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靜如水作品 閃婚嬌妻駕到 閃婚嬌妻駕到 先上後愛,首長你好壞 390 涉險救父,終出牢籠!
擡頭看到是他,郝貝苦笑了一下,丟下一句:“還好,還有你……”人就跟着暈了過去。
就在郝貝欲哭無淚,覺得這次肯定死定了的時候,一陣急促蠕動的聲音傳進耳邊,人還沒反映過來呢,就被拖進了一個混着泥土味的懷抱裡……
“趴下!”蘇莫曉叫着讓郝貝趴下。
“啊!”郝貝尖叫了起來,有埋伏。
一聲槍響,王五背後中了一槍,把秦立國往前推了一把,人慢慢的轉過身,而後倒地。
“砰——”
王五看了一眼郝貝,眼底深沉,沒作解釋。
爆炸聲越來越急,他們跑出去一會兒後,郝貝想到她白天見到的那一羣孩子,看向王五:“那裡面還有原始的村民,還有幾個孩子,甚至還有剛出生的小兔子。”
說白點就是人們常說的鬼附身一樣,但郝貝是個無神論者,只能解釋爲自己的幻想了。
“我……猜的。”郝貝覺得她沒辦法跟別人去解釋這個事情,那一會兒的記憶,她還有,她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靈魂靠邊站了,張玉進入了她的身體一樣。
“那你怎麼知道他跟獸醫之間的事兒?”蘇莫曉好奇的追問。
郝貝搖頭:“不認識。”
倒是蘇莫曉問了一句:“你以前認識張玉麼?”
郝貝訕笑了下沒說話。
蘇莫曉這會兒倒是有心情了,調侃了一句:“你剛纔演的那麼像,這會兒還怕啊?”
郝貝那腿一軟,差點沒摔的。
“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她!騙子騙子!”稻田地裡傳來趙俊雄發瘋的嗷嗷叫聲。
“還愣着幹嘛,快走!”王五低喝一聲,扯了一把郝貝,並扶住蘇莫曉。
郝貝一愣,還沒有弄清是怎麼會事兒,就聽身後有爆炸聲傳來……
王五點對咐和着:“是沒有時間了。”
“我們快走,沒時間了!”
只要趙俊雄一醒神,他們就死定了!
那是張玉的墳墓,並且還有張玉的屍體。
郝貝知道要完蛋了!
終於走出村子,獸醫瘋了一樣的拉扯着趙俊雄往稻田裡行去。
往村口走的那條路,明明就幾百米,但卻走的郝貝一峰的冷汗,時不時的還要應付趙俊雄哈巴狗一樣的討好……
她想她是不是瘋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到底還是走出了趙家的院子,郝貝身子猛然一怔,眼前就是通往村口的路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趙家的院子,彷彿在那裡還看到張玉衝着她揮手。
蘇莫曉身上雞皮疙瘩都往外冒,不是冷的,而是驚的,郝貝那樣子真就像鬼上身了一樣的。
王王在後面,背上揹着一個昏迷的秦立國,手上還攙扶着一個受傷了的蘇莫曉。
但趙俊雄這會兒也是魔怔了,憨笑的跟只忠犬似的圍在郝貝跟前轉悠。
張玉死了之後,郝貝出現在村子裡的,要不然說他怕呢,嚇得屁滾尿流的,就那麼一絲理智,還一直在勸着趙俊雄。
獸醫嚇得縮了下身子,真他媽的邪門了,他是對張玉起過心思,也藉着醉酒摸過張玉,可這些除了張玉就沒有人知道的啊。
“哼,姓傅的,你是想害我們一家三口被活埋了是不是啊!告訴你,你想害了我當家的,偷我,你作夢你!”
“老趙,不能放他們走,出了村子,我們就死定了!”
而此時的村子裡,獸醫都要氣死了,這是個什麼情況,郝貝這女人怎麼會變成了張玉。
江先生也說過,跟郝貝說好的,他們的方案,有情況就放信號彈,會快速的按着既定的方案行動,並告訴過裴靖東,如果遇上信號彈時,就在村外靜觀稍許再行動。
“這是江先生說的信號。”裴靖東擡頭看着半空的紅煙說着,這個說明村子裡有情況了。
剛下車就看到村子的上空一朵紅色的煙花綻放。
“停,車子只能到這裡。”裴靖東喊停,一行四人棄了車子往村子裡行去,這兒距離村子不家幾百米之遠。
村子裡的情況展翼也是有個簡單瞭解的,裡面可能很兇殘的。
當時展翼就說郝貝不一定就在這裡的,可是沒有想到,還真進村了。
“哥,我嫂子真在裡面啊!”展翼也是很吃驚,你知道他們今天是早上還在京都的,飛了一次g城見了去那國考察工作的江先生,這才又直飛到這個地方的。
“是的,我們會回來。”
“爸爸,你們會回來的,會回來的是嗎?”
“艹!該死的!”裴靖東不禁暴了粗口。
“爸爸,你是不是去救郝貝了,爸爸,媽媽讓我兩天後告訴你去找上次的村子,她在村子裡等你救她。”
裴黎曦今天這是接到的第二通電話了,再冷靜的孩子也冷靜不下去了。
電話是打給裴黎曦的。
“兒子,是我,爸爸……兒子,你聽好了,爸爸很愛你們,如果爸爸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弟弟知道嗎?”
第一個打給蘇韻的,簡單的囑託了一遍,然後又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交待完這些,拿起手機往家裡打了一個電話。
車子往前開着,又行了一段路,裴靖東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下,這村子裡的設防機關比較多,江先生告訴了一些村前的機關,但後面的還有一些是需要自己小心的。
“沒有什麼比她的命重要!”也沒有什麼是不能捨的。裴靖東冷冷的說罷,吩咐展翼開車。
“哥,他們是方家的人!”展翼提醒着,讓方家的人進入那個村子,萬一是場陰謀的話。
裴靖東也不管合適不合適了,“上車!”想到見到江先生時得知的事情,簡直就恨不能這會兒把郝貝給拎出來滅了的,你知道那個地方有危險,你就別進去,等着帶着人馬殺過去,你傻兮兮的進去了,還能出得來麼?
展翼看了裴靖東一眼尋問着:“哥,怎麼辦?”
“裴先生,我們是郝貝小姐的保鏢。”表明身份。
千山和千鳳舉着手出來了。
裴靖東的車子嘎吱一聲停了下來,展翼和裴靖東迅速下車,一人一面,舉槍冷喝:“是誰出來!”
但千鳳在招待所裡呆不下去,就讓千山陪着一塊兒過來了。
與此同時,小縣城內,千山千鳳守在據說是通往這個村子的路口處,急的團團轉,他們跟方樺彙報過了,方樺的意思,安心的等,等郝貝回來。
……
獸醫被趙俊雄一拳頭給砸倒在了地上。
砰——
“呸,你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摸老孃**時,你怎麼不說我是你嫂子呢!”
“大哥,你眼花了,這是郝貝,是秦立國的女兒,不是嫂子。”
趙俊雄轉身就讓獸醫放人,獸醫卻不幹了。
“好,好,好,我放,我放……”
“是,我回來了,當家的,快放了他們吧,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婆娘,老婆,張玉……你回來了,回來了,太好了……”
“臭小子,當初爲什麼沒生你,就是知道你是個歹毒的貨!”
啪——張玉(郝貝)揚手就給了趙俊雄一耳光。
“爹,她不是娘,她是壞人!”趙俊雄又自說自話了起來。
“呸,拿開你的髒手的,老孃是回來了,不回來你還要禍害多少人的。”
籠子不晃了,砰的重重落在地上,趙俊雄驚恐的看着籠子裡的人,打開籠子,一把扯出郝貝來,伸手摸着郝貝的頭髮,郝貝的臉,喃喃着:“死婆娘,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當家的,你想晃死老孃呢是不是!”郝貝臉上神色一變,張嘴就出來了這麼一句。
這個男人肯定很愛他的妻子,並且因爲愧疚,所以無法走出妻子死亡的真相,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籠子被人劇烈的晃動着,郝貝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整個人跟蘇莫曉滾成一團,地震了一般,兀然對上趙俊雄血紅的雙眼,郝貝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片段……
“該死的,敢笑我老婆!”
“爹,有人笑我娘呢。”
因爲馬上響起了一組對話。
這個時候笑就是一種武器,但也只是相對的,對於這些人來說笑是武器,但卻有一個難點,對於趙俊雄來說,這笑聲是刺耳的。
這很詭異,但郝貝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繼續笑。
伸進籠子來的手越來越狠,郝貝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咯咯咯的笑聲響起時,有兩三個人垂頭喪氣的閃開了……
但郝貝明白,她必須得笑,閉了閉眼,想像着方樺說過的話,笑,就算是死,在人前,你也要笑着死去!
這種情況下還要笑啊,不哭就是不錯了。
蘇莫曉這會兒有點醒神了,燒也是退了點,看到郝貝時還是一驚,不過馬上回神,虛弱的說:“你別發出任何聲音來,你越叫他們越興奮,你笑,笑着他們就無力了。”
“啊!”郝貝尖叫了一嗓子,因爲有人伸進來擰了她一把。
屬於郝貝和蘇莫曉的那個鐵籠子被放了下來,男人們七手八腳的湊了過來。
“放血放血放血……”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叫了起來。
這羣人瘋了,就算沒瘋,神智也是被人控制着的。
其它六七個人,目光呆滯看向鐵籠,看到新面孔後,臉上流露出興奮的光芒來……
“不夠,不夠,放他們的血!我得讓我娘喝到新鮮的血!”趙俊雄指着幾個籠子嗷嗷的叫着,聲音尖細的像是宮庭劇裡的宦官似的,像是魔音一般,穿破人的耳膜,刺激着人的心臟。
受折磨的依舊是那五個人,或虐或打,最後還要被獸醫放血,那些人都半死的人了,胳膊上一道道的口子……
本來以爲蘇莫曉是最慘的,但到了晚上,郝貝才知道,沒有最慘,只有更慘,那簡直就是酷刑。
郝貝把蘇莫曉抱在了懷裡,掀開衣服要給她後血抹上點酒時,才發現蘇莫曉被凌辱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連下身也是未曾着衣,只是胡亂的一個被單裹着的。
“江先生說過,我的任務是保護小天。”王五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言語,扔了些吃的給郝貝。
“王五,你怎麼……?”
一直到又一個人被送了進來,鐵籠子用完時,郝貝才被允許和蘇莫曉弄到一個籠子裡。
郝貝擰開聞了一下,還真是酒,倒了些酒在手上,從鐵籠子裡伸出來要給蘇莫曉身上去抹,但這樣太不方便了,而後不管她怎麼叫怎麼說,都沒有人會把籠子放下來。
獸醫上去好一會兒下來,扔了一個瓶子給郝貝。
管這些人要退燒藥麼?還是別做夢了,萬一給的是毒藥呢?
“行,那不出去也行,你給我找點酒來。”郝貝也沒想着自己說一句話人家就能放他們出去,但現在蘇莫曉發燒成這樣,不能不管的。
“你開什麼玩笑,放她出去,別說她了,就是你,都別想出去,出去的只有死人!”獸醫蹭的一下就火了。
“喂,你回來,她發燒了,你放她出去。”郝貝喊着獸醫。
蘇莫曉距離郝貝很近,郝貝伸手就可以摸到蘇莫曉,這一摸不打緊,身上是燙的,而且那衣服明顯是讓扒過,凌亂不堪的在蘇莫曉的身上胡亂的裹着。
“莫曉姐,你醒醒,醒醒……”
喊不醒,郝貝轉身去喊蘇莫曉。
“爸……爸……你醒醒,醒醒……”
地窖裡沒有開燈,只有地窖入口處的光線照射進來,郝貝就着這點亮光,就看到昏迷的秦立國和蘇莫曉。
關着郝貝的那隻籠子被放在了蘇莫曉和秦立國的中間那個位置。
心中其實是慶幸的,得虧她給小曦說的就是三天後讓裴靖東來這兒,兩天後告訴裴靖東,要是再多說幾天,估計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呵呵,反正你們不是七八個人折磨五個人麼?肯定不夠玩,那就把我跟他們一起,到時候不更有得玩了。”郝貝一點也不懼怕的說着。
獸醫呵呵的一笑,跟郝貝解釋着:“大小姐,你可能不太瞭解我們遊戲的規則,這個呢,最開始距離地面是一米,一天下降一釐米,他們還有三天的活命機會,你懂麼?”
郝貝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在最後祈求着:“我能請你把我放在跟他們一起的位置麼?”
啪噠一聲響,在入口處的一個鐵籠子便被上面的鏈條扯動着運送到了郝貝跟前,落在地面上,獸醫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貝這纔看出來,這兩個籠子都是被掛在地窖頂上,距離地面約有三十公分左右。
“我勸你最好是別跑過去,前方有地雷。”
“爸,莫曉姐……”郝貝看到那被關要籠子裡的兩個要找的人,當下眼圈一紅就奔那裡跑去了。
對話結束,地窖的門也打開了,剛一踏進去,就是鋪頭蓋臉的血腥味,太重了……
“恩。”
“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都是自願的,就算真有什麼,跟領導也沒有關係的。”
獸醫一愣,而後臉上的平靜龜裂,憤恨的看着郝貝,眼神犀利的像飛刀,咻咻的朝着郝貝飛射而來。
“哦,那你呢,傅守義,你是不是也因爲未婚妻的死而怪罪於我爸呢?”郝貝冷不丁的甩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獸醫送郝貝下去的,邊走邊解釋:“你也別怪他,當年張玉懷着孩子,還參加任務,也不能管誰,是她自己要參加的,當時被敵人撞了一腳的,但孩子沒掉,保住了,不過到四個月時,孩子又掉了,醫生說跟當初那一腳是在關係的,所以老趙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這些年也是怨恨領導的。”
趙俊雄啪的揚手就給了郝貝一巴掌:“你做夢的吧!”
“是啊,送到你眼前,要是你能放了我爸,那就更好了。”郝貝一點也不怕的說着。
“怎麼,大小姐自己來送死的啊……”趙俊雄邪惡的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齒,竟然有兩顆虎牙,稍長,太陽光下明晃晃的,頗有一種吸血鬼的模樣。
到了趙俊雄家裡,郝貝已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果真如她所想那樣,地窖就在曾經灑滿張玉鮮血的屋子下面。
獸醫不解的看着郝貝,其實他是有心放郝貝出去的,可是……
“沒事,你放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取信他們,不是嗎?”
郝貝聽得一怔一怔的,想到了莫揚,想到了裴靖南,他們也是臥底,是不是也……?
現在這種情況,他是有些理解的,趙俊雄花丹咬後,可能感染了一些東西,又藉着咬這個動作,把其它幾個人的潛藏僞本性激發了出來,纔會如此的。
“不行的,呵……”獸醫苦笑了下,說這裡面很多事你不知道,他們去當臥底的時候,不管是黃毒還是嫖都曾涉獵過的,不然你以爲臥底那麼好當的,有些道上的,爲了防臥底還會專門用粉或女人去養着你,這些東西不可避免的,就算是獸醫自己當年也是如此。
“把我送進去吧,送進去,他們就能信任你了。”郝貝平靜的開口,她最起碼要看着秦立國好好的,要看着蘇莫曉好好的活着。
獸醫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妥協。
可是那個地方,不是輕易就能進去的,幾個曾出生入死,又在一起生活過幾年的兄弟,一到晚上就變得沒個人樣。
但幾天前,再次去放血時,就發現那被關在鐵籠子裡的蘇莫曉和秦立國了。
好歹他還是學過點醫的,不至於把人的血給放死。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樣,但他沒有太大反應,脖子的傷好了之後,每天晚上還是去地窖,放血的活就是他乾的。
獸醫也是慢慢的才品出味來了,晚上,天完全黑下來,這些人的本性,就是潛藏的第二人格就被激發了出來,顯然跟那一咬是有關係的。
而折磨這五個人的正是他們的兄弟。
那五個被他們監管的人,全被綁在趙俊雄家的地窖裡,或被奸,或被虐打,每個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樣……
這些人,白天都好好的各在各家的,怎麼到了晚上……
後來呢——獸醫想到醒來時呆的那個地方,簡直就有點驚恐。
被咬了,帶出血的那種咬。
獸醫想當然的以爲是送新人進來了,誰知道趙俊雄血紅着一雙眼就往他身上倒,獸醫給扶住了,而後脖子上就一疼。
他們這七八個人,實際上監管的也就七個人,包括賀子蘭和柳晴晴,從賀子蘭和柳晴晴逃跑了之後,就只有五個人被監管。
吱呀一聲音拉開門,獸醫披了衣服問:“有情況?送新人進來了嗎?”
畫面回放——
那麼晚趙俊雄來,獸醫就以爲趙俊雄是有要事要商談,誰知道……
趙俊雄是他們的直屬領導,平時這裡有什麼事,都是經由趙俊雄來解決的,重大事項才彙報給秦立國。
張玉下葬後,有天是外,他剛睡下,趙俊雄就來了。
這事兒說起來,也很邪門。
獸醫無奈的一笑:“我不是還有良知,而是還有理智。”
“我當然知道,既然你發現了,就帶我去吧,我相信這件事,你也不是沒有參與的,只不過你可能還有良知而已……”郝貝主動要求。
獸醫顯然一怔,問:“你怎麼知道?”
“我爸和莫曉姐在這裡,我不能走。”郝貝肯定的說着。
“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裡不適合你呆。”獸醫給了郝貝一箇中肯的建議。
獸醫原名叫傅守義,獸醫這個稱呼就是這麼來的,跟他的職業無關,被人叫着叫着,慢慢的就開始爲牲口看病了。
獸醫肯定的說,郝貝呵呵的笑了下,伸手給獸醫點了個贊:“怪不得說最毒莫過傅獸醫,果真眼毒。”
“你是郝貝吧。”
“然後呢?”
好吧,到此,郝貝知道裝不下去了。
“呵呵,小天是因爲被人洗腦才被家裡送來這裡隔絕的,他是真被洗腦了,小女孩撿海星的故事就天天掛在嘴邊的,從來沒有講過賣火柴小女孩的故事。”
這麼直白的被人看了出來,郝貝身子一怔,問:“何以見得。”
剛走出老村,獸醫目光灼灼的看着郝貝:“你不是小天。”
吃過飯後,獸醫又交待了張嬸兔媽媽剛生產完的一些注意事項,而後就帶着小天離開了。
農村的菜,沒什麼稀奇的,一大盆子土豆燉土雞,另外還有一大盆子酸菜燉粉條。
中午就在張嬸子家吃的飯,一個大方桌,光是幾個孩子都擠滿了,大人們就另擺了一桌,郝貝被安排在了和大人們一桌,倒是獸醫跟孩子們一桌。
孩子們歡喚了起來,高興的手拉手的轉圈圈,爲小兔接生的獸醫也不禁露出了笑臉。
“噢,噢,十隻小兔寶寶……”
“十隻!”
“……”
“三隻。”
“兩隻。”
“一隻。”
……
獸醫正被孩子們擁着往兔窩裡走,聽到這聲應答,疑惑的看了回去,正對上郝貝有些訕訕的笑容,這讓獸醫不禁蹙了眉頭。
“呃,好……”郝貝答應着。
張嬸怎麼着也是過來人,在大城市生活過的。前天聽了小天講的什麼海星的故事,就覺得這就是個精神傳銷、是個洗腦,你看後來孩子們還真被影響了,昨天家裡老太太過壽,打算殺只土雞改善生活的,結果孩子們說這是殺生,要當什麼拯救土雞的小女孩,天可憐見,她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
那邊張嬸過來,給孩子們一人發了一顆蘋果,到郝貝這裡也有:“小天啊,你那個故事雖然好,但還是別給孩子們講的好了……”
幾個孩子頓時安靜了下來,郝貝偷偷的鬆了口氣。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的郝貝頭大,卻在這時獸醫過來給她解圍了:“今天不是說好看母兔生小兔的麼?你們這麼吵把小兔寶寶嚇到了怎麼辦?”
“不對,不對,小天,小女孩是撿海星的,是改變海星命運的……”
“小女孩不撿海星,該賣火柴了嗎?”
“好啊,小女孩的故事啊?那我給你們講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呃……”郝貝這就難住了,王五幾乎給他說了小天在村子裡的一些交際情況,可時間緊迫,她甚至連小天本來的職業是什麼這些都沒有來得及瞭解的,這不抓瞎的麼?
幾個孩子看到獸醫也圍繞了過來,卻是圍在小天身邊的:“小天哥哥,小天哥哥,我們還要聽小女孩的故事。”
“獸醫來了……早飯吃沒,沒吃在家對付一口的。”張嬸看到獸醫來就叫了起來。
好在張嬸夫婦倆學識還可以,現在連同瘸腿一家的幾個孩子一家,就在張嬸家的小院子裡擺上了桌椅板凳的,由張嬸夫婦照本宣科的教教識字讀書的。
因爲這個村的特殊性,孩子們註定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樣去讀書上學的。
老村張嬸,正是那一戶三世同堂的人家,算是村子裡比較富裕的人家。早先年其實是城裡人,做生意的敗了家,躲債搬到鄉下買了房,後來又來了這麼一個村子,後來村子裡的人陸續的搬走,反倒是張嬸一家,還把城裡的雙方父母給接了過來,這些年家裡生活的倒也平胸,就是可惜了孩子們,只能在家接受教育。
郝貝這還沒有適應上新身份呢,就被獸醫給帶走了,拐彎時回頭看了王五一眼,就見王五眼底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
“走,今天老村張嬸家的兔下崽子,昨天你沒見過兔下崽子的麼?”
這小天就是獸醫新收的徒弟,誰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反正是把小天給收了。
獸醫算是這村子裡唯一全村上下都走動的人物了,平時誰家裡有個頭疼發熱或者什麼的,也會讓他來看看。
來找小天,就郝貝的新角色。
果真,天大亮時,獸醫就來了。
“你要小心點那個獸醫。”快天亮的時候王五這麼給郝貝提了個醒。
“其實他們就是養在這兒的閒人,還說是軍人呢,土匪都比他們強。”王五對趙俊雄和獸醫這幾個人的評價很差。
那些人,也許該死,但死了也可惜,就這麼監管在這兒,並且有一些臥底歸隊後,爲了以後能正常生活的,先在這裡呆上幾年,等消去外界對他們的印象後,再回歸本職。
而秦立國把這個村子利用起來,則是因爲工作中的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當初這個村子成立之初,一直是這位江先生在用,處於一個灰色地帶,可以說爲了這位江先生的政治生涯這個村子也是功不可沒的。
這三家住在村子中間靠後山的位置,正好把秦立國和江先生的人馬分成了前一後,他們這兒就稱前村和後村,老村說的就是這三戶人家居住的那一片兒。
三家的情況很簡單,有一家是一對老夫妻無兒無女,另外一家是男人是個瘸子,女人是個啞巴,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十歲,最小的五歲,最後一家算是村子裡三家中過的最好的,這個好不是經濟上,而是人員上,三世同堂,男女主人公,並了雙方父母,六位大人,兩個孩子。
最後一部分就是原始住民,實際只有兩三戶人家,十幾口人,而且多是老弱病殘幼。
但江先生說了,讓他幫助郝貝。
一直是那七八個人,王五說他在這兒輪值了幾年,但每年只會這裡最長呆三個月,如果不是郝貝會過來,他送走今天那個男子,應該就到換崗的時間了。
而且秦立國這邊的人,從來就沒有換過。
一個正常人能當了臥底還一點事沒有的就回來,那不現實!
另外一部分就是秦立國那一撥的,王五知道郝貝是來幹什麼的,所以也沒隱瞞,秦立國那一撥出事是早晚的,因時間太長久,而且那七八個人,全都是當過臥底的人,這種人的心態,你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標準去看。
一部分是江先生這一撥人,江先生這一撥人是每隔一段時間會就換,就像王五,馬上就到任期,就會出去,換下一撥同事過來,他們都非真容,全是戴的人皮面具,包括郝貝過來後,王五就給了郝貝一個人皮面具,是一張年輕男子的臉,跟郝貝的體形差不多,那男子今天剛被弄出去,村子裡除了他們同組送男子出去的,其它人都不會知道已經換人了。
從王五這裡郝貝才知道,這個村子的內部結構是分爲三部分的。
來人叫王五,這肯定就不是真名,估計是個代號。
和接頭的人對上暗號,被帶着進入了村子。
明明就那幾百米路,卻像是跋山涉水般,終於到了村口。
安排好了後路,郝貝義無反顧的往村子裡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子上一樣,步步維艱。
郝貝點頭,眼圈兒紅紅,聽出了小娃兒語氣中的哽咽,快速的切斷了通話,這算是她給自己留下的一個後路吧,沒辦法,在可能遇上危險時,她想到的能救她的還是隻有那個她最愛的男人。
“好。”
“媽媽要活着回來。”
“恩?”
“等等……”
“好,那我掛了。”
“可以。”
“小曦,能做到麼?不到時間千萬不可以說出來。”
儘量簡略直白跟孩子說了這個事情。
“小曦,是我,郝貝,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小曦你聽好了……這樣……”
“喂。”
這麼想着,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郝貝到最後沒辦法了,手機信號薄弱的時候就異常費電,這個時候她也許還可以打一個電話吧。
千山千鳳知道就等於方樺知道,如果這也是跟方家有關的,讓他們知道無疑就是白搭不說,自己估計還得被滅口。
莫揚在國外,裴靖東遇上她的事兒都太沖動,方樺如果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這個村子毫無疑問,肯定是有問題的,但這個時候不能打草驚蛇,她還可以找誰來幫忙?
趙俊雄手中的血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時候,如果她退回去,手機還是可以用,還能叫人過來,但是不行!
在這兒就吐了好一會兒,一直吐到胃裡酸水都往外冒時,纔算是喘了口氣。
隨後,又是剛纔聽到的稻田裡有人趟過的聲音,隨着這聲音越來越遠時,郝貝才確定人是走了,當下就忍不住了,捂住嘴往後慢慢挪,重新挪到田梗上時,才嗷嗷的吐了起來。
“娘,兒子明天再來看你。”
忽然,男人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拳頭砸在稻田裡,砸的塵土飛揚。
“啊啊啊啊啊!”
牙齒緊緊的咬着手背,纔不讓自己尖叫出聲,第一次痛恨這麼黑的天,自己的雙眼看那麼清幹嘛,甚至看到張玉眼晴上在攀爬着的蛆蟲,和嘴巴被摳開強灌進去,並往外反流的液體……
一人分飾兩角,本尊和兒子同時存在於這個人的身體裡,郝貝能想到的就是這樣的。
從頭到尾只有那一身白衣的男人。
哪裡來的兩個人?
一聲稚兒的童音換一聲成年男子的嗓音,像立體音響一樣環繞在郝貝耳際,嗓子眼都冒起了火,不錯眼珠的盯着眼前的這一幕,真他媽的比看恐怖片都恐怖的!
“……”
“……”
“是啊,張玉,你喝了吧,喝了你就消氣了,消氣了你就回來了。”
“娘,你原諒爹吧,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兒子爲你報仇了,娘,這是敵人的鮮血,你喝了吧。”
又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驚的郝貝睜大了雙眸,這是趙俊雄的聲音!
“張玉,你看咱們兒子來看你了!”
來人一道哭聲,說着就跪了下去,幾乎是跪着匍匐着往前走的,只見來人從墳堆的後方稻田裡扒拉出一個什麼物體來,空氣中的腐臭味道就又重了幾分,重到郝貝差點就沒嘔出來的。
“娘啊,兒來爲你盡孝了……”
天雖然黑,但也不至於說對面來個人你都看不清的,而且來人還那個特性,大晚上的穿了一身白衣,是孝服。
這個時候要跑已經是來不及了,郝貝只能蹲了下去,屏息以待。
還沒等郝貝想明白呢,就聽到不遠處有一種穿越稻田的帶起的窸窸音。
可就算屍體腐爛那也是在地底下的,不應該在地面上都能嗅到味兒的。
屍體腐爛了?
終於到了腐臭味的源地,稻田中間的一處剛堆起的新墳,郝貝心裡尋思着,這應該是趙嫂子張玉的墳地了吧,聽獸醫說是藏在了這附近,土葬的。
藉着手機微弱的燈光,郝貝往稻田裡行去,越往前,那股子味道就更重了點。
郝貝站定腳步,望着眼前的稻田有點發怔,最後一咬牙,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不去看?
去看?
但情感上告訴她,想去探一探究竟。
理智告訴她,這些都是魔鬼設下的霧靄,讓她趕緊走。
但沒走幾步就發現點不對勁了,氣味兒不對,稻田裡都是泥土與未成熟的稻苗的青氣味,可現在就在這股味道中間夾雜着一股子腐臭味兒。
想着這些事兒,看着在黑暗籠罩下幾乎看不太真切的村子時,郝貝深吸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那位江先生也說了,郝貝如果晚幾天進村子的話,他也可以讓人把郝貝的手機做進他們的防禦系統,但時間這麼緊迫的情況下,郝貝也只能依靠信號彈和外面的人聯繫了。
這個郝貝是一早就知道的,這個村子的信號是全屏蔽的,只有特定的幾位聯絡人的手機纔有信號,所以這是一個相當原始的村子。
剛開始走的時候,真是提心吊膽的,走了一小會兒後,倒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手機上的只有可憐的一格了,就算她自己手機上動過手腳,還是難抵這村子周邊的信號屏蔽功能。
田地間的硬攏,也只有一點點的寬度,走在上面跟踩獨木橋差不多。
拐了個彎,她往路兩邊的稻田裡行去,尼瑪的走在大馬路上目標太明顯了有木有,她還是走田地裡,就算是有個什麼危險,也能躲上一小會兒的。
其實郝貝很怕自己也會遇上花丹,或者其它什麼奇怪的動物。
按照趙俊雄的話來說,就是這條路上,遇上花丹的。
郝貝點頭,下了車,揮手,目送車子走遠,這才驚覺自己走在這樣的鄉間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