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真的是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誰讓你接電話的,打電話是要用錢的好不好!”刑貝寧那句你怎麼不早說的話,溜到嘴邊,卻變成了這樣的話,帶着那麼一點點的嬌嗔的語氣,反正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在說那樣的話也沒有用處,還不如來點實際的。
司徒辰聽了她的話,展眉一笑,這不同於他以前常有的那種微笑,而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隨後,兩人又在小道上走了走,溫和的陽光透過樹林灑在兩人的身上,形成一個一個斑駁的小光點,就像是一副行走的油畫那般引人注目。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兩人才回到了墓前,刑母已經哭成了淚人,似乎跟刑父說道,說到了動情處,整個人激動的都有些直不起腰來,她整個人伏在墓上,帶着無盡的哀傷,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她這一人一幕。
刑貝寧太過擔心刑母,想要趕緊上前將刑母給扶起來,司徒辰拉住了她,讓她稍安勿躁。
他認爲,刑父的去世刑母的打擊太大,她一直憋悶在心裡,現在能在刑父的墓前發泄出來,對她倒是有不少好處的。
司徒辰抓這她的胳膊,輕聲給她解釋着,刑貝寧雖然心裡着急,但是卻也覺得司徒辰說的有道理,她強忍這衝動,站在一邊看着刑母。
又過了好一會,刑母才微微動了動身子,刑貝寧見狀,立刻上將她攙扶起來。
她仔細看向刑母,發現她的眼睛雖然有些紅腫,整個人也有氣無力的,但是散發出來的狀態倒是比之前好些了。
“我們回家吧!”刑母半依靠在刑貝寧的說道。
“好,媽媽,我們現在就回家。”刑貝寧回覆刑母,朝着司徒辰看去,司徒辰對着她點了點頭,然後向前走了一步,來到刑父的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說道:“邢叔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母女,不讓她們受一點欺負和委屈的。”
在車上,刑母似乎累了,依靠在刑貝寧的身上,有些昏
昏欲睡的樣子,司徒辰和刑貝寧都沒有在說話,生怕打擾了刑母的休息。
車子一路飛馳,直接開到了刑貝寧家的樓下,刑貝寧扶着刑母,司徒辰依舊拿着行李,走到電梯口處才發現,這個小區臨時停電,電梯暫時停用。
三人無奈,只好走樓梯,好在刑貝寧家住在五樓,走上去也不用費多少力氣。
只是,在到了三樓的時候,從樓梯處的轉角忽然走出來一個抱着摞起來的好幾只箱子的人,箱子似乎很重,將男人的頭部都給遮住了,他似乎在摸索着小心翼翼的下樓。
似乎聽到上樓的腳步聲,男人不斷喊着,小心讓讓,小心……
刑貝寧生怕那些看起來搖搖欲墜的箱子砸到她們,連忙扶着刑母站到一邊,並且下意識的用身體護住刑母,司徒辰在來兩人的身後,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對這個抱箱子的男人挺不滿,雖然電梯暫停,但是他明明可以分批往下往下搬。
這樣搬着搖搖欲墜的箱子,不出事還好,怎麼危險,萬一砸到人了,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司徒辰看着男人快要接近刑貝寧的時候,下意識的又上了一層臺階,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擔心她纔有這樣的預感。
儘管男人不斷喊着小心,但是樓道間畢竟狹小,男人在路過刑貝寧的時候,還是要側着身子過,但是他一側身,摞起來的箱子搖晃了幾下,最上面的那個箱子已經明顯的發生了傾斜,眼看着就要朝着刑貝寧的頭上身上砸下來。
刑貝寧眼看着箱子朝着自己砸下來,立刻嚇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想着肯定要倒黴了,身體也不由自主縮了一下,準備承受這不知道多重的一擊。
刑母也看到了這一幕,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急忙喊着:“貝寧,讓開……”但是好像爲時已晚,即便她的心緊張的都要嗓子眼裡跳出了也沒用。
說時遲那時快,司徒辰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擋在了刑貝寧的身前。
箱子裡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砸在司徒辰身上的時
候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隨後掉落在地上,順着樓梯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刑貝寧閉着眼睛,縮着脖子,聽着重物落地,然後滾下樓梯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那種預料之中的疼痛去沒有從她的身上傳來,但是卻能感覺到她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籠罩。
是司徒辰!
是他替她擋住了砸落的紙箱,這個念頭立刻在刑貝寧的心裡閃過,她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了司徒辰漆黑如墨的雙眼。
箱子咕嚕嚕的滾落到最後一層,發出砰的一聲聲響,便靜止不動了,樓道里一時間支撐下了短暫的的沉默。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司徒辰和刑貝寧的聲音同時響起來。
緊接着就是搬箱子男人着急的道歉聲,和刑母着急關心女兒和司徒辰的聲音。
“媽,我沒事,司徒辰幫我擋住了箱子。”刑貝寧安撫完母親,立刻伸手去拉司徒辰方纔被砸中的胳膊,着急的要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同時說道:“快讓我看看!”
司徒辰輕輕一掙,就掙脫了刑貝寧的手臂,稍稍一側身所說道:“我沒事!”
他的手臂雖然擡起來爲刑貝寧擋住了箱子,但是手裡卻依舊提着刑母的包,剛纔的箱子掉落砸在他的手臂上,原本沒什麼事情的,但是那裡,前幾天剛剛受過傷,被這麼一砸的話,傷口肯定會直接破裂,想必現在已經滲透了纏着胳膊上的紗布了吧。
搬着箱子的男人看到到底是砸中了人,心裡立刻後悔起來,要知道這箱子裡可是頗有些分量的陶瓷,砸在人身上的,也會讓人吃不少痛的,如果不是他一時偷懶,想要一次性將東西搬完,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吧。
最害怕的就是這些人不善罷甘休,萬一訛上他了,他豈不是要賠付一大筆醫療費。
他連忙將手中的其他的箱子放在臺階上,額頭上已經是急出了汗,“真的很抱歉,讓我看看砸傷了您嗎,如果受傷的話,我一定會賠付醫療費的,對不起,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