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散了吧，小樑和孫小姐去辦理離職手續，今天就離開公司。喬少和顧夫人去準備錢，今天就要送過來。”
路凱一錘定音，顧硯眼神微動，卻沒有反駁他。
林思蕊一臉寒霜的走了。
喬希言俊臉上掛着吊兒郎當的笑也走了。
孫曉曉臉色灰敗，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樑偉劍臉上依舊掛着懵逼兩個字，縮着脖子去辦手續了。
辦公室剩下顧硯、童心、路凱、孟悠悠四個人。
路凱看了眼手錶，“孟小姐，已經十點了，你該回自己的崗位上工作。這事把你牽扯進來，很抱歉。”
孟悠悠看了眼路凱，沒在他臉上看到半點抱歉的神色，她笑了笑，擡手把垂在胸前的秀髮塞在耳後，“路總，這事就這麼結束了？”
“不然呢？”
“總覺得樑偉劍是替罪羊。”
“是嗎？可林姨不鬆口，喬少又幫她，只能這樣了。”
“那不追究了嗎？”孟悠悠皺了皺眉，一副全爲公司着想的模樣。
“以後再說吧，這幾天忙的很。”路凱說着嘆了口氣，“你先出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安排。”
孟悠悠嗯了一聲，視線又往顧硯身上瞧，顧硯漆黑的眸子閉着，滿臉倦色。
孟悠悠勉強笑了笑，只能出去。
好好的勞動節變成這樣，路凱嘖了一聲，也沒管沉默的童心和顧硯，把任圓圓叫過去讓她發紅包。
昨晚說好了的，該獎的都要獎。
又把研發部的經理叫過來，詢問新職業的運行狀況以及廣大玩家的反應，這麼一來一去的，轉眼就到了中午。
路凱肚子叫了起來，他早上只吃根油條喝了杯豆漿。
“你們倆，裝雕塑呢？”他又拿起了外賣單子，一邊研究一邊往顧硯童心身上瞄。
童心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
顧硯亦然。
“坐了這麼久，顧小硯你屁股不疼啊？”
顧硯終於有了反應，他給了路凱一個閉嘴的眼神，站起身來，“我去休息一會兒。”
他屁股還真疼，昨晚坐了一夜，又坐了一上午，渾身僵硬。
“你不吃午飯啦？”
“不吃了，沒胃口。”顧硯朝着休息室走去，童心看着他的背影，嘴脣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路凱突然拍
了拍她的肩膀，“走，咱們出去吃飯！”
童心把視線收回，輕輕呼了口氣，正要拒絕，路凱立馬說道，“你敢說你不餓？”語氣兇巴巴，透着威脅。
童心勉強笑了笑，“那走吧。”
“這纔是嘛。”路凱滿意了，又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笑的燦爛，“走，老師帶你去吃大餐。”
路凱說着朝着休息室努努嘴，“餓死他個沒良心的。”
童心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僵在嘴角，她又想嘆氣了。
最終兩個人吃的火鍋，童心沒什麼胃口，卻又不想讓自己閒着，便提議去吃火鍋，好歹她能煮東西撈東西，還熱鬧。
看她只吃了幾個魚丸，路凱想了想，勸道，“你別生顧硯的氣，他就是個神經病，腦子有坑。對待病人，咱們要寬宏大量不計較。”
“來來來，吃，多吃點。”路凱拿漏勺在清湯鍋底裡轉了一圈，撈了滿滿一勺子食物，全擱在童心面前的小碗裡。
“他懷疑我。”
“他有被迫害妄想症。”
童心小臉皺成了包子，有些委屈，“那也不能懷疑我。”
“你和一精神病人計較什麼，快吃。”路凱又撈了一勺子放入童心的小碗裡，鍋裡空了，他繼續往裡面放東西。
童心愁眉苦臉，拿筷子挑挑揀揀，最後夾了根茼蒿一點點嚼着。
煮的時間太久，軟綿綿的，她好不容易嚥下去，再無胃口。
心裡堵的慌。
路凱見狀，忍不住也放下了筷子，“要不，我去揍他一頓？”
童心搖頭，想收拾顧硯，她自己就能收拾。
“他……貌似不太喜歡我。”憋了半天，她還是說了出來。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帶着刺，從她嘴巴里出來，刺的她不止嘴巴流血，心也在流血。
路凱神色一凝，“他是喜歡你的，我能肯定。”
童心擡眸望着他，“從哪裡看出來的？”
“他不喜歡和人接觸，卻不阻擋你的親近。他要麼不笑，要麼皮笑肉不笑，可在你跟前，他的笑很正常，很愉快。”
“就這個？”
“還有他攻擊網宜那次，喬希言在婚宴上對你出言不遜，他晚上回家就狠狠坑了喬希言一把。”
童心眨了眨眼，“我很確定那時候的學長，並不喜歡我。他攻擊網宜……應該是不爽喬希言。”
路凱無言。
顧硯之所以
會黑了網宜，最大的原因是爲了面子。
“還有什麼徵兆嗎？”童心又問。
看着童心帶着期待和忐忑的眸子，路凱覺得口有些幹，當年顧硯和孟悠悠談戀愛的時候，他身爲死對頭也有所耳聞，那叫一個轟轟烈烈。
那時候的顧硯像是一團火，鮮活的、跳動的。
現在的顧硯就像是一潭水，靜寂的，沒有生氣的。
是，身爲一個旁觀者他看的出來，顧硯和童心待在一起很愉悅。
可這種愉悅是愛情嘛？
路凱撓了撓頭，很苦惱。
他初三和顧硯槓上，這麼多年心思全在如何壓顧硯一頭身上，根本就沒談過戀愛！
“要不，我給你找個情感專家問問？”
童心差點兒把腦袋磕桌子上，“老師，原來你不是什麼都知道。”
“廢話，我從不看情感方面的東西。”
童心嘆了口氣，盯着鍋內翻滾的蔬菜丸子發呆。
“你也沒個閨蜜，要是有閨蜜這時候也能幫你參謀參謀。”
童心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起了八卦的心思，“老師，你和冷月怎麼樣了？”
“爸爸和閨女。”
“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你對女孩子感興趣。”童心無神的美眸裡終於有了些許光彩，亮晶晶的。
路凱樂了，“然後呢？”
“你是不是喜歡她？”
“瞎扯。”路凱端起可樂抿了一口，然後拿勺子在鍋裡攪了攪，“她是我閨女，我是她債主，親爹。”
童心噗嗤笑了起來，冷月第一次見路凱的情形她想起一次笑一次，“她人怎麼樣？”
“美。”
“除了美呢？”
“做家務很利索，就是廚藝不行，報了個廚藝班也沒長進，改天你親自教教她。”
“除了這些呢？”
“剛認識的時候覺得傻乎乎的，八輩子的智商換了她這輩子的臉。”路凱說着又抿了口可樂，“結果處的久了，發現她裝13技能全點滿了。”
童心眨了眨眼，“你這是誇還是罵？”
“誇，看着傻乎乎的智商爲負，結果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寫的字那叫一個漂亮，下圍棋不輸給我，畫畫那功底比孟悠悠這個正經學畫畫的要牛掰，還有彈鋼琴，比顧硯彈的還溜。”
想起冷月坐在鋼琴前的模樣，路凱心底癢癢的。
兩個字：天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