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倪光赫夫婦是想着要帶小羊羊一起去陽陽家的公寓蹭飯的。
他們老兩口難得見着孫子,甚是想念。
可是今天夏清楓忽然回來了,夏清璃雖然有意,可是倪光赫卻不願意讓夏清楓跟陽陽母子走的太近!
忍着思念,倪光赫給陽陽辦公室打了個內線電話。
說的是今晚有事,本想一起吃飯的,結果抽不開身了,所以先讓容白易白把小羊羊送回去。倪光赫還徵詢了陽陽的意見,說以後每天下午放學,都把小羊羊接來他辦公室裡。
陽陽自然一口就答應了。
掛完電話,倪光赫微微一笑:“清楓啊,走,我跟清璃今晚給你接風!”
夏清璃不解地看着丈夫,哥哥回來了,也是陽陽的舅舅,爲什麼不在電話裡跟陽陽直說呢?而且一大家子一起吃飯,挺熱鬧啊,幹嘛非要分開呢?
心中雖有不解,夏清璃卻沒有表露出來。
而夏清楓心中自然有數,倪光赫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陽陽母子都遠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要保護他們!
“好啊!”夏清楓一口答應下來:“回清璃苑吧,外邊這麼冷,哪兒都不如家裡好,順便讓書渺給我把把脈,看看身子。”
現在這種季節,最煩人了。
陰冷陰冷的。
中午明明還有太陽呢,下午五點一過,就開始死氣沉沉!
小野寺跟陽陽一前一後將車子開回小區車位上停下,小羊羊就已經解開自己的兒童座椅的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夏叔叔!王子!”
他咧開嘴笑,直接朝着草坪中間的一顆大樹下跑了過去。
倪子洋眉眼間全是溫柔,瞧着他跑過來時候的歡快勁,明明是陰冷的冬天,倪子洋卻覺得溫暖如春。
因爲知道晚上要下來吃飯,所以他早早就回來了,就等着在樓下陪着兒子一塊兒遛狗呢!
而一邊站着的,還有湛東。
湛東瞧見小羊羊那張小臉的時候,瞳孔中流露出一抹驚奇。這個孩子,還真是跟三少好像呢!
雲輕輕從車裡下來,看着湛東,便不願意早早地上去了。
紅着小臉往他們面前湊:“夏先生,湛東。”
倪子洋微笑點點頭,而湛東則是彬彬有禮地喚着:“雲小姐。”
風有點大,大家穿的都挺多,而湛東的瞳孔卻滯留在雲輕輕的那一截絲襪上。
什麼也沒說,他默默走向車位,摁開了卡宴的後備箱,從裡面取出兩隻精緻的大袋子。
轉身回來的時候,湛東的臉頰也染上了可疑的紅暈,默默將袋子朝着雲輕輕的方向遞了過去:“給。”
“送我的?”雲輕輕一愣,顯然有些不敢置信!
湛東迎上她炙熱而期待的眼眸,瞳孔中漾開一縷縷溫柔:“嗯。”
小野寺笑着推了他倆一下:“輕輕,東東給你買衣服了,你趕緊上去試試合不合身,這牌子一看就很貴,大小不合適還可以換。東東,別愣着了,快陪着輕輕上去!”
湛東點點頭,雲輕輕則捧着兩隻大袋子,紅透了臉。
湛東這個木頭,居然給她買衣服?
想起小野寺的話,她一本正經地打量了一下衣服的牌子,心裡很甜,他對她,真大方。
心疼他花錢,她咬着脣道:“我衣服夠穿的。以後,別買了。”
湛東懂她的意思,可是眸光卻依舊落在她的絲襪上,溫聲道:“上去吧。”
“嗯。”雲輕輕點點頭,剛要邁步,手裡的帶子跟她自己的包包,都被湛東輕柔地接了過去,抓在他的手心裡。
他大步朝前,頗有一股要幫她開天闢地的感覺。
雲輕輕心中暖暖的,嘴角邊染上楓葉般炙熱的微笑,快步追了上去。
於是,倪子洋、陽陽、小野寺,便陪着小羊羊在下面逗狗玩。
鬧騰了好一會兒,小野寺跟小羊羊追着小狗跑開了。
倪子洋淡淡瞥了眼她:“真讓人傷心呢,我送你的花,你都沒帶回來。”
陽陽迎着絢爛的晚霞,瞧着眼前的妖孽,真的很難想象,一個溫潤如玉的謫仙美男,居然可以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撒嬌傲嬌的妖精!
她別開他哀怨的眼神,不自在地紅了臉:“我讓輕輕買了個花瓶,把花放在辦公室裡了。”
他聞言點點頭,對這件事情有了新的理解:“哦,這樣就可以天天見了。呵呵,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原來,你是這般思念我的。”
她歪着腦袋看着他,許久,終是覺得他對自己的吸引力與日俱增。
苦笑着搖搖腦袋,她仰頭看着枝繁葉茂的桂花樹:“此生此世,我是忘不掉桂花香、忘不掉卡薩布蘭卡花、也忘不掉那個讓我所有的人生徹底偏離原來軌道的男人了。”
她說的,就是他!
若不是他的出現,她的生活也不會因此而改寫!
倪子洋靜靜瞧着她,她知性與感性並存的時候並不多,可是每每綻放出這樣的光華,都令他沉醉地不捨得眨眼。
上前兩步,他輕輕拉起她的手,溫柔地笑了:“此生此世,我也忘不掉桂花香、忘不掉卡薩布拉克花、更忘不掉那個爲我付盡了相思、無怨無悔生兒育女的女人了。”
二人垂眸,視線落在了彼此交扣的十指間。
並肩凝視着小羊羊一邊歡笑一邊跑來的方向,有了小羊羊,所有磨難與傷痕都在生命延續的魅力下化作濃濃的蜜,滲透着親情與愛情。而他們的生命,也因此而完整。
樓上。
雲輕輕開門進屋的時候,赫然發現,孤紀穿着圍裙,跟家裡的保姆阿姨一起忙前忙後!
這是神馬情況?!
“你回來啦,再等十分鐘就有的吃了,先洗手吧。”孤紀似乎根本沒看見湛東一樣,對待雲輕輕的態度依舊親暱溫柔,說完,他就鑽進廚房繼續忙活了。
湛東倒是比雲輕輕淡定不少,換了拖鞋,就提着東西進屋了。
她一臉凌亂地想找杜筱雅問個清楚,卻見杜筱雅此刻正跟個孩子似的,眼巴巴地站在窗臺上,瞧着樓下的風景,一個勁傻笑。
雲輕輕嘴角一抽,這老太太,今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