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65 要活活的捂死她!
司機撇撇嘴,笑着應好,嘴沒說心裡卻在說——還說不喜歡人家,不喜歡你怎麼知道人家姨媽來讓他這大老爺們給人衝紅糖水的。
一點意外也沒有的,蘇莫曉上車時司機就把展翼給賣了,就笑呵呵的跟蘇莫曉說:“蘇小姐,二少交待的讓您一上車就喝這個。”
蘇莫曉一愣,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誰說展翼沒心沒肺了,像是寧馨說的一樣,展翼啊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也是個好人,這讓蘇莫曉不禁又想起小時候那個展翼——細皮嫩肉,臉蛋軟麪糰似的,笑起來是小男生。
“謝謝王叔,麻煩你了。”蘇莫曉收回思緒衝司機道謝。
司機是江家的老司機了。
展翼到了江家,江老爺子就把這個司機撥給了展翼,也是在照顧着展翼的,有很多事兒都是這位王叔提點着的,也給蘇莫曉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呢。
“蘇小姐你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家二少啊就是沒長大的孩子,老爺子還經常的唸叨着得虧有您在二少身邊的呢,要是沒有您,我家老爺子也不能這麼放心去療養呢。”司機說的好聽話,卻又是話裡有話。
蘇莫曉點點頭上車後就直言道:“是爺爺擡愛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辜負爺爺的期望,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倒是有王叔您在,就算有一天我走了,展翼也會好好的。”
司機這個尷尬啊——
實際上他真心的爲江家做事兒的,前兩天的時候和蘇莫曉一起出去辦事兒,回來的時候車子讓攔住了,並且蘇莫曉被帶到對方的車上待了小半個時辰的,對方不是別人,是鬱凱。
司機對展翼這個主子也算是盡心了,自然知道鬱凱可是蘇莫曉的前男友呢。
他也是好心,纔會拿話點下的,真心也沒別的意思,可是蘇莫曉卻是表明了有別的意思的心思。
“蘇小姐,是我老頭子倚老賣老了,您別生氣,別和我老頭子一般見識的,我家二少沒了我這個司機沒關係,可是沒了您幫他他就太可伶了啊……”
司機摸着頭上的汗珠子好聲的勸說着,真怕蘇莫曉就這樣撂挑子不幹了,那可就不太美好了。
蘇莫曉淡淡的笑着讓司機不用有壓力,她就是隨便一說的。
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吁了口氣兒,心裡還忐忑不安着不知道這個事兒要不要給老爺子彙報啊……
而那個扔下這枚“炸彈”的當事人卻在後排的座位上捂着暖水瓶,破天荒的發起了呆。
也不知道想什麼呢,好一會兒肚子抽疼着時纔打開杯子喝了一口,入口的是熱乎乎甜膩膩的紅糖水兒,就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捂在腹部一般,又像是羽毛輕拂上心房,好像也沒有那麼疼了一樣。
司機是老司機,開車很穩,知道事兒沒那麼急時就開的慢了一點點,蘇莫曉就這樣眯了一小會兒,醒來時就自己一人在車上,車子停在大院門口。
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去了,笑呵呵的又遞給蘇莫曉一杯熱茶,是剛從門衛那裡倒的熱水。
蘇莫曉接過來道謝後,司機就指着不遠處的一片小區給蘇莫曉說:“我家就在附近,蘇小姐我們午飯後回去行嗎?今天我女兒生日,我想……”
後面的話就沒有說了,就是請假的意思。
蘇莫曉點頭讓把車留下來今天就放司機一天假,明天一早過去幫忙就可以了。
司機離開了,蘇莫曉就只能自己開車進去,肚子還是隱隱的不舒服着,下車前深吸了幾口氣兒的纔算是把那股子疼意給壓下去了。
只是剛走到裴雅家門口時就聽到裡面的爭吵聲兒——
是江穆肯裴雅在吵架。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蘇莫曉搖搖頭又回到了車上,嘆了口氣兒,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又迷瞪了起來。
今天的天氣不錯,稍微有點冷,所以坐車裡的溫度想當然的就正好。
以至於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蘇莫曉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時聽到院子裡傳來江婧怡哇哇哇的大哭聲兒。
嚇得蘇莫曉瞬間就清醒了,自己也是皺着眉頭,覺得這江穆也是的,怎麼能讓孩子哭這麼厲害呢?
還有裴雅,嘖嘖,可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子的節奏呢!
一個不會當爸一個不會當媽的!可算是苦了他們的孩子,一個展翼一個江婧怡,也怪可憐的了。
這哭聲聽的蘇莫曉眉頭就沒有舒展過的,本來她對江穆都是有成見的,對裴雅也沒有什麼好感的,所以纔沒有進去就是不太想摻和人家夫妻間的事兒。
可是你說這孩子怎麼哭這麼厲害呢?蘇莫曉有點坐不住了,下了車在外面又等了一會兒想了想,就去摁門鈴了……
摁了很久的門鈴,裡面就只聽到孩子在哭,然後沒有人來開門!
蘇莫曉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了,不應該啊,已經沒有聽到大人的吵架聲兒了呀,怎麼孩子還在哭個不停呢?
在外面又等了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蘇莫曉就等不下去了,門是密碼鎖,所以從外面根本就別想打開的。
蘇莫曉沒辦法,只能翻牆過去了。
這對蘇莫曉平時來說是沒一點難度的,但壞就壞在今天是姨媽的日子,兇殘的讓人不忍直視,你知道就那種夜用的,她就得一小時一換,就這還都透透的那種,手就吃力的扒拉着牆巖邊上,胳膊用力撐起來才爬上去的。
站在上面時也是戰戰兢兢的,差點沒摔下來的,就這樣下來的時候還是踣跌在地,啃了一嘴的草,爬起來也沒工夫管自己就往屋子裡走去。
客廳的門是沒有關上的,虛掩着,蘇莫曉伸手推開門,哭聲變小了許多,一夥的走了兩步,哭聲越來越小了,漸漸的居然像是要沒有了一樣的。
蘇莫曉的右邊眼皮兒直跳跳,一伸手猛然就推開客廳的門,大踏步往裡面走。
越往上走眼皮跳得越是歡快,她直接就給自己一巴掌,可是沒少下力氣的,抽的臉面當時都起了五指印的。
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上走,又有聲音了,卻不是哭聲,而是一陣稀稀疏疏很難辨別的聲音。
等推開門的時候蘇莫曉自己就傻眼了,手有些顫抖的摸出手機先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
神啊,你知道她看到什麼了嗎?
屋子裡有些凌亂,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嬰兒牀邊上站着的裴雅!
裴雅的手裡拿着被子,就那樣死死地捂在嬰兒牀上。
還可以看見嬰兒牀上那一團小小的凸起,依稀看的出來那是江婧怡的輪廓。
打完電話蘇莫曉連掛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直接扔掉手機就衝裴雅去了,這可真是個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制服裴雅不難,難就難在裴雅好像瘋了樣。
蘇莫曉是費了些力氣才把裴雅給劈暈了的。
手有些顫抖的掀開嬰兒牀上的被子,不僅深吸了口氣,閉下眼睛在睜開時,別過了臉,沒忍看第二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流產的陰影所至,她看到那個臉色發青一動也不動的江婧怡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快步走到門口那起電話,撥通了展翼的號碼。
展翼那邊接到電話就傻了,真傻了的,不傻也不會直接就給裴靖南打了過去,這是長久的依賴習慣使然。
裴靖南呢?
正在家裡呢,中午剛下班就回來了,和郝貝在廚房裡一起做午飯呢,夫妻兩個的感情現在就特別的好,每天都這樣的膩歪。
手機在外面想了好幾聲,郝貝才跑出來拿廚房裡讓裴靖南自己聽的,展翼不待見郝貝,郝貝也不見得多待見展翼的,不愛接展翼的電話。
今天要給老婆做臭鱖魚,所以裴靖南正在弄魚,郝貝愛吃這個卻不愛自己動手的,滑開接聽鍵,就把手機貼在裴靖南的耳朵上,讓他自己接。
“哥!哥!我媽媽出事了,哥,哥怎麼辦啊?”
裴靖南心裡陡然一驚,忙道:“說明白!”只有這三個字,說出來卻有千斤般的重!
隨着展翼斷斷續續的言語,裴靖南手裡的魚啪掉進了水池子裡,大手抓住郝貝的手,把手機使勁的往耳朵上貼,還生怕自己聽錯了,又追了一句:“你,再說一次!”
展翼都苦出來了,哽咽道:“哥,我該怎麼辦?我媽媽,我妹妹,我不能沒有她們的,哥……”最後一個哥字拖着沉重的尾音,像是宣誓又似是乞求。
裴靖南沒理會展翼的話,抓着郝貝的手就往外拖,因爲廚房有水聲,郝貝是沒有聽到展翼的話的,被這麼拖着往外走時就問了。
“阿南,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裴靖南迴頭,一把抱着妻子,頭往下埋在妻子的頸窩處,顫抖蜷縮的手指緊緊地勒住妻子的腰身,嘴脣哆嗦的想要說什麼,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郝貝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反手抱着他又問:“到底怎麼了,別怕,還有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郝貝這句話起了作用,裴靖南終於開口說了出來。
“展翼說我小姨瘋了,掐死了孩子。”
郝貝嚇得差點兒傻掉,嘴角抽搐地震驚叫着:“不可能!”這次換成她拖着裴靖南往外跑了,邊跑邊哭,雖然她嘴上反駁着說不可能,但是昨天她去看裴雅和孩子時,裴雅問過她一個問題。
此時那個問題像道閃電一般驚現於腦海,莫名的就信了裴靖南說的話。
昨天郝貝本來就是過去看看江婧怡的,對裴雅是沒什麼好感的,但是郝貝對江婧怡卻是異常喜愛的,隔三差五的總是過去看看。
畢竟那是裴靖南的親小姨呢,自己喜歡不喜歡的單說,面兒上總是要過得去的。
畫面回放——
江婧怡的滿月宴郝貝和裴靖南送上了一套金飾,這次百日宴怎麼說也不能太次了的,送的是兩套,一套給江婧怡的鑽飾,一套是給裴雅的。
這些東西都是要提前送過來的,故而郝貝是吃過早飯就過來了的。
來的時候裴雅還沒起牀,江穆在樓下抱着孩子,一口一個乖乖、親親的哄着孩子,看得出來江穆對這個老來女顯然是一百二十個滿意的。
是啊,有什麼不滿意的。
江婧怡月子裡就好看,現在越長越漂亮了。
別說是江穆了,就是郝貝見了也愛不釋手的,她生了一對兒子,加起來也有一個女兒,四個兒子,可是看到孩子還是很喜歡。
江穆看到郝貝來還有點尬尷的,不過郝貝馬上接過江婧怡後,江穆就去樓上叫裴雅了,
要說起來,裴雅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的,都要中午了居然還在睡覺的。
裴雅下來後,江穆很快就出門了,一時之間,家裡就只有裴雅和郝貝並了一個小娃娃。
郝貝陪着待了好一會兒,一直到江婧怡喝了奶粉又閉眼睡覺了,郝貝纔要離開的,可是就在那會兒,把江婧怡放到嬰兒牀上時,裴雅開口了。
“貝貝,你說育兒書上說的,給嬰兒的被子不能太厚重,不然會把孩子給捂死是真的嗎?”
說起這個話題,郝貝算是很有發言權的,畢竟她自己就是那樣的悲劇下的產物,於是就和裴雅講了當年郝媽媽那個夭折的二女兒的事情。
郝貝記得到最後的時候,裴雅說了句:“原來小孩子這麼容易出事兒呢?”
不過昨天郝貝完全就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的,現在想來卻又是滿頭的大汗。
裴靖南和郝貝趕去的時候,救護車也來了,蘇莫曉抱着江婧怡匆匆的上了車,裴靖南和郝貝隨後也開了車跟去了醫院,但卻沒能見到江婧怡,只看到展翼和蘇莫曉。
看的郝貝火大死了,本來不管她的事兒,但她和蘇家的感情不一般,所以見不得展翼那樣對蘇莫曉的態度。
你知道展翼做了什麼嗎?
郝貝出電梯就看到展翼一腳踹翻了蘇莫曉。
蘇莫曉被踹的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的,臉色白的像a4紙似的,額頭上還有冷汗雨水般往下掉。
“展翼,你住手!”郝貝衝上去就攔,要不是裴靖南手快,展翼那第二腳準保踢上郝貝的,但也踢到了裴靖南的胳膊,不過還好,替蘇莫曉算是擋了一腳的。
“貝貝,你別管!”蘇莫曉推開郝貝,她知道展翼心裡有火,別說是展翼了,就是她自己剛纔也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的,你說她怎麼就沒有早點到家裡呢,或者到了家裡,幹嘛不早點進去呢?
這事兒,蘇莫曉是自責的,所以對於展翼的態度,沒多計較的。
再說了,他們在部隊裡被領導踹幾腳這都不算事兒的,打人不打臉,又沒有打她臉,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事兒原本就是可以預防的,卻成了這樣子,蘇莫曉不怕自己捱打,現在就盼着能有奇蹟發生。
郝貝都要氣哭了,她知道江婧怡在展翼眼裡的分量,但是事兒都發生了,這怪的了蘇莫曉嗎?真要怪的話,難道不該怪裴雅、怪江穆嗎?他們纔是孩子的父母不是嗎?
展翼那張英俊的面容上罩着一層寒霜,薄脣微啓,無情而又殘酷地道:“你最好祈禱我妹妹好好地,不然,哼……”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江婧怡出事兒的話,你蘇莫曉也別想好過的了的。
等待原本就是一件讓人煩悶的事兒,特別是在急救室外的等候,往往更加的讓人急躁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見急救室的門打開的。
郝貝都有點坐不住了,拽着裴靖南的胳膊叨叨的說着,就說昨天怎麼就沒有想到裴雅問她那話的意思呢,你說但凡她能看出裴雅有這個心思的一點點苗頭也好啊!
裴靖南也是自責極了,夫妻兩個天天的有說不完的話,這話郝貝自然也有給他說過的,他也沒多想的,畢竟誰會想到發生這樣的事兒啊……
再多的自責都是無用功,畢竟誰也沒有前後眼的,眼下的結果就只有一個,不知道是沒事兒,還是有事兒。
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可能你就是隨口說說的話,落在有心人的耳朵裡,就成了鐵一般的,所謂的“罪證”。
下午兩點的時候,急救室的門總算是開了的,醫生滿頭大汗的走出來,就說了情況不是很好,但總算是搶救過來了。
所有人都是打心底裡鬆了口氣的,隨後江婧怡就被送去了監護室。
裴靖南跟着過去了,郝貝則是趕緊去病房裡告訴蘇莫曉這個到消息,上午的時候,蘇莫曉沒撐住暈了過去,所以這會兒還在病房裡呢。
“莫曉姐,莫曉姐,孩子沒事兒了。”
郝貝推門而入,着實怔了一下,鬱凱怎麼在這兒?而且,莫曉姐怎麼在哭?
鬱凱衝郝貝點點頭,又看了蘇莫曉一眼就走了。
等病房裡沒別人的時候,郝貝才指了指鬱凱離開的方向問:“莫曉姐,鬱凱大哥怎麼在這兒?”
蘇莫曉答非所問的岔開話題問起江婧怡的情況,得知搶救過來時,驀然怔了怔,良久之後纔看向郝貝說道:“郝貝啊,姐能求你件事兒嗎?”
郝貝點點頭,眼睛看向蘇莫曉,等着蘇莫曉即將出口的話。
蘇莫曉猶豫了下才張嘴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對展翼那麼大的成見好嗎?”
郝貝囧了囧,反駁道:“莫曉姐,不是我對他有成見,是展翼他太……”
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莫曉給打斷了:“貝貝啊,當是姐求你了行嗎,不需要你對他多好,只要以後遇到事兒時,你記得我今天求你的事兒行嗎?”
郝貝驚詫的看着蘇莫曉,總覺得怪怪的,可卻有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兒,想來想去,也就想到一個可能性,剛纔鬱凱不是過來了嗎,那是不是說莫曉姐對展翼也是絕望了,所以才說這樣的話的。
“莫曉姐,你是不是要和鬱凱大哥和好了,所以你才說這樣的話,其實說真的,莫曉姐,鬱凱大哥更適合你點。”
郝貝這就巴拉巴拉的說着鬱凱和蘇莫曉有多般配的。
原本就是,鬱凱比蘇莫曉大了幾歲,不是都說大老公知道疼人的嘛。
你看展翼比蘇莫曉小,天天辦的事兒多麼的不靠譜啊,所以郝貝這說的就有點多了。
郝貝笑嘻嘻的跟蘇莫曉說着話,原本就是女人之間私底下的嘮嗑罷了,但是郝貝是個名副其實的倒黴催的,這也不算說人壞話吧,就是就事論事的做了個比較罷了,哪兒知道就那麼寸的,被人逮個正着了。
江婧怡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外面的人也進不去,裴靖南要過來找郝貝,展翼就也跟了過來,誰知道就聽到郝貝講的話了。
“我哥,你也聽到了吧,可不是我對嫂子有意見的,你自己說吧……”展翼直接在外面就發難了。
病房裡,郝貝別提有多尬尷了,她真的就沒說什麼啊……一雙美麗的眼睛也忽然黯淡了下來。
隔着一扇門,空氣裡流竄這一股子難堪的因子,就聽到外面裴靖南的回答:“我的老婆,很好。”邪魅的聲音帶着霸氣,大有一種你敢說他一個不字試試看的意思。
郝貝瞬間就被治癒了,就是,她就說的實話,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展翼也是讓裴靖南這話給堵的沒了脾氣,但郝貝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男人願意維護她,她自然也不會給男人添麻煩的。
所以出來時就跟展翼道歉了,不是覺得自己真的錯了,就是不想讓人家兩兄弟之間生了矛盾的。
展翼那就是記上仇了的,冷哼一聲推開病房門進去,把門摔得震天響。
郝貝撇撇嘴,得,這是得罪了的,早知道就不道歉了!
跟裴靖南一起去看裴雅的時候就有點悶悶不樂的,裴靖南哪裡會沒看出來啊,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拉住了郝貝,大手扶住她的肩膀,耀眼黑眸一眨不眨的凝視她道:“他的問題,和你沒關係,不準亂想。”
霸道的,肯定的,不容人拒絕的語氣。
郝貝覺得眼眶一緊,有種要流淚的衝動,伸手抱緊眼前的這個男人,緊緊的抱着。
病房裡的裴雅那原本無神有空洞的眼睛眨了眨,扭頭看向門口的位置,扯了扯脣角苦笑起來,眼淚雙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嘴裡也喃喃地喊着:“小南小南……”
聲音明明就是小的像是在無意識的喃喃,可裴靖南還是聽到了,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