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太匪夷所思了

閃婚嬌妻駕到 073 太匪夷所思了!

烏雲罩ding,雷聲轟鳴,山洪像是一隻張着大嘴的巨獸,吞食着這一片原本山清水秀之地,蠶食着那被淹埋在碎石下的人兒強勁的生命力。

沈碧城依着自己的感覺,滾石下山坡,不遠處,那裸露在外面的小顆黑乎乎的小腦袋吸引了他的視線!

呼吸一窒,雙腳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沒有動作。

內心也似是波濤在翻滾,不遠處,山下的碎石繼續往下滾動着,只要再一個小時,或者不用一個小時,那些滾落的碎石便會掩蓋掉此處的所有生命痕跡。

沈碧城兀然轉身往來時的走幾步,又頓住,眼中有着極深的痛苦,雙拳緊緊的握`住,胳膊上的肌肉都擰成了團,內裡像是有小兔子在跳動着,一下兩下三四下,突然劇烈狂跳了起來。

良久,那些碎石又滾落了一些,那原本還露在外面的一長截秀髮,此時看見的又少了一些。

沈碧城低咒一聲:“SHIT!”身體根本就不受大腦的控制,大步的就往那一處被碎石要掩蓋的地方行去。

狹長的丹鳳眼眸微眯了一下,觀測這碎石滾落的速度,他要想救出人來,要用比這碎石快上十倍的速度!

這種跟老天抗衡的事情,他很有興趣,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來,如曖風,似驕陽,卻是在如此場景如此情況之下,着實顯的詭異之極。

他從褲腿的口袋那兒拿出一把匕首來,背囊裡拿出一黑色的真皮手套戴上,深吸一口氣,匕首高高揚起,小心的撥開那秀髮周邊的泥土與碎石。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另一波碎石滾落,卻被沈碧城擋在了前面。

又是五分鐘後,郝貝的一顆小腦袋已經露了出來,不同的是,她的後腦勺處有一隻大手罩住……

又一個五分鐘,十分鐘之後,沈碧城的身子晃了一下,在他身後,那碎石已經越來越多,那種巨`大的壓力,很快就要超過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但他也成功的把郝貝身上的碎石泥塊清理出去。

當完整的郝貝出現在他的眼前時,沈碧城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他就說嘛,與老天對抗,一向是他的特長呀!

看到郝貝幾乎沒有任何損傷的身體,探了探她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卻是象徵着她還沒死。

“貝貝,貝貝……”沈碧城試着喚了兩聲,郝貝毫無所覺。

沈碧城從背囊裡拿出一杆爬山杆,是兩截那種組合式的,從中間砍斷,支在自己的身前的位置,而後把那個從郝貝身上掀開的男人拖了過來。

只是他拖住那男人的手時,敏`感的察覺到那五指中粗糲觸感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對,這人的衣服是當地的服裝,不過染了泥污,身材高大,骨胳分明,那隻臉卻又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基本上你見了覺得很熟悉,可是過後絕對記不住的一張大衆臉。

男人的大手動了下,反握`住沈碧城的手。

睜眼之時,有着人類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微弱沙啞的嗓音說道:“救,救……”

沈碧城眸色深沉,嘴角帶着溫和的笑容,拖住男人後,他自己才站起身,把男人就放在他方纔蹲下的位置,用了極大的力氣,移動腳步,跨過男人,而後飛快的把地上的郝貝抱起,大步的往方纔下來的那一處小山坡處爬去。

身後轟轟的聲音是那些碎石再一次滑落時的的巨`大沖力。

沈碧城不敢回頭,生怕自己會一個忍不住……

腳步快速的前移着,移動着,只要遠離了那一處低勢,其實就沒有那麼危險了。

大雨依舊在下,距離學校不遠處的地方,裴靖東跟展翼冒雨前行。

……

豆大的雨打在郝貝的臉上,眼皮上,冰冷麻木的身體,有了知覺,雙眼迷迷糊糊的睜開。

就觸到一臉泥污,全是溼意的男人焦灼的雙眸——沈碧城?

怎麼會是沈碧城?那個……

郝貝的腦袋有些暈,呼吸也有些急促,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她的臉在發燙。

沈碧城看到郝貝醒來,也察覺到她過高的體溫,當下擔憂地說道:“不要怕,我會帶你走出去的。”

郝貝眸中突然涌出一股淚水來,滾下山的那一刻,她似乎也聽到這樣沙啞低沉的嗓音。

“嗚嗚嗚……”一直沒有落下的淚水,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的渠道,顆顆滾落。

終於,沈碧城揹着郝貝爬上了這山坡,郝貝的腦袋已經徹底的暈了,高燒之後的眩暈,讓她再也睜不開雙眼,閉上眼的最後一刻,喃喃的說了句:“沈碧城,你真是我的救星。”

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十分鐘之後,沈碧城帶着郝貝到那那座破舊的小學校裡,幾間房舍已經倒塌,但在殘恆之際,還有一處能容身之處。

不遠處,兩道模糊如小點一般的身影已經出現在沈碧城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快速的帶郝貝往那一處殘恆之處走去。

裴靖東跟展翼到了山坡處時,看着那山坡處,暗沉的一片,心底也像是壓上了這麼多碎石一樣沉甸甸的。

而沈碧城帶着昏迷的郝貝去躲的那一處,其實還有半面牆壁可以擋雨。

山上的屋子,是那種瓦屋,上面都有斗篷,所以,這會兒,用來避雨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郝貝發燒了呀,那張臉兒燒的通紅一片。

沈碧城觸到那些滾燙時,心中都是揪的緊緊的,輕捏郝貝潮`紅的臉兒蛋,低笑着:“怎麼辦呀?本來就夠傻了,再燒的更傻,沒人要你了怎麼辦呀?”

郝貝那兒能聽到他的話呀,沈碧城就自說自語。

捏着她的臉兒蛋可真舒服,她的人長的小小的,眉眼笑起來是彎彎的像小月牙那種,眉毛是細長型的,白淨的臉兒,此時有多處擦傷,有些狼狽,這讓沈碧城狠狠的擰了下眉心。

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不喜歡看到她受傷,不喜歡看到她沒有一點活力的樣子。

大手動作着,撥去她身上那些泥濘的衣服,外套全都剝下,一直到光潔如初生爲止。

混合了泥污與水漬的女性軀體,呈現在沈碧城的眼前。

沒有他想像中的厭惡,沒有他想像的不乾淨,有的只是最天然的美……

身邊沒有畫板,沒有相機,他就把這種美深記在腦海裡。

把她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去給她溫曖。

郝貝只覺得滾燙的身體,遇到了極冰的觸感,很舒服的感覺,讓她的眉心舒展開了……

……

山腳下,裴靖東與展翼根本無法下去,裴靖東死活要下去,但是被展翼強行的勸住。

“哥,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這樣的條件下,你我都明白,以我們的力量,就算嫂子在下面,最多就是同歸於盡,根本不可能救出來的,咱們去上面找找,一晚上的時間,嫂子也許爬上去了呢?”

裴靖東停住了前行的腳步,對呀,也許小媳婦兒早就脫險了呢。

也許……

“還等什麼,快上去。”轉身,龍行虎步的往山上走去,有種直覺,就是一種從心底而生出來的感覺,似乎在指引着他的腳步前行。

這種感覺以往只在特種作戰時,遇到惡劣的熱帶雨林的天氣時纔會出現,會指引他前行的方向。

而此時,他相信自己的這種直覺。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終於又站在那山坡處時,虎眸輕眯,掃視一圈後,目光停留在那一處殘恆之間。

“展翼,去哪兒看看。”手指了那一處,而後疾步行去。

越是走近那一處,心底越是恍恍的,難耐的,脣角的火燎泡已經成疤,稍動一下就會疼,他卻使勁的咧了咧嘴,讓這份疼意更大一點。

太陽穴又一次突突突的狂跳着,伸手摁住狂跳的太陽穴,腳下的步子更急了一點。

終於——那殘恆之間,唯一可以避雨的地方出現在的了裴靖東的視線範圍之內。

那一幕,刺的他眼仁兒生疼,混合着泥水與雨水的大手就這樣揉了虎眸,而後睜開,轉身,深呼吸,大喝住展翼:“展翼,站在那裡別過來。”

後方的展翼以爲前面有危險,着急的喊了聲:“哥,嫂子在哪裡嗎?”

裴靖東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重複了一句:“總之,我沒讓你過來之前,不要過來。”

展翼站在那兒不動了,有些納悶,這到底是嫂子在那裡還是沒有在那裡呀?

片刻之後,裴靖東重新出現在殘恆之處,滿臉的肅穆,懷中抱着,裹住他衣服的郝貝走了出來。

越過展翼時,切齒般的丟下兩個字:“救人。”

展翼微微一怔,而後明白過來,倒吸了口冷氣,這裡面有人。

快步的走進去,卻發現,那裡面的人——竟然是沈碧城!

而此時的沈碧城衣衫有些不整,白晰的xiong膛之上,有着泥濘的腳印,這腳印在雨水的沖刷之下,露出青紫的痕跡來!

而地上,還有一些看不清原樣的衣服,一件兩件的散落着,甚至還有女人的衣服。

展翼再傻蛋也明白剛纔他哥爲什麼沒讓他過來了。

走上前,憤然的踢了一腳這小白臉啐罵道:“靠,該死的小白臉,小爺真想一腳踢死你得了,艹他媽的,還得救你,救你媽個蛋的!”

在展翼的心中,肖想他家小嫂子的男人,那都是該死的!

但踢歸踢,罵歸罵,這人還是得救的!

爲什麼呀?

因他得對得起這一身綠軍裝,有大家纔有小家,私人恩怨自有找機會報的時候,但在生命面前,他首先要記住的是自己是一名共和國的解放軍戰士,爲人民服務是根本的目的。

而這些,是每一箇中**人的信仰與執着!

沈碧城咬牙忍着這些疼,裝死的睡在地上,任展翼這樣踢了幾腳,而後把他抗起來,冒着大雨往外走。

沈碧城的脣角勾起了一抹笑來,xiong口處一陣陣的疼,心底卻前所未有的明媚……

徐家鎮此次重災,房舍倒塌雖多,但幸在多數民衆早有經驗,只在避開山洪時有受或重或輕的傷,全數總計一百二十名村民清點之後,政府喜滋滋的宣佈,此次防禦工作安保到位,無一人死亡。

爲此,中央特撥款數千萬,用來作這大山下的徐家鎮重建的籌備金。

而郝貝,在當天就被裴靖東用直升機送到了明春縣上面一級的D市*區總醫院。

郝貝是高燒昏迷,在明春縣打過退燒針後,裴靖東便爲她轉了院,直接去了D市。

D市第一人醫院裡,郝貝的燒已經有些退了,人還未醒來。

已是深夜,裴靖東卻是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這兒是*區總醫院,軍部的直屬醫院,做什麼事情也方便,這也是他堅決到此院的目的。

當主治大夫聽他說完來意時,驚悚的合不上嘴巴,那個病人,高燒昏厥,只差一點就救不回來,能救回來經是萬幸了。

這個是病人丈夫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郝貝是絕對不會知道,在她昏睡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一切,像是噩夢的一切,在她的腦海裡,那樣的不真實。

夢中,山清水秀的大山變成一片死海,山洪下,翻滾的碎石,還有一道斥責的聲音:“你這女人,可真是嫌命太長了!”

這是誰給她說的話,她怎麼看不清,一點也看不清的!

“啊……”尖叫一聲,那是大聲雨來時,身後房屋倒塌時,夏秋的尖叫聲。

“夏夏,夏夏……”郝貝一身冷汗的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入眼之處,一片的白色。

這是醫院,她伸手想揉眼,手卻是一疼……

她的手上有傷痕。

臉呢?伸手去mo時,觸到擦傷時,疼的她直咧嘴。

是沈碧城救了她嗎?

她好像記得是沈碧城救的她。

門開傳來門鎖的響動聲,郝貝嘴快極了,高興的喚道:“沈碧城,謝謝你……”

門鎖滑動了一半,停下,半晌門才又被推開。

走進來的男人,把郝貝嚇了一大跳,臉下的喜悅瞬間就垮掉了……

只幾步而已,裴靖東忽然不願意上前了,醫生說她今天可能醒來,這女人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了。

卻沒有想到,她醒來想見的第一個人,不是他這個丈夫,而是那個姦夫——沈碧城!

該死的,他果斷的就該把那小子一腳給踢死得了!

“怎麼?醒來第一個想見的的人居然是沈碧城那小白臉,郝貝,你對得起我嗎?”男人冷漠如冰的眼眸狠狠的剜一眼郝貝,恨不能在她的臉上剜出個血洞來。

郝貝一怔,心底更覺得委屈!

她差點就被埋在山裡死掉,看到這死男人時,還有一種喜悅來着,明明心裡是怨恨他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跑到這山溝溝裡的,看到他就想哭的那種感覺。

可是這死男人呢?他那是什麼眼神,嫌惡的嗎?

“呵,裴靖東,你是來跟我吵架的嗎?那請出門右拐不送。”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郝貝在心裡罵了一百遍。

裴靖東一雙虎眸眯起,眸底閃過陰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在火上燒開了一般的翻滾着!

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這麼想了之後,勾起一抹笑來道:“好點沒?”

郝貝看到他那僵硬冷笑,生硬的問話,能好得了纔怪,氣的心肝肺都是疼的!

“沒死。”

裴靖東煩燥的捏了捏眉心,伸手想去momo看她還發燒沒有的,但郝貝卻是向後躲去。

這一舉動,成功的把男人剛壓下的火星子給點燃了!

“郝貝,你他媽的躲什麼躲呀!”一聲暴吼就這麼砸在郝貝的頭ding。

郝貝被他這一吼嚇的抖了下`身子,而後梗着脖子就來了句:“我不想讓你碰行不行呀!”

“行,行,行!”男人氣的連說了三個行字,而後撲上來,也不管她手上扎着輸液針,就這麼捏着她的小下巴,恨不得咬死她啃死她算了。

郝貝驚恐的睜圓了眼,她還受着傷,全身的力氣似乎都用在了眼晴上,就只能這麼瞪着,根本就無法反抗的了。

而男人那顯然也是不允許她反抗的。

就這麼,捏住她的下巴,沒有從前的輕柔細吻,臉上全是憤怒的恨意。

腦海裡那揮之不去的一幕,像是在他的心間紮了一根刺一樣。

屬於他的東西,原本這樣白`皙無暇的,卻沾上了一點髒污,他有潔癖的,不乾淨的東西,從來不會用。

以前,就有人說他太鬼毛了,但是改不了,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

那怕是他養的一條公狗,不經他允許給其它母狗交配,他都會嫌棄的丟掉。

可是,這些,在手中這個小女人這兒,全都變了樣。

他竟然捨不得丟掉,他竟然爲了她願意忍受她媽媽用過的筷子夾來的菜……

她剛剛經歷過那樣的一場災害,味道還夾雜着泥土的味道,一點兒也不好聞,但之於他卻像是別樣風味的美食,讓他沉`淪……

良久,也許沒多久,只是郝貝感覺呼吸不過來時,男人才鬆開她一點,切齒般的低聲警告着:“郝貝,你他媽的給老子記清楚了,你是爺的人,要是敢有其它小心思,看爺不弄死你全家。”

郝貝的淚水終於決堤而下,不是第一眼看到他時感覺到的委屈,而是一種無力,深深的無力之感。

這個男人陰晴不定,這個男人是惡魔,可是她好像被惡魔關在籠子裡的完物。

他對她好時,心肝寶貝兒的喊着哄着,眼中的神情溫柔的都能膩死人。

但,他對她不好時,那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惡魔,嫌惡的神色在精神上凌遲着她,生硬的牙齒更像是尖尖的刀子,恨不能剮了她的肉和着血一起吞吃了般的。

“呵……”男人說着,也不管她此時有多虛弱,眸底火焰在跳動,呵的冷笑一聲。

郝貝的身子一僵,那種屈辱,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

爲什麼?這男人是吃錯藥了嗎?

不該是向她賠罪認錯的嗎?怎麼反倒是她犯了極大的錯誤一樣?

那麼,是不是說,那個證明,秦汀語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這個男人生氣自己跑掉了……

郝貝想到這個可能,高興的又哭了……

本來不抱任何希望的事情,這時候出現了,她怎麼能不喜極而泣?

不再是壓抑的嗚咽聲,而是嗚嗚嗚的放聲痛哭。

拍開男人的手,撲到他的懷裡,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和強烈的心跳聲,泣聲道:“裴靖東,你是不生氣了嗎?生氣我跑掉了對嗎?”

“我不是故意跑掉,我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們好好的不是ting好的嗎?”

郝貝一遍又一遍的說着,他們一家人在京都時,最後那幾天過的有多開心。

一起去遊長城,一起去植物園拍照,護城河邊,大手牽小手,一家四口在夕陽下多麼溫馨多麼幸福……

那些屬於郝貝的美好的記憶,在裴靖東的心時何嘗不是最美好的?

只是心底深處的那根刺呀……

就像是吃魚時卡到嗓子眼的那根刺,被郝貝這麼一說,又像是喝了點醋,原來也能軟化,並非需要動刀子才能取得出來。

“好,那就好好的。”裴靖東無奈的嘆惜一聲,回抱了下小媳婦兒,心想,就當什麼也沒有看到過,她纔剛經歷過那樣的災情,一定很怕。

郝貝的確是怕,裴靖東這樣的不再怒火滔天,又讓她想到了那種危險的時候,那些一塊塊的砸在身上的碎石,那落山後……

“啊……救我的人呢?”郝貝突然想到,那道帶路的黑影,他差點被巨石砸中,自己推開了他,而後那巨石差點砸上來,她又聽到夏秋的尖叫,回首時就看到小學校轟然倒塌……

而後她被什麼東西大力的撞開,碎石砸在她的手上,身上,而後身體滑落。

那個人,她看不清長相,但是是那個人救了她的。

裴靖東卻以爲郝貝說的是沈碧城,當下臉色一沉,低低的丟了句:“死了。”

死了!

郝貝眸底的水意又旺了幾分,她本來是要救他的,他又反倒因救自己而死了!

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裴靖東讓她的淚水給惹煩了,打了個電話給展翼。

“嗯,他沒事吧?”

“醒了?”

“嗯,好,醒了。”

簡單的幾句話,就掛了電話,臭着一張臉說:“沒死,這下放心了吧。”

郝貝驚喜的擡眸:“那太好了,沈碧城呢,他有沒有事?”

裴靖東惱的直接大吼:“都說了醒了醒了沒死,你還要怎麼樣,是不是要親自去看看才安心呀!”

郝貝讓他一吼倒也不敢問了。

接下來的時間,郝貝覺得這男人是不是大姨爹來了,要不然怎麼就跟鞭炮一樣,一點就炸。

她壓根就沒說什麼吧,他就能扔一個冷眼過來。

她也沒做什麼吧,他就冷聲的威脅她敢有小心思各種弄死她。

郝貝在D市軍總住了一週,這一週內,問了幾次夏秋或是沈碧城的事,都讓這男人給吼了回去。

她沒手機,就是想偷偷出去打個電話也打不成。

這男人簡直就是24小時貼身監護。

她說借他的手機打個電話,他就嗆她一句:“反正你離家出走也沒打過一個電話,這會兒也不用打,沒人擔心你的。”

郝貝一直覺得自己講話有時候很嗆人,但比較起來,也沒這男人說話嗆人。

他只這一句就讓她想到,她媽罵她的那話。

說起來,真是罵的對!

她就是個倒黴催的,好事沒有她,壞事全讓她給攤上了。

從D市回到南華已經是一週之後了。

回到南華時,讓郝貝意外的是他們的新家——碧水園。

白色基條的簡約風格裝修是她喜愛的,簡單大方,而且這兒有大大的落地窗,朝着東南方向,早上就可以看到太陽。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是全新的開始,經歷了一場與大自然抗衡換回來的生命,郝貝有種重生的感覺。

先前那些無法面對的糟糕狀態,和那生死前的遺憾相比較,似乎一點兒都不值得去計較了。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他說過他沒碰秦汀語,所以,那結果,已經證實了不是嗎?

那麼,他以裴靖南的身份跟秦汀語的婚約自然就不存在了。

而她的家人,還是最親的呀!

她媽聽說她在春明縣出了事,電話裡就哭着罵她了……

罵她不爭氣,罵她要死了跑那麼遠的地方。

聽着她媽的哭聲,郝貝的心一下子就跟一灘水一樣,一邊聽她媽罵,一邊不爭氣的哭……

孩子們知道她遇險的事情,裴瑾瑜小娃兒,也是一個勁兒的哭……

總之,郝貝剛回來的第一天,那就是在淚水中泡着過來的。

到了晚間,裴瑾瑜小娃兒還是黏着她,非要嚷嚷着跟她一起睡。

郝貝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裴靖東,這男人,肯定不會同意的吧。

卻想不到,裴靖東會直接說:“你們睡這兒,我睡另一個屋子。”

說罷就出了屋,郝貝愣神,這麼好說話。

隱約的察覺到這男人似乎變了一些,一週了,除去剛醒來時,這男人那強迫性的啃咬之外,這幾天,兩人之間倒真有點相敬如賓的模式了。

說不出的的怪異,心裡找了無數個理由,比如,這男人良心發現,不再禽`獸了,這男人心疼她剛受了傷不再碰她了……

但似乎都有一點點說不過去……

不過,最終,那一天,郝貝還是知道了真相……

男人兩天前丟下一句出任務就走了。

孩子們依舊由小李接送。

而這一天,她媽突然打電話過來……

說是她婆婆來家裡了!

這可是把郝貝雷的不輕,她婆婆裴靜,早就去世了,上哪兒再找個婆婆來呀?

急匆匆的打了車往家裡趕去,未進家門,就聽到她媽跟人說話的聲音。

推開門來,依舊是那一身寶藍色皮草在身的貴婦人——賀子蘭。

郝貝青黛色的秀眉一擰,大步走到客廳中問道:“賀子蘭,你來我家做什麼?”

沒臉沒皮的老女人,這是想做什麼?

賀子蘭面露尷尬的笑容,嘴上卻了嗔怨的說了句:“貝貝,是不是媽媽那兒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呀,你看看,媽這年歲大了,這記性也不好,要是那兒惹你了,你別跟媽媽一般見識。”

郝媽媽見女兒進門就這樣對客人,當下就臉一沉,又聽賀子蘭這樣說,開口就訓郝貝:“二貝,怎麼說話呢!”

“媽,你別管,這沒你的事。”

郝貝這麼一說,郝媽媽當下就火了,這女兒真是越大越不聽話。

親家母上門來,這代表着什麼,代表着裴家認可這門婚事,剛纔親家母還說,要給兩個兒子一起辦婚禮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女兒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郝媽媽這麼想着時,看着女兒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恨不得剜開女兒的腦袋看一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郝二貝,你還有沒有一點尊長了,我是你媽,這是你婆婆,你瞅瞅你對兩個長輩態度!我怎麼有你這麼個不懂禮的姑娘,真是造了幾輩子的孽呀!”

郝媽媽說着就紅了眼,邊上的賀子蘭斂下眸底的嫌惡,拿了紙巾遞給郝媽媽道:“大姐,別傷心了,貝貝還小,不懂事,自家女兒有什麼好生氣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呀。”

郝媽媽聽到這麼窩心的話,那是眼淚一把一把的掉。

郝貝快氣炸了,這個賀子蘭一看就沒安好心,她媽又是個糊塗的,怎麼就着了這賀子蘭的道呢。

而後觸到那地板上放着一堆保養品加購物袋。

那些不用看裡面,光看光鮮華麗的外表,就全是高檔貨,

那麼——

郝貝的心中一疼,她媽還真真是——讓她無話可說。

抓起地上那一堆的東西就衝着賀子蘭砸去:“賀子蘭你搞什麼?有什麼事你找裴靖東說去,你找來我家做什麼?你也配稱我婆婆,連個小媽都算不上的東西,你也有臉這樣說!”

郝貝罵着賀子蘭,砸完就去拉她,勢必要把這老東西給趕出她們家的。

賀子蘭讓罵到心裡痛處,那些方纔僞裝的溫和也全消退了下去。

當下臉一黑:“郝貝,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來完全是爲了你跟靖東的婚禮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想辦個婚禮嗎?還有,我給你家的彩禮錢,可是不少的,足夠你們家買個大房子住了。”

說罷,故意看了一眼那老舊的木式茶几上的一張支票,郝貝是這會兒纔看到的。

一把抓過去,看到那上面一個1字,後面六個零,呵,七位數的支票,可真是高價呀!

無事不登三寶殿,郝貝只覺得xiong悶氣短,有些點呼吸都不暢通了!

手裡緊緊的捏住那張支票,冷冷的凝視着賀子蘭:“賀子蘭,帶着你的臭錢臭東西滾的遠遠的,我會當一切沒發生過,如若不然,讓裴靖東知道了,怕是你連裴家的門都再也進不去了吧!”

支票被她甩在賀子蘭的臉上,這一幕本來是多麼的讓郝貝自豪的呀!

瞧吧,姐兒連這從來都沒見過的百萬支票都不屑一顧,那情操是多麼的偉大呀!

但卻有一人,像是故意來拆她的臺一樣,衝過去把那張紙票抓在手裡,急急的吼道:“郝二貝,你在到底在鬧什麼?這是彩禮錢呀!”

彩禮錢!

郝貝驀然清醒,看着眼前,紅着眼緊緊抓住那張支票不鬆手的媽媽!

眸底鬆動,高高在上的驕傲被砸的從高空落下,摔在地上,碎成一點點兒,再也粘不起來。

賀子蘭冷笑道:“郝貝,你看到沒,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郝貝像是被釘子紮了的氣球一樣,她媽一向只認錢不認人,那怕此時,賀子蘭說什麼,她媽都會信的吧。

郝媽媽一張老臉憋的通紅,手心都攥的那張支票出了汗,但是卻不得不咬着牙承受了下來。

不就一張老臉嘛,捨出去了,得來的是一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大錢,而這錢正好可以……

想到此,心底的念頭更加強烈了一點。

喝斥着郝貝:“郝貝,給你婆婆道歉,以後不可以這麼沒禮貌了。”

道歉!

郝貝冷笑了一聲:“賀子蘭,走吧,你要有話想給我說,那咱們就去說,我發誓,你要這兒敢亂說一句話……”

郝貝講到此處時停了焉爲,瞄到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定住視線,而後又睥睨看一眼賀子蘭,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賀子蘭讓郝貝那道冰冷如寒刀一樣的視線給震的一驚,過後,心裡又在想着,不過一個毛丫頭罷了,有什麼可怕的。

當下一ting身子:“當然,有些話,我覺得還是我們但倆人來說的比較好。”

說罷溫和的朝着郝媽媽一笑:“大姐,那先這樣,我和貝貝先出去說說話,改天再來看你。”

賀子蘭功成身退,如願的帶着郝貝走出了郝家。

而屋內,郝媽媽卻是咬着牙齒,盯着手中的那張支票。

走到臥室的門口,喃喃了句:“華國,你別生氣,我這也是逼不得已。”

臥室裡,沒有任何聲響,郝媽媽嘆了口氣,推開門……

卻是驚呆了!

那倒在地上的丈夫,嘴角起着白沫,臉色蒼白一片……

原來,一個小時前,賀子蘭便來了郝貝家,言裡話外,雖然有着高傲之氣,卻還算客氣。

說到郝貝與裴靖東的婚事的時候,雖然皺了眉頭,但說到彩禮時,卻又極其大方。

並表示,一百萬只是彩禮,不管郝貝最後跟沒跟裴靖東在一起,這一百萬都是給郝家的。

郝媽媽當時就聽出不對來,郝爸爸自然也聽出來了。

當郝爸爸想說話時,郝媽媽卻是把老伴給推到了臥室裡鎖了起來。

郝媽媽何其精明之人,那兒不聽出來賀子蘭明着是來送彩禮錢,暗地裡是送分手費的。

但這之於郝媽媽來說卻是一救命的錢呀!

郝貝回來之前,郝小寶開車撞了一行人,把人撞到重傷昏迷住院,郝小寶也因重傷而被暫時保外就醫。

這些,郝媽媽那裡敢給郝貝講呀!

故而聽到郝貝回來的消息,又是遇險的事,那真是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郝小寶這次出事,卻不是因爲郝貝,郝媽媽也沒有發火的理由。

對方張口就要告,賠錢,賠個幾百萬吧。

說話就是這樣的口氣。

如此,郝媽媽那敢不湊錢,但是家裡,裡裡外外就十幾萬的存款,已經打定主意把這房子給賣出去。

湊合湊合能湊個幾十萬,但遠遠不足。

故而賀子蘭拋來的這枚橄欖枝誘`惑了郝媽媽。

女兒重要還是兒子重要,這個問題一點兒也不用想,排在郝媽媽心裡的第一位永遠是兒子!

“華國,華國……”郝媽媽走進屋子,掐着郝爸爸的人中,使勁的掐着。

沒多大一會兒,郝爸爸醒了過來,嘴角的白沫依舊在,看着妻子,那是滿臉的恨意!

“李梅,你不能這樣做,貝貝也是我們的女兒呀!”

“你以爲我願意呀,可是不這樣做,小寶怎麼辦呀?小寶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呀……”

郝爸爸一直就有癲癇病史,平時很少發作,這也是讓氣的才發了病。

郝媽媽說完就出去給丈夫找藥,倒了水,再拿進來,喂丈夫吃了藥,這才問道:“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郝爸爸眼中全是絕望的神色,嘴角還有些抽搐着沒有答話。

郝媽媽無奈的起身,站在chuang邊嚎啕大哭:“郝華國,你就覺得我勢利,可是我要不勢利,我們一家人怎麼過下去……”

郝爸爸眸底全是淚,轉過頭去不看妻子。

男人做到他這份上,除了嘆氣就是無奈,是他,全都是他的無能讓妻兒都受了連累呀!

……

郝媽媽拿着那張支票出了家門,郝爸爸一個人在屋子裡繼續嘆氣。

再說郝貝,跟着賀子蘭下了樓,就被人請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要說心底不發怵那是不可能的,這賀子蘭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再使個壞……

“呵,你放心,我纔不會做犯法的事喲,是這樣,小語呢,跟阿南的事也訂了下來,你們也算是妯娌了,以後可以好好的相處。”

賀子蘭這話像是一記悶雷,就這麼砸在郝貝的頭ding上。

“你說什麼?定了下來?”郝貝伸出舌頭舔了下有些乾燥的脣瓣這才問出了口,聲音都有些顫抖!

腦海中一個可怕的念頭響起!

裴靖東一直沒有說過秦汀語的事情,她自認爲肯定是解決了,也沒有提這茬。

那麼賀子蘭的話……

“哎,看我這腦子,你還不知道吧,那,這個給你看看。”賀子蘭說着從包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來,扔到了郝貝的身上。

郝貝接過文件袋,並沒有打開,反倒是看着賀子蘭笑問:“你有什麼目的?”

賀子蘭笑了笑道:“郝貝你比我想像中要聰明,其實呢,我今天來你家,真不像你說的那樣不懷好意,如果要說目的,那的確是有一個。”

郝貝挑眉:“說吧。”

賀子蘭真說了,可是郝貝卻像是聽天書一樣,聽的驚悚極了!

現代版的共侍一個夫!

賀子蘭說:“郝貝,你也知道阿南和阿東根本就是一個人,這孩子是個好孩子,捨不得家裡人難過,我們這些當家人的當然知道他的苦心,你也一樣對嗎?”

而後又說:“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跟小語之間根本就沒有衝突,你嫁的是阿東,小語嫁的是阿南!”

郝貝冷笑一聲,媽蛋的這叫沒衝突,沒衝突他媽的個屁!

“賀子蘭,你在放屁嗎?你當這是什麼時候?還是當我是傻子呢!”郝貝出聲罵着,氣的不能行,雙手緊緊的抓住那紙文件袋,恨不能撕碎了甩到賀子蘭的臉上去!

車子穩穩的停在碧水園的大門口,賀子蘭並不怒,指了指碧水園的房子道:“郝貝,你也不笨,你想想吧,碧水園的房子,如果不是嫁給裴靖東你住的起嗎?還有你弟開得起寶馬車嗎?”

……

郝貝站在碧水園的大門口,目送賀子蘭的車子開離碧水園。

賀子蘭最後丟下的那句話,不在她的腦海裡迴盪,賀子蘭說:“我沒有逼你離開裴靖東,小語也是個大度的,只要你們能和睦相處,這並不有什麼不對!”

但這是多麼荒唐又可笑的想法呀,那是在騙外人還是騙自己!

沒有裴靖東,就沒有這豪宅住,她弟就沒有寶馬車開……

可是以前,她也沒住豪宅,她弟沒開寶馬車,一切不都好好的嗎?

對!就是這樣的。

所以,她寧願離婚,也不會爲了住豪宅而跟別人分享一個男人!

默默的轉身進了碧水園,到了屋裡,才坐在沙發上,特別淡定的拆開了那個文件袋。

一層又一層的白線繞開,終於露出了裡面的白紙黑字。

比裴靖東當初看到的還多了一份,總計四份。

DNA檢測的結果,白紙黑字,那麼清晰的表明了秦汀語肚子的孩子與那男人是什麼關係!

“呵,呵呵……”郝貝笑了起來。

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原來這纔是真正的結果。

她這是讓屎糊了眼呀,纔沒看清楚,以爲那男人的生氣是因爲結果無愧於她,而她卻不相信他離家出走。

原來不是,原來一切都是她的遐想。

那麼,那男人,有什麼好生氣的,生他媽的蛋的氣呀!

郝貝二二的想,自己這次怎麼沒哭呀,這麼難愛,這眼淚怎麼就掉不下來呢!

原來,心疼到極致的時候,那些無明的液體都凝結成冰,只是紮在眼底,心中,疼的無以復加,但是卻不會再化成淚珠子了。

打了個電話給展翼。

“展翼,你們單位的地址是什麼呀?”

那邊接電話的展翼正是往辦公樓裡走着要去送個文件的,就接到郝貝這莫名奇妙的電話。

“嫂子,你要來找我哥嗎?我哥他不在隊裡呀?”這是展翼唯一能想到的。

郝貝在電話裡輕聲的笑了笑:“不是,我寄點東西給他。”

展翼那邊一愣,而後失然一笑:“你要給我哥什麼,交給我也行呀。”

郝貝卻是笑罵着:“我給你哥寫情書,你交給你呀,那成什麼了。”

展翼在那邊紅了一張小白臉,尷尬極了的說了單位的地址。

郝貝用心的記了下來,電話掛斷,臉上的笑容僵掉。

拿出紙筆來,一筆一劃的起草了兩份離婚協議書。

連帶的還有那份DNA檢測證明的紙張,用手機拍了照,傳到電腦上,再打印出來。

娟秀的字體,似平緩的小溪一樣,涓涓而成。

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郝貝寫的跟複印的沒多大差別,在女方落款處簽了自己的名字。

重新裝進那個土黃色的文件袋中,打電話叫了個快遞。

把文件交給快遞,寫了地址,終於輕鬆的笑了笑。

一切,好像就要這樣結束了,她還得趕回家,給她媽說明白情況,然後把那張紙票要過來,撕碎了不兌現就可以了。

還有那輛寶馬車,她也得把鑰匙從她弟那兒要過來,還給裴靖東!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永遠是那樣的殘酷。

此時,南華市第一人民醫院裡的走廊裡,郝媽媽拿着一百萬的支票就差沒跪下給人磕頭了。

郝小寶撞到的是一個小男生,小男生晚自習回家的路上,被郝小寶的車子撞到了。

已經三天了,還在昏迷不醒。

“求求你們了,私了好不好,就是抓了人進去,你們的兒子也成這樣了,我的兒子沒有了,我也沒有錢還你們呀,你們說要多少錢,這兒有一百萬,你們先拿着當醫療費好不好……”

郝媽媽眼神憔悴,那是一路走來都哭着來的。

郝小寶本來只是摔的受傷的腿,這下骨折了,沒個三兩個月是別想好了,也正因爲這樣,才保外就醫,要不然這會兒早就在裡面了。

小男生的媽媽那也是哭紅了眼,咆哮着罵:“你兒子就是殺人兇手,我一定要告,以爲有兩個醜錢,開輛好車就牛X了嗎?”

小男生的家人把郝媽媽圍了起來。

郝媽媽自知理虧,兒子是無駕駛,還把人撞到重傷,醫生說醒不醒得過來都是個問題,如果醒不過來,那兒子的一生也就完了……

“伍子強的家人在嗎?今天的單子……”護士的實時出現,緩解了圍攻郝媽媽的衆人。

小男生的家人接過單子,一看上面就是大幾萬的數字,男生的媽媽當下就哭了,才三天,就進去了十幾萬,這就是個無底洞,還不知道能不能醒得過來。

小男生的爸爸也是愁眉苦臉的,拉過小男生的媽媽商量了下,走過去,接過郝媽媽手中的錢:“這錢我們先拿着,如果我兒子醒得過來,沒有什麼大事,什麼都好說。”

郝媽媽一聽這話,那自然是千恩萬謝的。

小男生的爸爸帶着家人一起去兌現支票。

一家人也是長了個心眼的,小男生的媽媽則一直拉着郝媽媽在哭着兒子好好的,學習有多好,長大了得有多有本事。

郝媽媽讓說的動容,那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這都怪她自己,如果不給小寶車鑰匙,就沒事了!

那會想到,這死小子,說是試下車,就試出這麼大個事故來。

二十分鐘之後,小男生的爸爸拿着那張支票,一臉怒意的衝進來,上去‘啪’的一聲就甩了郝媽媽一耳光!

“堅決上訴!”

一巴掌加這四個字,打的郝媽媽那是暈頭轉向。

小男生的家人這時候全都知道那是個空頭支票,全都指着郝媽媽罵開了!

郝媽媽傻眼了,怎麼會這樣?空頭支票。

卻在這時候,有一個黑衣的的西裝男出現在醫院的走廊裡,過去撥開衆人道:“郝女士,我家太太請你過去談談。”

走廊裡的另一頭,一身皮草的賀子蘭冷眼看着郝媽媽的狼狽,眉眼間全是傲意。

而此時的郝媽媽,雙眸通紅,眼泡浮腫,頭髮也讓人打的凌亂不堪,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

被黑衣人帶到賀子蘭的跟前時,郝媽媽那是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賀子蘭輕笑着拍拍郝媽媽的手:“大姐呀,對不住你,我忘記給你說了,我剛纔把這支票提了現送過來,知道你急需用錢嘛,我這當親家的怎麼能不幫你一把。”

郝媽媽驀然擡眸,知道自己是被這賀子蘭耍了的,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況且她也不是什麼英雄漢,不過一個婦道人家而已。

“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郝媽媽單刀直入的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賀子蘭笑了笑,並不說讓她做什麼,只是給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黑衣男便提着一個小手提箱,打開,讓郝媽媽看到裡面擺放整齊的毛爺爺。

而後賀子蘭纔開口:“大姐,先把你兒子的事情處理好,再來處理你女兒的事,你看如何?”

如此這咱情況,郝媽媽還有什麼好說的,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接下來的事情,比她想像的容易多了,錢多就是好。

賀子蘭出面,黑衣男當保鏢,那氣勢上比小男生一家人高出了許多。

而且,錢多底氣大呀,賀子蘭只一句話:“說吧,要多少錢才能私了。”

小男生的家人,這時候想的是眼前的手術費,故而沒有報個實數,只說等兒子醒來再說。

賀子蘭輕笑,知道這就是個無底洞,但最多能用多少錢,這些窮人的眼裡,一百萬都是天文數字了,ding了天的一千萬足夠了。

“一千萬,買斷,從此是死是活都是私了。”

不光是小男生的家人讓這個數字嚇到了,就連郝媽媽也是嚇到了,一千萬呀!

小男生的家人,好一會兒,纔有一人出聲:“當真。”

小男生的爸爸重重一喝:“二弟,那可是我的兒子。”

緊跟而來的是其它家人的勸慰聲:“大哥,小強還可以治,你要不同意,就是報警了把肇事者抓進去,ding了天的判個死刑,那有什麼用,小強的醫療費呢,要是有個什麼後遺症,以後的生活呢,但是有了這一千萬……”

人呀,無利不圖早,無利不說好。

一千萬的誘`惑下,人心都開始膨脹了起來,先前的義憤填膺,早就變成了紅花花的票子……

所以這個交易,談的相當的順利。

賀子蘭那是做足了安排,這邊談好了條件,那邊就有律師過來,擬好了協議書。

一千萬是分批給的,一直到賀子蘭滿意郝媽媽所做的之後,一千萬會全部打給傷者的家人。

從醫院裡出來,郝媽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而賀子蘭的動作也相當的快,郝媽媽剛出醫院,那邊楊清就打來電話,說是守着郝小寶的警察已經撤走了。

這讓郝媽媽激動的那是老淚縱橫。

總算是過去了,可是真的過去了嗎?

賀子蘭的話就像是個不定時的炸彈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引爆呀!

再說郝貝,回了家後,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都沒人來應。

以爲她爸媽都不在家,打他們手機,也沒人接聽就先離開了。

夏秋自從這些從山洪中平安歸來之後,就立志要當一名志願者,所以回來收拾了一下後,又重新回去了徐家鎮。

好在夏秋再次出去之前把公寓的鑰匙給她了,郝貝也不至於無處可去。

……

而郝貝那封寄到單位的離婚協議書被收發室收到後,分類好後便送到了裴靖東的辦公室。

有專職的勤務秘書把重要的信件分好,公事上的,先過濾之後,呈簡報式樣再報給裴靖東。

這一封沒有寄件人的快遞,按慣例,秘書也是要先看過的。

打開一看,卻是後悔死了!

這是私人信件呀!

所以,在晨報的會議過後,小秘書怯生生的找到了展翼。

“展參謀,這個有個事,我跟你說下。”

展翼接過小秘書呈上來的信件一看,就白了一張臉!

小嫂子說是寄情書的,這他媽的那是情書呀,這簡直就是炸彈一枚呀!

360 方家祠堂姐弟受罰359 這可是個大秘密片段情節300 就在身邊他肯定還活着367 他的秘密與痛苦156 再沒有比這更狗血的事兒了331 這一巴掌甩的快又狠老爺子不見了106 你得叫我一聲大舅哥真不要臉286 久違現身的人小媳婦迷糊又可愛386 尋找真相生孩子第278章 毒體086 有病就得治她懷孕了088 遇險表白精110 不掐死她他就得死372 方家內戰虐渣模式開啓200 男女主的蜜裡調油甜絲絲041 影院驚魂054 江州裴家221 過招病危225 結果果真如此386 尋找真相生孩子429 逼婚將計就計346 遇險遲來的真相192 死無對證294 恩愛夫妻曝真相254 不作死不會死貓捉老鼠410 苦逼的東哥被甩耳光222 男女主發現了秘密303 墳場裡的男人苦肉計052 求婚被拒265 同生共死永不分開092 他的秘密曝光了211 是他柳晴晴的惡報活該啊強推名門夫人以婚試愛文二月榴上架感言給妞們的一封信185 失憶163 氣死他活該共約咖啡廳289 被封存的記憶暗潮225 結果果真如此232 男女主辦公室甜蜜心都是偏的255 生了個兒子女狀元256 王二德很快就讓判刑了331 這一巴掌甩的快又狠老爺子不見了242 特別解氣丁柔死亡真相358 何謂家宴打臉的認祖歸宗176 四十年了光明正大的站起來419 壓迫下的反抗我要和你復婚番外453真相如斯171 打死賀子蘭高潮來了267 子宮被摘除終於露了馬腳抓住把柄165 夜半送吃食無聲的告別232 男女主辦公室甜蜜心都是偏的391 恢復了真容有着跟裴靖東一樣的臉031 出了大事加更336 就是你的兒子不信你驗dna啊081 跟我一起死你願意嗎大高潮332 交鋒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046 被'偷襲'好丟人396 失算他心底的秘密吐了出來番外455死胎番外472真相原來是你225 結果果真如此181 真相親生父親番外444夜漫情長過新年364 實情死前託孤其言也善338 揭迷之小瑜真是你兒子奇蹟310 挖出真相父子齊心番外452多事之春411 報應來了他就像條臭蟲讓她噁心187 就今天要麼結婚要麼滾蛋364 實情死前託孤其言也善264 貝丫頭別怕有爸爸在237 墮胎真相番外453真相如斯番外459叫魂曲038 以吻封緘食髓知味058 誰動了她的墓她的酒333 男女主隔空示愛夜山行番外456生了大出血386 尋找真相生孩子252 真相是這樣的秦汀語遇刺094 江州對戰第304章 歸來大戰,爲什麼?386 尋找真相生孩子351 兩個女人掐架檢測結果的真與假310 挖出真相父子齊心206 和方柳說走了就別再回來上架感言給妞們的一封信389 東哥可真是一個流氓尋父路漫漫384 郝貝你要改變注意新娘就是你201 男女主學着一起成長285 郝貝身體的機密259 驚天大秘辛打臉方薔薇151 底牌卡米爾321 夫妻愛意濃改變244 郝貝真的是丁柔的女兒414 掐架夫妻餵食甜蜜蜜032 勇救嬌妻301 裴靖南當然還活着抉擇番外467她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