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超對你好的時候,就視你如珍寶,把你寵到天堂;狠起來的時候,就棄你如敝履,不管你怎麼哭鬧,他都無動於衷。
安妮受過一次教訓,所以當陳遠超浪子回頭回來找她時,她就對自己說,這次絕不能再對他付出真心!
他要玩,她不得不陪他。
以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不會問他要任何東西。
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他,她只能拼命地對他好,希望以此來打動他的心。
他一個電話,她可以推掉好不容易纔得來的試鏡機會跑去找他。
他說不喜歡她演親熱戲,她就不演,爲此得罪了導演和編劇,在劇組中沒少被人刁難,怕他覺得自己煩,說她矯情不懂事,無論受多大的委屈,她都忍着沒告訴他。
許多人都說,她跟他在一起,是爲了嫁入豪門,其實她只是喜歡他這個人而已。
她初涉娛樂圈的時候,因爲不小心,差點就遭人算計,被人拉入房間強X拍豔照,是他幫她化解了危難,那年她才十六歲,他也不過十七歲,過了那麼多年,也許他早已經忘了曾經救過她這個人,可是這份恩情,她一直銘記於心。
這也是她拒絕潛規則,不找靠山、傍金主,一直潔身自好,可當他追求她時,她一下子就接受的原因。
她寧願揹負罵名也要和他在一起,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的背叛。
她從沒告訴過他,她曾懷過他的孩子,那個才長到一個多月大的孩子,在她把他和朱子晴捉姦在牀,他不但不認錯,還矢口否認她是他女朋友的當晚,流掉了!
那個孩子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她直到失去了他才意識到他的存在,可惜爲時已晚!
她恨!
可是又無能爲力。
她一個三流演員,論家世、學歷、相貌,樣樣比不過朱子晴,她拿什麼去跟朱子晴爭他?
沒辦法,她只好學着認命,努力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某些人卻不放過她,明明她纔是受害者,卻還要被罵,被刁難,演藝事業差點中斷,心裡壓着熊熊烈火,無處宣泄,在他離開她轉而去追求朱子晴的那幾個月,她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她以爲自己就這麼完蛋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回來找她!
除非她不想在娛樂圈裡混了,否則她根本就沒辦法拒絕他。
她開始學着在他身上用心計,將這一次的破鏡重圓當做是一場交易,放下自尊、放下驕傲,奉獻自己的身體供他發泄,把他當做金主一樣侍候,她不再傻乎乎地付出,衣服、包包、鞋子、珠寶、車子、房子,只要是他給的,她一一笑納,有時還會主動問他要東西,像女主角之類的角色。
利用他上位,是她留在他身邊的目地。
她不再奢望獲得他的愛情,雖然有時候心裡還在做着嫁給他的美夢。
知道他終有一天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爲妻,所以她拼命地往上爬,她想在他還沒有結婚之前,在娛樂圈站穩腳跟,做一個天后級人物。
如今,卻有人告訴她,陳遠
超很快就要訂婚了。
安妮懵了,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聽着面前的這幾個富家千金的冷嘲熱諷,她很生氣。
這時,她看到凌薇款款地向她走來。
“凌姐。”安妮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猛地向凌薇衝過來。
凌薇打量了一下剛纔圍着安妮的那幾個富家千金,冷冷地笑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其中一個穿着性感的女孩氣沖沖地道:“你是什麼東西,來這多管閒事?”
凌薇沉下臉,指了指安妮道,“我是她的經紀人。不知道幾位爲什麼圍堵我的藝人,難道你們是想讓安妮幫你們簽名合影拍照?”
A女撇撇嘴,不屑地道:“一個十八線的戲子,誰稀罕跟她合影拍照。”
B女附和道:“就是,簡直是降低了我們的格調。”
C女唉聲嘆氣地道:“哎,也不知道宴會的主人是怎麼想的,什麼人都放進來,真是晦氣。”
A女:“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憑她們的身份,能進得來嗎?肯定是她們死皮賴臉地讓她們的金主帶她們進來的。”
B女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難怪人家說娛樂圈的女人個個都是心機婊,而且還是高級妓女,骯髒齷齪得很!”
衆人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
安妮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你們夠了,不知道就別道聽途說,我們娛樂圈的女人招你們惹你們了?”
A女囂張地道:“我們說話關你什麼事,你不想聽可以走啊,又沒讓人聽。”
凌薇冷冷地問道:“你們這麼拽,你們父母造嗎?”
衆女異口同聲地一致對凌薇冷哼道:“關你什麼事?”
凌薇雙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道:“本來不關我的事,可是你們當着我的面罵了我,這筆帳怎麼算?”
C女拉了拉A女和B女,“咱們走吧。”
凌薇攔住她們,“道歉。”
A女氣沖沖地道:“要是我們不道呢?”
凌薇冷着一張臉,再次重複道:“道歉。”
安妮怕凌薇對付不了這三個臭丫頭,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遠處一角落,厲正霖和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聊天,她三步並作二步地走過去。
“厲市!”人未到,聲先至。
厲正霖蹙眉看着她。
安妮急急地道:“凌姐被人圍攻,你快過去看看吧。”
“嗖”的一下,只見一道殘影從眼前略過,厲正霖很快就來到了凌薇這邊。
凌薇攔住那三個臭丫頭,非要她們道過歉之後才放她們走,那三個臭丫頭正是年輕氣盛的年齡,哪肯低頭認錯?
三人以爲凌薇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所以三人相互交換了個眼色,正準備動手教訓她一頓,厲正霖就來了,厲正霖抓住A女揚起的手,冷冷地瞪着她。
A女嚇得脖子一縮,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凌薇沉聲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們纔對,你
們想幹什麼?打我?”
她們站的地方靠近角落,有點偏,剛纔她們狠狠地奚落安妮,都沒人注意到她們,凌薇來了,時不時有人把目光投到她們這邊,等厲正霖一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們這邊,甚至有人聚了過來。
三個小丫頭,十六七歲左右,見大家都瞅着她們,她們不由得緊張起來,面對凌薇的質問,她們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是誰通風報信,三個小丫頭的父母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其中一個女孩的父親,問都沒問一聲,就一巴掌扇到女孩的臉上。
凌薇驚呆了!
很多人對此見慣不怪,甚至有人火上澆油道:“老李,你的女兒都被你寵壞了,連市長夫人都敢罵,膽子可真大。”
老李暴喝道:“孽女,還不快給我滾回家去。”
C女捂着紅腫的半邊臉哭着跑走了。
A女和B女可能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她們面色慘白地站在他們父母身邊,再也不復剛纔囂張跋扈的模樣。
她們的父母押着她們給厲正霖道歉。
厲正霖長臂一伸,將凌薇拉到他面前,“你們應該要跟我老婆道歉而不是我。”
A和B向凌薇鞠躬,誠惶誠恐地道:“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
小女孩不懂事,凌薇也不好跟她們計較,大度地擺手道:“算了,以後要記得謹言慎行,千萬要記住了,禍從口出。”
女孩的父母也在一旁對凌薇說好話,替女孩向凌薇賠禮道歉,沒人理會站在一旁的安妮,沒人知道她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悲劇變鬧鐘,一場擔憂很快化解。
安妮手握成拳頭,對凌薇充滿了羨慕妒忌。
家世,是硬傷。
要想以後不被人欺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知道你是不好欺負的。
證明你不好欺負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一個身居高位的老公,只要有他護着,誰還敢欺負你?
凌薇命好,找到了厲正霖。
那她呢?
她又該找誰?
陳遠超要是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到時她又該何去何從?
安妮默默地退出了人羣,一個人失魂落魄地悄悄走了。
走到花園,迎面碰上陳遠超,安妮正想躲,陳遠超就衝她跑過來,語帶抱怨地道:“安妮,你跑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
安妮張張嘴,想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不讓自己失態,“我內急,去了趟洗手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陳遠超問道:“你怎麼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感冒了?”
安妮一襲印花露背拖尾長裙,花園不比室內,沒有空調,又是冬季,冷風撲面而來,冷得她打了一個寒顫。
陳遠超見狀,紳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謝謝。”安妮有些感動,他總是這樣,不經意傷害她之後又給她點甜頭,她跟他的這段感情,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