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爲哲眸光變了變,冷冷地道:“我去找誰那是我的事,你無權過問,李婉如,以後少管我的事。”
李婉如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聲嘶力竭地道:“我是你老婆。”
“那又怎麼樣?”這段婚姻非他所願,除了一個名份,他什麼都不會給她。
“向爲哲,你要是敢去找她,我……我……我就死給你看。”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讓她獨守空房就算了,還想拋下她去找陶憶寧那個狐狸精,她絕不容許他這樣肆意踐踏她的尊嚴,一旦讓他走出這扇門,明天她就會成爲別人的笑話,她不要被人同情,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永遠也擡不起頭來。
向爲哲根本就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一個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利用的人,他幹嘛要在乎她的生命?
向爲哲憤怒地推開她,擡腿便走。
李婉如撲過去抱住他的腰身,苦苦哀求道:“阿哲,別走了,求你了,今晚是咱們的新婚之夜,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向爲哲掰開她的手,“面子是靠自己爭取的,不是靠別人給的,我當初也求過你,你怎麼說的,只要能嫁給我,無論我怎麼對你,你都受得住,怎麼,這就受不住了?”
李婉如失魂落魄地跌坐到地上,抱着膝蓋,痛苦地將自己蜷成一團。
向爲哲對她沒有一絲疼惜感,冷哼一聲,擡腳拂袖而去。
在他走後不久,李婉如拿起手果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飆車趕去機場找陶子的向爲哲不知道李婉如會自殺,他心急如焚地想見陶子,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陶子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陶子訂了最近一班起飛的航班,厲正霖去幫她辦理登機手續,凌薇和她坐在候車大廳裡等,陶子說:“我在這邊租的房,你幫我去退了吧,傢俱什麼的,我就不要了,你看着處理吧,衣服的話,幫我打包收拾起來,等我安定下來之後,我會把地址給你,到時就麻煩你幫我寄過去。對了,我的行蹤千萬不要告訴向爲哲,我不想再見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你放得下他嗎?”凌薇問道。
“都分手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我現在只想拋掉過去,重新……”開始兩字還沒說出口,陶子就看到向爲哲風塵僕僕地朝她跑過來。
陶子驚訝地捂住嘴,心頭慌得想哭。
向爲哲氣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哀傷又深情地望着她。
凌薇正猶豫着要不要識趣地走開,厲正霖就辦好手續過來了,他把身份證和登機牌遞給陶子,陶子對他道了聲謝,轉身就走。
向爲哲急了,扣住她的手腕,“陶子……”
陶子用力地甩開他的手,生氣地道:“向爲哲,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刀二斷嗎?你還過來糾纏我幹什麼?”
向爲哲被噎得啞口無言。
厲正霖手搭到凌薇的肩頭上,對他們道:“我們先回去了。”
陶子衝他們揮揮手。
凌薇也衝她揮手,“多多保重。”
陶子點點頭,“你也一樣。”
走了幾步,凌薇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陶子,然後用手肋撞了一下厲正霖,嗔道:“是你通知向爲哲過來的吧?”
厲正霖打着呵欠道:“好睏啊!”
“不要這樣拙劣地轉移話題好嗎?”
“阿哲不想放手,她逃到哪裡都沒用。而且,有些事,逃避是沒用的,你越逃避,說明你越在乎。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她要走,阿哲有知情權。”
凌薇撇撇嘴,不敢苟同地道:“你這分明是歪理邪說,向爲哲都向她提出分手了,陶子想去哪那是她的自由,向爲哲有什麼權利置喙?”
厲正霖笑笑,並不反駁她,“走啦,別管人家的閒事了,你老公從中午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
凌薇氣道:“誰叫你不吃,餓死了活該!”接着,又道,“我記得機場附近有一處夜市,通宵營業,走,我帶你去那吃吧。”
“
好。”厲正霖乖乖地跟上。
“那邊有自動販賣機,我去買點餅乾過來先給你填填肚子。”說着,凌薇就要跑過去,厲正霖拉住她道,“不用了,我不喜歡吃餅乾。”
“你不要那麼挑食好不好?這不吃那不吃,你想成仙啊?以後一定要按時吃飯,我會打電話監督你,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懲罰你。”凌薇惡狠狠地威脅道。
厲正霖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曖昧地道:“懲罰我天天晚上給你暖牀怎麼樣,嗯?”
“你……無恥。”
“我怎麼無恥了,我只是說暖牀,又不是說睡你,你看你,竟然想到那方面去了,老婆,有需要一定要說出來,別憋着,你老公一定能滿足你。”
臭美,自戀狂。
凌薇嘟着嘴佯作生氣地道:“你還說?”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老婆別生氣,生氣多了容易長皺紋。”
“哼,這也開始嫌棄起我來了,你說,你是不是想踹了我重新找個年輕漂亮的?”這話,是一種試探。
厲正霖立即喊冤道:“老婆,我跟你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你一定要信我,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親愛的,我真的只願一生一世與你一人相守。”
這句話怎麼那麼熟悉啊,好象某部格格劇裡面那個誰對誰說的話,凌薇不由得覺得好笑,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喲,你可真厲害,連電視劇的臺詞都背出來了?”
厲正霖訕訕地笑道:“老婆,你記性可真好。”
凌薇傲嬌地道:“那是,自從我做了經紀人之後,我把最近這幾年走紅的電視劇電影都研究了個遍。不過,老公,還是謝謝你,剛纔你說的那些話真的讓我很感動。”
“不給我點獎勵?”
“啵……”凌薇摟着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甜蜜的親吻,正欲要離開,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親吻。
深夜的機場,沒有白天人來人往的喧鬧。
凌薇跟厲正霖這邊甜甜蜜蜜的,陶子和向爲哲就顯得沉悶多了。
陶子低垂着頭,有些侷促不安地搓着手,向爲哲走過去,欲要牽起她的手,她慌忙將手藏到身後,不讓他牽。
“陶子……”向爲哲叫着她的名字。
陶子依舊低垂着頭,沒有看他,她怕自己會陷在他的溫柔中,無可自拔。
“爲什麼要走?”向爲哲問她。
陶子咬着脣,沒有回答。
“留在這,哪也別去,好嗎?”
向爲哲擡手撫上她的額頭,陶子嚇得後退二步,與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她擡眸看着他,苦澀一笑道:“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我媽時日無多了,我目前所能做的只有順着她的心陪她走完最後一程,我不是想委屈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我愛你,陶子,咱倆在一起差不多五年了,五年的感情,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你甘心嗎?反正我是不甘心。”向爲哲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陶子把頭撇到一邊去,冷冷地道:“你不甘心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我想你留下來。”
“不可能,向爲哲,你已經結婚了,爲什麼還不放過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有沒有爲我考慮過?我差點被你老婆掐死,孩子也流掉了,好不容易纔撿回來一條命,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嫌我被傷害得還不夠深嗎?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
陶子扯開紗巾,白皙的頸脖上留着的掐痕赫然呈現在向爲哲面前,觸目驚心。
向爲哲心疼地伸出手想撫摸她的頸脖,陶子憤然地拍掉他的手,沙啞着聲音道:“阿哲,我累了,我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求你放了我吧,咱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陶子,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的。”向爲哲突然抱住她,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柔弱姿態哀求道,“別離開我,我需要你,陶子。”
陶子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流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向爲哲的手機響了起
來,陶子恍過神來,掙扎着逃開他的懷抱。
向爲哲訕訕地放開她,從口袋裡將手機掏出來,是向父打來的電話,向爲哲跟向父的感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向母雖然跟向父早已感情破裂,但在向爲哲面前,她從不說向父的壞話,也從不阻攔向父過來看向爲哲,向母對向爲哲的要求非常地嚴格,向父怕她把向爲哲教得太過嚴肅古板,於是主動扮演起慈父的角色,這也導致他在向爲哲面前沒有任何威嚴,他說的話向爲哲都不怎麼聽!
向父從來沒有在深更半夜打過電話給他,向爲哲一看到他的來電,馬上想到的是,向母出事了。
向父訓道:“阿哲,你跑哪去了,婉如出事了你知道嗎?”
不是向母出事,向爲哲暗鬆了口氣,不甚在意地道:“李婉如能出什麼事?”
“她自殺了!”
向爲哲一愣,“爸,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李婉如怎麼會自殺?”
李婉如自殺?
陶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向爲哲。
“臭小子,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你媽還在醫院住着,你二叔那個神經病又鬧失蹤了,老子煩都煩死了,你怎麼就不能給我消停點?”向父語重心長地教訓道,“人都娶回家了,再不喜歡也不能新婚之夜丟下人家就跑出去鬼混啊,你瞧你,把人家逼得在新婚之夜自殺,這事要傳出去,指不定外面如何想咱們向家呢……”
向爲哲打斷他的話道:“爸,李婉如死了沒?”
向父氣得暴跳如雷,“你這混帳,說的什麼話,婉如要是死了,你麻煩就大了,還不快給我滾回來,婉如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
李婉如自殺的事絕不能讓向母知道,不然會讓她病情加重,向爲哲抓起陶子的手,拉着她就跑。
陶子使勁掙扎,“你要拉我去哪?”
當然是醫院了,不過這話向爲哲說不出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一旦他說出帶她去醫院看望李婉如,陶子肯定不會跟他去;反之,如果李婉如在醫院看到陶子,肯定會鬧得更兇,向爲哲左右爲難,他不想讓陶子走,又擔心李婉如出事會連累到向母。
“她自殺了是不是?”陶子問道。
向爲哲點點頭。
陶子長長地嘆了一聲,“你走吧,去看她吧,我也要走了,阿哲,咱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們的緣份已經盡了,我承認我很愛你,可是我再也不能繼續愛下去了,算我求你了,放手吧。”
向爲哲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給你五年的自由時間,五年後,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你是屬於我的,不要愛上別的男人,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拋下這麼一段話,向爲哲就走了,陶子蹲在地上,不知該哭該笑?或許,從她父親把她賣給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成了他的所有物,一切的一切她都不能自主了!
李婉如被管家發現在客廳割腕自殺,管家馬上把她送到醫院去搶救,幸好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她已經睡下了,向父請了個特護留在病房裡照看着她,免得她再做出什麼傻事出來。
向爲哲站在牀頭靜靜地看着李婉如,她臉色蒼白如紙,睡着了眉頭依舊皺得緊緊地,看起來很不安。
她人其實不壞,各方面條件都很不好,偏偏不是他喜歡的,如果她能學會放手,他可以把她當成親生妹妹般照顧,可惜,性子太極端了,明知前方荊棘滿地,勸了她多少次她都不聽,一意孤行地非要踏進去!
有些人,不被傷得體無完膚,她又怎麼會置休!
向爲哲從病房裡走出來,看到向父倚靠在走廊的牆上抽着煙,他走過去,問他要了一根菸,也學着他的樣子倚靠在牆上,漫不經心地抽起煙來。
父子兩人只顧着抽菸,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抽了幾根菸之後,向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天色不早了,回去早點歇息吧。對了,婉如自殺之事,最好瞞下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那邊,你好好安撫一下,讓她不要聲張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