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一紅,陽陽垂下小手不摘了,擡起眼眸對他笑着。
倪子洋深深看着她,心頭有個地方,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空落落的,但是因爲她今天出現了,所以被填的滿滿的。
小野寺會意,轉身回廚房忙碌去了。
不消片刻,當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托盤裡一個涼拌菜,一個小炒,兩盤子小菜,直接無視掉燈光下擁抱着熱情擁吻的一對男女,又陸續盛了三碗熱氣騰騰的肉絲麪,三個煎雞蛋出來。
這會兒,那兩個膩死人的傢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彼此。
他吻的太兇,陽陽窩在他懷裡直喘氣。
他將她的腦袋護在懷裡,輕輕掃了兩眼這間套房的裝修、擺設,時光一下子拉短,心境,似乎回到了三年之前!
那種久違的溫馨、感動,全都綻放在一屋子的田園風小碎花上,奼紫嫣紅。
牽着她,在餐桌前坐下。
陽陽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小野寺,結果小野寺只顧吃,邊吃邊誇自己手藝好。
三人也都餓了,一吃起來就沒人再說話。
忽而,空氣裡響起一句:“小野寺,你今晚在這裡睡吧!”
小野寺會意,無奈。
陽陽詫異地看了眼倪子洋,就聽他泰然自若地說着:“你要跟我上去。這樣的話,小羊羊就沒人照看了。”
“唉,這兩天不是抱着你,就是抱着小羊羔,忽然一個人睡,不習慣了。”說完,他自顧自又加了一句:“看來,我要快點想個辦法,讓我們一家三口光明正大住在一起了。”
顧夜歌全都不語了,可是瑩亮瞳孔中泛起的漣漪,還有她嘴角邊若有似乎的笑意,都如手裡的面一樣,是暖的。
其實,倪子洋也沒有發情到這種地步不可,只是想着她白日裡的眼淚,還有小羊羊的病,他就怕她晚上胡思亂想,怕她有精神壓力。而且明早九點還要拿小羊羊的報告,最後的時間裡,他說什麼都要陪在她身邊,與她風雨同舟。
小野寺忽而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寧婷那邊的事情解釋了嗎,住在一個樓道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哪天陽陽跟她遇上了,見面會尷尬的。”
聞言,陽陽的腦袋又往下垂了兩分。
儼然一副做錯事情的孩子的模樣,不過,落在兩個男人眼中,卻煞是可愛,尤其她頭上鑲着水鑽璀璨的卡通橙色髮箍,將她襯得更顯幾分孩子氣。
倪子洋就這樣瞧着她,擡手覆了上去,溫聲道:“別怕,寧婷是個特別好相處的人,他們一家人都很好,過兩天她老公回來了,我找個地方咱們一起聚一起,一起吃個飯。以後你們再見面,就是朋友,就不會尷尬了。”
陽陽點點頭:“好,還是你想的周到!”
現在靜下心想想,她也覺得,今兒搶孩子這事兒做的挺二的!
宵夜快吃完的時候,大門忽而無預兆地被人從外面打開!
倪子洋的心跳停了半拍!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着門口!
而倪子洋卻是格外慶幸,慶幸自己今天時間緊,還沒來得及卸妝!
下一刻,門被關上。
裡面走進來一個身影,紅着眼眶,詫異地看着餐桌上的幾個人,愣了愣:“哦,你們,有客人啊,我先回去了。”
“輕輕!”陽陽很快反應過來,叫住她,道:“你是不是有心事想要跟我說?”
這種狀況,還是剛剛去澳洲不久,雲輕輕鑽過她房間一次,也是這樣紅着眼眶,說她想爸爸媽媽,想哥哥跟湛東。
眼下,剛纔孤紀剛剛抱了她,親了她,她是不是在感情上遇到什麼糾葛了?
小野寺也跟雲輕輕處出感情了,就跟親人一樣,看着她道:“輕輕,你過來,這個是夏先生,樓上剛搬來的。”
雲輕輕見大家叫住她,唯有頓住步子,訕訕地轉過身子看着他們:“呵呵,也沒什麼事情啦。”
糾結的小手背在身後,忽而又擡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本來是想找找嫂子述說女孩子家的心裡話,就算小野寺在也無所謂,可是忽然多個外人,她肯定說不出口的。
陽陽挑了挑眉,見她不動了,乾脆過去把她拉了過來,拉到小野寺身邊的椅子上,道:“過來坐吧,夏先生跟我還有小野寺玩的都不錯,你不用把他當外人。而且他是小野寺的同學,也是你哥哥的同學,他主修心理學的,你有什麼心事儘管說,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準則中,就有要幫着別人保守秘密的,所以,你不用覺得他在,你就不自在。”
小野寺:“......”
倪子洋:“......”
這個陽陽,吹牛皮的本事越來越大了,面不改色的,也不怕將來自己的謊話都兜不住!還同學,還心理醫生,唉!
面前兩個大男人真是服了她了。
不過,雲輕輕聽見陽陽的解釋,顯然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甚至帶着一絲激動看着倪子洋:“你,是我哥哥的同學?”
見此,倪子洋唯有硬着頭皮點頭:“是,有心事的話,可以跟我們說說看。”
雲輕輕微微笑着,看着他們吃了一半的樣子,趕緊道:“你們快吃吧!吃完再聊!”
說着,她很自然地拿過一罐倪子洋帶來的啤酒,拉開,咕嚕咕嚕灌了幾口。
幾人見狀,全都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迅速把餐桌收拾好,人手一罐啤酒,全都盯着雲輕輕。
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訕然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我一直把孤部長當同事、朋友這樣的,我今天送他下樓,他把送給小羊羊的東西給我,我剛剛拿過去,他就忽然抱住我,還親了我的額頭,大概他也怕我尷尬就把我身子轉了個圈,推我回去,還說晚安。”
聞言,餘下三人都懂了。
今天那一幕,原來不是雲輕輕願意的,而是孤紀忽然出擊的!
難怪他們都覺得那一幕聽怪異的!
忖了忖,倪子洋盯緊了雲輕輕的眼睛,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道:“那你喜歡他嗎?或者說,有可能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