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十年前,懷的什麼怪胎!求月票!
賀了蘭聽得秦汀語這聲慘叫,就趕緊衝上去把那些花往外推去,並狠狠的罵道:“柳晴晴你這個小賤人,你就算是再故意又怎麼樣,你就跟你媽一樣的貨色,上趕子給人當小三都沒人要的!”
罵罷,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可是賀子蘭才一回頭就看到秦汀語嚇得縮緊了身子臉色慘白,不停地擺着手往後退,脣上血色全,驚恐的喃喃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小語你怎麼了?”賀子蘭看到這樣的秦汀語有點讓嚇着了,秦汀語的身後就是窗戶了,都已經沒有地方退了,她還在退着……
秦汀語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一樣,只會說着不要不要不要過來這樣的話。
退到窗戶處的時候,發瘋了一樣的以手抓着窗戶的外護欄,拿頭去撞着,長髮飛散開來,她驚恐的瘋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語小語……”
賀子蘭擔心的喊着,可是她才往前走一步,秦汀語就倏地回頭,冷冷的看着她:“滾,滾,滾,滾開……”
……
屋外,方槐悠閒的坐在客廳裡,柳晴晴則是伏在門邊偷聽着。
“行了,差不多得了,趕緊把這花給扔了去。”方槐也聽到裡面秦汀語的尖叫聲,皺着眉頭讓柳晴晴把這些花給扔了出去。
柳晴晴高興壞了,秦汀語就要這樣瘋了纔好呢。
婚禮就不會舉行了,原來太陽花是秦汀語的死穴。
“三哥,如果秦汀語還是要舉行婚禮的話,你可不可以把婚禮上的花兒全弄成太陽花!”
柳晴晴怯生生的說着,明明是商量的話,她卻說的篤定極了。
方槐冷笑着看一眼柳晴晴:“物盡其用是吧,你三哥也就這點用處了吧。”
柳晴晴先是一愣,後又換上諂媚討好的神色走到方槐的身邊,站在他身後爲他捏肩捶背的伺候着,並感激的說着:“三哥永遠是我最親最好的哥哥。”
方槐一雙細長的桃花眼中折射出陰沉的色澤來,哈,小丫頭這是跟他玩上心眼的了。
也不想想,從小到大,家裡玩心眼能玩得過他的,還沒幾個呢,就連大哥方樺都敗在他手下的,這小丫頭還真是不自量力呢。
方槐放鬆了雙臂,就這麼仰伸在沙發上,頭向後傾,可以嗅到女人身上的暗香味,勾得他心裡癢癢的。
他玩過不少的女人——清純玉女,風騷少婦,夜店小姐……
唯獨沒有玩過這青梅竹馬的小丫頭,心中想到裴靖東說的話,眸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來——
她的身心他都要!
不過,一定得讓她對裴老大死了心才成的。
客廳裡方槐還在這兒想入非非呢,卻不知秦汀語的屋內,賀子蘭早就嚇呆了。
秦汀語雙眼無神沒有任何焦距,就這麼一下又一下的用肚子撞着窗臺,嘴裡喃喃着:“打死打死你,孽種孽種……”
要知道秦汀語現在可是懷着七八個月的身孕了,過完春節就要生產了,她這麼個撞肚子法,真是把賀子蘭給嚇壞了的。
“小語,小語,你別嚇媽呀……”賀子蘭額頭上都是冷汗直冒的,這個時候如果孩子出了什麼事兒,還辦個屁的婚禮呀!
“你,別過來,別過來……”秦汀語一副無神又膽怯的模樣,吼完賀子蘭後又開始一下一下的撞着肚子。
賀子蘭頓時就六神無主了,這些年頂着裴太太的聲名她還真是過的風調雨順的,也就最近這一年才風雨雷電不斷的。
故而這會兒完全就是全身哆嗦的節奏,摸出身上的手機,抖着手就給裴紅軍打電話。
不過,裴紅軍現在厭惡她到透頂,怎麼會接她的電話!
“爸,爸爸,救我救我……”秦汀語狀似無意識的喃喃震的賀子蘭一個機靈,轉而拿着手機就打給了秦立國。
秦立國正在軍區開一個常務會議,手機是秘書寧馨接的。
寧馨接到賀子蘭的電話就聽到賀子蘭驚恐的叫聲:“秦立國,你女兒要出事了,你快來……”
寧馨愣了一下,想到秦汀語能出什麼事兒?這賀子蘭不知道玩什麼把戲呢。
只匆匆的回了一句:“對不起,老闆在開會,會後給您回電。”
賀子蘭就開始嚷嚷了起來:“你是誰?讓秦立國接電話,他女兒都快死了!”
寧馨一皺眉頭:“請稍等。”
而後拿起自己的手機就打了個120急救電話。
打完後又對電話裡的賀子蘭說:“打完急救電話了,你等着吧。”
說罷就酷酷的掛了電話,想了想不對勁,又悄摸的給裴靖東撥了一個電話。
裴靖東還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琢磨着方槐會怎麼阻止這場婚禮,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怕是方槐就會利用這一點吧!
其實有點殘忍,但是如果可以阻止這場婚禮,他也只能聽之任之,但願方槐還有最後的底線不會太過分就好。
這想着呢,就接到寧馨的電話了:“首長,賀子蘭打來電話說秦汀語快死了,我打了120急救電話,秦司令此時正在開會。”
裴靖東倏地推椅而立,眉頭皺的死死的,邊走邊問:“你們那邊的會要開到幾點?”
“估計還得半個小時。”寧馨如是的回答着。
裴靖東此時虎眸輕眯而後吩咐着:“那這樣,一會兒你等我電話,沒等到電話前,儘量的穩住秦叔。”
得到寧馨一個肯定的答案後,裴靖東才掛了電話,腳下生風的往外家屬院行去。
當裴靖東走進客廳,看到那遍地的金燦燦的太陽花時,劍眉緊蹙了起來,不悅的氣息瞬間擴散開來。
屋子裡傳出秦汀語的嘶吼聲——
“滾,滾,你們都滾……阿南,阿南救我救我……”
悲切淒涼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之中,震的裴靖東虎軀一震,雙眸似染了血一般,太陽穴也突突突的狂跳起來……
他腳步極快的走到沙發上,一把拎起方槐,倏地就是一拳,直砸在方槐的鼻樑上,血瞬間從方槐的鼻孔裡流出。
方槐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的,伸手揩了一把鼻血,扯了下嘴角:“有這時間打我,還不如去看看屋裡的爛貨比較好……”
裴靖東一雙眸憤恨地瞪着方槐,狠狠的咒罵道:“方槐,你他媽的明知道當年的事是怎麼回事?你還這樣?”
方槐原本吊兒郎當的模樣瞬間就沒了,臉上的神色也是風雲變幻般的起伏着,一雙細長的桃花花輕眯,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來,怒視着裴靖東冷笑道:
“怎麼?背了這麼多年的包袱,我一次性幫你解決掉不好嗎?”
裴靖東怔住周身都處在一種冰冷的氣息的包裹內,抿着菲薄的脣,良久都沒有講話。
屋內,又一次傳來秦汀語的哀嚎聲:“救我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耳熟的讓裴靖東站在那裡雙腿像灌鉛了一樣的都移不動腳步!
十年前的那一幕又重回眼前,他放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住,終於擡腳,疾步向秦汀語的臥室走去。
打開房門時,裴靖東愣住了。
此時,賀子蘭就站在屋子的中央位置,而秦汀語則是像只受驚的小白途一樣倦縮在牀底下只露出一個頭來,眼窩深陷讓她原本就大的一雙眼更是瞪的如銅鈴般的圓睜着。
眼眸中全都是驚恐的神色,無助的喃喃着:“救,救救我,阿南,阿南,爸爸,爸爸……”
裴靖東眸底有些水光,嗓子眼也像是讓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內心更是波濤起伏着。
“小語呀,你別怕,有媽在這兒呢,你快過來,你肚子這麼大不能這樣的呀……”
賀子蘭在邊上一邊抹淚一邊說着。
經她這麼一說,裴靖東才注意到秦汀語此時的姿勢對於一個孕婦來說是很危險的。
故而一個大步上前,伸手出來:“小語,聽話,出來……”
秦汀語怯生生的看着裴靖東,無意識的大叫:“不要不要,我要阿南,我要爸爸……”
賀子蘭一邊哭一邊往外走,似乎是要去找秦立國一樣的,剛走到門口就讓柳晴晴給攔住了。
賀子蘭看到柳晴晴那是二話不說,啪的一巴掌就扇在柳晴晴的左臉上狠狠的罵道:
“呸,你一個婊子生的小婊子也想嫁進我們裴家,你做夢呢,就算這個婚禮你阻止的得了,你能阻止得了我賀子蘭是裴紅軍太太的身份嗎?就算裴靖東再不認我這個後媽,名義上,我就是裴太太,你柳晴晴,永遠也別想進我們裴家的門……”
柳晴晴讓打了個正着,當下就淚流滿面,可此時,屋內的裴靖東根本就不回頭看她一眼的。
她淚眼汪汪的回頭看着沙發上沒有任何維護她動作的三哥方槐時,有點委屈的撇了嘴……
方槐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似乎這一切不關他的事一樣。
賀子蘭很快就衝到了軍區辦公樓,連有了裴靖東交待要拖住秦立國的寧馨也沒有辦法阻止的。
寧馨看到秦立國和裴紅軍都跟着賀子蘭往家屬院走時,就趕緊給裴靖東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響着無人接通。
……
“小語,聽話,出來,你這樣不舒服的,肚子是不是難受……”
賀子蘭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的一幕,秦汀語就這樣趴在牀底下,就露一個腦袋出來,看着衆人,神色中全都是驚慌恐懼與害怕。
秦立國的臉頃刻間就烏雲密佈,一雙精爍的眼眸中全都是火意,卻是哽咽着開口喚着女兒的名字:
“小語,小語,爸爸在這兒,別怕,別怕,爸爸在這兒……”
十年前發生的那件慘案,秦立國當時並未在G城,故而只是聽說了大概,並沒有親眼目睹當時的情況。
如今看到女兒這般驚恐的神色,那簡直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剜他的心頭肉一樣的。
裴靖東這會兒已經在吩咐人去把牀擡起來,這樣的話,就可以把秦汀語給抱出來了。
可惜,裴靖東吩咐的人還沒有走近,秦汀語就開始尖叫。
那尖叫聲,一聲響過一聲,她的嗓子都已經沙啞了,可是她還是一直在叫着,頭還一個勁磕在地板上,一下下的,好像那就不是她的頭一樣,額頭上很快就紅腫一片……
所有的人都看的心驚極了,特別是有人眼尖的看到地板上流出的血水……
秦汀語是個孕婦,此時就這麼趴在牀底下,那危險度可想而知了……
裴靖東更是心驚,大聲的吩咐道:“快點,把牀擡走……”
照這樣下去,秦汀語的這個孩子就危險了!
‘啪!’
秦立國一個耳光狠狠的扇在裴靖東的臉上,罵道:“畜生,你還想怎麼逼她,我秦立國就這麼一個女兒,你不看在別的份上,十年前,如果不是爲了救你們,她會變成這樣嗎?”
裴靖東也顧不得那麼多,抿着脣,頂着臉上的五指鮮紅手印,繼續命令着:“現在,把牀擡走……”
幾個小戰士戰慄着上前,裴靖東這才轉頭看向秦立國:“秦叔,對不起,是我不好,但是現在,必需讓小語先出來……”
說罷大喝着:“醫生到了嗎?去一個人外面接應下救護車……”
還好,幾個小戰士把牀給擡走了。
秦汀語無處可躲,身子一下發抖,身上的褲子早就讓血染紅了,她臉色慘白的匍匐着往後退……
通紅的水眸兒看着圍着她的一羣人,更是驚恐的牙齒都咯咯作響……
“小語,不怕了,爸爸在這兒……”
秦立國滴了兩顆老淚出來,心更是疼的不行,大步走上前,推開裴靖東,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兒……
秦汀語這纔回了神一樣的看着秦立國,哇的一聲哭開了:“爸爸,爸爸,那些壞人,壞人欺負小語,他們打小語,他們……”
後面的話更是驚呆了衆人,所有的人似乎都感染了這一幕,眼中紛紛乏起氤氳。
秦立國這個父親更是顫抖着身子抱緊懷中的女兒,他的手觸到女兒溫熱的血時,眼中的痛意更深了幾分。
“爸爸,小語會不會死掉,死掉了是不是就可以找媽媽了,死掉了爸爸記得把小語葬在媽媽的身邊,小語好想媽媽……”
秦汀語的聲音越說越弱,就這麼斷斷續續的,還沒有上救護車,人便暈了過去。
……
京都。
呼弘濟派的人找遍了京都和鄰市都未曾找到呼小筠的的一點消息。
可是江城這邊,卻是不能不回去的。
雖然說丁裴兩家有恩怨,但是呼弘濟跟秦立國和裴紅軍都有同門之誼,明面上大家還都是過得去的。
故而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回江城。
郝貝本來是不想跟着呼弘濟回江城的,因爲莫揚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可是呼弘濟態度堅決,並說服了蘇老爺子,把莫揚一起轉院到江城軍區總醫院進行治療。
如此,郝貝只得前往裴家跟兩個小娃兒告別。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郝貝剛走進裴家的四合院,就聽到一陣歡聲笑語。
是小娃兒們和蘇韻在院子裡面踢皮球在玩兒。
裴瑾瑜小娃兒看到郝貝時,高興的大叫了起來:“噢噢,媽媽,媽媽來接我了喲……”
郝貝的眼中一潤,嘆惜一聲,抱起衝過來的小娃兒親上一口喚道:“小寶貝兒……”
“媽媽媽媽媽媽……”小娃兒疊着聲喚了一次又次,漂亮的眼晴閃着亮晶晶的光芒。
“貝貝,怎麼這會兒來了?是有事嗎?”蘇韻招手讓郝貝過去坐。
石桌上放着剛剛泡好的水果茶,郝貝坐下後,蘇韻就給她倒了一杯。
郝貝喝了一口這纔有些歉意的說道:“阿姨,估計還得麻煩你了,孩子們……”
蘇韻笑着一揮手:“你這孩子說的哪兒的話,這兩娃兒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人呀,你呀別心思太重了,把他們放一放好好的跟莫揚在一起也好。貝貝呀,不是我這當姑姑的替我家揚揚揚講話,除去血緣關係,我跟我們裴家兩個臭小子感情也是極深的……”
蘇韻開始講起她跟裴靖東的母親裴靜之間的姐妹情。
要論起來,就如蘇韻說的那樣,跟莫揚是有姑侄情,可是跟裴靖東何嘗沒有一種近似於母子的情誼。
但是蘇韻最後也說了:“貝貝,你相信我,如果你選擇了莫揚,你一輩子真的會很幸福很幸福,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愛你。”
郝貝聽着蘇韻這話,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詫異的問了句:“阿姨,您能告訴,我跟莫揚以前就認識嗎?”
蘇韻臉色怔了怔,而後笑開了:“說的什麼話,莫揚出國了十五年,你沒出過國,怎麼會認識。”
郝貝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又想到不對勁的地方——
莫揚出國了十五歲,十五歲前不正是她八歲那年遇上沈碧城那一年嗎?
可是蘇韻的樣子明顯就是不願意告訴她的,故而郝貝也就沒有多問。
卻在這時,沈奶奶神色有些慌張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蘇韻時又愣了一下,這才笑着說:“貝貝呀,你什麼時候來的……”
郝貝笑着站起來跟沈奶奶打招呼。
“二嬸,是出什麼事了嗎?”蘇韻看出了沈奶奶的緊張,所以就問了出來。
沈奶奶暗歎一聲皺着眉頭對蘇韻說:“江城那邊出事了,你二叔這會兒在屋子裡正火着呢,讓我趕緊準備去江城……”
蘇韻一聽這話,也跟着站了起來:“出了什麼事兒?大哥不是要大婚了嗎?”
郝貝青黛色的秀眉一挑,心中想着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的話,怎麼呼弘濟也要這麼着急的回江城,沈奶奶這邊也是要去江城。
似乎所有的事兒都擠在了江城一樣。
既然都要去江城,郝貝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兩個小娃兒們的了。
本來她是打算回去醫院,下午跟爺爺和莫揚他們一起回江城的。
可是沈奶奶卻是叫住了她:“貝貝呀,你能不能跟丁家那邊說說,你跟我們一道過去江城吧,你裴爺爺身子骨不好,一咱上少不得讓蘇韻幫着照顧着的,孩子們要是跟着你過去吧,萬一要氣着你爺爺了也不好,實在不行,讓莫揚也跟我們一道兒過去,你看如何?”
當沈奶奶這樣說時,郝貝心中就有點怪怪的。
自從沈碧城的事件過後,沈奶奶看到她,雖然沒有怒目相視,但是眼底的曖意早就不在了。
爲了這事兒,她還傷心了一些時間。
但是慢慢也就想通了,這世間有些事兒就這樣——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但是今天,沈奶奶卻是反常的客氣,這客氣之中還帶着一絲祈求的意味。
“好,我這就跟叔叔打個電話。”
跟呼弘濟打電話的過程並不愉快,呼弘濟是很生氣她又跟裴家的人聯繫在一起的,不過最後好說歹說也算是同意了。
……
開往江城的屬於裴丁兩家的兩輛房車分別行駛在京都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上。
房車上,設施齊全,裴爺爺裴森年紀較大,此時正在車上輕闔着眸子閉目養神。
沈奶奶則是皺着眉頭似乎憂心忡忡的模樣。
郝貝剛要過去陪兩個孩子們時,沈奶奶就喊住了她。
“貝貝呀,你陪奶奶在這兒坐一兒,蘇韻,你帶兩個小娃兒去哪去小睡一會……”
郝貝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了,沈奶奶這麼明顯的把蘇韻阿姨支開,就是爲了跟她說話的吧。
心怦怦怦的跳着,猜測着沈奶奶會說的是什麼話。
如她所想的那般,沈奶奶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貝貝呀,從碧城的事情過後,我們很久沒有聊天了……你還記得咱們倆認識的時候嗎?”
郝貝點了點頭,那是她弟的婚禮前,她揹着沈奶奶到了醫院。
沈奶奶笑了笑,眼角的皺紋也越發的明顯了:“那時候呀,奶奶就在想,現如今像這樣的小姑娘可真不多見了,要介紹給我孫兒認識就好了……”
郝貝隨着沈奶奶的話語陷入了回憶中,想到沈碧城,心還有點揪着的疼。
“奶奶,對不起,都怪我……”
沈奶奶眉腳輕輕一揚後,遂起拍着郝貝的手笑道:“傻孩子呀,這人的命天註定,奶奶不怪你的……人活着要惜福,善待每一個生命,貝貝,你說呢?”
郝貝點了下頭,心裡還有點怪怪的。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
“貝貝呀,我知道靖東這孩子對你有感情,我跟你裴爺爺也是真心喜歡你,之前當你是親孫女兒一樣的疼着,看着你疼小瑜和小曦兩個娃兒,我們老倆口這心裡也是欣慰的……”
聽了沈奶奶這話,郝貝眉心輕擰着,臉上也笑不出來了,一般人這麼說時,後面必有所求……
果真如她所料,沈奶奶接着就說了:“如果要你能跟靖東在一起那自然是好,但這些時日你也看到了,你爺爺是不會讓你嫁給我們裴家的後代的呀……”
郝貝的心底酸酸的,低下頭來,諾諾的說了句:“奶奶,我知道,我跟裴靖東已經結束了……”
嘴上說着已經結束了,這心裡卻是揪着一樣,說不出疼。
沈奶奶瞭然的拍着她的手繼續說:“這樣也好,哎,不過靖東那孩子吧,也是個死倔的,他老子都管不住他的,怕是隻有你的話他才能聽的。”
郝貝猛然擡頭,不可思議的看着沈奶奶,似乎想到了沈奶奶會說什麼。
一點兒意外也沒有的,沈奶奶直接的說了:“秦汀語肚子裡懷的的確是我們裴家的孩子,這一點相信你也清楚的,結婚這個事兒,哎,折騰的喲,雖然我和你裴爺爺對秦煌煌恨之入骨,卻不能讓孩子們這麼折騰着,原本裴家的子嗣就少,你裴二叔那一房更是沒有後繼人……”
郝貝有些傷心的看着沈奶奶,眼前的沈奶奶沒有變化多少,不過是從過去的一個穿着樸素的老太太,變成了穿着高檔唐裝挽起銀髮的一個貴族老夫人。
可是說的話,卻是像針一樣,刺在郝貝的心底。
猛然間,一個念頭從郝貝的心底劃過。
“奶奶,秦汀語懷的真的是裴家的子嗣嗎?”
她這樣一問,沈奶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掉了,不過還是認真的點了下頭對郝貝說:“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不是嗎?貝貝,奶奶相信你是善良的,你以後的人生還會遇上很多好人,莫揚就是個很好的孩子……”
“奶奶,這樣是不對的,他們是……”郝貝激動的嚷嚷了起來。
兀然一道沉穩低沉的男音打斷了她:“閉嘴!”
是一直閉目養神的裴爺爺的一聲怒喝。
郝貝呆愣住,裴爺爺看向郝貝的眼神可就沒有沈奶奶那樣的慈祥了,那是一種像刀尖子一樣的眸光,狠不得從郝貝的身上剜掉一塊塊的肉一樣的狠戾。
“這不是跟你商量,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直接的告訴你,裴丁兩家不可能結親,你最好是死了這條心,你既然不能當我裴家的孫女兒,那也別想當我裴家的孫媳婦兒,我的孫子,必需娶秦汀語,必需給她們母子倆一個明正言順的身份。”
郝貝呵笑一聲,誰說裴爺爺的身子骨不好了,說這麼長長的一段話,竟然沒有喘一下氣的,臉上的神色也跟平時一樣的淡然。
“呵,裴爺爺,你這樣做不公平,對裴靖東不公平!”郝貝呵笑着反駁着,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裴森的身邊瞬間圍繞着一股冰冷的氣息,利眸輕眯着,看向郝貝時,眸光是陰沉沉的。
“哼,不識好歹的東西,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以爲你現在有丁家當靠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如果不是看在阿城的份上,你以爲你還有命活到今天!”
郝貝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撕破臉的節奏了。
“爺爺,我沒想到您會這樣說,可是沈碧城是您的孫兒,裴靖東也是你的孫兒,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
裴森沒想到郝貝會如此的難纏,故而老臉氣的漲紅,沈奶奶上前撫着他的胸口安撫着:“好了好了,你別說這些狠話,誰不知道你把貝貝當親孫女兒一樣的疼着的……”
沈奶奶勸了會裴爺爺,讓裴爺爺繼續睡,這才帶着郝貝坐到了另一邊靠着車窗戶的位置。
“貝貝,你有沒有想過莫揚爲什麼一直對你這麼好?”
這個問題是郝貝很想知道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會從沈奶奶這兒得到答案。
……
當她從沈奶奶的口中得知心中隱約猜出的一個事實時,心中的震驚不是一般的大。
就如她所想的那樣,莫揚是十五年前出的國,十五年前莫揚也在那艘出事的遊輪上。
“貝貝呀,阿城那孩子對你有心,莫揚也有心,你知道奶奶和爺爺最後雖然心中怨恨你,爲什麼沒有對你做任何事兒嗎?奶奶曾經勸過阿,他喜歡你,可以帶着你去國外定居,去任何一個地方,甚至可以清洗掉你所有的記憶,只識得他一個人,但是阿城說,他承受不住過去的痛苦,死對他是一種解脫,那個時候,我就說呀,你死了貝貝怎麼辦?阿城說了,他死了,還有人,還有人會比他更愛你……貝貝,那個人就是莫揚呀……”
郝貝輕笑:“所以,奶奶您現在也是要我跟莫揚在一起,然後讓秦汀語跟裴靖東在一起是嗎?”
沈奶奶笑着點了下頭:“貝貝,你相信我這纔是最好的安排。而且這也只是現在的,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就像我跟你裴爺爺一樣,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到老了,還能走到一起不是嗎?”
郝貝苦笑了一下:“奶奶,你還不如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
說罷站起來對沈奶奶說:“奶奶,你讓車停一下,我還是回到我們丁家的車子上吧。”
沈奶奶沉了下臉,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似乎還在生氣。
“奶奶,我跟裴靖東真的結束了,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讓我可以更加心平氣靜的去思考我的未來。也許您說的對,莫揚纔是最適合我的人。”
郝貝這樣近似保證的話語,終於讓沈奶奶笑了出來。
郝貝打了個電話給呼弘濟,讓車子在前面停下等她一下。
她又過去跟裴瑾瑜和裴黎曦兩個小娃兒說了會兒話,等兩輛車子都停在同一處的時候,她才揮手跟裴家的人告辭。
她剛下車,蘇韻就走到沈奶奶跟前感激的說道:“二叔,二嬸,謝謝你們……”
……
再說郝貝剛上了丁家的車子,呼弘濟就招手讓她過去,皺着眉頭問:“怎麼回事兒?”
郝貝眼晴紅紅的看着呼弘濟,忽然就特別的想哭,卻是強壓下淚水說:“沒事兒,我想看看莫揚……”
呼弘濟不悅的瞪她一眼:“到了江城,你的性子收斂一點,丁家和裴家不可能結親這事沒得改,你最好收起那些心思,包括裴家那兩個小娃兒,你也少接近的。”
郝貝這憋了一肚子的火,聽到呼弘濟這話當下就炸毛了:“呼弘濟,你憑什麼管我,說到底,你不過就是我一個堂叔,你連自己的女兒都沒好好的管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你!”呼弘濟起的站起來,大掌高高的揚起。
郝貝卻是怒的像頭小獅子,雙眸血紅的跟呼弘濟瞪視着,一點兒也不畏懼呼弘濟眼中的殺意。
“不識好歹的東西,你當我真不敢揍你了是吧,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呼弘濟說話間,那巴掌又揚了揚,似乎馬上就要落下。
郝貝也眼睜睜的看着那巴掌就要落下時輕闔了雙眼,不是第一次被人罵不識好歹了,此時,也許真的需要一個巴掌來給她一點刺激讓她清醒一點的。
啪!
巴掌落下的聲音響起。
郝貝卻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臉疼,疑惑的睜開眼,卻是驚叫了一聲:“嬸嬸!”
此時,方薔薇的半邊臉上一個紅紅的五指印,頭髮也散落開來,嘴角甚至還有血漬滲出足以見得呼弘濟剛纔有多生氣。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驚的呼弘濟怒火高漲,老臉通黑的怒叱着:“方薔薇,你他媽的是做什麼?”
方薔薇悽慘的笑了笑:“弘濟,貝貝說的沒錯,你沒有管好自己的孩子,我也沒有管好,所以這一巴掌,該打我的,小筠,我們的女兒小筠呀……”
方薔薇這樣哭着說起了呼小筠,成功的轉移了呼弘濟的注意力。
而她則是推着郝貝說:“你快去看看莫揚吧,剛纔莫揚都問了好幾次了……”
丁家的這房車上分成了三個小隔間,外面這個算作休息廳一樣的,裡面是兩個類似於火車臥鋪車廂一樣的牀位。
郝貝被方薔薇推着去看莫揚,而呼弘濟則是捏着眉心讓護士拿點冰塊過來。
郝貝進了小隔間裡時莫揚還在睡覺,有一個小護士在邊上守着,小護士看到郝貝時站起身,小聲的說着:“他纔剛剛睡,你在這兒坐一下,我去看看老爺子……”
郝貝點點頭,坐到剛纔小護士的位置上,看着牀上睡着的莫揚。
莫揚其實長的很好看,跟沈碧城屬於同一類長相的人,但卻又不同的。
都說相由心生,這個一點兒也不假,莫揚的長相就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很安靜,存在感極低,卻又無時無刻都在你的身邊。
纖指輕撫上莫揚帶着傷痕的臉,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一顆又一顆……
十五年前,八歲那一年,到底是怎麼樣?
她摁着發疼的太陽穴,一點點兒記憶都沒有,她所知道的發生過的事情,都是從沈碧城的那本秘密日記裡知道的。
莫揚呢?也是自己禍害的嗎?
可是莫揚爲什麼不說呀?
先前聽到莫揚媽媽說莫揚爲了她回國時,她就納悶了呢。
如今聽了沈奶奶的話,纔算是明白莫揚媽媽並沒有說錯。
莫揚的確是爲了她而回國的。
俗話說的好,欠人錢好還,欠人情難還。
此時的郝貝,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跑在哪兒了。
“貝貝,是你嗎?”
莫揚兀然醒來問出聲,眼晴睜的大大的,卻是一片漆黑,這讓他有一種極度的恐慌感,伸出手來,胡亂的摸索着,就觸到郝貝臉上的淚珠。
“哭了?貝貝?怎麼了?”
聽着莫揚這擔憂的問話,郝貝再也忍不住的像只受傷的小獸一樣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郝貝的嗚咽聲傳到外面的時候,方薔薇擔憂的看了一眼想起身,卻被呼弘濟給拽住了:“剛纔還說我連女兒都管不好,現在我們的女兒還下落不明,方薔薇,你敢再對郝貝好一點嗎?”
方薔薇驚覺到呼弘濟語氣中的危險氣息,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弘濟,小筠會沒事的對不對,貝貝說她回過家裡,瞭解過小筠的事情,說小筠其實聰明,所以她是自己走掉的,不是落在壞人的手裡的對不對……”
呼弘濟捏着鼻樑骨,重重的一嘆氣,提醒着方薔薇:“你不要再用小筠的事情轉移我的注意力了。到了江城,你就好好的看着郝貝,不要讓她再跟裴靖攪合在一起來,如果你真心疼她就照我說的去做。”
方薔薇皺着眉頭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呼弘濟輕點下頭:“到了你就知道了。”
……
江城這兒,秦汀語被送到了軍區大院附近的軍總。
婦產科,外科,各科室的醫生全都被叫到了急診室。
護士拿着血袋進進出出。
兩個小時後,主治醫生才從急診室裡出來,長舒了一口氣,眉心擰得緊緊的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等婦產科的大夫給結果。”
於是衆人又是一通等,這一等又是一個多小時。
婦產科的大夫這才走了出來,裴靖東眼皮兒直跳的看着眼前的婦產科大夫——顧競然!
“怎麼樣,我女兒怎麼樣?”秦立國着急的問着。
顧競然以手頂了下鼻樑上的黑眶眼鏡纔開口說:
“情況不是很好,孕29周,如果遇上一般的醫生,估計就是直接按早產處理了,但是我已經幫她止住血,後面還有近11周的孕期,只能在醫院臥牀靜養,情緒上不能再受刺激,她的精神有些問題,這個我已經請精神科的專家們過來了……”
秦立國聽了這話,纔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裴靖東則是疑惑的看着顧競然,心想估算着顧競然怎麼會過來江城,她是不在南華的嗎?
秦汀語的事情鬧開了。
原來十年前的就有傳言的事情,這次是由秦汀語自己的嘴中說出來證實的,頓時外面傳的沸沸揚揚。
軍區總院也被不少媒體記者包圍着,想採訪裴靖東,也想採訪秦立國,更加想知道秦汀語跟裴靖東的婚禮的事情,是否還要繼續。
面對如此重壓之下,裴靖東早就毛了。
事情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方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有料到秦汀語對此事的反應會如此的強大!
賀子蘭與裴家現任太大主的身份,對着媒體許了下承諾。
於是當第二天,丁家人趕到江城的時候,鋪天蓋地的報紙海報宣揚的都是裴靖東這個軍營鐵血漢子對未婚妻的不離不棄!
郝貝在看到海報的第一時間就打開手機上網,很快就找出江城當天的熱點新聞,全都是裴靖東與秦汀語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嘴角掀起一抹苦笑,秦汀語的動作可真快呀。
報紙上雖然很隱晦的說了十年前在女方身上發生過一件很慘痛的事情,十年間,男方對女方不離不棄。
但郝貝也隱約的明白,裴靖東每次面對秦汀語下不了狠心是爲什麼了。
“貝貝,你如果覺得呆在江城彆扭的話,我可以跟你叔叔說說,我們帶着你爺爺和莫揚去南華去,你看怎麼樣?”方薔薇在到了江城的當天就找到郝貝這樣表態了。
可郝貝卻是搖搖頭拒絕了:“不,就在這兒吧,叔叔讓我們過來,也是想就近能保護我們的,還要找小筠妹妹,我沒事的。”
相交於郝貝的淡然,柳晴晴則是瘋了一樣的在家屬院裡嚷嚷了起來。
從那一天開始,家屬院裡就只有柳晴晴和方槐兩個人,其它的人全都住到了醫院裡去照顧秦汀語。
這是柳晴晴所沒有料想到的,本以爲把秦汀語刺激成個瘋子就好了,可是……
“三哥,求你了,求求你,你再幫幫我好不好?”柳晴晴沒有辦法,只能去求方槐。
可是方槐從那一天開始就是這副事不關己的死人樣,甚至對於柳晴晴的眼淚都免疫了一樣的,毫無反應。
……
醫院的長廊上,裴靖東捏着根菸站在窗臺前凝視着樓下的空地處……
昨天,就在那一塊地兒,他也是站在這裡,看到小妻子從丁家的房車上下來,看着她小心的呵護着擔架上的莫揚。
“哥,老爺子那兒說發話了,讓你把柳晴晴給趕出去。”展翼從裴爺爺的休息室裡出來找到裴靖東上來就是這麼一句話。
裴靖東點了下頭:“方三那邊有動靜了嗎?”
展翼搖頭:“柳晴晴還在救他,讓方三想辦法讓柳晴晴還留在你身邊,不過這次方三兒倒沒有給柳晴晴一句明話。”
裴靖東掐滅了手中的煙走到垃圾桶前,把菸頭扔進垃圾桶裡,這才點了下頭:“嗯,那就先按老爺子的意思來,你去跟方三說下,讓她帶着柳晴晴儘快的搬出去。”
說到此,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的,緊跟着開口道:“算了,還是我回去說吧。”
他記得呼弘濟的那套別墅就在他的隔壁的。
說着就去了休息室裡,從爺爺那裡把兩個兒子帶上一起回去。
剛走到醫院的樓下,裴黎曦小娃兒就開口了:“爸爸,你抱抱我吧……”
裴靖東低頭看着孩子,眸底起了疑惑的神色,不過還是抱起了他。
裴黎曦小娃兒兩隻小胳膊抱着爸爸的脖子,湊在爸爸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裴靖東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爸爸,媽媽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裴黎曦小娃兒終於用最後一句話安撫了爸爸的怒意。
“嗯,懂。”裴靖身子一僵東答了兩個字後抱緊小娃兒往前走。
到了軍區家屬院,看着隔壁正在往裡面搬東西,嘴角及不可察的揚了抹微笑,而後帶着小娃兒們回去。
柳晴晴最終是跟着方槐一起搬進了裴靖東的小別墅附近的一處幹部家屬樓裡。
而裴靖東則是在丁家人搬進隔壁後就天天翹首以盼。
但是,別說與郝貝說上一句話了,就連看到郝貝一眼都沒有看到過。
反倒是每天都看到呼老太太跟丁念涵一副農奴翻身把歌唱的嘴臉,指揮着小戰士們又是收拾屋子又是打掃衛生的。
裴家爺爺和沈奶奶在醫院裡陪着秦汀語呆了一週,因爲裴爺爺身體需要在京都定期做理療,故而兩位老人在一週後就匆匆離開。
不過卻是交待了裴靖東,一定要照顧好秦汀語。
同時也把代表着裴家第三代兒媳婦身份的信物交到了秦汀語的手中。
那是一方碧綠色的圓形玉佩,秦汀語則是傻啦吧唧的拿着那信物把玩着,幾次都掉在牀上,看得賀子蘭是心驚膽戰的。
秦汀語的母親丁柔早逝,家裡也沒有其它可以照顧她的女性家屬,故而無奈之下,主動送上門的易敏菊就成了秦汀語的貼身看護。
“小語呀,這個,要不媽幫你收着吧。”賀子蘭看着秦汀語那樣玩着代表着裴家身份的信物時,心裡就驚驚的。
秦汀語自從那一次後,精神就沒正常過,天天跟個傻蛋子一樣的,不是哭就是笑,把精神科的醫生都快折騰出精神病來了……
“不要不要,小語的玩具,不給壞人玩,不給壞人玩……”
就是如此的調調,聽得賀子蘭捏着眉心吩咐易敏菊看好秦汀語,她自己就嘆氣的回去休息了。
殊不知,她剛走出病房,屋子裡就安靜了。
易敏菊走上前,從秦汀語手中拿過那塊玉佩放好在抽屜裡,這纔開口道:“怎麼樣?今天好點嗎?”
秦汀語點了下頭,眼神有絲冰冷的凝視着自己的肚腹——
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這肚子裡到底懷的是個什麼怪胎?
她用肚子撞窗臺,趴在地上很久,流了那麼多血,這孩子竟然還在!
“易敏菊,你要是能幫我把賀子蘭這老女人給弄死,我雖然不能保證讓我爸娶了你,但是可以保證你能生活在我們秦家。”
秦汀語的聲音中有着一股陰冷嗜血的恨意,都是賀子蘭這老不死的女人,枉想掌控一切,把她當成跟趙老太的鬥法工具,纔會讓她受這麼大的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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