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51 秒殺,潰不成軍
咣——
蘇韻手中的湯匙落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
郝貝嘴裡正嚼着東西呢,就那麼一口咬了舌頭的,疼的她趕緊吐了嘴裡的東西,再擡頭去看蘇韻時,蘇韻已經重新拿了湯匙把湯往嘴裡送……
郝貝暗歎一聲,飯也沒吃幾口就回屋了,給二叔打電話,手機已經關機,打到裴宅去,是傭人接的,說裴林昨天晚上進醫院了,裴紅國是自首,已經在警局。
事情很簡單直白——那天裴紅國是帶着私生子去爬山,在爬到山頂的時候把那私生子往山下推了,推完自己還在山上坐了半天,纔打的電話到警局自首,故意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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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還算慶幸。
私生子摔下去時,雖然重傷,但經過搶救命是保住了,但是這以後就是個植物人了,萬幸的就是這命保住了,裴紅國也就是個殺人未遂,並且因爲是自首,可能會以故意傷人罪被起訴。
這個結果本來就夠打擊裴林的了,昨天事發之後就讓人去打點過了的,但到了裴紅國這裡,就只有一句話,就是想殺了這個私生子的,就算是現在你們以爲我是故意傷人,以後我出去了,還是會殺了那個孩子的。
裴林就是被這樣的結果給氣的進醫院了,華叔說情況還好,只是血壓有點高……
郝貝吃過飯自己開車就去醫院去看裴林去了,這出了事兒,她不可能看着不管的。
前因後果加起來也不過兩三天的功夫,裴林就像是老了數十歲一樣,一張臉憔悴的只見一個尖尖的下巴,鎖着一雙黯淡無光的老眼,看到郝貝時很是激動,從牀上坐起來握住郝貝的手就哭了。
“貝貝啊,勸勸你二嬸行嗎?當大爺爺求你了,我就紅國這麼一個兒子啊,我要早知道他會這樣認死理,說什麼也不會讓……”
裴林現在是真後悔了,兒子重要還是孫子重要,早知道會這樣的結果,當初他就親手掐死那個私生子了的啊!
再喜歡孫子,那孫子到底是孫子中間隔着一輩的,哪裡有兒子重要了?
郝貝掙脫開裴林握住自己的手。其實這個事情,很明白,那個孩子爲什麼會被二叔和二嬸發現?十多年了,連老宅的傭人管家都知道那對母子的存在,怎麼就會那麼無意的讓二叔他們發現呢?如果那麼容易被發現,早就被發現了好嗎?
郝貝很確定的想如果沒有裴林的許可,被發現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大爺爺,我會去勸二叔和二嬸,但是這樣的結果,您滿意了嗎?一切都不是二叔的錯,是您,是您操縱了一切對嗎?”
先前郝貝還懷疑過二叔會不會給自己說的是假話,比如說真的碰都沒碰過嚴春這會事兒會不會摻假了,現在郝貝則是一點也不懷疑了,就像二叔說的那樣,裴家的精子庫的存在,就是個隱患……
關於這個事情,趁着這個機會,郝貝也是提出來了,但是結果並不理想。
“貝貝啊,這個家現在也不是大爺爺當的啊,這以後都是給阿東和阿南的,這件事兒也是得由他們倆兄弟商量來決 定的呢……”
裴林這個話說的很是委婉,但也表明了態度,是不贊成這樣的做法的,不然何必推諉到裴靖東和裴靖南兩兄弟的身上,他明知道裴靖東在法國不可能回來主持大局。而裴靖南呢,又成了那個樣子,就更加的不可能站出來表態了,餘下的小輩們,裴黎曦和裴瑾瑜還太小,沒有當家作主的權利。
郝貝走出裴林的病房時就一直在想,她可要怎麼辦纔好呢?
二叔二嬸一直對裴靖南還有孩子們都很好,就連是對公公裴紅軍也是很好的,自己真的就這樣看着耳熟身陷牢獄而不管嗎?
走着走着就到了公公裴紅軍的病房前了,郝貝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了一個很不想見的人——裴雅。
自從上次來醫院給裴雅道歉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裴雅,一來裴雅沒出院,二來她也沒有來看過醫院看裴雅。
看到裴雅就會想到那天她爸爲了她給裴雅道歉的場景,那個真不是一段開心的往事兒,故而她是一點也不想回憶起來的……
真是想想都夠了的節奏,所以並沒有進屋,更沒有逗留就離開了此處。
回到家裡,蘇莫曉就指了指實驗室,讓郝貝上……
從裴紅國上新聞的事情開始,這都兩天了,蘇韻現在是連飯都不吃了,一門心思就泡在實驗室裡,在研究一種新型的藥物,可以替代鳳陽調配出來能讓裴靖南的疼痛緩解的一種藥物。
“一直都在裡面?”郝貝也是皺了眉頭,知道蘇韻肯定不好受,但這樣不要命的再工作下去,別到時候藥物研究出來了,但身體要是垮了也不行啊。
“沒輒,裴家那邊什麼情況,那個私生子不是沒死嗎?”蘇莫曉不理解,裴家的關係網,不至於說把這個事兒弄這麼大,還弄上網了。
郝貝搖頭,不是裴家沒有盡力,而是裴紅國不配合,出事後要不是裴紅國自首警察不會上門,就算是被路人發現,也可能就是一場意外,那就沒有裴紅國什麼事兒,現在裴家這邊活動的也是說是孩子意外落山的,但裴紅國就是不鬆開啊,死活就那一句,早晚的弄死那孩子……
就這樣警方也很爲難,只能公事公辦了,故意傷人罪是肯定的了,就看到時候的量刑了。
到底郝貝還是進了實驗室去找蘇韻了,蘇韻這會兒臉色真就已經是很不好了,看得出來,整張臉就是煞白的那種色兒,眼窩深陷了下去,就是熬的,晚上就住在實驗室裡的,不眠不休的就在搞這些實驗……
但越是急切越是結果不如意,整個人就顯得有點暴躁,就如這會兒一樣,郝貝纔剛進來,蘇韻就怒吼了起來:“出去,你進來做什麼?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
郝貝還是沒有走,倒了杯水放到蘇韻的跟前,扶住蘇韻的肩膀站在後面,輕聲的開口道:“二嬸,我去見大爺爺了,二叔叔的情況……”
才說到這兒,蘇韻的身子便僵直住了,原本有點想站起來的身子就那樣定格在那兒了,郝貝這才緩緩地開口說着裴紅國的事情。
“二嬸,雖然你可能恨不得二叔去死,但是你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嗎?二嬸,我不是聽大爺爺的話才讓你去勸勸二叔的,只是……現在估計就只有你能勸得動二叔了,二嬸……”
郝貝把裴紅國沒能對蘇韻說出口的那些關於和嚴春之間的齷齪事兒給蘇韻講了……
蘇韻生氣嗎?不氣是假的,沒有一個女人可能接受得了這樣的,但是這事兒,你說……
“二嬸,你知道二叔爲什麼這麼做嗎?先前我就覺得怪怪的,二叔把他的車給我了,然後讓我照顧你……”
“我知道,我說除非你殺了那個私生子。他是爲了我……”蘇韻搶了話,心裡也是如有根針在刺一樣的疼,現在纔算是明白最後一次見裴紅國時,裴紅國爲什麼會說你說話要算數這樣的話了。
他這麼做都是爲了她,可是她寧願他從沒有這樣做過,真的像郝貝說的那樣,不是他的私生子嗎,如果不是,那那個私生子是怎麼來的?
“郝貝,你安排,我去見他。”蘇韻終於鬆口了,也終於走出了實驗室。
郝貝打電話安排的功夫,蘇韻已經洗了澡,換了身衣服,走出來安靜的坐在那兒等着郝貝。
郝貝是聯繫了華叔,這個事兒裴林肯定是最着急的,華叔那邊放下電話沒多久,郝貝就接到裴林的電話,說是讓她把車子直接開去關押着裴紅國的拘留所,然後會有人出來接他們。
郝貝帶上蘇韻一起到了裴林所說的派出所的時候,居然看到裴林的車子也在門口停着,華叔拉開車門,迎了裴林下車,裴林的手背上還貼着白膠布,明顯就是剛從醫院裡拔了針就過來的樣子。
“韻兒啊,是爸不好,是爸不好,爸不該讓你們見到他……”裴林這會兒終於是承認了,承認了是他故意讓這個孩子走向明處的,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不是不滿意蘇韻不會生的事兒,只是不滿意兒子沒有一個後,他只是心疼兒子罷了,卻沒有想到把兒子心疼進監獄了……
現在是沒辦法了,所以給蘇韻服軟了。
“爸,我還叫你一聲爸,你跟我說實話那個孩子真的是紅國和嚴春通過自然受孕生下來的嗎?”蘇韻冷冷的看着裴林這麼問着。
裴林詫異的瞪直了眼,滿眼都是火意:“韻兒,你在懷疑什麼,你是在懷疑我用精子庫了嗎?我裴林是那樣的人嗎?這個事兒你可以問嚴春,當初我真是在她懷孕幾個月時才遇上的……”
蘇韻呵呵直笑的反問:“可是你的兒子告訴我,他跟嚴春之間,完全就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你說這個孩子嚴春到底是怎麼懷上的?”
“……”裴林啞然,看着蘇韻的眼晴輕眯着,內裡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幽深與暗沉。
“那個,裴老先生是嗎?我們汪局讓我來接您,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讓您在這兒久等了……”看守所的所長伍強從所裡迎了出來,打破了蘇韻與裴林之間的對峙。
裴林與那伍強寒暄了幾句,伍強便帶着裴林一行人往裡面走了,邊走邊介紹着裡面的情況,對於裴紅國真是沒有虧待的,單間,裡面有牀有桌子,還有每天的報紙,除非不自由之外,就跟住旅館是一樣的了。
所長親自陪同,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直接不用什麼手續的,就把他們帶到了裴紅國的跟前,也沒有像是那種探視重刑犯時隔着玻璃之類的,就完完全全是所長站在門口跟裴林說着話,蘇韻和郝貝進屋裡跟裴紅國會面的那種。
一張桌子,裴紅國早就被安排坐在了對面,也沒有人看着他,郝貝和蘇韻進去時,裴紅國正低着頭,郝貝打前走的,聽到聲音裴紅國擡頭,第一眼沒看到自己最想見的人,嘴角揚了一抹苦笑,馬上便有喜意上了眉梢。
“二叔,我帶二嬸來看你了……”郝貝訕笑着,這個時候真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特別的尷尬。
蘇韻進來後便跟郝貝講:“貝貝,你先出去吧。”
“呃……”郝貝點頭,退了出去,裴林看了郝貝一眼,郝貝聳聳肩表示是二嬸讓她出來的。
所長只顧着討好裴林,可着勁兒的拍馬屁,許下大話,說什麼只要裴紅國鬆口,這事兒就是誤會一場什麼什麼的……
屋子裡什麼情況,關着門,只能從門上的玻璃上看到裴紅國站在那兒,滿臉的深情不悔,抿着的脣角有絲笑意,似乎是在 蘇韻講話,可是蘇韻講的什麼,這隔音有點太好,根本聽不清。
終於郝貝看到裴紅國開口了,讀着脣語是一句:“韻兒,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管我,我沒事兒的,我做了錯事兒,本來就該受到懲罰,不用擔心我……”
蘇韻進去總共的時間也就幾分鐘,郝貝數着那所長也不過是拍了裴林十多句馬屁而已的時間,蘇韻就甩門而出,滿臉憤恨的神色,好像是吵架了,可郝貝覺得不應該啊……
“二嬸……”郝貝拉着蘇韻,一臉疑惑的神色,這是幾個意思啊,到底說通沒說通。
蘇韻拍拍郝貝的手,然後跟裴林說:“你兒子說他做了錯事兒,這是該受的懲罰,我也沒辦法了,我先走了,你們看着辦吧。”
郝貝啊了一下,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們都以爲二嬸是能勸得動二叔的。
裴林嘆了一口氣,所長又亂拍了起來,打着保票說沒事兒,郝貝聽得都煩了,沒事兒是沒事兒麼?真沒事兒你把人給關這兒幹嘛?
郝貝進去剛坐下,裴紅國就開口說話了。
“貝貝啊,我和你二嬸沒白疼你和阿南的,以後我不在了,你們可以好好的照顧你二嬸啊,她啊……”說的都是蘇韻的一些時常喜好,喜歡吃魚,但不喜歡挑刺兒,以後你有空了買點雪魚,沒刺兒的魚,喜歡吃哪家的外賣,不想做飯時,你們訂了,我進來之前在那裡存了多少多少的錢呢,吃三年都吃不完的……
郝貝的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不住的點頭,很想問一句,二叔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郝貝出去跟裴林就告別了,也是先走了,料定了蘇韻不會走太遠的。
裴林沒辦法啊,只能自己出馬,苦口婆心的勸着裴紅國,還認了錯。
“行了,行了,紅國啊,別鬧了,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了啊,你還……”
“爸,沒有我這個兒子,你還可以有很多個兒子,畢竟裴家的精子庫還是在的不是嗎?”
“紅國,你就非得這樣逼着你爸我嗎?”裴林也是老淚縱橫,你以爲他就願意這樣了。
“逼你?我有嗎?從頭到尾,都是您在逼我,我自己碰沒碰過那個女人,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就是張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但是爸,你應該能說得清的。”裴紅國冷冷的看着裴林,眼底瀰漫着絕望的神色,繼續說着:“到了如今,我沒打算就這出去,您也不用爲我操心,再去求這個告那個爲難蘇韻貝貝之類的,我就認了這個私生子,也認了就是我要殺他,你們不是是說他現在沒死嗎?那麼最後是別讓我出去的,下次我直接拿槍崩了他的!”
裴林如遭重擊一般的僵直住身子,乾枯皺縮得像一個風乾桔子似的臉像是被糊了一層糨糊一般,烏突突地繃直,只待一個契機,便要發作,會狂怒,會暴吼……
然而看着眼前這兒子倔強的模樣,最終化爲一聲嘆息,道:“紅國啊,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這又是何苦,我知道你是因爲蘇韻……”
裴林的話還未講完便讓裴紅國給打斷了,重重的一喝道:“是啊,爸,你也知道這句虎毒不食子嗎?”他的兩眼迸發出閃閃的光來,釘子一般盯着裴林的眼,裴林別開了眼,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這場會面,不歡而散。
蘇韻在外面等着郝貝,郝貝出來還沒問蘇韻一句話呢,蘇韻便嚷嚷着有點餓了,想吃東西,讓郝貝趕緊開車,倆人開往蘇韻最喜歡的那家餐廳的方向去了。
裴林出來時,華叔迎了上來,擔心地問:“老太爺,怎麼樣了?”
裴林任華叔攙扶着,沒有講話,一直到坐上了車,車子開出去好一會兒後,裴林才緩緩地開口問:“阿華啊,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華叔低嘆一聲,這個事兒,怎麼說呢?算是誰的錯呢?
“那現在怎麼辦?”華叔問,這時間拖的越久,就對裴紅國是越不利的,如果真的就這麼拖下去,解決不了,走漏點風聲之類的,可能就是公事公辦,坐實了這個罪名,可就不美妙了……
“拖着,我就不相信他自己都不着急的,真就把牢底坐穿的,蘇韻這些年是越來越囂張了,要不治治她,這以後還不得上天了的!”裴林的聲音一字字的撥高,說到最後時便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兒。
他看得出來,蘇韻不可能真的對裴紅國沒有情感,那麼就先拖着,雖然這樣兒子受罪,他這個當爹的也不好過,但總比讓一個娘們爬頭頂來的好吧。
“小少爺那邊……”華叔心怯怯的。
裴林的脣微啓,無情而又殘酷地冷笑:“不這是一個低賤女人的生的種罷了,這表現可真不如小曦和小瑜的,既然生說醒來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別醒了!”
“老爺,那可是……”華叔有點不忍心,怎麼說暗地裡也叫了十多年的小少爺的,而且又是裴家的後代啊。
“罷了罷了,孫子哪裡有兒子重要,要不是他,紅國也不可能跟我翻臉,是我思慮不周了,怎麼就想把他扶到明路上呢,一個賤人生的種,怎麼扶也是上不了檯面的,你看他跟小瑜和小曦爭的時候吧……”這點是最讓裴林不滿意的地方,看着一副精明樣的孩子,可是他的精明都寫在眼晴裡,又不會去隱藏,就那麼一眼就看穿,整個就是一傻蠢貨。
“老爺,傅小姐的五七快要到了,需要……”華叔叉開話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兒。
“罷了罷了,都這麼大歲數了,過往啊,想想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哪裡還有什麼懷念的……”裴林擺手,否了這個事兒,自己心裡也是苦啊,原本傅雁涵要嫁的人應該是他的,結果……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志不得意不滿的,就是來自於此,娶的不是自己心意的姑娘,生的兒子也不是能讓自己多自豪驕傲的……
郝貝看着蘇韻這麼胡吃海喝的,便有點眼疼,說不吃就幾天幾夜的不吃不喝,現在說吃起來,那叫吃飯嗎?簡直就是往裡面塞的,只求速度的那種。
“二嬸,你要難過就別吃了。”
郝貝勸着,可是她這話勸了不是一次了,根本就不好使的。
吃完了,還不回家,去商場購物,那卡刷的喲,簡直跟不要錢一樣的,東西不知道買了多少,反正郝貝數着進了二十多家店,每個店都有刷卡,東西倆人肯定拿不下的,直接讓商場給送到郝貝家去了。
這還不算完,刷完卡,拉着郝貝去酒吧。
沒看錯,就是去酒吧,這種借酒消愁的事兒是蘇韻以前最不恥的,現在自己卻就這樣了。
還好有郝貝跟着,要了個包間,蘇韻點了不少的酒,喝的那叫一個醉喲,直接倒那兒就起不來了,郝貝沒輒,摸出手機剛想打電話時,蘇韻的手機響了。
原本都喝倒下的蘇韻聽到鈴聲便醒了,猛然的坐起來,扒拉着自己的包嘴裡唸唸有詞兒:“呵呵,呼弘濟,呵呵,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是吧是吧……”
郝貝以爲蘇韻說笑呢,可是電話接通,蘇韻按了免提,裡面真的傳來呼弘濟擔憂的喊道:“韻兒,你在哪兒?”
蘇韻還沒什麼反應呢,郝貝的臉當下便黑了,趁火打劫啊,這叫個什麼事兒?
“呼弘濟,你高興了嗎?你笑了嗎?裴紅國有個私生子呢,呵呵呵,我蘇韻是不是上輩子做什麼缺德的事兒啊……”蘇韻醉熏熏的,連哭帶罵的吼着,喊着。
郝貝在邊上也是直勸着蘇韻趕緊把電話掛了吧,這麼跟前任又哭又罵的,再讓人誤會了的。
正勸着說着呢,她自己的手機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就接了起來,接完再看一眼蘇韻,竟然也是呼弘濟的號碼。
“郝貝啊,你們在哪兒呢?我去接你們……”
“那個,不用啊,我們自己能走的。”
“郝貝,我剛下飛機,爲了裴紅國的事情飛過來的,放心,我不是看笑話的。”
“這……”郝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腦子裡也是亂亂的。
就聽呼弘濟又開口了:“剛纔在機場看到弗瑞德了,他這會兒應該到大院了,你趕緊說你的地址吧,我去接你們。”
郝貝愣了一下,弗瑞德回來了?
他回來幹嘛?
這個時候?
還跟呼弘濟前後腳的到京都?
不管是什麼樣的想法,郝貝和蘇韻到底還是呼弘濟接回去的。
郝貝這小體格的根本就拖不動蘇韻,是呼弘濟把蘇韻給抱出來的,郝貝一路小跑的跟在後面,生怕跟丟了的,偏偏今天穿着小高距陪着蘇韻逛了這麼一天的,真是跑出來就氣兒都喘不勻實了的。
扶着車門在喘氣兒,就看呼弘濟很細心的把蘇韻放好在座位上,又給繫上安全帶,這才退了出來,站直了身子看着郝貝,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
自從呼弘濟以丁氏航運處理了潛水艇事件之後,郝貝便很少見過他了,回來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聽說在江城開了一家魚家樂,就和農家樂異曲同工的那種,圈了一個池塘放了魚苗和半大的小魚,供客人垂釣,並還提供了住宿等業務,生意不能說是太大,但好歹大小也是個老闆的。
並且就郝貝不知道的是,就這樣的魚家樂,呼弘濟可不只是開了一家的,各個城市都有他的足跡,做這些,也不是爲了別的,人活着總是要奮鬥的,女兒他是不指望了,那不還有一個兒子嗎?
“你說你怎麼能帶她來這種地方,要是出個什麼事兒的……”呼弘濟譴責着郝貝,對於蘇韻的關心那就是刻進骨子的,不能說不愛了,而是愛的深了刻進骨血裡,就像是一家人一樣了,知道裴紅國的消息時,他就在外地,正在談一塊地皮,走不開,這不剛能走開就過來了。
“只要二嬸能開心點,別說是酒店了,她就是去刀山我也陪着的,你來這兒不怕方薔薇……”郝貝張嘴點醒呼弘濟,這是我二嬸,跟你呼弘濟沒有什麼關係的,你還有老婆呢,對於方薔薇郝貝現在可是不一點兒也不想招惹的,傷大發了的。
“跟着一起過來的,有人跟着,沒事兒的,倒是你啊……”呼弘濟之所以過來接他們,不光是因爲蘇韻,還因爲郝貝,說到底他對郝貝也是有一份虧欠的,所以總是盼着啊,想着郝貝能過的安穩一點。
但顯然現實總是那樣的殘酷,平穩這對於普通人來講那麼容易的事兒,在郝貝這兒,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的。
郝貝也是一臉的無奈,因爲呼弘濟說起弗瑞德和裴靖南的事情了,其實是提醒郝貝,只要你立場堅定,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的自然近不得你身。
郝貝很感激呼弘濟今天這番談話,原本沒一點點底兒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安定了。
是啊,怕什麼?
無非就是逼她,她不能丟下這裡,更加不能丟下她的丈夫……
坐的呼弘濟的車回去的,郝貝的車讓司機給開回去了。
車子纔剛停下,大門就開了,就見三個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門口,小的那個被裴黎曦抱在懷裡,裴瑾瑜在後面託着,很明顯就站這兒很久了,蘇莫曉無奈的走出來,接過呼弘濟懷裡抱着的蘇韻,跟郝貝說:“等你一晚上了,說什麼都不進去,沒輒……”
郝貝站那兒沒有動,有點生氣,很想發火,但孩子卻先說話了。
“媽,大伯說弟弟們在法國想你了,你要不跟他回去,永遠就別想見到弟弟們了……”裴瑾瑜抹了把淚就哭喊了出來。
郝貝那些火喲,被小娃兒這麼一句話就給全飛了,這會兒滿腔的憤怒就想找到弗瑞德,燒死他得了!
可事實上呢,當對上弗瑞德那跟裴靖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時,她還真是恨不起來,燒不起來的。
“都說了你們這樣只是在增加貝貝的負擔,一個個的還自以爲是對她好,可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做的這些事兒,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放手,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這裡當你們的老媽子。”弗瑞德從後面走過來,強勢的從裴黎曦的懷裡抱走了都睡着的一寧,平靜的闡述着足以把孩子們心理防線擊垮的道理。
“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伯,你以爲我和小瑜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了嗎?我們等在這兒是要告訴媽媽,我們已經長大了,不能說不需要媽媽,但是相比年幼的弟弟,我們沒事兒的,媽,你不用在意我們,如果實在想弟弟們,那你就跟大伯回法國去,我和小瑜會照顧好爸爸和妹妹的……就算是我們照顧不了,還有二奶奶也會照顧的……還有蘇阿姨,還有很多很多會幫助我們的人……”小曦的這番話說的格外的平靜,眼神幽幽的看着郝貝,講的過程還被小瑜拽了幾下衣袖,很顯然這並不是小瑜希望的,從小瑜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知道小瑜是不希望郝貝走的,可是小曦又會希望郝貝走嗎?
說過了,人都是自私的,就算那這是親弟弟,除非是小瑜小曦纔不會自私的,另外兩個,抱歉的很,沒有多少兄弟愛的,甚至帶着一種嫉妒,你們都是在媽媽的肚子里長大的,我們呢?
所以相比來說,覺得自己更可憐一些,覺得郝貝更該顧着他們一點,但卻不能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只有不懂事的小娃兒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們是最懂事的孩子,少年老成,小大人說的不就是也們嗎?
可這些話聽在郝貝的耳朵裡,達到了裴黎曦預期的效果。
“弗瑞德,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走的,孩子我還可以再生,你如果有還有一點點兒的良知的話善待秦濼和秦憬吧。”郝貝還沒進屋,就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了弗瑞德,不管你回來是哪個目的,你都不會達成所願的。
弗瑞德頓住,睃了裴黎曦一眼,又轉向郝貝那邊,目光無奈中帶着一股不甘,的確是不甘心啊,曾經那麼難熬的歲月中,他以爲會有的苦盡甘來到頭來不過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罷了。
“好,郝貝,我會在法國帶好秦濼和秦憬等你去找我們,你是一個母親,我就不相信你會扔下親生兒子不管不顧,你就不怕他們長大了會恨你們嗎?”弗瑞德拿話激着郝貝,卻也是把郝貝逼進了死衚衕。
怕恨,如果走了,小瑜和小曦寧馨,會不會更恨她,並且,她也不是爲了怕小瑜和小曦恨纔不願意離開的,而是這裡需要她,說白了在法國她是個城堡裡的公主,想要的一切都會有人送到她跟前了,但她最多也就是個公主媽媽罷了,但是這裡,有需要她的孩子們和丈夫,有需要她的朋友和家人,這纔是她的家。
舍下親生兒子痛不痛,肯定會痛,但你讓她現在把孩子要回來,那也不太可能,就是要回來了光帶孩子就是個大難題,所以就這樣吧,先這樣以,總有一天,我會要會我的孩子,現在的妥協不過是爲了將來更美好的團聚罷了。
夜無邊無際的黑,弗瑞德的到來給郝貝減輕了一點負擔,因爲有人幫忙照看裴靖南了,這一點上就連蘇莫曉和蘇韻都不贊同的,他們覺得弗瑞德會有私心,比如說弄死裴靖南之類的。
就郝貝一個人相信弗瑞德的,因爲那是親兄弟,曾經把活的機會給了弟弟的兄長,在親眼目睹了弟弟的痛苦之後,真的會再親自往弟弟的身上添新傷嗎?
她想不會的!
這些天,終於有機會睡在牀上,好好的睡一覺的,但不知爲何每一根神經都是繃緊的,這種繃緊很明顯就是半夜猛然間醒來,發現牀邊坐着一個人,一個男人!
藉着月光就看到那張她熟悉無比的臉——裴靖東!
郝貝現在區分弗瑞德和裴靖南很好區分,因爲那張臉雖然一樣,但是作派是不一樣的,弗瑞德在國外呆的時間太長了,身上很多的氣息都是洋化了的,比如說喜愛聳肩,喜歡嘴角掛着一抹笑,而失憶後的裴靖南,則完全就是一塊木頭,悶悶的,像空氣,不會讓察覺他的存在。
而這個出現在郝貝牀邊的男人,卻是裴靖東,那個曾經和她共同過幾年夫妻生活的男人,那張臉,那樣神色,看她的眼神全都是……
郝貝有那麼片刻的迷茫之後,便回了神,抓着被子退到牀的另一邊滾落下地,摔的身上一疼,也徹底的清醒過來,手摸上櫃子下面縫隙處,那兒有一把匕首!
“怎麼?你怕什麼,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裴靖東笑了笑,走到另一邊,抱起郝貝就要上牀,被郝貝用匕首抵在了胸前。
“弗瑞德,你放過我吧,天底下女人多了去的,我愛的是你弟弟,你……”郝貝不想傷弗瑞德,畢竟秦濼秦憬還需要弗瑞德的,但是也絕對不會妥協的。
弗瑞德耗了把頭髮,一臉的陰鬱低吼出聲:“愛的是我弟弟?你知道我弟弟是什麼樣的人嗎?沒失憶前的他就是我從前的樣子,他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格你根本就不知道好嗎?”
郝貝深吸口氣,自己都能嗅到血的味道了,很明顯就是匕首已經沒入弗瑞德的胸膛了。
“就算這樣,我也愛他,你別逼我!”郝貝搖頭喊着,真的別逼她,她不是沒有拿刀捅過人的,那時候捅人時,是滿腔的憤恨沒有考慮過後果,現在卻是清晰的有着這樣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猶豫過……
如果妥協,那就意味着萬劫不復了!
終於,她舉起匕首,狠狠的舉起,目露兇光地吼着:“裴靖東,是你逼我的!”大不了就是個魚死網破的,你要讓她妥協,抱歉的狠,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的!
卻在這時,燈光大明,弗瑞德伸手抓住郝貝的手腕,滿臉都是痛苦無奈絕望的神色,而站在牆邊燈的開關處的裴靖南則冷冷地開口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郝貝這心裡別提了,什麼滋味都有,敢情是被人耍了啊,還上她滾出去,所以抹了淚,抽泣着就往門口跑去,纔跟沒幾步就被站在開關處的裴靖南給一手撈進了懷裡,疑惑的看着郝貝,滿眼的不理解。
郝貝生氣啊,委屈啊,小拳頭髮揮了作用,往裴靖南身上招呼着就狠狠地哭了起來。
裴靖南抿着脣,不知道該說什麼,但說什麼也不是當着外人的面講的,剛纔就嫉妒的要死,這會兒更是把她的頭緊緊的摁 在懷裡,那怕就是她委屈哭泣的一點點神色也不願意讓外人看到的。
如此,弗瑞德還不敗下陣來嗎?輸了,敗的一塌糊塗,並且毫無翻身的機會。
他以爲他最大籌碼就是郝貝的心軟,有兩個小嬰孩秦濼和秦憬在手上就不怕郝貝不妥協,他以爲拿自己的命來比,郝貝是善良的不是不願意傷害別的人,可是郝貝卻是舉起了匕首,眼底的兇光就是要人命的狠戾。
“還不滾,是想讓我把所有人都叫進來一起趕你的嗎?”裴靖南臉色鐵青鐵青對着屋內的另一個所謂的外人這麼說着。
弗瑞德一屁股坐在大牀上,就有點耍無賴的道:“阿南,小時候我們都在媽媽的肚子里長大,睡在同一個地方,出生後睡同一張嬰兒牀,長大了也睡過同一張牀,就是在部隊,也是你睡我的,我睡你的,而且你能確定你懷中女人,只有你睡過嗎?你記得嗎?那年,小曦看到過後,發生過什麼,你再問問這個女人,她沒跟我睡過同一張牀嗎?”
裴靖南的臉黑了,像鍋底的灰一樣,就算是失憶了,這人的大男子主義也是沒有改掉的,整個人冷的就像是冬天裡的西北風,呼呼的刮向了弗瑞德。
“你可真是無恥,我以爲我們都姓裴,那麼,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這麼喜歡這張牀,那就讓給你好了,我要的從來就不是牀,是人!”
郝貝的心裡不是不感動的,非常的感動,很想哭,實際上也一直沒停的在哭,這一刻,她祈求着老天爺就讓這個男人永遠不要恢復記憶了,沒有失憶的裴靖南是可以頂着哥哥的身份活的那樣沒有自我的那麼多年,而現在裴靖南,纔是活的最沒有枷鎖的,記憶什麼的,真的就不重要了!
裴靖南是想抱起郝貝下樓的,但顯然,現實給了他很大一巴掌,抱不動了,不是郝貝長胖了,而是他這些天讓那個盅折磨的,真是再胖的人都得快速的瘦下去,每天吃的又不多,力氣能有多大的……
“呵呵,看吧,這就是你的愛人,我可以給這個女人幸福嗎?你的身體就這樣了,如果能治好,莫揚怎麼就沒有好,你知道莫揚爲什麼一直不回京都麼?因爲怕郝貝看到,他要給郝貝留一個最美好的印象,阿南,這就是你的愛嗎?到時候她會因爲你變成莫揚那樣而心痛難過……”弗瑞德不放棄,像是一個最高明的談判專家一直在試圖說服弟弟放手。
如果不是裴靖南把她緊緊的摟住,郝貝都想上去撓弗瑞德一個滿臉花的,這人太不要臉的了!
“所以,莫揚會從朋友變成家人,而你將會從家人變成敵人!”裴靖南說罷,手緊緊的扣住郝貝的手,問:“我們走?”
郝貝含淚點頭,鄙視地看向那還賴在她牀上的弗瑞德,眼底勝利的笑容,是啊,你喜歡這張牀啊那就送給你好了……
砰——
門關上了。
門外是一對夫妻你攙我扶的往另一個方向行去。
門內卻是弗瑞德仰躺在那張還帶着那女人的氣息的牀上,滿眼絕望地看着天花板,他想,他是不是把一切都搞砸了,裴靖東你可真是出息了啊,就爲了一個女人而已,就一個女人啊!
翌日,弗瑞德從樓上下來,一身黑色西裝,走進裴靖南的房間,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在門板上扣了兩下說道:“我回來還有最後一件事兒要辦,就是精子庫的事兒,你們是跟我一起過去,還是……”
裴靖南這兩天試了蘇韻的新藥,效果還算不錯,每天能壓制住那些疼的時間長了一些,但是蘇韻也講過,這個藥雖然不至於像毒品一樣能讓人上癮,但還是有一定的副作用的,就是這藥含有酒精的成份,原理上用的就是讓盅蟲充分的吸收這份酒精的成份,最後成爲醉盅,但是時間一長,難免就會像酒鬼一樣,對酒精的需求成份也就越大,這樣如果食用過量的含有酒精成份的東西,可能會造成人體酒精中毒之類的。
“我跟他一起去吧,你在家裡……”郝貝說着,去櫃子裡找外出的衣服往浴室裡去換。
裴靖南對於郝貝的話,一直就是一個字——聽,無條件的服從,所以郝貝這話也不是眼他商量,而是決定,而他只需要聽了,並且服從就是了。
弗瑞德就坐在郝貝剛纔坐的位置上,真是就是犯賤的,就覺得睡過她睡的牀,坐過她坐的椅子,心裡就是滿足的,那你說要是最大的滿足,是不是就是把這個女人弄上牀睡了,纔是滿足呢?隱隱的覺得自己這樣了似乎有點病態,但卻無法控制……
“看到沒,你能爲她做的實在是太少了。”弗瑞德真是不遺餘力的打擊着裴靖南的。
裴靖南挑着眉頭看弗瑞德,回了句:“她能爲我做的卻有很多。”
什麼叫秒殺?
這就是!
輕飄飄的這麼一句,把弗瑞德眼底的那些自信從容全都擊的潰不成軍了。
郝貝在浴室裡換了衣服,順便洗漱了,對着鏡子的時候就有點猶豫,是化個妝呢,還是不化妝,拜小姑姑司思所賜,在法國這兩個她已經學會了適當的化些淡妝,回來這些天是太忙太亂,發生的事兒太多,有時候也就給疏忽了。
這會兒照鏡子時就發現眼角都有魚尾紋了的,嘖嘖舌,真是操心的命,在那兒一年多,從來就沒有因爲這些事兒煩惱過的。
可當洋娃娃又不是她想過的日子,到底想過成什麼樣,能過成什麼樣,她心裡也是沒譜的。
最後出來時,就是素面朝天的,因爲休息的不好,所以眼底有青黑色,脣也是有些乏白。
“你先出去等,我有話跟我老婆說。”裴靖南直接趕弗瑞德出去,這麼沒眼色,真的是他哥麼?不會是披着他哥的皮的魔鬼吧!
弗瑞德站起來,然後又氣得坐下去,這老二是在趕他嗎?
“大伯,你出來下。”裴黎曦在外面喊了弗瑞德一聲,把人給喊出去了。
裴靖南招手讓郝貝過來,這兩天感覺不錯,昨天晚上差點就衝動了,但最終看着郝貝那疲憊的神色,自己給忍住了,但這會兒決定給自己一點甜頭的。
郝貝以爲裴靖南是有什麼話要交待自己的就乖乖的走過去了,可是纔剛近到他的身前就被他一個大力給扯到了懷裡,撞進他硬邦邦的胸膛,剛擡眼想問幹嘛呢就被他的脣把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這一場吻自然又是激情又火辣的,且不細表,就說郝貝出門時,臉色可美了,紅紅的小臉餐,乏着光的水脣,還有那一雙說不出風情的美眸,纔開門,屋外的男士們就別開了眼,便是蘇莫曉白了郝貝一眼,這都等着你呢,你還……
裴家的精子庫,最熟悉的人莫過於蘇韻了,當年蘇韻也曾參與過管理這些的,所以去辦這件事兒,是肯定就要帶着蘇韻的。
但是蘇韻這幾天都喝高了,每天都喝,不讓出去喝就自己在家裡喝,蘇莫曉也是給力,你喝我就給你喝,吐了我就給收拾,喝的蘇韻這幾天吐的不行,也是見酒就飽,就這會兒吃着早飯呢,就去吐了一通才出來,對着飯也是沒味口了……
“老師這不會是……”鬱默作爲醫生想的就有點多了,不會是有了吧,哪裡有昨晚上喝的酒,今天早上還會吐的。
蘇莫曉白了他一眼:“眼晴脫窗了是吧!”要是姑姑會生的話,還會有私生子出現的機會嗎?不就是欺負姑姑不會生嗎?
蘇韻雖說是參與過精子庫維護的工作,但是最終的掌權還是在裴林的手中,所以他們還是要先去老宅見過裴林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