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請。”
何以恆見蘇雲璟發怔,又好意提醒了一句。
回過神,蘇雲璟發現莫厲衍也在看她,微微頷首,還是坐了進去。
何以恆啓動車子,加長的賓利,將前後隔成了兩個區域,蘇雲璟與莫厲衍坐在後座,顯得有些拘謹。
莫厲衍正襟危坐,背脊挺得很直,蘇雲璟也是,兩人話不多,氣氛就顯得有些沉默,莫厲衍看起來沒有先開口的打算了,蘇雲璟只好自己繼續尋找話題:“那個……爺爺情況好點沒有。”
“好多了。”
“我想先去醫院看看他,可以嗎?”畢竟已經回來了,這是基本的禮貌。
莫厲衍沒有反對,何以恆去的方向也正是醫院,所以說了聲:“好。”
“糖糖和子諾呢,有乖乖的嗎。”
“挺乖的,在醫院陪着老爺子呢。”
“是嗎,那就好。”
氣氛又沉默下來,無比的尷尬,蘇雲璟搜腸刮肚,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哪個話題安全點,最後莫厲衍挑了挑眉,清冷微啞的開口:“你關心了所有人,就不打算關心我一下?”
蘇雲璟的面色立刻越發窘迫,咬了咬脣,於是問道:“你的手呢,嚴重嗎,爲什麼會發生車禍。”
莫厲衍哂笑了一聲,還真是敷衍,問一句答一句呢,他說:“意外而已,不嚴重,小傷。”
莫厲衍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好像在笑,但那笑意又不打眼底,看的蘇雲璟有些心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真的是意外那麼簡單,他並不像是那麼不小心的人。
倒是前面的何以恆,在聽到莫厲衍居然說小傷的時候,忍不住搖了搖頭,不顧醫生的反對,強行出院,手腕上的傷其實問題不大,大的在他腰上,爲了不讓蘇雲璟擔心,何以恆覺得莫厲衍也是夠拼的了。
“哦。”雙手放在膝頭上,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熟悉又陌生的氣息迎面而來,高聳的樓宇佔據了馬路兩邊的角角落落,很多她曾經熟悉的痕跡都已經被掩埋,就像那些秘密,已經徹底的被掩埋了,新的建築物鱗次櫛比的建立起來,這便是時間的痕跡。
時間過得真快啊。
“怎麼想到回來了。”
蘇雲璟一愣,手指微微蜷曲,而後鬆開,淡淡一笑:“不歡迎嗎?”
她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裡,也曾經以爲真的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時隔兩年,竟然就回來了。
命運真是神奇。
“當然,歡迎,樂意之至。”莫厲衍看着蘇雲璟半晌,眼底也慢慢浮現出一抹笑意。
不知爲何,蘇雲璟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因爲她不顧一切的回來,已經堵上了她的所有,如果這裡沒有一個歡迎她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回來了。
醫院樓下,蘇雲璟買了一束花,還買了個果籃。
莫厲衍說不用買了,蘇雲璟卻覺得這是基本的禮貌:“我總不能兩手空空的上去,意思一下也是要的。”
莫厲衍不置可否,還是騰出一手幫她拎了比較重的果籃。
蘇雲璟發現了一些異樣。
剛纔下車的時候就發現了,莫厲衍走路的動作好像格外的緩慢,走路的時候背脊挺得特別特別的直,雖然之前他背脊也挺得很直,可從未向現在這樣,但也有可能是她的錯覺,而且電梯到了VIP病房區,目視前方,她的心情仍是有些緊張。
莫厲衍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果籃,另一隻手則低頭審視着手上的繃帶,最後將果籃丟在一邊,然後牽起她的手往裡走。
蘇雲璟見狀,卻是無奈,因爲她也沒有手了,幸好何以恆就跟在他們後面,看着這一幕,彎腰將果籃給撿了起來。
走廊盡頭的病房,採光是最好的,還在門外,蘇雲璟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糖糖天天的唱歌聲,推開門,就看到莫震霆蒼老的身體躺在牀上,嘴巴上還帶着氧氣罩,老太太陪在一邊,糖糖則在一邊又唱又跳的,把兩個老人逗的十分高興。
“媽媽——”糖糖擡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蘇雲璟,愣了愣,便迅速反應過來,朝蘇雲璟跑過來,抱着她的大腿,蹭了又蹭。
蘇雲璟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蹲下身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乖。”然後便走向莫震霆,將手上的鮮花放在牀頭:“爺爺,我來看看你。”
莫震霆這次中風十分的厲害,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大小便也不能自理,但好在神智是清明的,看到蘇雲璟,深深的眨了三下眼睛,老太太在一邊看着,對蘇雲璟說:“他這是在對你表示歡迎呢。”
“謝謝,爺爺,您好好養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暌違了兩年的時光,一切都顯得有些陌生和拘謹,但蘇雲璟還是感覺親切。
老太太說:“糖糖真是個開心果,有糖糖在啊,你爺爺高興多了。”
糖糖笑的很甜,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彎彎,看起來真是漂亮又可愛。
蘇雲璟在病房裡陪着坐了一會兒,莫厲衍也一直站在她旁邊,老太太讓他坐,他卻說站着挺好。
看着他的胳膊,老太太也是擔心:“厲衍,真的沒事嗎,查了嗎,爲什麼會發生車禍。”
“意外。”
“那你以後開車可要小心點啊。”天災人禍,卻是無常,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
“知道了,您放心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好,那你先送雲璟回去吧,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肯定累了,你爺爺這邊我看着,有問題我打電話通知你。”
“恩。”莫厲衍對蘇雲璟說,“走吧,回去了。”
糖糖立刻跑到蘇雲璟身邊,拉着她的手:“媽媽,我要跟你一起走。”
“去吧,你們把糖糖也帶回去吧,你爺爺要休息了。”老太太是時開口。
離開病房,莫厲衍邁着齊整的步子走在一邊,糖糖蹦蹦跳跳的,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腰,莫厲衍的眉心立刻皺了起來,原本安靜在一邊的何以恆也突然哎了一聲,卻被莫厲衍一個凌厲的眼神給阻止了。
“怎麼了,爸爸。”糖糖不明所以,莫厲衍卻溫和一笑,“沒事,糖糖走路要慢點,別亂跑,磕着自己就不好了。”
“好。”於是糖糖又變成小淑女,回到了蘇雲璟身邊。
蘇雲璟卻是看着莫厲衍的動作,半晌無語。
他們回的是別墅。莫家大宅有傅明曦和莫澤凱他們,蘇雲璟其實也並不想回去。
別墅依舊如此,兩年的時間在這種房子身上,不過是滄海一粟,院子裡的樹葉落了兩個輪迴而已。
他把糖糖的房間,打造成了迪斯尼王國,對孩子的寵愛也算是可見一斑。
糖糖拉着蘇雲璟去了她的房間,後來蘇雲璟打了個哈欠,糖糖便立刻催促她回房間睡覺。
房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莫厲衍正在房間裡換衣服,蘇雲璟推門而入,就看到他腰間一片白色的紗布上面,已經滲透了鮮紅的血漬,頓時嚇得站在那裡忘了說話。
“啊——”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莫厲衍聽到動作,轉頭,看着她眼底的驚懼,立刻將衣服穿了回去,然後吩咐她:“你先出去吧。”
她就知道,他有問題。
卻沒想到,問題會這麼嚴重。她沒有出去,而是朝他靠近,伸手在他的後腰上面一碰,莫厲衍眉心微蹙,他以爲她沒有那麼快回來的,正準備換藥,哪裡知道,會被撞個正着。
“沒事,我換個藥,你先出去吧。”
蘇雲璟沒吭聲,緊抿着嘴角,動手在他的傷口上面一壓,莫厲衍頓時發出一聲悶哼,臉色都煞白了。
何以恆拿了藥箱過來,開口對他說:“老闆,你衣服脫好沒有。”
結果,就看到了站在莫厲衍身後的蘇雲璟,嘴巴立刻被狗吃了,靜默不語。
蘇雲璟走過去,接了他手上的藥箱,然後對他說:“你先走吧,這裡我來就可以了。”
“……好。”何以恆不帶一絲猶豫,立刻離開了現場,還十分體貼的幫他們觀上房門。
蘇雲璟伸手解開纏在他腰上的繃帶,一圈圈下來,不一會兒,就露出了傷口本來的面目。
шωш⊕ T Tκan⊕ ¢Ο 黑壓壓的一個洞,槍傷。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你真的是發生車禍了嗎?”
如果只是單純的車禍而已,又怎麼會在腰上有這樣的傷口,而且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在被人面前,始終裝的若無其事的模樣,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車禍造成的,或者說至少不是車禍弄成這樣的。
“一個小問題而已。”並不想讓她擔心,所以莫厲衍回答的避重就輕。
“不想說就算了。”蘇雲璟拿着藥瓶,看上面的使用說明,見莫厲衍有口難開,淡淡說道。
她拿着棉籤,也是淡淡的將藥灑在他的傷口上。
莫厲衍轉身握住她的手,蘇雲璟一怔,差點將整瓶藥給灑了:“幹什麼,放開我啊。”
“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具體的我也還不知道,等我弄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你別多想。”
蘇雲璟再度怔忪,輕輕一扭,就把手給懸了出來:“隨便,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莫厲衍聞言,加深了眼底笑意:“是嗎,我還以爲你是特地爲我回來的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蘇雲璟咬脣,靜默不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便說:“前兩天舒雅和溫浩過來找我了,溫暖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難道你想放過她?”
“當然不是。”她又不是真的缺心眼傻大姐,都這個時候了,還以德報怨,“算了,隨便吧,看法院怎麼判了。”
“恩。”
強撐了一天,其實莫厲衍已經精疲力盡,等蘇雲璟上完藥,發現他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真是憔悴極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嗎,盯着莫厲衍的傷口,蘇雲璟覺得心神難寧。最後默默的幫他蓋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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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厲衍倒是真的沒有說謊,這傷口,他確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來的,因爲是在開車的時候遭人暗算的。
車子最後還不幸撞到了護欄。
因爲敵人在暗,情況未明,所以他以車禍的名義進了醫院,並未對外公開腰部受槍傷的事實。
莫厲衍睡眠淺,到半夜的時候就醒了,大牀上面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牀邊放着一杯溫水,用手摸摸溫度,還是溫熱的,看到書房裡面有光亮,莫厲衍強撐着想坐起來,結果蘇雲璟已經進來了,看到他想起來,立刻阻止:“你起來看什麼,躺着吧。”
“你在幹什麼,怎麼還不睡。”
“整理了一下東西,準備睡了。”
所以莫厲衍也不動了,其實她本來準備去糖糖房間睡得,只是莫厲衍身體不便,肯定需要人照顧,她才留在這裡。
莫厲衍仍是要起來。
“怎麼了?”蘇雲璟不太贊同。
“上廁所。”
“……”她過去,將他從牀上攙扶起來,扶到洗手間之後,才離開。
脫去了白天的僞裝,莫厲衍的身體狀況真的很糟糕。
蘇雲璟不禁擔心:“這麼重的傷,應該去醫院看看啊。”
他卻一直強調:“沒關係,別擔心。”
蘇雲璟無奈,也沒有在說什麼。
“睡吧。”莫厲衍上完洗手間,重新趴在牀上。
這樣子的身體,蘇雲璟倒是不擔心他對自己做什麼,於是關了牀頭燈,說了句晚安,便閉上了眼睛。
長途跋涉,體力超附和,壓根不容蘇雲璟多想,就沉沉睡了過去。
莫厲衍聽着她傳來的均勻而輕微的呼吸聲,回來之後,第一次睡得這麼安穩。
第二天,糖糖又跟着老太太去了醫院。
莫厲衍帶着何以恆出去了,蘇雲璟一個人開着車,去了B市。
來到南郊公募。
抱着兩束新買的鮮花,放在外公和媽媽的墳前。
蘇雲璟蹲下來,望着已經褪色的照片,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道歉:“對不起,外公,媽媽,這麼長時間纔來看你們,你們還好嗎。”
唯有風聲可以回答她,所以她接着自言自語:“我挺好的,我還生了糖糖,很漂亮很懂事也很聰明,等過幾天我就帶她過來看你們,好不好。”
動手幫他們清理了墳墓周邊的雜草,蘇雲璟一個人在這裡站了很久,直到半下午的時候,才離開。
還是抽時間去了一趟公司。
雖然這兩年劉煥一直打電話給蘇雲璟,希望她回來看看,蘇雲璟卻全權交給了他處理,劉煥把所有的報告都發到了她的郵箱裡面,但是蘇雲璟都沒有看過,她相信既然是林默辰推薦的人,肯定是靠譜的。
樓下的保安果然已經不認識她了。
幸好來之前就跟劉煥聯繫過。
不一會兒,劉煥成熟穩重的身影就出現在集團門口。
“蘇總。”
這一聲稱呼,讓蘇雲璟覺得汗顏:“你還是叫我雲璟吧,蘇總,我挺不習慣的。”
“身份有別,你是公司的法人,這聲蘇總,理應擔當的,請。”
跟着劉煥走在集團內部,蘇雲璟很是目瞪口呆,但也暗自慶幸,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她根本不是經營公司的料,這公司在她手上,說不定就會變成跟付明義掌權一樣,不進則退,看大劉煥把公司經營的如此好,蘇雲璟心裡很安慰。
然而當劉煥把這幾年的盈利收益財務報表拿給她的時候,蘇雲璟還是擺了擺手:“我不看了,我相信你。”
劉煥撫額:“蘇總,那些我發到你郵箱裡的報告,你也都沒看吧。”
蘇雲璟呵呵笑了兩聲,臉上有難掩的尷尬。
劉煥說:“你還是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那好吧。”被逼無奈,蘇雲璟只好翻開了上面的報告,然後就被上面的數字給驚呆了。
個十百千萬……她一個個數字往前數,然後不信,又數了一遍。
這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這是真的。
整整十個億。
他們公司竟然創下年收入十個億的記錄。
蘇雲璟的嘴巴大的能吞下一個雞蛋:“劉總,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劉煥被她單純的表情所逗笑:“蘇總,借你吉言,但是如果真的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的話,我也會佩服我自己的。”
“嗯?”
“意思就是其實這不是我的功勞。”
“不是你的,難道還是我的嗎?”蘇雲璟心情好,忍不住打趣,“那我繼續在外面吧,說不定下次等我回來,就變成20個億了呢。”
劉煥已經四十多歲,是非常穩紮穩打的一個人,性格成熟穩重,凡事考慮的很周全,這樣的人,帶領一個企業,是慢慢的走向成功的,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呈現火箭式的上漲速度,他看蘇雲璟真的沒有什麼心機,也沒有什麼野心,不由感嘆:“蘇總,恕我直言,幸虧你嫁了個好老公,要不然,你真的……”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蘇雲璟真的不適合經營公司。
不過蘇雲璟卻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蹙眉看着他:“劉總,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一直都是莫總在背後控股,所有的決定都是他做的,我直接向他負責,所以這裡的功勞,巨大部分歸功於莫總,你先生。”
“是嗎?”蘇雲璟看着眼前的財務報表,心情突然有些難以言喻的微妙。
“是的。”劉煥說,“他一直在等你回來,說要交給你一份滿意的答卷。”
離開公司的時候,蘇雲璟的心情有些複雜。
夏長安說,他愛她,劉煥說,他一直在等她回來。
是這樣嗎。
可是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愛。
路過超市,蘇雲璟想到莫厲衍腰上的傷,於是進去,去買點骨頭和其他食材,準備晚上熬點湯給他補補。
傍晚的時候,超市人很多。
蘇雲璟推着推車,慢慢混跡在人羣中。
來到肉攤前,正好看到排骨拿出來,於是準備挑選兩根,然後剛拿出夾子,那邊就伸過來一隻手,毫不客氣的將她原本看中的骨頭給拿走了。
蘇雲璟微微蹙眉,一擡頭,看到站在面前的女人時,愣住了。
章寧寧。竟然是章寧寧母女兩。
章寧寧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女人了,披頭散髮的,臉色不太好,付倩如也沒有再讀書,穿着廉價的淘寶貨,蘇雲璟站在她們面前,頓時現出了雲泥之別。
一看到蘇雲璟,章寧寧整個人就大受刺激,精神不好了,轉身就走。
蘇雲璟斂着眉心,沒說什麼,叫人切了四根排骨帶走。
去結賬的時候,又遇到了章寧寧母女兩,就排在她隔壁,但是卻與收銀員發生了爭執。
因爲收銀員說章寧寧給的是假幣,章寧寧自然是不承認,還說收銀換了她的錢,於是就發生了爭執。
這裡到處都有監控,既然解決不了,收銀便說報警吧。
一聽到要報警,章寧寧便整個人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的哭。嚴重影響了超市的秩序和後面人員的購買。
“刷我的卡吧。”最終,蘇雲璟上前,掏出自己的卡,幫章寧寧母女兩把賬接了,九十多塊錢的東西,不算多。
她卻不明白,爲什麼這兩人會把日子過得這麼拮据,還要鬧得這麼丟人,明明昂出蘇雲璟給他們的錢也不算少,如果不大肆揮霍的話,這輩子用用不完,何至於這樣窮困潦倒。
看到蘇雲璟刷卡,想到現在的公司運營的這麼好,章寧寧真是氣的不行,非但不感激,還對蘇雲璟破口大罵:“別以爲你幫我們付了這點錢我們就會感激你。”
“我沒想要你感激,只希望你趕緊離開我的視線。”礙眼,又吵,蘇雲璟一顆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提着自己的東西,往外走,章寧寧見她這樣高貴冷漠的姿態,心裡更是氣的牙癢癢,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蘇雲璟,讓她們高攀不起。
“你這個賤人!”章寧寧怒火攻心,就要動手打蘇雲璟。
但是蘇雲璟冷冷的推開了她,然後拿出手機:“喂,警察局嗎,有人公然襲擊我,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