子,是亮着燈的,到了隔壁也是亮着燈的。

裴黎曦去敲了門,馬上就有人出來給開門,開門的儼然就是黑着一張臉的江穆。

沒好氣的跟裴靖南說着:“你快進去說一聲的,看新聞知道你坐的飛機出事故,這一天就沒安生的,下了飛機你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的。”

裴靖南也是心裡一驚,如果說這一年多來,跟誰的感情最好,那就是跟小姨的感情最好,因爲兩個人都是失憶的,都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所以能處到一塊兒去的,今天要回來是早就訂好的,所以……

“媽媽,我們先回去吧。”裴黎曦跟郝貝這麼說着,郝貝點頭,轉身跟秦立國說:“爸,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說話。”

秦立國有心想送送他們,讓郝貝給推拒了,這麼大晚上的沒差這兩步路不是嗎?

門還是那個大門,郝貝站在大門口,卻有點人是物非的感覺,記得她走的時候,院子裡都是水泥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弄成現在這樣,全種的是花和草。

“媽媽,媽媽,花花,我種的,一寧自己種的,媽媽,一寧棒不棒……”一寧這會兒是醒了的,拽着郝貝的手就往裡面拉,指着那地上的小花小草的問媽媽她棒不棒的。

郝貝笑了笑,讚道:“我家一寧真棒,媽媽的小驕傲呢……”

“哼,沒品位!”裴瑾瑜又是不屑的一哼。

一寧這纔想起來這些花草可不光是她自己一個人種出來的,嘿嘿的笑着跟郝貝講:“小哥哥也沒品位,小哥哥說這些小草是媽媽……”

“呃……”郝貝有點無語了,說她像小草,那誰是花兒?

“這粉色的花兒是一寧寶貝,紅色的花兒是小哥哥,藍色的花兒是大哥哥,黃色的花兒是弟弟們……爸爸媽媽是小草,小草要呵護花兒長大……小哥哥,一寧沒有記錯,一寧棒不棒?”一寧直接就把小瑜私底下說的話給學出來了,還問小瑜棒不棒,裴瑾瑜有種想撞牆的衝動,太丟人了!

郝貝噗嗤一聲就樂了,就說一寧這麼小怎麼能想出媽媽是小草這樣的話呢,原來是有人說給她聽過的。

到了客廳的大門口時,郝貝沒有上前,沒打算開門的,裴黎曦上前,是有心想去開門的,卻被裴瑾瑜給扯了一把,就也沒有動,這就有點尷尬了,不光郝貝察覺到了,就連一寧都歪着頭看向大哥哥,以往回家都是大哥哥開門的。

裴黎曦尷尬的解釋着:“我手冷,媽,你開門吧……”

“我?”郝貝一愣,看着裴黎曦,裴黎曦面不改色的點頭。

裴瑾瑜就冷嘲了起來:“哼,有了新家忘舊家啊,媽媽,你不會是連家裡的密碼都不記得了吧!”

郝貝詫異的問着:“密碼沒換過嗎?”當初那密碼是她弄的,用的是就是裴瑾瑜和裴黎曦的生日做的密碼,以爲一年多了,怎麼也要換了的。

“哼,你以爲我們是你麼,那麼的喜新厭舊!”裴瑾瑜嗆了一句。

郝貝白了他一眼,她是發現了,小曦變得很懂事很可愛,而小瑜變得讓人有點討厭,可討厭還有另一個說法叫討人喜歡百看不厭!

進了屋,就是一愣,沒有任何改變,如果不是牆壁上的電子時鐘還顯示着今天是2018年的2月13的話,郝貝會以爲這是一年多前,自己離開家前時的時間呢。

一切都沒變,就連那間樓上的臥室,也是她走時的模樣。

從裴黎曦嘴裡知道,裴靖南這一年多還是睡在樓下的屋子的,樓上那間臥室空了一年多了。

但郝貝進去時,卻沒有見絲毫的灰塵,乾淨的就像是昨天有人住過的一樣,但屋子裡的氣味,卻乾爽清晰的沒有任何人的氣味傳出。

裴靖南從裴雅家出來後就回了屋子,聽着樓上沒有動靜了,就以爲都睡了,便回自己屋裡了,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牀上的時候,臉有點紅……

郝貝在樓上給孩子們準備衣服,走之前小瑜和小曦都不讓她給洗澡了,現在就更加不會了,一寧到了屋子裡倒在牀上就睡了,也不用講故事,更別說洗澡了,所以郝貝也只能是給兩個兒子準備衣服……

這邊聽着樓下有動靜,心底微微的有點點期待,毫不隱瞞的說,她有點點期待,又有點點的不好意思。

但從她在南華以她秦郝貝的身份跟裴靖南領了結婚證的那一刻,她就沒想過有名無實這會事兒,有名無實那是一個叫郝貝的女人跟弗瑞德之間的事兒,可不是她秦郝貝跟裴靖南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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