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用不着你在這假好心。”凌菲大口地喘着粗氣,心裡的那個恨啊!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凌薇不禁搖頭鄙夷地嘆道,“哎,算了,本大小姐大人有大量,懶得跟你計較。”
要不是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凌薇真想噁心死她,生平第一次被人罵做“野種”,心裡好不爽,手癢得很,好想揍人。
然,沒等凌薇動手,凌菲就發飆了,她揚起手,欲打凌薇。
凌薇跟她交鋒過無數次,每次她說不過她,就想對她動拳腳,凌薇早有防範,及時扣住她的手腕,“怎麼?想打我?誰慣的你?一不順心就撒潑打人,凌菲,你多大了,麻煩你別再這麼幼稚了好不好?”
凌菲掙開她的手,“凌薇,你以爲你是誰?一個野種,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你說誰是野種,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凌薇的臉色變得陰沉沉地,如同狂風暴雨即將來臨般。
凌菲冷哼,“你不是野種是什麼?你媽給我爸戴了那麼大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難道她會死得那麼早,這就是報應。我要是你,早離開S市了,哪還有臉留在這丟人現眼……”
鋪天蓋地的憤怒涌上心頭,凌薇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到凌菲的臉上。
凌菲驚愕,捂着被打的半邊臉,不敢置信地咆哮道:“凌薇,你竟敢打我?你……”
“你什麼你?我就打你了又怎麼樣?誰叫你嘴賤?”凌薇陰惻惻地勾脣,“凌菲,你這麼惡毒,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生產的時候當心點,小心難產死在產房內。”
不怪凌薇會如此詛咒她,誰叫她說她母親的死是報應呢?
凌菲嚇得面色陡然慘白,身子顫抖得搖搖欲墜,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肚子,這個孩子是套牢溫明瑞的籌碼,她絕不能失去,要是失去了她這輩子就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
她強迫自己冷靜,不要胡思亂想,可是仍然止不住會想起傳聞中的程盈,程盈就是因爲難產死在產房內的,程盈剛死沒多久,凌啓陽就另娶了,她要是死了,溫明瑞肯定也會很快就把她忘了一乾二淨,另娶別的女人,到時她的孩子就會像凌薇一樣,被人冷落,受人欺負……
越想,凌菲越害怕,最後支撐不住,癱坐在臺階上。
凌薇冷笑一聲,越過她往樓梯下走,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十分鐘後,她從洗手間走出來,凌菲已經不在,回到包廂,包廂裡一個人都沒有,厲正霖、向爲哲、蘇澤睿呢?他們上哪去了?
“你們老闆蘇澤睿呢?”在走廊上碰到一個服務員,凌薇問她。
服務員手裡端着一盤熱氣騰騰地水煮魚,她停下腳步,回道:“老闆好象在收銀臺那邊。”
凌薇跑到收銀臺,蘇澤睿看到她,說道:“老大和老二送凌菲上醫院去了,他讓我跟你說一聲。”
“凌菲怎麼了?”她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出事了?不會又是凌菲搞的花樣,想栽髒陷害她吧?
蘇澤睿回道:“她喊肚子痛,厲老大抱她去醫院了,向老二開車送他們去。”
凌薇出去之後,他們三個人在包廂裡聊天,
後來服務員敲門進來,說凌菲有事找厲正霖,厲正霖是知味記的常客,店裡的人雖然不知道他是這裡的股東,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跟蘇澤睿是好兄弟,每次來都是在固定的包廂,當時凌菲神色很不好,手一直捂着肚子,服務員擔心她在店裡出事,所以才幫她急急地去找厲正霖。
厲正霖把凌菲抱上車,向爲哲在前面開車,一路風馳電掣,闖了好幾個紅亮,終於以最快的速度把凌菲送到了醫院,凌菲被推入手術室,厲正霖在手術室門外踱來踱去,向爲哲倚靠在一邊的牆上安慰他,“你別擔心,凌菲應該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厲正霖頭疼地撫額,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厲美琳過來?還是等凌菲出來,看看情況再說。
“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凌薇,看她怎麼說?我覺得她不像那種沒腦子的人,在大庭廣大衆之下跟一個孕婦動手。”
“她們兩姐妹向來水火不容,每次見面就掐,菲兒應該是對她說了什麼過份的話,她纔會動手掌摑她。”
“嗯,看到了,凌菲的臉上確實是有個巴掌印。”向爲哲想了想,說道,“孕婦情緒激動和人吵架的話,是會引發肚子痛的,幸好沒見紅,不然就麻煩了。”
陶子跟他的時候,曾懷過一個孩子,那時他家裡正逼他跟李婉如訂婚,陶子知道後,跟他大吵了一架,那次兩人吵得很兇,甚至連分手、一刀二斷的話都說出來了,情緒過份激動的陶子突然流血,他抱她到醫院去檢查,才知道原來她懷了他的孩子,而那個孩子在他剛剛知道這個好消息,就流產了,這成了他今生最大的遺憾。
半個小時後,凌菲被推出手術室,聽到醫生說她沒事,厲正霖大鬆了口氣,跟着護士一起推她到病房,把她安置好之後,護士就走了,凌菲抓住厲正霖的手,讓他打電話叫溫明瑞過來。
厲正霖沒有溫明瑞的電話,凌菲的手機扔在了車上,她的車還停在知味記大門口,一時又想不起溫明瑞的電話號碼,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媽呢?我媽的電話你應該有吧?小舅舅,麻煩你打個電話給我媽,叫她過來一趟。”
厲正霖嘆了聲,撥通了厲美琳的電話,“姐,菲兒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你有沒有空過來照顧一下她?”
厲美琳正在酒吧裡喝酒,她很久沒有去過那種吵鬧喧囂的酒吧裡,她雖然四十多歲了,卻依然風韻猶存,再加上一身名牌,脖子上還戴着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鍊,一看就知道她很有錢。
她一進酒吧,就被幾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給盯上了,其中長得最帥的那個,端了杯加料的酒風度翩翩地走過去跟她搭訕,厲美琳這段時間空虛寂寞得很,有帥哥對她獻殷勤,又是酒吧這種地方,難免被她誤認爲那個帥哥是想跟她一夜情。
厲美琳沒跟凌啓陽結婚之前,談過二個男朋友,不過那時社會風氣不像現在這麼開放,婚前失貞的女人要是嫁到權貴豪門之家,是會被人嫌棄的,所以她一直恪守本份,不敢越雷池一步。
跟凌啓陽發生關係,是因爲喝醉了酒,然後又懷上了凌菲,一步錯步步錯,她只能想方設法嫁給凌啓陽,可以這麼說,凌啓陽是她的第
一個男人,也是唯一一個。
凌啓陽死了,還是她親手了結了他的生命,她從沒想過爲他守着,她上下打量了那帥哥好一會,帥哥落落大方的任她打量,一雙透亮的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她。
厲美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幹嘛這麼看着我?”
帥哥調笑道:“因爲你很好看,優雅、高貴又漂亮,對了,我姓安,你可以叫我小安,你呢?”
“Linda。”
“賞個臉,請你喝一杯。”帥哥把那杯加了料的酒推到厲美琳面前。
厲美琳拿起酒杯晃了晃,正欲要喝,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聽厲正霖在電話那頭說凌菲出事住院了,厲美琳慌忙站起身,擡腿便要走,帥哥及時抓着她的胳膊,“哎,你要去哪?”
“放開,我有事。”這個時候厲美琳沒有心情跟他調情,凌菲身體不好,她要是流產了,以後就再也不能做母親了,這事只有她跟林淑芬知道,溫母和溫明瑞那邊是萬萬不能讓他們知道的,所以她必須趕在溫母和溫明瑞的前面去到醫院,跟醫生打好招呼,讓他們不要凌菲的情況告訴溫母和溫明瑞他們。
“你要去哪?我送你。”帥哥亦步亦趨地追着厲美琳。
厲美琳不耐煩地道:“不用,我有車。”
帥哥揚起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分佈在四周不動聲色觀察着他們的那幾個小混混立即朝厲美琳撞過去。
脖子一疼,頸上的鑽石項鍊不見了,接着,手裡拿着的手提包也被人搶了去,厲美琳第一次遇到被人搶劫這種事,她懵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搶她東西的人早已混入舞池中,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所爲?
她的那條鑽石項鍊價值上百萬,手提包裡有身份證還有好幾張信用卡,厲美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幸好手機沒被搶去,她打電話給銀行的客戶經理,讓銀行那邊幫她銷卡,她不敢報警,只能自認倒黴,以她的身份地位,要是被人知道她獨自到這種酒吧來玩,別人指不定怎麼看她,說她閒話呢?
醫院VIP病房,凌菲絮絮叨叨地向厲正霖哭訴凌薇打她,還詛咒她將來生產時死在產房內,她把所有委屈都說出來,那些不方便對厲美琳或溫明瑞說的話,她統統說出來給厲正霖聽,厲正霖黑着臉,一直不吭聲,向爲哲尷尬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可惜凌菲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一來厲正霖不是一個偏聽偏信的人,二來厲正霖跟凌薇結了婚,他自然更向着凌薇一點,他語重心長地對凌菲道:“不要把什麼事都怪罪到別人的身上,你自己本身也有問題,你就沒好好檢討過嗎?”
凌菲咬脣,“我知道我也有錯,我會慢慢改的,可是小舅舅,凌薇害我差點流產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做主,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凌薇。”
厲正霖沉聲道:“知味記裡面安裝有監控,如果真是小薇故意想害你流產的,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如果你騙我,以後你有什麼事,就不要來找我幫你了。菲兒,我希望你說實話,小薇爲什麼打你?她都跟她說了些什麼?你差點流產,真的是被她害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