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他那張臉長的讓人不敢直視,算賬!
世界上就有這麼一種人,那張臉長的讓人不敢直視,不是因爲長的太美或太醜,而是因爲太過懾人心魂。
男人年紀大約三十來歲左右,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頸部的肌膚與臉上的顏色幾乎一致,鼻樑高挺,大眼窩藍眼晴。
郝貝馬上就想到三個字——外國佬。
雖然這人的頭髮是黑色的,可他那雙眼晴怎麼看也不是中國人該有的,還有那皮膚白的太不正常了。
絕對不是黃種人的那種白。
很快,男人一開口就證實了郝貝的猜測。
男人看到郝貝時,一臉激動的跟中五百萬的站起來,那雙藍色的眼眸裡更是亮光閃閃的,誇張之極的伸展了雙臂,用一種陶醉無比的神色激昂的開口道:“哦,美麗的小姐,請允許我擁抱你一下,你真是我見過最漂亮最美麗的小姐。”說的是半生不熟的中國話,洋味十足。
噗——
別說郝貝了,就是跟着郝貝的女工作人員嘴角都抽了!
郝貝的臉則是黑了,尼瑪的,叫誰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
不過這男人也忒沒禮貌了點,沒等郝貝回答,就把人給抱在了懷裡,並低喃着:“冒失的小傢伙,你知道能再見到你,我有多慶幸嗎?”
郝貝本該掙脫開的,本該覺得厭惡的,可是她愣愣的被男人抱在懷裡,沒有一絲動作,心底怪怪的,並隱隱的有一種特別安定的感覺。
而且男人話中的意思?郝貝很是不明白。
男人很快的放開她,一臉的笑意,那笑讓郝貝感覺到——溫曖。
沒錯,就是溫曖。
“是你要見我?我好像不認識你!”郝貝張嘴就來,說出的話讓男人噘起嘴,一副不悅的神色。
郝貝差點沒被逗笑的,說實在的,這男人生的十分高大,用五大三粗來形容都不爲過,這麼萌噠噠的神情,真的很囧……
“噢,美麗的小姐,我傷心了。”男人雙手做捧心狀,活脫脫的就是在耍寶。
郝貝噗嗤一聲就樂了,真是太搞逗了。
男人見她笑,也跟着笑,笑容曖意綿綿。
等郝貝不笑了,才聳聳肩膀洋派十足的開口道:“我是司洛蘭登,你可以叫我蘭登先生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司洛。”
郝貝着實怔了一下,青黛色的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總算是知道第一眼見這男人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四合院那個叫司林蘭登的外國佬,眼前這個叫司洛蘭登,他們是兄弟,或者父子?
郝貝有點明白了,這就是爲了四合院來的吧,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換了冷冰冰的敵意。
司洛蘭登看着眼前神色驟變的郝貝,無奈的又聳了下肩解釋道:“四合院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請你相信我,四合院是我父親的意思,我本人絕對沒有任何參與。”
郝貝撇撇嘴,心想誰知道呢,你上嘴脣跟下嘴脣一碰就說沒你任何參與,那你現在來找我做什麼的?
司洛蘭登懊惱的撓了下頭髮,暗自責怪自家老頭子非要買個破宅子幹嘛呢!這不得罪人的嗎?
“真的,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我真沒有參與這件事情的。”司洛有點着急的問着郝貝,那樣焦灼不知道該怎麼證明自己清白的模樣讓郝貝瞪圓了眼,。
郝貝很確定,她從來沒有認識過什麼外國人,而且她很確定眼前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見。
於是開口問道:“蘭登先生,我是第一次見你對吧。”這話郝貝說的肯定極了。
司洛蘭登搖頭:“no,no……”
郝貝看着他,真覺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司洛蘭登無奈的聳肩比劃了一下姿勢:“衚衕口處,你像一隻小精靈一樣撞到我的懷裡,噢,天啊,你不記得了?”
“……”郝貝巨汗,請問她需要怎麼記得啊?
原來,這是被自己罵滾蛋的外國佬啊,當時她太過生氣,奔出衚衕時又撞到人,一聽來人一口洋腔,直接就罵着讓人家滾出中國去。
可她不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可以用小精靈來形容,翻着白眼撇一眼司洛,嘴角抽抽的問出聲:“你千萬別告訴我,因爲我撞到你懷裡,你就對我一見鍾情再見傾心這樣的……”
司洛蘭登一臉爲什麼不的神色,簡上就讓郝貝想自戳雙目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問:“你覺得我是長成世界級美女了嗎?”
司洛蘭登挑眉:“爲什麼不?”在他眼裡,她就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姑娘。
“你有病吧!”郝貝甩了一個大白眼過去,轉身跟外面的工作人員喊着:“麻煩請送我回去吧。”
這真是遇上個神經病,她早過了作夢的年紀,分得清楚,這可是現實,不是童話故事,她也不是灰姑娘,她現在就是個階下囚。
司洛蘭登瞪大了雙眼,十分不解爲什麼自己會這樣不受歡迎。
眼看着郝貝就要走出會客室了,他一急,伸手就去抓郝貝的胳膊。
一抓一扯,力氣過大,就把郝貝給的拉他懷裡去了。
郝貝這次真是要氣瘋了,這都什麼事啊!腳下一個用力,狠狠的踩在司洛的腳上,伸手一把推開他大聲呵斥着:“蘭登先生,請你自重。”
郝貝要回去,工作人員也不能強行把她留在這兒啊,只能無奈的帶她走。
邊走還邊跟郝貝說:“剛纔那可是蘭登先生啊,你知道蘭登集團在世界五百強的前列呢,聽說是法國第一在富豪,跟咱們中國的李嘉誠一樣富有的……你怎麼能對她這麼沒禮貌啊!”
郝貝白了這女工作人員一眼,很含蓄的說道:“姐姐,你胸很大。”胸大無腦。
她這麼神來一筆,把這人家女工作人員說的滿臉羞紅的,要知道這位還是個大齡剩女,胸大就是她全身唯一的亮點,被人這樣說,心裡既羞又澀的。
紅紅着臉,跟個十五六的小姑娘一樣,向郝貝表示友好:“我叫白潔。”可以作朋友啊,誇她的,她都喜歡。
郝貝一怔——少婦白潔?
噗的一下差點笑噴了。
郝貝這一笑,白姑娘臉就更紅了,着急的擺手解釋着:“我沒結婚,還是個處女,不是你想的那樣……”嗚嗚嗚……她想把那個寫小黃文的作者給滅了的,要知道,她原本就是叫白潔的,後來無意間看了那本小黃文,再後來別人看她的眼神好像都變了。
有一次就被一個同學提了這麼一句,她就臉紅的不行。
哈哈哈——
郝貝這下笑的更大聲了,這年頭,誰說處女就一定是處了的,解釋你是個處女又沒結婚,不是就想解釋你不是少婦白潔嗎?
白潔快被氣哭了,一跺腳衝着郝貝咬牙的吼着:“不許笑了!”
郝貝擡眸,就看這姑娘,臉圓圓的,紅的像初生的太陽一般,那模樣帶着點憨厚,還有一絲絲的可愛,眼圈兒都讓氣紅了。
郝貝咳了兩聲,訕訕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剛纔那個外國佬,然後你爲什麼要跟我說你沒結婚還是處女啊,我們又不是在相親。”
白潔臉紅的快滴血,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啊,深吸了口氣沒再說話,決定不理郝貝了。
郝貝也沒想在這兒交個朋友的,就沒放心上,回去繼續罰坐去了。
司洛蘭登鬱悶的走出會客室,秘書路飛快步上前迎了過去。
“總裁?”
司洛蘭登擡眸,一副快哭的神色問路飛:“我長的不帥嗎?”
路飛嘴角抽了抽,答話:“不,很帥。”這個是公認的,先不說司洛蘭登的身份,就是這張臉,在法國也是迷了不少貴族小姐夫人的。
司洛蘭登好像找回了一點自信一樣,長吁了口氣道:“看來我真不適合當說客的。”
路飛的嘴角又是狠的一抽!
商場上無往不利,接手蘭登集團十年,把蘭登集團的財富從五十名之後提升到二十名的司洛蘭登總裁會不適合當說客?
這要讓那些跟司洛蘭登談判過的商家們都去切腹的節奏嗎?
“真的,我甚至還沒有告訴她我的來意,她就走掉了,路,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談判手。”
路飛撫額,其實他也不明白這位總裁大人爲什麼要去注意郝貝這個小人物。
就算是爲了老蘭登先生想要四合院這件事,也沒有必要來這裡的啊!
“所以,路,就按他們說的去做吧,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司洛蘭登說着伸手握住路飛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神色。
路飛點頭:“是,那我馬上聯繫。”
南華。
風和日麗,可這是冬天了,就算是天氣再好,也架不住氣候的乾冷,醫院的小花園裡,陸母攏了攏身上的棉衣,拍着劉秋蔓的手和藹地開口:“你啊,跟你說了,我沒事,你就別往醫院跑了,趕緊該買的買買,該置辦的置辦,我這病也就這樣了,能看着我兒子結婚生子,我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陸銘煒的母親陸李花於三個月前查出患了肺癌,所以纔會着急的催着陸銘煒結婚,生怕自己就這麼一去,兒子是個癡的,就念着一個郝貝這麼打一輩子光棍,那她真是死都不踏實的。
所以纔會三逼四催的讓陸銘煒娶了劉秋蔓。
要說起來,陸李花不見得滿意劉秋蔓當兒媳婦的,可是自己這身體這會兒都這樣了,也不圖別的了,就圖着兒子真別絕了陸家的香火就好。
故而,才接納了劉秋蔓。
劉秋蔓滿臉的苦澀,陸銘煒走之前有交待過,讓她照顧好他母親的,她還沒想好怎麼說陸銘煒走掉的事情。
只是說這兩天陸銘煒忙結婚的事情,劉秋蔓真是想破了腦門也沒有想出該怎麼把這個婚禮給湊合過去的。
她是真的喜歡陸銘煒,打心眼裡的喜歡,那怕陸銘煒就這麼走了,一輩子不回來,她也會把陸銘煒的母親當親媽一樣的照顧到老,更會等陸銘煒一輩子。
劉秋蔓真就是這麼想的,可眼下……
“蔓蔓啊,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都說了,我在這兒有護工,你也別總跑,兩邊跑多累的……”
陸母擔憂的說着,既然決定接納了劉秋蔓,那就是兒媳婦,不管心底滿意與否,面上總是要掛着點的。
“恩,我知道,我扶您走一會,再送您回去,我就走。”劉秋蔓最終還是沒有說。
倆人在花園裡走了一陣兒,陸銘煒的母親就累了,劉秋蔓扶她回了病房,給護工交待了幾句就走了。
剛走進電梯,手機就響了。
看一眼號碼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劉秋蔓就激動了起來。
“喂,陸大哥是你嗎?”
能不激動纔怪,陸銘煒走了,手機號就打不通了,劉秋蔓就想着是不是到了別的地方換號了啊。
殊不知,陸銘煒那號碼,好幾年了都沒換過,在國外都沒換,怎麼可能走了就換了,不過是把劉秋蔓的號碼給拉黑了,所以劉秋蔓纔打不通的。
“劉秋蔓?”對方如是的問了一句。
劉秋蔓失望的哦了一聲問:“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想通知你一聲陸銘煒出事了,人在京都被抓起來了,你們家屬有時間的話,應該過來送一程的。”
шωш★ T Tκan★ c ○
對方的話說完,劉秋蔓手中的手機啪的就落了地。
滿臉淚水的看着電梯正往下行,然後趕緊摁了下一層的數字鍵,等電梯一停,奔出去,順着安全梯就往上跑。
跑了三層樓,喘着粗氣的一把推開陸李花的病房門。
“阿姨!”劉秋蔓驚慌的大喊一聲。
陸李花被嚇得手中的杯子都扔了,摔在地板上,碎了個滿地開花。
護工趕緊去拿掃把,這滿是的渣子,要是扎到人了呢。
正說着呢,就見劉秋蔓跟沒看到這些渣子一樣,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陸李花的病牀前,噗通一聲跪下了。
護工捂眼,實在不想看了。
實打實的紮在膝蓋上,這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劉秋蔓這會兒腦子就跟糨糊一樣,壓根就沒注意腳下,只覺得是是自己的錯,要是她死活攔着不讓陸銘煒走,是不陸銘煒就不會出事了。
“……”跪在那兒,就把陸銘煒怎麼走的,怎麼交待的事兒,倒豆子一般的說給陸李花聽了。
陸李花捂住胸口,滿臉的震驚,而後是滔天的怒火,啪的一巴掌甩到劉秋蔓的臉上:“我要你幹嘛呢啊,那是你男人,你就這麼讓他走了啊,也是,就你這樣的女人,有幾個男人也得走掉的。”
陸李花這完全就是遷怒,因爲她實在是被氣倒了。
護工都有點看不過眼了,覺得劉秋蔓這姑娘犯賤,你跪的那是玻璃渣子啊,然後還往前送着讓人打。
不是犯賤是什麼?
扶了劉秋蔓起來,喊了護士過來,先給劉秋蔓膝蓋上的傷給處理了,護士又收拾了屋子,這纔算完事。
劉秋蔓這也不用回餐廳了,這姑娘是個沒主見的,現在急的沒法了,就算陸李花剛打了她,她還是哈巴狗一樣的舔着臉等着陸李花拿主意。
陸李花能有什麼主意啊,心裡急的直冒火,嗓子眼都是乾的。
劉秋蔓就開口了:“陸大哥臨走前給我轉了二百萬,我這裡還有十萬塊的存款,我們找找人,是不是就……”
陸李花一聽來了勁頭:“對,託託人。快點快點打電話。”
劉秋蔓傻眼了:“打什麼電話?”
陸李花氣得肝疼,真想再給這笨女人一嘴巴子的,咬着後牙槽的吼道:“給你打電話的人啊!”
劉秋蔓哦哦兩聲,手忙腳亂的開始找那個已接來電。
然後才發現,自己剛纔好像太着急,把電話號碼給刪除了。
“阿姨,我好像把號碼給刪除了!”
陸李花讓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的。
最後一合計,不是說在京都出的事麼?那趕緊的買票去京都吧。
要說起來劉秋蔓有時候也就是活該,這個時候是多麼着急的時間啊,陸李花都恨不得長個翅膀直接飛京都去的,可你知道劉秋蔓個戳貨,買的是什麼票嗎?
火車票啊喂,還是個站票。
買了票,這姑娘手裡提着兩個馬紮子,到了病房來接陸李花。
陸李花一聽買的火車票,氣得又一陣心塞。
什麼話都不想說了,打了車就往機場去。
劉秋蔓這傻大姐,還傻傻的跟司機說:“應該是去火車站。”
“機場,我說去機場!”陸李花實是在被這兒媳婦給氣得想死了。
這都都什麼時候了,爭分奪秒的時間,還去買勞什子的火車票啊,再說了,她這身體,你讓她坐十多個小時的無座的火車,那是去救兒子呢,還是要她命呢!
所以到了機場又是現買的票,直接飛京都了。
京都,xx軍區醫院的裴靖東病房裡。
這兒現在儼然就成了一間小型的辦公室,不光有病牀,還有一張從護士辦借過來的辦公桌。
桌子放在病牀邊上,上面摞了厚厚的文件。
病牀上坐着的裴靖東,正目不轉睛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展翼從外面走進來,把手中的一份文件遞過去:“哥,剛拿到的,你看看……”
裴靖東擡頭,接了過來,動手去翻。
南華直飛京都——乘客信息表。
一頁頁的翻過去,攏起的眉頭越來越緊,沒看完呢就擡眸問:“火車站那邊,你調出來了嗎?”
展翼撓了下短髮,火車站那個,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不好調來啊,所以還沒……
如實的說了,本以爲他哥得罵他辦事不利的。
不曾想裴靖東卻是點頭說了句:“不用了。”因爲看到那兩個自己想看到的名字在乘客信息表裡,所以就不用火車站的那些信息了。
展翼詫異的看過去,實在想不明白,他哥要這些做什麼,這跟他們目前的工作有關係嗎?
“哥,我嫂子……”展翼實在很着急,郝貝讓抓了啊,他哥還這麼淡定,這一點也不科學好不好!
裴靖東看過去,很平靜的說:“我知道。”
展翼又是急的撓了下頭髮,開口道:“哥,我知道你生我嫂子氣,可是你知道我嫂子那人就那樣的,她就一小孩一樣,不懂事,你別跟她生氣啊……”
展翼都要被自己給說醉了,明明裴靖東纔是他哥,郝貝只是個嫂子,那就是外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展翼就是願意爲郝貝說話,真心覺得郝貝好。
裴靖東則是疑惑的打量着展翼:“你說完了嗎?”
展翼點頭,裴靖東也點頭:“說完了就走吧,這裡不適合你久待。”
“哥……”展翼拉着尾腔,想說,你真不管我嫂子了啊。
啪——
裴靖東一把摔了手中的文件,剜向展翼的眼神犀利的像是一刀鋒利無比的飛刀。
“展翼,郝貝是我老婆!”
重重的扔了這麼一句話出來,怒意不昭而示。
展翼嚇得縮了下身子,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他看到了他哥眼中的冽然殺意。
揮着手趕緊解釋:“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那是我嫂子的,我只喜歡寧馨的。”
“滾!”裴靖東怒吼着,渾身上下散發着凜冽寒意。
“好,我走我走,哥,那你就是生我嫂子氣,也得想想小瑜和小曦離不開她的。”展翼可真算得上中國好小叔了,就算這種情況下,也不忘記給郝貝刷個好分的。
砰——
門關,文件順着門板散落了一地。
裴靖東坐在病牀上,看着讓他摔過去的凌亂的文件,伸手捏了捏眉心骨,太陽穴也跟着突突突的狂跳着,心裡更像是有一座火山,就等着尋一個出口,讓那火苗子噴出來,纔會舒服一點的!
砰——
霹靂啪啦的響聲自病房裡傳出。
沒一會兒,裴靖東站在病房門口,展翼又苦哈哈的湊上去:“哥……”
沒敢走啊,誰聽了那動靜,還能心大的走掉,那就不是兄弟,是仇人了。
裴靖東就知道展翼沒走,指了指屋裡,吩咐道:“我回來前,收拾好。”
展翼瞥一眼屋子,快愁哭了,我哥啊,你這得是多記恨小弟啊,把這屋子糟蹋成這樣。
裴靖東走了,袁嘉邈過來了。
袁嘉邈這兩天經常過來找裴靖東吵架。
看這一室的狼藉,就傻眼了。
這是怎麼了?
“展小翼,你那渣男哥呢?”
渣男這個詞兒是袁嘉邈給裴靖東的代名詞,叫了兩天就順口極了。
展翼開始還會跟袁嘉邈掐起來,這會兒早就懶得掐了,掐什麼掐啊,這袁嘉邈就是個神經病你知道吧。
你知道,這神經病一天最少來個十次八次的吧,沒錯就是最少來十次八次的,來的次數多了,那就是一二十次的。
來了就罵裴靖東,裴靖東也不理他,他罵兩句走了,過一會兒又回來罵就這樣的。
這不,一個小時前纔來過,這會兒又過來。
所以展翼懶得理了。
“喂,我問你話呢?”袁嘉邈越過一室狼藉,走到展翼跟前,蹲下身來,看着展翼說話。
展翼白了他一眼,繼續擦地板。
袁嘉邈就話多的跟只麻雀一樣,還在問。
展翼這個煩的喲,抹布一甩指着這屋子道:“你要想知道答案,把這屋子給我收拾好了,我就告訴你。”
袁嘉邈也是個腦抽的,這兩天就特別的不正常。
這個不正常,不光是別人說的,是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正常,你知道他這兩天心裡特別的亢奮,就是那種隨時都想唱歌,身體裡好像有無盡的熱情,卻又不知道這些熱情該怎麼發揮出來的那種感覺。
簡直糟糕透了,所以他每天都來罵罵裴靖東釋放下心中的熱情。
所以這會兒展翼這樣說,他還真動手收拾了起來。
大少爺一個,幾時做過些活了,就是那幾年自己在外面生活,家裡也沒少他錢花的,還真是第一次做苦力。
邊做邊跟展翼說話:“這是那渣男弄的吧,你說他得多變態啊……”
叨叨的又開始罵起裴靖東來了,罵人的話啊,那是一句都不帶重複的,引古論金,從陳世美說到西門慶,又從西門慶說到徐志摩……
展翼都想給跪了,耳朵都要起繭的祈求道:“袁大媽,求你了,能不能閉會嘴。”
真心的,大媽的稱號展翼是直接不用商量的頌給袁嘉邈了,你一大男人嘴碎成這樣你媽造嗎?
時間過的不快不慢,不過又一個黑夜過去了,黎明的曙光乍現,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的清早代表着希望。
但之於郝貝來講,不過又是難熬的一天之始罷了。
沮喪的真是讓她後悔的想撞牆,那怕是有人來折磨下她,讓她不要這麼無聊也好啊。
可事實上是,沒有人來折磨她,甚至連來問她話的人都沒有。
就是把她一個人關在一個沒有窗戶只有門的屋子裡,然後開始她不敢吃喝,可後來就發現,白潔是專門負責她的。
她想吃飯,就叫白潔,想去廁所也叫白潔帶她去。
也就去能廁所的時間才能出這扇門,可真是讓郝貝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放風。
這不,每天廁所都能去個十次八次的。
不是爲了方便,而是爲了放風。
“少婦,我要去廁所。”郝貝這也是跟白潔熟了,總是愛打趣人家小姑娘,看人家臉紅紅的,就覺得有樂子可尋。
白潔真是快氣死了,都說了她是個未婚的,可是這郝貝太壞了,還是叫她少婦。
“你是不是拉肚子啊,怎麼一天去這麼多次廁所。”白潔打開門,帶郝貝出去時就這麼問了句,要是拉肚了子,她得跟上面說說,給申請點藥對吧。
郝貝呵呵的笑着:“我偷偷告訴你啊,我不是拉肚子,是前列腺炎,所以總是想去廁所小便。”
白潔真有不辱其白字這個姓,愣是沒聽出郝貝的意思來,轉臉遇上一人,正是白潔的上司。
這姑娘就讓郝貝等一下,跑過去跟領導說:“領導,我跟你彙報一事兒,這個郝貝有前列腺炎,是不是可以申請醫生過來給看看,開點藥啊……”
白潔這個領導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頭頂沒毛,肚子肥圓,這會兒也是急着去廁所的,聽了白潔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這纔是位真正的前列腺病患者,你說聽了白潔這話,臉色能好纔怪,衝着白潔就吼了一句:“滾!”
白潔也吼的莫名奇妙的,哆嗦着身子回到郝貝跟前,郝貝早就笑的前俯後仰了。
哈哈哈——
不光郝貝笑,還有其它辦公室裡有人出來,正好路過,也跟着笑。
白潔還莫名奇妙的,這些人到底在笑什麼啊,請原諒她從小到大笑點好像都有點高,別人講笑話,都笑了,就她覺得沒什麼好笑的。
等郝貝去完廁所,白潔把郝貝給送回去,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着電腦,白潔就在論壇裡發了個貼子,就是把剛纔的事兒說了一遍。
白潔在的論壇人很多,這貼子發出去,沒一會兒就有人回了。
白潔點開來看。
1l:樓主你是真小白還是假小白啊?
2l:經鑑定樓主真小白。
3l:拜託,女人都沒前列腺,明顯人家就是耍你玩的好不好!這樣的人你最好別理,一看就不是好人。
4l:經鑑定,你領導肯定是前列腺炎。
白潔不服氣回覆着:1l我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小白,這還有假。
白潔的網名就叫小白,單位裡同事啊領導啊也是這樣叫她的,她又不會起網名,所以論壇註冊時就直接用了這個名字,這是不會有假的。
回覆2l:謝謝你的信任。
回覆3l:不是啊,她還挺好的,喜歡跟我說話,還誇我胸大,我就這一個優點的。
回覆4l:你怎麼知道啊,那我回頭問下去。
下面網友們看到白潔的回覆,又是倒了一片。
倒有一個人問了句:她怎麼誇你胸大的。
白潔回憶了下郝貝說那話時的情景,就如實的發上去了。
跟着下面就是一串串的:……
只有一位留了四個字:胸大無腦。
白潔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這個詞兒她可是知道的,是罵人的話。
風風火火的就去找郝貝算賬了。
砰——
門被一腳給踹開的。
郝貝正在打哈欠,嚇了一跳,看到白潔就樂了。
真心的,她覺得白潔這姑娘生來就是逗人樂的,你看這氣鼓鼓的樣子,像只氣蛤蟆一樣的好玩。
“郝貝,你纔是胸大無腦!”白潔憋了半天才甩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郝貝哈哈的就笑,並回話:“我是胸大,可我有腦。”
白潔的眼淚往嘩嘩的往外流,一邊哭一邊吼着:“你有腦子,你有腦了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有腦子就不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你有腦子,你簡直就是太有腦子了的!”
白潔扒拉扒拉的一陣罵,罵了之後又匆匆的跑了,她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郝貝愣愣的坐在那裡,沒弄明白白潔的那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是什麼意思。
可是很快,當她又想上廁所時,卻是換了一個工作人員。
一問,人家說白潔請假了讓她給氣得。
郝貝沒說話了,呆在這裡卻是越來越心焦。
細想這兩天跟白潔的相處,覺得自己是有點太過分,就想着等明天白潔來上班了,她就跟白潔道個歉的,她也不是有心的,就真心是太無聊了的。
可是老天爺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因爲這天下午,就有人過來,通知郝貝可以走了。
“什麼?”
“郝貝同志,經監查,你是無罪的,可以離開了。”
“我可以走了?你們確定?不會我走出門了又把我抓回來?”郝貝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的,真就這麼沒事了。
纔不到三天啊,她就可以走了……
工作人員也是無奈了,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貝轉身,接過自己的包和衣服去裡面換。
這是進來時被收走的,如今要走了,人家就把東西還給她了。
換上自己的衣服鞋子,郝貝踏出屋子時,纔看到外面的陽光亮的有點刺眼!
伸手擋了下太陽,往外走,穿過院子,經過一個大紅鐵門,纔看到前面一排整齊的辦公樓。
院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郝貝走出來時,轎車門打開,江紹元從裡面走出來。
郝貝看到他也是一愣,那個袁嘉邈認識的人?
是袁嘉邈救了她?
想想也是,也只有袁家估計能有這個能力救她出來了吧。
不曾想江紹元朝她走來卻是開口道:“你好,我是江紹元,跟你老公裴靖東是朋友,走吧,我送你回去。”
郝貝怔了一怔,她老公?裴靖東?
“哦,謝謝你。”真心的謝謝你提醒我還有一個老公呢!
沒錯,這兩天,郝貝完全就把裴靖東給扔腦門後了,可能是白潔逗得她太歡脫,也可能是刻意的不去想。
總之這會兒想起來,就覺得心裡頓頓的難受着,跟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的。
坐上車時,郝貝想了想,跟江紹元說:“你能送我去華梅園嗎?”
郝貝如是的說着,她出來了,袁嘉邈幫了她,她可沒忘記自己還要去嘉年華上班的事情呢。
江紹元微愣,問:“你不去找裴靖東嗎?”
郝貝搖頭,她總得上班吧。
要說這姑娘有時候分不清主次的有點氣人,你看這會就是的,拿了手機給秦立國打了個電話。
秦立國接到郝貝電話時,眼角抽了下,這兩天不停的工作工作,就是讓自己不去想郝貝這丫頭在裡面怎麼樣了……
這會兒接到電話,心都是顫的,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爸……”
郝貝只喊了一個爸字,秦立國那邊就驚的蹭的站起來,大聲的喊道:“郝貝?”
郝貝讓嚇了一跳,趕緊問:“爸怎麼了啊?”
秦立國緩了下神,纔開口:“沒事,你怎麼能打電話,是不是……”秦立國不敢往下想,也不敢往下說。
郝貝一臉疑惑,趕緊解釋:“爸,我出來了啊,手機他們還給我了,我就先給你打個電話的。”
“什麼?出來了?”秦立國更是驚了,這就出來了,沒事了?
連珠炮似的就問了出來。
郝貝趕緊回答,生怕秦立國着急的。
秦立國聽罷,心裡更是不踏實了,怎麼就出來了呢。
問郝貝現在在那兒,他要馬上見郝貝。
郝貝現在正要回華梅園的,聽秦立國這樣說,就問秦立國在哪兒,她過去找的。
秦立國說了地址,郝貝報給江紹元。
江紹元就改了方向,往秦立國所在的開會地點去了。
與此同時,京都機場附近的酒店裡。
劉秋蔓跟陸李花也纔剛剛住下,劉秋蔓的手機就響了。
劉秋蔓一聽這個聲音就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真是不能不叫的,你知道就是這個人說的陸銘煒出事了,他們來了京都,人家電話就又來了。
劉秋蔓覺得頭髮絲都人豎起來的節奏,這是什麼人啊,如此的神通廣大。
“劉小姐,我實話跟你說,你未婚夫其實是替別人頂罪的,就是郝貝,你知道吧……”
這人就把這事兒給劉秋蔓全說了。
劉秋蔓聽的心裡難受死了,這些她都知道,知道也是沒辦法的啊,陸銘煒走前就是接了郝貝的電話的。
那出事了,肯定是跟郝貝有關係的。
可先前是猜測這會兒證實了,就跟有人拿把刀在戳她一樣的難受着。
“你是誰?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劉秋蔓這會兒倒不傻了,這人是誰啊,爲什麼要跟她說這些的?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只不看不過眼,才通知你的,郝貝現在已經出來了人,我可以提供給你幾個地址,你去找找她,也許她有辦法救你未婚夫出來的。”
那人說了幾個地址。
劉秋蔓其實沒有那麼聰明,只記得一個是什麼辦公大樓。
這個好記啊,就記住了這一個。
陸李花瞪眼看她問:“誰的電話,說什麼了……”
劉秋蔓如實招來。
陸李花問地址,劉秋蔓就把記住的那一個說了。
陸李花這也不管身體受不受得住了,起來穿了衣服就往外走,劉秋蔓跟在後面喊着:“阿姨,你現在去哪兒啊?”
陸李花用鼻頭哼着氣:“去哪兒,去找那小婊子算賬去的!”
不去找郝貝還能幹嘛?她好好的兒子看看被郝貝給糟蹋成什麼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