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穩了穩心神昂着下巴一如從前瞪着季哲,“季哲,你在說什麼?什麼遊輪?”安妮皺着眉心做着思考狀。
季哲的眼神此刻變得特別的厭惡,瞪着安妮,“很好,你就裝,有你哭不出來的時候,那麼回答我第二個問題,會所的事情是誰通知你的?”
安妮吞着口水,“季哲,你到底想說什麼?”
季哲深呼吸,緩緩闔了下眼,直截了當的問道:“安妮,你是不是覺得你犯了任何事情,陸,都不會把你怎麼樣?一個連自己親爹都下得了手的人,你算他什麼人?救命恩人的話他早幾年都還得一清二楚了,不要以爲他對你下不了狠手。”
安妮連着吞口水,死死咬着嘴脣眼圈通紅,使勁搖頭。
季哲緊緊皺着眉心,“你,就回答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事情暴露了,你要選擇怎麼個死法?”
季哲的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安妮還能夠抵賴的了嗎?他的兩個問題,她沒有一個可以敢正面回答他的。
安妮狠狠地吞了口唾沫,怎麼也調整不過來那種與世無爭的柔弱感了,牽強的說了句,“我爲什麼要死。”
季哲點頭,“很好,那就先讓警察帶你去你該說實話的地方。這麼高級的病房不養活你這種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
季哲的話音剛落,安妮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可是她當着季哲當面兒也不敢看吶!
季哲就盯着她,“要我替你看嗎?”
安妮緊緊超後靠着,將手機壓在身後,瞪着大大的眼眸隨時都有水珠子滴出,此刻的她除了搖頭別無言語,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使得季哲對她不要這樣。
季哲直接摁了下手機,“你們上來,人就在這裡。”報上房間號後,季哲收線,看向徹底慌了手腳的安妮,“想好了跟警察怎麼說了嗎?你的態度決定你今後的活路。好自爲知。”
守在樓下的警察速度進了病房,當真正看到那些身穿制服的男子還拿着手銬的時候,安妮吞着口水怒目圓瞪,“季哲,你這樣對我,阿城他知道嗎?你們憑什麼亂抓人……”
警察亮了亮了手裡的證件,“有沒有證據到局裡說吧!”頭兒是負責本期案件的姜處長,說着對身後的幾名警察說:“帶走。”
安妮蹙眉,“我是重度病人,你們……”
“故意切了幾根手指頭而已,警局有的是醫生換藥、消毒,帶走。”姜處長說着便速度把安妮從病牀上扯下來,手銬卡下去的那一刻,季哲還是吞了口口水的。
她那隻爪子的確傷的不輕,可是姜處不管她那麼多,兩隻手一起給拷了起來。
季哲直接抓起安妮是手機打開她的消息提示,裡面果然是來自異國的信息。
雖然兩頭都沒有彼此的姓名,但是,回覆的消息言簡意核一目瞭然。
“我已經把事情處理乾淨了,你了?速回?速回我?醫院什麼情況?必須一死一植物人,不然扳不倒他們的。”
這是最後一條消息,亦是第一條消息,等於之前的都被安妮給看完刪除了。
警局裡,季哲把手機交給姜處,“這是她的手機,但是裡面的東西全部刪除了,你們拿去做個恢復處理。即使她不開口說話,所有的證據估計都可以通過這個手機找的到。”
還有穆靖宇的那個模糊不清的光盤和清晰光盤,季哲都毫不猶豫的交給了姜處。
醫院的兩個患者及其家屬都已經被陸弈城的人和警察控制了,根本和安妮和陳紫函倆沒法聯繫。
爲了不引起陳紫函的戒備,警察用安妮的手機和陳紫函信息往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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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城飛往伯爾尼的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陸弈城還是決定不帶安小米了,所以他到邊上故意接了個電話,“嗯嗯”幾聲後擰着眉心回來,急匆匆,說:“小米,剛剛警局那邊來電話了,說是你暫時不能離開江城,我們和小軍過去就可以了,隨時給你電話就是了,沒什麼事,就是不良反應,史密斯已經往回趕了,有他在就沒有什麼治不了的病,嗯?”
安小米現在也是被這麼多的事情給折騰的雲裡霧裡的,所以對陸弈城的話倒是非常相信的,只好點頭說:“那好吧~”
可能是人的預感吧!安小米總覺得那邊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她也不敢往最壞處想。
可是眼皮子跳的她心神不寧,就連聽見幾個萌寶的咿咿呀呀聲都是煩躁的。
警局經過對穆靖宇提供的光盤研究對比,再對安妮的嚴格審查後,事情基本上就有了着落了,再對那幾個鬧事的老貴婦經過審查覈實,金主都被抓了,她們還死扛個什麼了。
最後一次審覈的時候,姜處把木頭桌子敲的邦邦直響,厭惡道,“都是江城有臉面的人物,竟然幹這種低級齷齪的勾當,要不看着你們一個個是個人物,早tm的都動刑了,我告訴你們。”
起初還牛逼歪歪的悍婦和幾個同夥還和
警察對着幹,覺得她們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了不起了,可是現在也撐不下去了,頭兒都被抓了,她們堅持個傻、啥勁兒了,雖然,她們都沒搞明白她們的直接頭兒是誰長啥樣子,可是間接找她們的人,此刻不得不供出來了。
竟然揹着老闆搞這場預謀的人是她們會所裡的一個副店長,朱麗,當然朱麗也沒有直接去和他們接觸,她只跟那位養殖種植發家的悍婦單線聯絡的。
朱麗抓了後,事情完全浮出水面後就是警察的事情了。醫院裡也是把病人完全得病的原因搞清楚了,是她們自己搞的藥和蟲子。
當然這些東西的來源不是江城本地的,在所有調查和安置過程中,楊曉晨完全被無罪釋放。
陸弈城到了療養院後,親自向史密斯確定方蓉蓉真的已經連搶救室都沒送進去就嚥氣了。
而安明泉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是搶救過來了,但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他的嘴裡一遍遍的唸叨着,“都怪我,都怪我……”其他的什麼話貌似都不會說了。
他要是稍微聰明點或者給安小米打個電話確認下到底有沒有給他們郵寄包裹的話,方蓉蓉怎麼可以被害死,他自責的腸子都快斷了。
安小軍在伯爾尼機場的時候,陸弈城才告訴他方蓉蓉治理出事了,讓他有個思想上的準備。
陸弈城和安小軍在史密斯帶領下去看了方蓉蓉的屍體,醫院規定三天後火化,可以幫他們存幾天骨灰。
醫院裡,警察大張旗鼓的調查兇手,雖然陸弈城沒有提前告訴安小軍方蓉蓉是被人暗害的,可是在各種盤問和調查之後,他完全明白方蓉蓉屬於仇殺。可是他們家都本本分分的哪裡來的仇人了?
安小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弈城在江湖上的仇人,幽暗的太平間裡,當史密斯緩緩蓋上方蓉蓉的白色牀單後,安小軍雙腿並曲跪在了方蓉蓉的屍體前不哭不鬧只是緊緊握着雙拳,猩紅的雙眸滴着滾燙的眼淚。
安小軍跪着一直不起來,直到陸弈城上前說:“事已至此,你跪多久也沒用了,趕緊起來陪着爸,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安小軍深深呼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淚珠子,“陸弈城,從現在起,從我們家人面前消失,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想我姐她不會原諒你的,你走吧!我們家的事情以後和你無關,麻煩你不要再連累我們家人了。”
陸弈城着急和穆靖宇匯合去收拾陳紫函,免得她覺察到什麼後跑了,所以,他也沒跟悲痛中的安小軍解釋什麼,只是說:“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你姐,以後我會找機會向她解釋的,但是,今天我來不及跟你解釋什麼,我只能告訴你,事情並不是你認爲的那麼簡單……”
安小軍倏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陸弈城的衣領,雙眼赤紅,怒吼道:“那你告訴我,事實是什麼?難道是我們爸、媽,老老實實的人民教師會和誰有血海深仇了,啊……”
“小軍,放肆~”被護士扶着顫顫巍巍的安明泉走到太平間的門口,制止了一聲。
“爸、爸……”陸弈城和安小軍同時喊了聲爸。
安明泉讓護士鬆開手,他扶着牆壁自己進來,一夜之間滿頭白髮,縱然老了十多歲,一下子成了個老人。
安明泉顫顫巍巍走到方蓉蓉的屍體停放的病牀前,緩緩揭開白色的牀單,瘦骨嶙峋的手撫上她的臉,從額頭到眉毛、鼻翼直到嘴巴、下巴觸摸了片刻後緩緩蓋上牀單,看着陸弈城和安小軍,說:“也好,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個心願了,走出國門坐了一次飛機看了回歐洲的天空,算是圓滿了。”
“爸~對不起……”陸弈城,這輩子很少跟人說對不起,可是這件事他有何錯?
安明泉擡手阻止陸弈城,道,“阿城~也別自責了,這事兒不怪你。”安明泉說完,看向自己的兒子,說:“怎麼能對你姐夫說那樣的話了?有些事情……跟我去病房吧!剩下的事情讓你姐夫去辦,你、我都沒那個能耐。”
這樣的安明泉,怎麼可以讓人不敬、不愛、不戴了?!
陸弈城此刻是一個字都出不了口,他是一個任何時候都不允許自己流眼淚的人,如若此刻張嘴叫一聲,爸~說一句謝謝您的理解,那麼他會流淚、會哭出聲的。
陸弈城離開的時候,安明泉鄭重其事的對他說:“阿城,不要用非常手段。”說着,他斟酌片刻,看着陸弈城,說:“事已至此,考慮大局吧!爲了小米和三個孩子,把人交給警方處理,咱們還是走法律程序的好。”
陸弈城喉嚨上下滑動了幾下,緩緩點頭,“我聽爸,您的。”
安明泉硬是擠出了一絲笑意,點頭,“哎~去吧!”
陸弈城離開後,安明泉瞪着安小軍,“你怎麼可以對你姐夫說那樣的話了?”
安小軍抿了下脣,說:“爸~那,您告訴我,是誰要害我媽的?我們家和誰有有那麼大的不共戴天之仇了……”
安明泉看着煩躁、悲痛又頹廢的安小軍,說:“你還年輕好多事以後都會你慢慢去
經歷的,八成是……”安明泉停頓片刻才說,“是你姐姐的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做的……”
安小軍連着吞了好幾口唾沫,瞪着猩紅的眸子,良久才說:“不是?不是聽我姐那天說那個女人給一個大款當了情婦後就沒在江城呆了嗎?怎麼會……”
安明泉靠着牀幃,緩緩閉上眼睛,良久,才說:“他們那些人的心思、手段,和他們所追求的東西,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是無法理解的。現在,你、我父子在這裡是什麼都做不了,就讓你姐夫去做吧!等警察把案子破了估計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倒不如讓你姐夫一次到位把事兒擺平,我們就抱着你媽媽的骨灰……回家~”老人鼻子算的已經不能再多說一個字了。
安小軍點頭,“爸,我們都節哀吧!我聽你的~”
安明泉點點頭,“嗯。我睡會兒~記着,千萬別讓你姐姐知道這事兒~”
穆家的莊園裡,陳紫函正在和黎文慧喝着茶聊着天,嬌柔的朗朗笑聲,一進大門就可以聽得到。
江海明得到穆靖宇駕到的消息後笑呵呵的迎接了出來,遠遠地就伸着雙手,“少爺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了,都沒去接機……”
此次穆靖宇對江海明的態度截然和之前不同了,看都沒看他,邁着兩條大長腿徑直往進走,吩咐身邊的傭人,“煮杯咖啡,有什麼吃的就儘快送上來。”
江海明蹙眉,難道這小子覺察到了什麼?知道他和他母親的事了?如此一想,江海明抹了把汗噠噠的額頭笑容可掬的跟着穆靖宇,“少爺,您這次過來是……”
穆靖宇驀地轉身,本來就高,此刻他又站在臺階上面,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狗一樣的江海明,“本少爺回自己家要跟你報備?”
江海明嚥了口唾沫,“沒,沒,少爺您誤會了……”
穆靖宇轉身,“滾。”罵完江海明後問身邊一直伺候穆靖宇的一個老傭人,“夫人了?”
傭人低着頭,也沒去看江海明的臉色,別看一個小小的莊園裡,傭人們相互之間的勾心鬥角堪比古代的後宮了。
傭人畢恭畢敬道:“回大少爺的話,夫人正在花園和陳小姐說話了,我這就去給夫人說少爺您回來了,夫人肯定開心。”
已經一條腿邁進主別墅一樓的歐式大門的穆靖宇突然轉身,面無表情,說:“不用了,帶我去花園。”
傭人繼續說:“好的少爺,夫人一定會覺得您給她帶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喜了。”
穆靖宇對這個老傭人特別好,便“嗯。”了聲,問道:“王媽的說的是哪位陳小姐?”
王媽笑呵呵道:“王媽也不認識的,沒見過,少爺指不定認識了。”
陸弈城到底穆家莊園的時候是一個小時後了,此刻陳紫函和穆靖宇,穆夫人正在花園餐廳用餐,亦是把酒助興。
有人急匆匆跑進餐廳,“夫人,少爺,不好了……”
黎文慧蹙着眉心瞪着那傭人,“大驚小怪的做什麼?慢點說。”
傭人擦了把汗漬瞟了眼江海明,再哆嗦道:“大大,大少爺來了~”
“咔嚓”黎文慧將一個碟子甩了出去,“什麼大少爺?大少爺在這裡坐着你看不見嗎?江管家,拉出去,送回國,立馬辭退,蠢貨。”
黎文慧只是急着給兒子證身、立威了根本就沒去考慮傭人話裡的其他意思,而對面的陳紫函坐不住了,江海明站不住了,而唯有穆靖宇悠哉樂哉,道,“慢着,送什麼回國辭退了?”說着,穆靖宇看向剛纔稟報消息的那位傭人,“去,把大少爺請進來。”
陳紫函當然知道穆家的大少爺是誰了?!天吶,他怎麼會這麼快出現在這裡,陳紫函臉色煞白,捂住嘴巴,“嘔……”一聲乾嘔。
黎文慧着急道:“紫函,你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陳紫函擺手,“沒、沒有了伯母,是,是,我~”她擡眸看了眼一臉平靜的穆靖宇,再看向黎文慧,“我懷孕了~”說完便低頭一臉的嬌羞不好意思。
穆靖宇看了下腕錶,蹙眉,“哦?”了一聲狂笑着看向陳紫函,“那,你怎麼不早說了剛纔我還勸你喝酒了。”說着,穆靖宇兩手一攤,聳聳肩看着黎文慧,“媽,咱兩都得罪人了,估計林大少會給我記上一仇的吧?”
陳紫函擡頭瞪了眼穆靖宇,慎怪道:“你以爲了,他可小氣的很了。”說着,陳紫函扶着桌子起身,“我到你們後面的院子裡轉轉去,吹吹風,太難受了。正好你們母子說說話。”
穆靖宇翹着二郎腿超後靠着,“沒事,要人陪着林太太嗎?”
陳紫函臉刷的紅了個透,她怎麼聽不出穆靖宇嘴裡的林太太是在報那天晚上在遊輪上林一橫威脅他的的仇呢!但眼下她急着脫身也只好慎怪的瞪了眼穆靖宇,對邊上一直站的江海明,說:“江叔,您給我指指,你們穆家莊園裡哪裡是禁區,不然我亂走……”
“穆家莊園裡,對於你來說,哪裡都是禁區。”陸弈城已經在傭人的引領下進了主別墅的大門。
(本章完)