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爲哲面色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爲察覺的悲哀,“不是說好登記和婚禮在同一天舉行嗎?”
“總不能讓婉如名不正言不順地住進來吧?反正你們遲早要登記結婚的,早點登記,好讓大家都安心。”向母步步緊逼,絲毫不給他留有餘地。
向爲哲不禁有些惱怒,不願妥協地道:“那就讓她搬出去。”
豪門家族之間的聯姻,更注重的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經濟利益的聯繫,以及門當戶對和血統的關係,個人和下一代的幸福往往不被考慮其中。
家族聯姻的男女,很多名義上雖然結成了夫妻,但私底下還會和自己所愛的人過日子。
法律上的契約並不牢靠,薄薄的一張紙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要想離,分分鐘都可以離。
之所以推託,不願跟李婉如提前登記結婚,就是不想讓李婉如輕易地走進他的生活。
向母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說說,婉如到底哪裡不好,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接受她?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想着你包養的那個小情人?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哪裡值得你愛?”
在她看來,李婉如聰慧伶俐、高貴端莊、氣質出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李家跟向家門當戶對,李婉如全心全意地愛着向爲哲,再加上她又是她好閨密的女兒,如果向李兩家聯姻,不僅可以親上加親,還可以鞏固向爲哲在向家的地位,也爲李婉如找到了後半生的依靠,如此一箭三雕的好事,何樂而不爲?
向爲哲頭疼地揉着太陽穴,“媽,這是我跟李婉如的問題,你牽扯到陶子的身上幹嘛?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卻總是幫着李婉如,爲她着想,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即便沒有陶子,他也不想娶李婉如,愛是做出來的,不做哪來的愛?
他對李婉如一點性趣都沒有,如果李婉如肯安份守已,識時務地不強求他愛她,爲了安向母的心,他倒不介意跟她做一對相敬如冰的夫妻,可李婉如太貪心了,要麼使卑鄙的手段,要麼拿向母來逼他就範,如果每次都讓她如願,誰知道下次她會不會變本加厲?
他不想慣她,讓她覺得他很好拿捏。
“呵呵,我爲你做了這麼多,沒想到換來的不是你的感激,而是埋怨!”向母自嘲地道,她就向爲哲這麼一個兒子,婚姻的失敗讓她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培養兒子的身上,好不容易熬到向爲哲長大了有出息了,結果她卻沒福享受,身體越來越糟糕,沒幾個月好活了,她只是想趁自己的生命還沒走到盡頭之前,爲兒子安排好一切,讓他少走點彎路,有錯嗎?
向父年輕的時候花心得很,在外面養過不少小情人,萬一哪天突然冒出個私生子,跟她兒子爭奪家產怎麼辦?
她想不通,她只不過想讓他娶李婉如而已,怎麼就成了惡人?
“媽,我沒有埋怨你,我只是就事論事。”向爲哲解釋道,“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脾氣有點衝,你別放在心上。”
“我的婚姻,就是毀在你爸的那些小三和情人手裡,如果你想娶那種女人回家,我就當做從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媽……”
“這座四合院,等我死後,我會留給婉如,她是一個好女孩,今生今世,我只認她一個兒媳婦,除了婉如,別帶你的其他
女人到我墳前祭拜,免得髒了我輪迴的路。”
拋下這段狠話,向母轉身就離開了書房。
向爲哲一夜未睡,整個人癱軟地坐在書房裡抽菸抽到天亮……
相較於他們這邊的驚心動魄,厲正霖那邊就溫馨多了。
厲正霖到家後,迷糊中被凌薇和陳小虎攙扶回房,凌薇熱了一杯溫牛奶讓他喝下,還侍候他洗澡,第二天醒來,他感到頭痛欲裂,凌薇立馬幫他按摩頭部。
“好點了嗎?”凌薇問道。
“嗯。”厲正霖睜開惺忪的雙眼,對上她關心的眼眸,心中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情不自禁地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往下壓,給她一個熱情的深吻。
良久之後,他才放開她。
凌薇含嗔帶惱地瞪了他一眼,佯作嫌惡地抹了抹嘴,“一嘴的酒氣,還不快去刷牙。”
“有嗎?我看你剛纔挺享受的。”厲正霖逗她道。
“你才享受呢。”凌薇生氣地捶打了他一下。
厲正霖順勢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我當然享受了,老婆,要不要繼續,嗯?”
凌薇白了他一眼,“現在八點半了哦,你是不是想曠工?”
厲正霖一驚,側頭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鬧鐘,猛地從牀上彈跳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說道:“我九點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不能遲到。”
凌薇撲噗一笑道:“那個,我把鬧鐘調快了半個小時。”
厲正霖一愣,頓時哭笑不得,撲到她身上,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好啊,膽兒肥了,竟敢耍你老公玩?”
凌薇調皮地衝他做了一個鬼臉,“誰叫你不聽話,喝那麼多的酒?”
厲正霖笑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以後我儘量不喝醉。”
凌薇挑眉,“你應該說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厲正霖攤攤手,“這個恐怕不行,我這邊應酬多,出去免不了要喝點酒。”
“你胃不好,要注意一點,我還想跟你一起白頭偕老呢,你可別早早地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了,你比我大了十歲,你要敢死在我面前,我就追到閻王殿去,讓你死也不安生,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再跟你相遇,哼!”凌薇惡狠狠地說道。
厲正霖長臂一伸,用力地將她攬入懷中,靜靜地抱着她,半天都不說話。
凌薇推了推他,“你頭還疼不疼?我衝了杯蜂蜜水,聽說蜂蜜水可以解酒,”她伸手把放在牀頭上的那杯水夠過來端到他面前,“喏,趕快喝,喝完了就去洗漱,你不是還要趕着去單位開會嗎?”
“你餵我。”厲正霖脣角的笑意加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凌薇假裝沒聽懂他話語中的深意,嗔道:“你都多大了,還讓我喂,羞不羞?”
“老婆……”他撒嬌地搖晃着她的手。
凌薇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但還是順從他的意,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沒有嚥下去,他立即低下頭再次吻住她的脣,靈巧的舌尖長驅直入在她口腔裡掃蕩,將她嘴裡含着的蜂蜜水過渡到他嘴裡。
“很甜。”他說,“繼續。”
“你自己喝。”凌薇滿臉通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用
手背擦了擦嘴,然後將手裡拿着的蜂蜜水塞到他手上。
“好東西自然要一起分享。”說着,厲正霖就含了一口水,霸道地堵住了她想要說出口的拒絕……
兩人濃情蜜意地鬧了好一會,才洗漱穿戴整齊地下樓去吃早餐。
“先生、太太,早上好。”
剛下樓梯,花姐就從拐彎處冷不丁地冒出來,畢恭畢敬地對他們打招呼。
厲正霖摟着凌薇的腰的手僵了一下,他在外人面前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只有跟凌薇兩個人獨處時,纔會卸下他那層成熟穩重的外衣,肆意地放鬆自己的身心。
興許是習慣了兩人世界的生活,家裡突然多了一個外人,讓他感到很不自在,收回摟在凌薇腰上的手,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姐,沒說什麼,就徑直向餐桌走去。
花姐誠惶誠恐地看着凌薇,“太太,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他那人就喜歡冷着一張臉,你不用管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凌薇沉聲說道,“我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希望你記住了。有什麼困難就直接跟我說,能幫的我會盡量幫你。”
“謝謝太太。”花姐一臉感激。
凌薇從包包裡拿出一張卡遞過去給她,“卡里有四萬多塊錢,密碼是123456,我每個月開給你的工資暫時是五千,如果你經濟上有困難,可以直接從卡里面預支你的工資,錢花完了跟我說一聲,我會打給你。”
“對了,中午我們不回來吃,你只要幫我們準備早晚餐就可以了,家裡的地板和桌椅要擦乾淨,我們的臥室和他的書房,不用你打掃,事情做好之後,其餘時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晚上不想住在這邊也行,等我們吃完晚飯你把碗筷收拾清洗乾淨了就可以走了。”
凌薇想到什麼說什麼,花姐認認真真地聽着,一一記在心裡。
厲正霖的車還停在酒吧沒有開回來,再加上他昨晚宿醉,雖然車庫裡還有一輛跑車,可是凌薇不放心讓他開車,於是打電話叫陳小虎過來送他們去上班。
厲正霖的單位跟凌薇所在的公司不在同一個方向,凌薇叫陳小虎把她放在地鐵站,她搭地鐵去公司,厲正霖不肯讓她穿着高跟鞋去擠地鐵,非說送她去,兩人在車上爭執,陳小虎左右爲難,最後還是凌薇拍板決定,她搭出租車,不擠地鐵,厲正霖這才同意中途把她放下。
向爲哲昨晚喝了很多的酒,又抽了一夜的煙,不小心感冒了,嗓子都啞了,說不出話來。
李婉如爲了照顧他,今天沒有到公司來上班。
沒有她從中作梗,凌薇趁此機會不斷地給公關部施壓,讓他們儘快把盧嫣然的負面新聞處理好。
上午公關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剛剛把盧嫣然的那些負面信息、負面報道、負面帖子刪除掉,下午又冒出來了一大堆,這次,不光有盧嫣然,還有很多一二線當紅男女明星的醜聞,大多數都是跟官員扯上關係的似是而非的緋聞,鬧得娛樂圈上上下下一片譁然,藝人們紛紛站出來澄清自己與此無關。
凌薇不由地懷疑,是不是厲正霖出手了?
不過,她沒有向他證實,無論是不是他出手,都不重要,眼下,她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讓盧嫣然全身而退成功洗白她的那些負面新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