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音小心翼翼地把手探進石壁上的小洞,掏出一長一方兩個木盒,和墓室中被打開的木盒i一模一樣。石天宇拿起木盒仔細觀看,木盒很精緻,看不到一絲縫隙,表面繪着許多古代抽象的花紋,打着一層厚厚的象琥珀一樣的蠟。可能也就是因爲這層蠟,幾百年後木盒依然完好如初。
石天宇疑惑地把木盒遞給師音:“這木盒怎麼打開?”他實在佩服古代人手工的精巧,許多機關現代人都難以破解,更不用說製造了。或許現代人太注重機械和計算機,忽略了人體潛藏的無窮智慧和能力。
師音柳眉微皺,反覆觀察一會,伸手取下頭上的一根髮簪,她不知何時已把一頭披散的秀髮攏成馬尾狀甩在腦後,玉簪在木盒頂部四個如意圖案的中間各紮了一下,木盒內傳出四聲啪啪的聲音。師音玉手一用力,木盒的蓋被掀起來。石天宇用手電一照,裡面是一本線裝的書,木盒密不透氣,書保持完好,都是古體字,石天宇結合一幅幅圖和能夠勉強認識的幾個漢字,大概看出是一本記載槍術和棍術的書。
另一個長木盒打開,裡面是一根一米多長的短棍,通體呈古銅色,光澤不明不暗,並沒有出奇之處,拿在手上也不是太沉重。石天宇揮舞幾下,開玩笑地對師音說:“既然有槍術和棍術合在一起的書,怎麼只有棍沒看見槍,槍是不是被盜走了。”
師音指了指墓室內原本被打開的兩個木盒:“石大哥,你說得沒錯。墓室內被盜的是一本槍法圖譜,和一杆一丈多長的亮銀槍,那是嶽元帥南征北戰的兵器。”
“正是太可惜了。”石天宇懊惱地嘆口氣。
“用不着嘆息。”師音笑眯眯地說:“那只是馬上廝殺的兵器,你認爲嶽元帥平時會整天帶着長槍東奔西走,那也太不方便了吧。”
“難道還有別的兵器?”石天宇詫異地問,據街頭說書的藝人所講,岳飛除了會一些拳術,並無貼身武器。
“石大哥,你剛纔不是說槍術和棍術合一的書嗎。”師音提醒石天宇:“你手中就是槍棍合一的兵器。”
石天宇聽師音如此一說,立即重新打量短棍,果然棍的一段是個筒狀空心,隱約可見裡面有一個槍尖,他有點慕名奇妙:“這、、、、、、這怎麼能算是一杆槍?”
師音眨着秀麗的雙眸:“石大哥,你會內功嗎?”
“會一點點吧。”石天宇說得有點勉強,他不知道自己那點內力算不算功夫,和師音驚天動地的掌力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你握住棍的一端,注入內力試試。”師音用手比劃着用力的動着。石天宇依照師音的話,握住沒有槍尖的一端,凝神運氣,把內力(也可以所是內氣)從掌心勞宮穴慢慢灌注進短棍,短棍不知何物所制,似乎具有靈性,隨着內力的加強,一個槍尖緩緩從短棍的另一頭伸出,不過石天宇的內力有限,槍尖剛露出,槍身就不再伸長,收回內力,槍尖立即回到短棍中。石天宇覺得神奇,拿着短棍在手中反覆把玩。
“石大哥,這短棍就給你吧。”師音同時把那本書也交給石天宇。
“這、、、、不好吧。”石天宇心中高興,可是東西畢竟是師音發現的,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你救了我,還沒機會感謝你呢。”師音停了停,接着說:“我現在也用不着。”
石天宇轉念一想,師音現在的功夫確實用不着兵器,於是就收好書和短棍。兩人四處又看了看,沒什麼出奇的物事,轉身離開墓室,重新回到甬道,前進了幾十米,師音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問石天宇:“石大哥,你說以後會不會再有人來打攪嶽雷靈柩的安寧。”
“有可能,”石天宇也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望嶽雷的墓室:“我們能來,別人一定也可以,何況這裡好像早就有人來過。”
“把短棍給我。”師音語氣堅決地說:“我要毀了這甬道,讓嶽雷前輩永遠安寧。”
石天宇遞過短棍,退出十幾米。師音手握短棍的一端,口中嬌喝一聲,短棍突然變得兩米多長,槍尖閃閃發光,槍體四周散射着一層若有若無的金光。師音身軀一轉,玉手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隨着槍尖飛舞,在甬道內劃過一道圓弧,一陣刺耳的轟鳴,嶽雷墓室前的幾十米甬道瞬間坍塌。
“你怎麼知道嶽雷墓中的隱秘?”石天宇一邊沿着甬道繼續前進一邊疑惑地問師音,他十分奇怪師音怎麼那麼瞭解嶽雷墓室中的一切,輕而易舉地破解墓室頂部的九宮圖並且熟練打開木盒,竟然對岳家槍的秘密瞭如指掌。
師音簡單的幾個字就解釋了一切:“我母親姓岳。”原來她母親是岳飛的後人。想起往事師音語氣黯然,悠悠嘆息一聲:“我袁師哥精通術數,曾經爲我推斷未來,說我和他無緣,我的緣分在幾百年後。當時以爲算錯了,又重新推算,換了幾種方法,結果都是一樣。我還責怪他拿我開心,許多天沒理他。沒想到真的被言中了。”
時間是無情的,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它是治療心靈創傷的良藥。有時候又是摧殘心靈的殺手。師音一夢醒來,無情的歲月斬斷了一切,她象一隻斷線的風箏四處飄零。人生原本如此,面對逐漸流失的歲月,回首一望,你能說些什麼呢?唯有一聲長長的嘆息。
心情沉重地又走很久,前面的甬道變成鋼筋混凝土牆壁,明顯的現代構造,這一定是盜墓人後挖的通道,石天宇立即吩咐師音小心,師音雖然不認識牆壁的構造,但她生在亂世,自幼歷盡艱險,對危險十分敏感,已經覺得情形不對,石天宇一提醒,她立即全神戒備。轉了幾個彎,沒有什麼危險,兩人剛鬆口氣,一堵牆封死了去路。
師音焦急地看了看石天宇,石天宇走到近前用手摸了一下,還好是一塊厚厚的裝飾板,這種板材厚度雖然很大,但並不結實,不要說師音,就是石天宇自己也能一掌擊穿。關鍵是既然是用於裝飾的板材,外面一定是房間,不知情況,豈能冒然出去。
石天宇伸出手指運內力輕輕在木板上一點,戳開一個小眼,湊過去一望,外面是一個賭場,賭錢的人都文雅地輕聲細語,大多人默不作聲地下注。顯然是個大賭場。人都是沿着對面的一個樓梯進出,可以斷定這是在地下室。大的地下賭場一般都有很多保安守護,動手必須出其不意,速戰速決。
石天宇打定主意,撕開外套的衣袖,和師音一人一塊蒙在臉上,這樣以防被人認出,省的以後麻煩。這種蒙面的事師音原來就經常做,她都是用來打抱不平,石天宇又仔細叮囑師音:“出去後一切聽我的,衝到對面,跟着我走。出手輕一點,不要傷人。”
石天宇雙手一揮,嘭的一聲,木板應聲飛到一邊,兩人狂風般衝向對面樓梯。賭客們還沒從震驚中恢復,幾個人被撞翻在地。樓梯口兩個青年迅速攔截,他們都是保安中精選的好手,反應特快,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石天宇和師音這樣的武林高手。石天宇手指一伸,快速點中一個保安大腿上部的環跳穴,那青年腿一軟,即刻癱倒在地。另一個保安更狼狽,被師音一掌擊飛幾米,;落在一張桌子上,桌面被砸了一個洞。
這是一個休閒中心,石天宇和師音在一片驚呼聲中飛奔出大門,轉了幾個彎,見沒人追上來,兩人取下蒙面的布,坐在路邊一條石凳上休息。
師音忽然一聲驚呼,緊緊抓住石天宇的手。石天宇緊張地四處觀望,並沒發現有人注意這邊。沿着師音的手指一看,不由得笑起來,原來師音看着滿街的摩托車和汽車感到驚駭,大概她以爲是什麼妖怪。連忙向她解釋。
師音在地下古墓裡聽石天宇說外面安定繁華。原本高興,但一見那些妖怪一樣的現代交通工具,心中一陣恐慌,覺得這世界比大宋末年的亂世更加恐怖,縱使她武功高強,也覺得心驚膽寒。石天宇解釋了很久,她才漸漸有點明白,紅着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後低聲說:“石大哥,我將來能不能也有一個這樣飛快奔跑的東西。”
“當然可以。”石天宇大笑起來:“過幾天我就幫你買一個。”他憐惜這位真正舉目無情的姑娘。決心給她一份溫馨,一種依靠。
聽說石天宇要送她一個如此好玩的東西,師音高興得手舞足蹈,不停地問這問那,盡情流露着少女的天真爛漫。
師音身上依舊是古代服裝,路人都投來詫異地目光。石天宇想到服裝店幫她換一套。可師音又不知該穿什麼。讓她一個人買東西石天宇也不放心,八百年的差異,誰也不能保證她會說錯什麼話或者做出什麼啼笑皆非的事。自己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看着她換衣服。石天宇左右爲難,最後決定先回肖家找肖玥,女孩子的事還是女孩子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